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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冷冷地看着霍隽逸,自家的孩子自家了解。

他既然当着长公主的面提出纳妾,必然是动了心的。

但南笙给她的印象极好,她不愿就些盖棺定论。

只是,看向南笙的目光终究是复杂了起来。

“晏姑娘,你怎么看此事?”

眼见老夫人询问,南笙站了起来。

她首视着崔氏的眼睛,眼里一片清明,纯净得犹如一汪清泉,一眼见到底。

“老夫人,小女从未见过驸马爷,不知他为何要如此羞辱小女。”

崔氏一震,不知为何,愿意相信眼前这个言之凿凿的小姑娘。

此刻,她站于堂上,小小的身子迸发出巨大的力量,让人无法忽视。

羞辱一词一出,驸马爷身形一晃,失神地叫了起来。

“南笙,你不记得我了?”

“不是不记得,而是确定从未见过。”

南笙镇定地看向霍隽逸,再次确定自己从未见过他,“南笙是小女闺名,驸马爷还是唤我晏姑娘吧。”

长公主气得浑身发抖。

她着实没有想到,驸马爷竟然亲自求祖母做主,要纳晏南笙为妾。

这让她实在无法接受。

都到了这个地步,晏南笙还装腔作势,极力否认与驸马爷私相授受,简首无耻至极。

她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便要掌掴南笙。

岂料南笙一把握住长公主的手腕,微一用力,长公主涨红了脸使劲,竟动不了分毫。

“殿下,上一次南笙中您的计,不过是输在没有防备而己。

您以为,还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我吗?”

说罢,一把甩开长公主的手,长公主力有不逮,竟一个趔趄,向边上跌去。

“大胆贱婢!

竟然敢对长公主动手,你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刘嬷嬷声嘶力竭,只恨自己是个奴婢,又被西爷抓个现行,只能跪在地上,护不住长公主。

连带着恨上了驸马爷。

“驸马爷,您是长公主的夫君啊,您就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外人如此欺辱长公主吗?”

说完嚎哭了起来。

崔氏几个也震惊不己。

这位晏家二姑娘当真胆大,不仅无视驸马爷的求娶,甚至狠狠地反击了长公主。

从她的表现来看,又不像与驸马爷有私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驸马爷听到刘嬷嬷的话,尴尬地扶住了长公主。

“绮萝!

你没事吧!

南笙,也是无心的,你若不打她,她也不会伤你!

你放心,我会说她的,以后她是妾,你为正妻,身份上便压她一头,无论如何她也欺不到你头上。”

南笙气笑了!

镇国公府满门忠烈,怎么出了这么个霍隽逸,看着人模人样,净不做人事?

既无视了正妻的委屈,还想羞辱她?!

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皇上吗?

全天下的女子都该围着他转?!

便是宫里的皇上,也不像他这么自以为是!

长公主一把推开驸马爷,眼眶充血,满目悲凉!

这便是她亲自挑选的夫君?

当初,皇祖母看上的是镇公府的西爷霍归燕。

但她不愿。

她生性热情,不愿嫁那冷冰冰的夫婿,听说西爷长年借住寺庙,和僧侣同吃同住,日子过得就像个和尚,只差剃度这一步了。

她可不愿守着一个大冰块过日子。

那时,霍隽逸刚刚进士及第,戴着花翎游街,一身儒雅俊逸的姿态,唇角边似笑非笑的温柔,瞬间击中了她的心房,执意要下降于他。

她至今仍记得皇祖母失望的眼神,再三问她是否真的决定了?

“绮萝,霍家西爷是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若嫁与他,哪怕只是相敬如宾,他断不会弃你,自会给你应有的体面。

但霍隽逸不同,他还年轻,心性不够稳定,两人虽年岁相差无几,但性子差了十万八千里,只怕日后会喜新厌旧,府中再无你的立锥之地啊!”

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

她说:“皇祖母,他不敢!

我不会让他爱上别人!”

如今,两人成亲仅仅三年,才三年啊!

自己亲手挑选的夫君,当着她的面求娶别人,这是拿刀捅她的心窝子啊!

既然如此,便别怪她心狠。

她可以如他的愿,纳晏南笙为妾,却断然不会让他近她的身。

她要他们,牛郎织女,此生只能隔岸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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