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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云哥, 让叶鼎之心神大震。

“你……”他还来不及说什么,便看着百里东君凄苦一笑,好似痛到了极致,然后——狠狠的将他拽入了怀中,死死的抱了住。

“不许走!”

百里东君嘶吼道:“你永远都不能走!

舅舅!”???

突然被点名的温壶酒反应快得不得了,当即一个转身,便出现在了场内,抓起两人的领子,再一转身。

他们所在之处就腾起了一阵白烟。

“不好,有毒。”

没人敢往这位毒菩萨放出的烟里面冲。

待得烟雾散去,那三人早己无影无踪——温壶酒早就提溜着两人冲出了剑林,落在了一个他藏在隐蔽之处的马车上。

刚一落地,他便发现了不对劲,赶紧将百里东君扒拉出来一看。

“不好。”

温壶酒摸了摸他的额头,“他发了高热!”

叶鼎之急了,“那该怎么办?”

温壶酒正要说什么,却先看见了他的手腕,不由倒嘶了一口气,“你不疼么?”

叶鼎之低头一看,才感觉到手腕一阵阵的痛。

东君捏着他的手腕很用劲,掐出了一圈淤青,就算昏迷之中也没有松开。

“不疼。”

叶鼎之轻声道:“前辈,你还是快看看东君怎么样了。”

“噢。”

温壶酒忙运了真气到百里东君体内一探,便就松了口气,“只是真气有些紊乱,没事的,这几日好好歇息就好。”

可叶鼎之的紧皱的眉心却没有松了开来。

“咳。”

温壶酒莫名有了自己很碍事的感觉,干脆往外面一坐,“既然他不肯松手,就麻烦你照顾照顾他了,我们立刻赶回乾东城。”

叶鼎之默默点了点头,目光一首停留在百里东君的脸上。

温壶酒一心赶路,自然不知道马车里叶鼎之有多尴尬。

原先百里东君只是握着他的手腕,到后面竟得寸进尺的挤入了他怀中,还揽住了他的脖子。

这让叶鼎之耳朵通红,努力了几次才狠下心来想要将他推开——“云哥……云……哥。”

怀中少年呢喃着,“云哥,你……你别走……”不知他梦中看见了什么,竟从眼角落下了一滴泪来。

看见这滴泪,叶鼎之的手举在半空中良久,终还是放在了他的后背上。

罢了罢了。

他耳尖通红,看着窗外。

东君还病着,他不能推开他,就,就让他抱着吧。

而沉睡中的百里东君,亦不好过。

他陷入了梦魇之中——是云哥自刎后,那从脖颈处喷洒出的鲜血。

是他落入自己怀中时,那逐渐失去神采的眼眸。

是他逐渐失去了心跳,失去了呼吸,失去了温暖的身躯。

“不要!”

百里东君猛然睁开了眼睛,却正正好撞入了一双担忧的眼眸之中,一时竟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东君。”

叶鼎之瞧他发傻,忧心的凑了过来,碰了碰他的额头,“你好点了么?”

“你——”百里东君猛的往后一退,恰好撞上了马车的车壁,痛的龇牙咧嘴,“哎呀。”

叶鼎之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那一声笑。

百里东君揉了揉后脑勺,不满的嘟囔了几句,才悄悄的看向了叶鼎之。

完好的,意气风发的叶鼎之。

“你看我做什么?”

叶鼎之微偏了偏头,“你怎么认出我的?”

他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为什么百里东君这个小笨蛋能一眼看出他的身份。

“因为……”百里东君欲言又止,还是故意轻快道:“因为我们是兄弟啊,自然心有灵犀一点通嘛。”

他的重生太过惊世骇俗,他没有把握叶鼎之能不能接受这件事,还有……他也不能肯定若叶鼎之知晓未来,会不会造成更加无法挽回的后果。

所以,他不敢。

“是吗?”

叶鼎之看出了些微不对劲,正要开口追问时,马车外却传来了温壶酒的声音,“小子们,乾东城快到了,你们怎么个打算?”

叶鼎之犹豫的看了眼百里东君,“我有要事,要不就此别过?”

“别什么别过。”

百里东君不由分说道:“你且和我一道去见一人,见完他,你要去哪儿——”他掷地有声,“我就跟你去哪儿。”???

外面坐着的温壶酒也听见了,他震惊转过头来,“小百里,你,你……”叶鼎之也全然愣住了。

“你是镇西侯的独孙,怎么能和我一道?

你可知……你要去天启。”

百里东君笃定道:“我也要去,你若不陪我一道,我半路可能走丢啦,被人拐卖啦,这样那样的,那就全部都怪你了!”

“……等等。”

温壶酒举手道:“小百里,你什么时候要去天启的,我怎么不知道?”

百里东君笑了笑,“我现在不就告诉你了么?”

师父教过他,既然木己成舟,那索性不去躲它!

上一次,他是因为萧若风去的天启,这一次,他要为叶鼎之去天启,还要为他破开这不公平的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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