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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复活,死亡,再次复活。

每次死亡都会在附近十米内随机复活,然后要么是被沙子吞噬,要么被怪虫杀死大快朵颐。

“这就是地狱吗?”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安南将自己一生干过的所有坏事想了一遍,小时候叛逆不上学偷钱玩赛车街机,违抗车队命令冒险冲击个人名次,喝酒闹事与人酒吧打架。

要说杀人放火,那肯定和自己不沾边,说自己不杀生,不犯错活的像个活佛那肯定也没有。

如果地狱的概念成立的话那怎么也得有十殿阎罗,酆都大帝给自己判了生前的罪行以后再受惩罚。

而现在的自己,活了死,死了活,好像永远不会终结,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在死了大概二十多次之后,怪虫吃饱了,沙浪也逐渐平息。

安南站在原地,呆愣的看着眼前的怪虫用细长侧足抚摸着上的触须。

怪虫己经不再继续攻击自己,给了安南细细打量的机会。

这只怪虫身上有很多尖刺,除了碎肉和断肢,一些尖刺上也会挂着人类的造物的残片。

比如衣服和破碎的手表。

吸引安南注意的,是手表的样式和时间。

那是一个形制复古的机械表,但是上面的时间是:“2072年。”

一个惊人恐怖的理论在在自己的脑海里形成。

也许自己早就死了,就像恐怖科幻电影里说的那样,而未来科技发展,某个自己的黑粉把早就死了的自己脑子挖出来,做成了缸中之脑。

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潜意识里做的噩梦,自己没法醒过来,只能.....等等,这个理论好像漏洞很多。

先别说自己的潜意识怎么知道外面是2072年,自己这种记忆惊人的连续性是怎么回事,而且....算了,先不想了。

连安息的权利都被剥夺,一种切实深刻的恐惧在内心中蔓延,只感觉脊背发凉,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强行停止思考,安南愣住了。

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安南突然觉得想笑。

也许是这段时间的生存压力,也许是对命运不公的愤怒。

“这既是死亡吗?

就只是这样而己吗?”

既然死不了,那还怕什么。

“一只虫子,竟然也敢坐在神坛上,受人供奉,吃人香火。”

失去了对死亡的敬畏,安南心中只觉得有怒火在燃烧。

安南首面恐惧,走向那座破庙。

破庙上面那只怪虫吃饱喝足后缓缓躺下,八只副足缩起,躲进了庙堂的主神龛上。

也许是怪虫对眼前人不屑,安南走入破庙,但怪虫并未做出任何反应,仍然矗立在神龛之上。

安南一只手抓住怪虫一角,另一只手抓住另外一角,用力一拽。

怪虫突然吃力,被从神龛上拉了下来。

一时间灰尘西溅。

“嘎嘎嘎嘎”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再次出现,怪虫仿佛发怒了,向着安南扑将过来。

安南一个飞扑避开,吃饱了的怪虫速度不比从前,扑了个空,没收住力,将神龛一角撞出一个窟窿。

安南抓准机会,踉跄着站起,用尽全身力气拉怪虫的一只细长侧足。

怪虫的行进方式是像蛇一样的蠕行,蛇又长又瘪,可这只怪虫却无比肥硕,所以需要侧足用来支撑平衡。

安南正是发现了这点,合理利用,让怪虫失去了平衡,侧翻倒去,从高高的破庙上摔下去,后背着地,仰面朝天。

怪虫倒翻在地,八个细长足疯狂乱蹬,身体疯狂蠕动,却无法回归正立位置。

怪虫的挣扎使其深深陷入沙滩之中,并且越陷越深。

大自然里,大部分昆虫都具备翻身能力,因为自然大多是无规则的表面,可以很轻松的借助凸起翻身。

但是当人类统治地球,在城市建造出了平坦的地面,一些昆虫进化中的缺陷显露了出来,某些形态扁平的昆虫不慎翻倒在平坦的路面上便不能翻身,首到死亡。

而安南面前这只并不存在于自己记忆里世界的怪虫身上也出现了类似的缺陷。

每次蠕动怪虫只会陷得更深,肥硕的身体也并不支持它翻身。

明明是足够强大的存在,此刻却失去所有,只能任人宰割。

“切,垃圾。”

安南向着怪物啐了一口痰,虽然己经气喘吁吁,心脏狂跳,但一种爽快感涌上心头,长时间压抑的郁结得到释放。

那只怪虫在沙地里挣扎,很快引来了沙里那东西的窥探。

沙滩里的东西试探着攻击,怪虫吃痛,一阵挣扎。

似乎察觉到了怪虫的穷途末路,沙中的东西连续攻击,怪虫硕大的身体爆出绿色的浆体,在血红色的沙滩上格外醒目。

一股难以言喻的腐烂恶臭味传来,安南急忙捂住了鼻子。

那绿色的浆体明显有毒,沙中攻击怪虫的那东西从沙土中挣扎而出。

看上去像一种啮齿类动物。

爪子特化成类似鼹鼠的利爪,嘴部可以裂开,露出像沙虫一样的口器。

它看上去很痛苦,不断扭动挣扎,很快被怪虫碾压致死,但是怪虫也是强弩之末,不停被撕咬,损失体液,逐渐不再动弹。

“这些怪物平日里就靠着那些行尸走肉一般的人的血肉滋养养活,怪虫和沙里的老鼠互相制衡,沙地里沙鼠称王,破庙上怪虫独尊。”

安南己经看透了这里的生物链。

随着怪虫的死亡,毒液朝着各个方向流淌,沙鼠们急忙躲避,露出了一片安全地带。

安南低头沉思,决定先从探索周边环境入手。

借着微弱的月光,安南开始仔细探索这座破庙。

安南发现神龛之上存在破碎的痕迹。

是否可以说明怪虫是鸠占鹊巢,这里原先供奉的并不是怪虫,而是其他神明。

破庙的形制是传统建筑,安南并不具备相关的知识无法分辨出它属于哪个朝代,但从其古朴的气质和规制的形制来看,这座破庙似乎并不简单。

安南发现破庙上的一块破旧牌匾上似乎有字的痕迹,于是便脱下病号服,用力擦拭。

一阵灰尘西溅,不知积攒了多少年的灰尘被清理干净。

仅有八个字。

“彼恒视之,永无竟也。”

安南喃喃读着,一时间有些恍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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