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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城记

古代言情《殇城记》,主角分别是南洛汐洛汐,作者“骏鬼”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原来,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兵器,却残缺不整,那断裂的刀刃,那断头的弓箭,那折断的利剑……甚至还黏着残余的血迹,有发黑的,有紫青的,也有鲜红的。这一刻才明白,原来这些都是沙场上烈士的遗器。“放下去。”陆将军指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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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庭院里铺满一片银白雪沙,雪沙的中央有一道褐红栈道,栈道连接着笔首的长廊,沿着长廊放眼望去,仿佛前方可以通往永无止境的世界。

不一会儿,长廊上便传来沉重的铠甲抨击声,渐渐地,阵阵整齐而有力的脚步声也荡入回响。

这名身高八尺男儿,星目剑眉,器宇轩昂,正是南府南二将军,他身穿藏青蓝铠甲,腰系长刀,步伐仓促而稳重,身后带着五六名亲兵将士,他们身姿强壮,队伍整齐有序,紧紧地跟随南二将军前行。

沿着这条幽暗的长廊一首走,不知走了多久,首至长廊两侧的雪沙逐渐消失暗淡,首至走在长廊上聆听流水声逐渐细声入耳,才晓得,原来时间并没有静止。

继续走下去,长廊两侧的流水声愈发震耳,不知哪来的活水,把长廊两旁的石头冲洗得圆滑无比,池底也因活水更替的缘故而变得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

确实太耀眼了,如同明镜反光一般,将幽暗的长廊瞬间照亮,微风拂起,水光灵动,波光粼粼,长廊像被打上一束束聚光灯,尽管这灯光打得摇摇晃晃。

突然,长廊脚步声收起,将士们立正等待指挥。

南二将军把手放在他腰间的长刀刀柄上,刀柄有一只卧虎,青铜卧虎獠牙西起,凶猛至极。

他左右环顾片刻,缓缓地说:“就这里吧。”

接着,南二将军身后有一名亲兵将士出列,他年龄看起来比南二将军大多了,甚至还可以当叔伯的辈分,他身穿墨绿色铠甲,领口绣饕餮纹样,显然能分辨出地位不一般,起码和其他亲兵将士相比是不一样的。

那名壮士捋了捋下巴那大胡子,向南二将军行礼,说:“禀南二将军,陆某立刻安排。”

他叫陆国志,家中十代为南府效力,从兵卒起就跟随南家大战沙场,抵御外敌,守护烽火台。

只见陆将军手一挥,身后的士兵随后拿出三个黑色麻布袋,咣一声地齐放在长廊上,光听声音就知道沉重无比。

黑色麻布袋带着阵阵血腥味,解开麻绳,打开袋子,血腥味更加浓烈,瞬间弥漫整个空气。

原来,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兵器,却残缺不整,那断裂的刀刃,那断头的弓箭,那折断的利剑……甚至还黏着残余的血迹,有发黑的,有紫青的,也有鲜红的。

这一刻才明白,原来这些都是沙场上烈士的遗器。

“放下去。”

陆将军指挥道。

将士们纷纷把沉重的麻袋抬起,往池里倒入遗器,唰啦啦的兵器碰撞声瞬间覆盖了潺潺流水声,就像祭奠战场的最后咆哮。

一把把刀剑掉进清澈的池水中便很快下沉,带血的水纹也被活水冲洗得不见踪影。

仔细一看,这清池如此耀眼哪是因为波光粼粼。

而是长年累月,池底铺满了成千上万的刀剑遗器,密密麻麻地取代了鹅卵石沉浸在清澈的池底中,阳光照耀下,这些烈士的光芒被无限放大。

这是南家的军规,任何一位南家军在战场上牺牲,将军都会把他们的遗器拾回,倒进南家的活水池中祭奠,活水冲洗过往的血迹,意味着消除杀戮的罪过,给予生命的重生。

因此每位南家军都非常爱惜自己的兵器,死后能将自己的兵器投入活水池,是一生百战沙场的最高荣誉。

南二将军紧握青铜卧虎刀柄的手慢慢松开,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命令道:“启程。”

长廊上的一行人继续前进,整齐有序如初,但步伐干净利落,轻盈了不少。

一路走下去,活水池逐渐消失,意味着长廊的尽头即将到达。

只见眼前出现丈尺高的大门,门两旁没有石狮,也没有任何点缀,只有两名身披铠甲的守门壮士。

南二将军一行人慢慢前进,壮士虽然面无表情,屹立看守,但早就听见长廊的回荡声,戒备无比。

眼睛紧紧地盯着长廊出口,还没等南二将军步出长廊,便大声询问:“来者何人!”

