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行谦捏着一瓶冰水走到角落里,递给一身灰土坐在地上的白楚年。
白楚年睁开眼,接过冰水喝了一口,“哟,韩医生也喝这个啊?
您老保温杯呢?”
韩行谦鲜少的不顾形象,首接在白楚年身边坐下来,挑着眉嗓音温和的骂:“你贱的慌。”
白楚年从口袋里拿出婚戒小心的戴上,哼哼的笑。
这时候特工们押着一个穿着工装服的人从面前经过,白楚年收起笑,手背到身后把一根长长的钢筋捏断一小节,手指一用力,弹到那个穿着工装服的人脚下。
那人刚好抬脚,一下被绊倒在地,摔了一脸的灰尘。
“哎呀呀,怎么这么不小心?
不擅长承担后果,还不擅长走路??”
穿工装的男人咬着牙,“我记住你了,我要投诉你!”
白楚年冷笑,“我刚刚就应该把钢筋弹你嘴里。
你现在知道投诉了?
你投诉这么快,你报警的时候为什么不这么快?”
男人是这家工厂的老板,工厂发生了化学气体泄漏,随时有可能发生爆炸。
因为工厂里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几千名工人的生命威胁下,男人拒不报警,表示自己可以处理。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被隐瞒的工人们毫不知情,几十个卸货搬货的工人在经过气体泄漏的地方时被炸死炸伤。
幸好爆炸地点离大工厂远,不然那就是整个城市的灾难。
有人偷偷报了警,因事态紧急,白楚年韩行谦亲自带着特工组和联盟医学会前来除爆搜救。
三次爆炸,毁了两间小厂房,两百多人受伤,那几十个离得最近的工人死了一半。
确认把人搜完之后,白楚年摸着被爆炸烤的灼热的皮肤,按耐住自己处置老板的冲动,在墙角坐下。
“放心吧,会长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韩行谦摘掉眼镜,吹了吹镜片上的灰尘,看着前面消防车的警灯愣起神,“小白,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白楚年咬着烟,眯着眼笑,“第一次见我都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
穿着白大褂,掩盖不住你闷骚的气质。”
韩行谦踢他一脚。
“那时候我还是老师身边的一个小研究员。
那天老师让我自己带队去现场,然后就遇见你了。
你上半身都是血,身上好几个弹孔。
我一眼就看出来有两颗己经打断你的肋骨。”
韩行谦眼镜上的链子轻轻的晃,“但是你的表情让我很意外。
因为平时像你这个年纪的小特工受这么重的伤早就在地上嗷嗷叫,你小子就站在那里,等人过去给你包扎伤口。”
“哼哼,演的一点都不像。”
韩行谦嘲笑他。
白楚年揪一块钢筋放在手里捏着玩,“其实当时我是不想让你来给我包扎的。
因为一群人,我觉得你是最容易看出来我是实验体的,你靠近我的时候我有点排斥。”
“我当时夸你勇敢都没有怀疑过你的身份,你这样良心不会痛吗?”
韩行谦痛斥。
“不啊。”
白楚年笑的很贱。
韩行谦嘴角抽了抽,看着他手背上那一块儿烧伤,抄起冰水就浇上去。
白楚年只顾着骂那个畜生老板,小伤口没管,就被这个白衣天使抓住了时机。
愈合的速度没赶上韩行谦的动作,白楚年疼的嘶嘶吸气,正准备开口说这一下抵了这一年的诊费,韩行谦笑出声,“当时我往你手上浇双氧水的时候你也这个表情。”
白楚年笑出来,“艹……你就不能记点儿好的?”
两个人对着哈了半天,韩行谦眼睛都笑的弯起来,察觉到周围人投来的目光,韩行谦带着婚戒的手抵在唇边咳了两声,“我怎么没有记好的?
第二次见面你救了我。
郊区发生劫持,我带着小组前去救助,当时场面很乱,我给伤员包扎的时候,你抬枪干掉一个试图偷袭我的。”
韩行谦喝了一口水,嗓音凉凉的,“事后我去找你,带了礼物感谢,你给我一颗玻璃珠,说感谢你就把这个收下。”
“我当时哪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就看那玻璃珠不是很纯,也没有很亮,我觉得是小孩子给的小礼物。
因为平时看病的时候我经常收白楚年乐的不像个人,“我看你那么……高冷,我觉得别人给你的这种小东西你都会扔掉,本意是想让你自己处决来着。”
“老畜生。”
韩行谦痛斥。
“老色pi。”
白楚年回怼。
骂着骂着俩人又笑起来,白楚年拿出手机,在作战服前面的口袋里拿出耳机,连上蓝牙,递给韩行谦一只。
“什么?”
韩行谦疑惑的带上。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是青花瓷。
白楚年把手里玩的钢筋丢他身上,拎起水瓶和他碰了碰,“一首青花瓷,敬我们的初相识。”
韩行谦捏起那一小块儿钢铁,丑陋的创口被捏光滑,不规则的铁块在白楚年的坚硬骨骼的揉捏下变成了一个小翅膀。
韩行谦轻轻的放进口袋里,捏着水瓶碰回去,笑。
“你送我小礼物,弟妹不会揍我吧?”
“你收我小礼物,萧珣不会狙我吧?”
“……滚。”
“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