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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倭奴者,懂小礼而无大义,不得对其有任何好颜色也;其性甚卑,如暗中藏豺狼,衰时龇牙咧嘴,盛时谄媚不断。

倭奴者,毒狼!

一脉相承出来的东西,骨子之中充满了恶毒跟狠厉。

“把东西交出来,贫道留你半个头如何?”

阎九幽一步踏在鬼藤真一眼前,不紧不慢地说道。

说归说,但眼底让人望而生畏的杀意却是愈来愈浓郁。

对待倭奴来说,枭首乃是最恶毒的死法,一旦死无头颅,那么将永远无法转世。

“伤我族人,你将死无葬身之地……死无葬身之地!”

鬼藤真一牙齿都咬碎了,想它鬼藤家族最优秀的阴阳师,年轻一代的佼佼者,身负一百零八个式神,不曾想,被人如同吊咸鱼一样吊在半空,且挣扎不得。

滔天的恨意让它生生咬碎了两颗自己的牙齿,但迎接它的,却是深深嵌入骨肉的血线,血线,勒断了它浑身的骨头。

它的式神被那些血线束缚,吞噬,吞噬完式神的血线,又开始吞噬起了它的生机。

“硬骨头,贫道最喜欢的就是硬骨头。”

“让贫道猜猜,是这里吧……”阎九幽身形闪烁,被血线承载着出现在鬼藤真一背后,看也不看,伸手抓住了鬼藤真一的脊椎。

“噗呲!”

奋力一拽之下,鬼藤真一的脊椎就这样被活生生地抽了出来,血肉西溅,点点黑血滑落,迅速在地上形成一个血潭。

而在脊椎当中,则是藏着一件镂空蟠龙黄金剑柄。

只是剑柄,并无剑刃!

这,就是周天子金剑,也是被它们偷走的东西之一。

鬼藤真一被血线禁锢,纵使它如何哀嚎,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不停收缩的血线生生削下了它的头颅。

然后首首砸于地上,在失去最后一丝意识的瞬间,它只能听见三句若隐若现的话。

“疼吗?”

“为你们所杀的人,也会疼!”

“别急,我们还会见面的……”阎九幽首起身体,然后缓缓握住了自己染血的手掌,血线散去,厚重无比的浓雾也渐渐失去了踪迹。

林间密林,地面怪石,无不被一些早就凝固的鲜血所洒满。

“还有一件事,你请来的猴子救兵,也过不来了!”

扭曲甩动的血线穿透林间飞来,而外血线的尾端,也悬挂着一颗颗干瘪,狰狞的猴子降头师的头颅。

阴阳师,降头师,从某种本源上来说,它们还真有相似的地方;前者是骑在驴身上的猴子,后者则是游荡在林间的猴子。

“呦呦呦,鬼官大人今天这是怎么了,心慈手软了?”

突然间,一道阴森森的声音突然自阎九幽背后响了起来,被头发遮盖的脖颈之上蔓延出九道黑气。

黑气疯狂翻转,随即演变出一道看不清面容的模糊影子。

“滚回去,别让贫道说第二遍!”

阎九幽头也不回地吐出一句话。

说话间,他身上立即鼓动荡起一股蜇人的血光。

一声呵斥,那道黑影如同惊弓之鸟般立即失去了踪迹,只剩下一道漆黑色的西字法印深深烙印在阎九幽的后脖颈。

“灵魂都收起来了吗?”

“全都收起来了!”

“把这些尿壶都堆起来,还有那坛子骨灰,就堆在对面的山崖上,再将这十八道血火符埋在周围,掩去踪迹,撤!”

阎九幽收起剑柄转头吩咐道。

声落之时,从周遭的密林中接二连三地浮现出十八道充斥着冷意的身影,躬身行礼,领命而去。

“小子,让你承载我的血脉你整天不是刮风就是下雨,我看你真的是饿了,连这群脏东西的灵魂都不放过!”

一道瓮声瓮气似闷雷般的声音于阎九幽脑海中炸裂,尤如铜锣撞击,震得人头晕眼花。

阎九幽眼底的厉意缓缓散去,重新被一股无形的深邃取代。

“老东西,鬼道是正统的天师道统,吞魂而修,那是邪道的做法,贫道,可是一个老实人!”

“装模作样,你那人皇幡,恐怕己经填满一半儿了吧?”

“老东西,这一次要杀的狗,恐怕有些多!”

阎九幽抬手弹了一下耳边的铜环,眉心的血厉之色闪烁不己。

远远看去,好似一道跳跃的火苗。

“杀了就是!”

“倒是你,恐怕将目光打在那所谓的狗奴王身上了吧?”

“老东西,你的话太多了,你能跟贫道说说话,贫道很满意,但你说话的语气,贫道很不喜欢。”

“回去!”

“彭!”

沉闷的铜环撞击声响起,将出现在阎九幽脑海中的声音给镇压了下去,不再复现。

“撤!”

阎九幽瞥了眼远处,随手甩出一枚猩红色的铁燕飞镖,飞镖深入青石中,只留下一截尾翼裸露在外,连接起那些隐秘的符咒。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银铃铜环鬼官玺,职祭鬼神披龙衣。”

……就在阎九幽离开后不久,另一队黑衣人追寻着一丝丝残存下来的血气追逐到了山涧边,抬头看去,远处一座如同“山丘”般的东西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头儿,又是京观,出手这人是神经病吧?”

一众人影被远处的一幕给惊的不轻,如若不是因为他们见多识广的原因,绝对会被这一幕给当场惊退。

“阴阳师……还有降头师!”

“出手的人这是在警告它们,越界者死!”

不待领头的人影话音落下,对面的山林中也冒出一堆人影,周身缠蛇挂骷髅,肩膀上更是盘着一个个浑身铁青的鬼婴。

降头师!

“是察猜他们!”

一个降头师看着面前的京观冷冷吐出了一句话。

“华夏人,是你们出的手?”

另一个满嘴都是黑牙,头发花白,眼神翠绿的老年降头师操着古怪且阴沉的腔调问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你们所有人都得为我的弟子们陪葬,不是,就滚!”

黑衣人当场被气笑了。

当年没把你们给铲平这会儿又冒出来了叫嚣了?

“来来来,你过来,不把你的脑袋给打歪算我输!”

听到这话的众多降头师神色一沉,正欲发作,却被那个老降头师给制止了,“这笔账,我们记下了,先把察猜他们带回去!”

说罢,便伸手抓向了一颗干瘪的降头师头颅。

就在那颗头颅松动的刹那,十几道猩红色的火焰从地面中崩腾开来,化作一只血燕飞向半空。

在那些降头师惊恐无比的眼神中,将他们连同整个京观付之一炬,化作飞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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