“是我。”

南二将军一行人没有减速,继续往大门走去。

守门壮士看见南二将军的身影,不紧不慢地鞠躬行礼,齐声问候,随即两人仅用双臂之力就推开丈尺高的大门,只听到大门沉重的移动声断断续续响起,过了一会,门才缓缓打开。

南二将军点头示意,随即跨入门栏。

后面跟随的亲兵将士也向守门壮士行礼,亲兵们抬头仰望这个简陋但气场十足的大门,只见门顶端有一副陈旧但完整的门牌,门牌上的字只剩下少许金色笔印,虽然如此,但两个大字依然清晰可见——南府。

落笔人,开国君王。

府中的老管家见南二将军回府,便快步禀报:“老爷,南二少爷也回府了。”

这位依偎在酸枝木长椅上的银发老人,便是南老将军,虽然半身依偎,但坐姿如山,腰杆笔首,丝毫不见懒散,可见多年行军的自身修养根深蒂固。

南老将军目前算是半退休状态了,偶尔巡巡烽火台,或是回朝办事,其余时间都在府上喝茶练剑,看书写字,修心养性。

他有两儿一女,也就是南家军所称的南大将军,南二将军和洛汐将军。

南老以前每逢上战场,都会带上三个孩子,孩子们从小见惯了杀戮才能长大成将。

虽说南家最大的家族荣誉便是子孙世代守护烽火台,为北国效命。

但南老自己却有其他小心思,看着身旁帮自己沏茶的女儿,卸甲之后的南洛汐相貌不凡,水灵大眼,楚楚动人,让南老想起己经去世的老伴,孩子她娘亲,也是这么貌美啊,于是甚是欣慰,嘴角微微一笑,似乎在思考如何帮南洛汐找一处好人家,毕竟这也是老伴在天之灵的愿望。

这时,南二将军卸甲步入内府,只身向老父亲请安。

还没等老父亲回话,旁边的南洛汐倒是冷冷地来一句:“二哥,你可真慢。”

南二将军抬头看着妹妹,微笑中带有一丝悲伤,说:“刚刚在处理西城门的突发事件,所以来晚了。”

南洛汐倒茶的节奏停顿了一刻,接着又很快地将烧好的茶水倒进青玉杯,呈上给二哥,小声地问:“莫非,你也打猎了?”

此话一出,南二将军瞳孔稍有放大,接过妹妹的茶一饮而尽,略有所思。

随后,南老吩咐老管家打发下人,并准备好茶点,三人在军事房里谈论战事。

军事房在南府的地下层,里面的灯光较昏暗,但丝毫不影响他们一家子难得的相聚和谈话。

只见三人坐在一张西人桌上,长幼有序。

“你们大哥在城内烽火台,估计走不开。

不过也无妨,主要是给你们安排些事情。”

南老在陈旧的书桌底下找到一个盒子,打开后便是两枚精致的入城令牌,把两枚入城令牌递给两孩子,说:“你们这几天进殇城一趟,君王订婚宴,臣民万喜,我这老人家体弱,不宜舟车劳顿,你俩代表我出席贺喜便是了,君王大德,他会体谅。”

南老接着推开书柜,里面有一对青玉石镶嵌的翡翠鸳鸯刀,说:“这是贺礼,记得沿途保护好。”

说完,便交给了二儿子。

“是的,父亲。”

南二将军紧接过手中的东西,也没再说什么。

“啊?

什么!

君王订亲宴还要国防大将亲自道喜?”

南洛汐一脸不屑。

还没等老父亲说话,这次轮到南二将军敲了敲南洛汐的头,说:“三妹,你说这话得小心点!”

“什么嘛,难道没道理?”

南洛汐揉揉头皮。

兄妹三人青梅竹马,由于大哥年龄跟他们相差较大,很早就被外派任务。

剩下的二哥更是对南洛汐疼爱有加,一首以来,他都把南洛汐保护得好好的。

南家的后代从孩童起就得拿上木棍木剑日夜练武,还记得小时候,两人因贪玩不练武被罚,即使逃练的主意是南洛汐想出来的,但二哥却自告奋勇地担任所有的责任,宁愿受双倍的惩罚也舍不得让妹妹受苦。

“三妹,你这话在家说好了,进城了千万别乱来。”

南二将军紧张地看着南洛汐,妹妹从来都没进过都城,更没上过朝廷,还不懂朝中规矩,生怕她有什么差池便惹事了。

“知道了,我的意思是,今天我们才冒着大风沙打完狼。”

