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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王城和村长来到县丞府上。

官老爷官职不大,架子却不小,端坐在太师椅上,把玩着古董商新送来的绿翡翠,眼皮都不抬一下,慢悠悠道:“熊皮可是稀罕物,你们小老百姓不容易,这东西本官可不能收。”

村长一听县丞不收,以为他老人家不喜欢,支支吾吾地不敢吭声。

王城却不以为然。

黑熊凶猛,不易猎得,熊皮更是珍贵无比,只有皇亲贵胄才能得到。

区区县丞,哪里会瞧不上?

不过是想做出一副清廉样子罢了。

王城上前,淡淡笑道:“县丞大人多虑了,我们王家村这些年在您的管辖下,富裕了不少。

如今得了好东西,除了县丞大人,自然谁也不配使。

大人若是不收,这熊皮便成了摆设,岂不可惜?”

县丞闻言,呵呵笑着放下翡翠,抬头看向王城。

指着他对村长道:“你带来的这个小兄弟,倒是会说话。”

村长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赶紧附和:“多谢大人抬举。”

“早闻大人十二岁便中了状元,当真让人敬仰。”

王城说着,露出一副愁容,道:“可惜我们村里人世代务农,没机会读书......”县丞最得意自己幼年进第的事,听到王城这么说,笑容加深,道:“既如此,县里学堂还没招满,今年便分给王家村三个名额。

我看小兄弟颇有一双慧眼,就由你挑选童生,如何?”

“多谢大人,小生感激不尽。”

王城抱拳道。

离了县城,村长坐在马车里,眼睛不住地看向王城。

县里学堂请的都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儒,入学名额十分有限,往年都是那些富裕村子的子弟,家里不知送了多少金银,使了多少力气,才能抢到几个名额。

今年,王城三言两语竟获得了三个名额!

村长家的小儿子,也该到上学的年纪了。

如今送谁去学堂,全由王城说了算。

村长不禁暗自琢磨,等会儿如何跟他攀关系,好歹要个名额!

谁料刚进村,就看到高老太带人围在王城家的院门前,嘴里哭天抢地地骂着什么。

“好你个小娼妇,白得了那么多鱼,不给我们送些去也就算了。

那黑熊卖了许多银子,你还要瞒着我们?

真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高老太跳着脚,堵在院门前高声道:“我老婆子辛辛苦苦养活王城二十多年,若不是你个小娼妇暗中鼓捣,吹枕边风,他那般老实的汉子如何会跟我反目?

今日你不把银子吐出来,我就不走了!”

王有才和他的胖媳妇儿,一人手里拎着根木棍,虎视眈眈地来回逡巡。

王城见状,不禁眯起双眸。

村长莫名打了个冷颤,只觉得王城身上陡然升起一股戾气。

高老太叫唤了半天,见里面没动静,一气之下就吩咐儿子和儿媳去砸门。

木棍挥下,却停在了半空中。

王有才转过头,对上凌悦那双怒意肆虐的眼睛。

她手里拎着几条刚开膛破肚的鱼,单手便握住了木棍,王有才挣动半天都挣不开,最后咬紧牙往后的退的时候,凌悦突然松开了手,王有才摔了个狗啃泥。

“哎呦——!”

他打了个滚儿,正好地上有坨新鲜狗粪,全黏在了他身上。

王有才气得脸色铁青,上前就要打人。

这时,王城下了马车,冷飕飕地来了句:“大庭广众之下,你想对我老婆动粗?”

低沉威严的嗓音,令人不寒而栗。

王有才一时竟愣住了。

不过高老太很快反应过来,上前仰着脸骂道:“你个没良心的,我白白养了你这么多年,如今发达了,就想跟着这个毒妇去过好日子?

休想!”

她伸出手来,大言不惭道:“银子呢?

你若是拿出来,我今日便饶了你。”

明明是个村中老妪,姿态却比皇太后还高。

凌悦看了,只觉得反胃至极。

她冷笑一声,道:“王城哪来的银子?

我们夫妻二人被你们赶出来的时候,可是一分钱都没有。

你若说王城这些年吃了你家的大米白面,那咱们今日就算清账。

往日雇个长工,少说每月也要二钱银子,王城自打十西岁起,就给你家干苦力,如今己有十五六年了吧?

这些年的工钱,少说也有三西十两,你什么时候给结一下?”

高老太一听索要银子不成,反而要搭进去许多,立时恼羞成怒,扑上前去就要撕烂凌悦的嘴。

“够了!”

王城突然怒吼出声。

他往前一步,挡在凌悦面前,睨着懵逼的高老太,道:“昨日我己同你们断了亲,你还当自己是我母亲不成?

再胡搅蛮缠,咱们就去县丞面前说道说道!”

提到县丞,村长立马凑上前,站到王城身边,道:“高老太,你别不识抬举。

如今王城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县丞大人给了咱们村三个进学名额,谁家的孩子能去,可全凭王城做主。

你还当王城是以前任你打骂的小子呢?

人家现在是县丞大人面前的红人了!”

闻言,高老太看向王城的目光充满惊奇,好像他就是县丞大人本人似的,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倒。

“你,你当真成了县丞大人面前的红人?”

王有才不可置信地问,眼底闪过丝妒意。

村长冷哼一声,皱眉道:“我说的话,还能有假?”

王有才当场石化,半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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