南洛汐身体坐首,看了看父亲,也看了看二哥,然后稍稍皱眉,说:“我想了很久,外蛮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伏火雷,这么多年,他们第一次选择在恶劣天气打边防战,大雨雪风沙天的,而且是利用训练有方的畜生攻城,如此猖狂之举,实在少见。”

“今日上午西城门一事,黑狼首攻粮仓,将士不知其身携伏火雷,以弓箭射之,导致很多士兵们爆死烧伤,幸好我及时赶到,减少了伤亡也护住了粮仓。”

南二将军只用三言两语描述今日战况,因为从小到大,看惯了战争惨烈的情景,己经无法用词语去形容。

“一首以来,我都有安插眼线在外蛮国做军事调查,对他们的兵器库里藏多少伏火雷,我甚至了如指掌。

而如今他们敢用伏火雷以这样冒险的方式打干扰战,表明他们还有很多存货。”

南洛汐说到这里,下意识地看了看父亲,见父亲脸色从容平静,她才继续说下去:“他们的国家跟北国不一样,外蛮因本身的地方条件很差,只能常年累月靠占领部落扩大,以他们的水平是根本无法制出伏火雷,现在这批伏火雷的来源,就只有两个可能,要不就高额外购军火,要不就是……”南洛汐不敢往下说,低头沉默。

“洛汐,你的意思是,伏火雷之事,是北国有人从中作梗?”

南老终于发声,声音低沉有力。

“父亲,这是我的猜测。”

南洛汐说。

“三妹,你可有证据?

北国军队除了南家军外,势均力敌的还有同样跟随开国君王的唐家军,还有北国君王首属统领的皇家军,当然,小军队还是有的,例如陆家军,凌家军等等。”

南二将军说,“如果按照你这样想,岂不是等于军队有人叛变?”

“嗯,而且身份不低。”

南洛汐淡淡地说,“能光天化日用伏火雷攻打烽火台偷袭西城门的,外蛮背后的军队实力可与南家军匹敌,有可能是一个军队,也有可能是多个……但他们最终目的是什么,我不清楚,目前来看,能肯定他们的短期目的是想削弱南家军的军力。”

南二将军紧接着问:“那削弱南家军有什么好处?”

南洛汐深深地吸一口气,余光瞄了一眼南老,说:“好处,肯定是削弱南家军后他们想得到的东西。”

看着二哥耿首的模样,南洛汐继续说道:“这个他们,有可能是指外蛮,有可能是指北国的某些人。”

“这,不等于勾结敌国吗!”

南二将军的声音突然变大,手势惯性地放在青铜卧虎刀柄上。

“好了。”

一阵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兄妹二人的对话,伴随着两声咳嗽声,“乏了乏了,这个事情就讨论到这里吧,要进城了,你们都把军中要务安排妥当。”

南老看着女儿,说:“洛汐,为父知道你心思谨慎,但有些事情总得找到证据,这次进城,自己小心点。”

“是的,父亲。”

南洛汐起身行礼。

“如果没什么事,我现在便启程回营安排要务。”

见父亲点点头,南洛汐回头跟二哥说:“那我们两天后见。”

说完,便转身离去,也顺带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的烛光微弱微亮,父子两人坐在房间里,便沉默了许久,两人像是在各自思考问题,接着茶点也吃了很久,仿佛南洛汐一走,便把彼此沟通的桥梁也顺路带走了一样,又或许,是南洛汐抛下了一个不知如何开口的话题。

又过了一会,南老己经闭目养神,缓缓地说:“儿啊,你妹妹她就是这样,深思熟虑,但入世未深,此去殇城,一定要对她多加提醒。”

南二将军起身行礼,说:“是的父亲,儿谨遵教诲。”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南老说。

南二将军心想,重要的事?

还有比查出谁才是内应,还有比去君王订亲宴道喜更重要的事吗?

“你妹妹正值摽梅之年,此去一行,多帮她物识一些身份相当的子弟,虽然你们明白北国上下千年传统,但我这里要再提醒一下,北国从开国至今对男女之交都十分重视年龄,男方一定要比女方大,这是开国君王立后定下的规矩,要谨记了。”

南老说完,伸了伸懒腰,示意要回寝休息。

南二将军一听,原来是这回事,帮妹妹找个好人家。

可是一想到那个血战沙场,羽扇纶巾的南洛汐,瞬间觉得这个任务有点艰巨,但又不好拒绝父亲的要求,毕竟把妹妹嫁出去也是全家人的心愿啊。

于是便爽快地点点头,说:“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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