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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

几人异口同声,甚至分不清谁喊了谁没喊,因为大家都张着嘴。

满迩瞧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反应,桐酉子反应最激烈,额上青筋若隐若现,三潘儿一脸不认可,但还是相对冷静些,青泊这丫头绷不住情绪,脸色涨红,就差站起来质问了,家福则是一脸不知所云。

林疾坐她身旁,她还尚未转头观察他,耳边就传来他冷硬的话语:“我,同去。”

她干脆压下了想看他反应的好奇,朝其余西人露出一个甜笑。

“骗你们的。”

“主子!”

青泊把筷子一放,十分郑重。

“京中危险,你的身份更危险,绝不可贸然行动!”

桐酉子呼出一口气,重重喝了一杯酒。

“青泊姑娘说的是,此事万万不可。”

满迩察觉到身侧之人的灼热目光,脸上挂上心虚的笑意,解释道:“哎呀,都说骗你们的啦,半月后是观莲节,我想进京看花灯,一个人多没意思,自是你们都要陪我同去才好。”

几人投来怀疑的目光,气氛一时僵持,三潘儿在安静的环境中开了口:“主子,这种玩笑,往后不要再开了。”

满迩连连点头。

“自然,自然,再不说了。”

早知他们反应如此激烈,自己便不提了,现下好了,需得收拾收拾连夜逃了。

满迩如是想着,却不料回房时,某个爱抱着剑的人正抱着手堵在房门前,目光悠悠,神色凉凉。

满迩头疼。

啧,真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当初便不该告诉他事情原委。

“阿疾啊,你在这里赏月吗?

那你好好赏,我先睡了哈。”

林疾一把扯住她的衣领,将人抵在门上,抱回手,看着眼前心虚到眼神飘忽的人。

“阿疾啊,你这,这是干什么呢!

大半夜的,男女授受不亲你知道嘛…解释。”

“啊?

什么积食,你积食啦?

那快去院子里走走吧…”满迩趁他不备迅速拉开门钻了进去,顺带挂了锁。

“去吧去吧,我困极了,便不陪你了。”

林疾好笑的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又有些恍惚,垂下眸子,扯着嘴角,似是苦笑了一下。

…这边满迩趁着大家都睡了,收拾了几件陈年旧衣,套上一件不大合身的衣裙,踏着月色消失在熙城的上空。

走之前,还特意到院子里打点了那些茈藤。

“小东西们,可不许欺负他们,也不许让他们追来,否则有你们好看的…”客栈中的林疾目光沉沉的看着远去的背影,衣袂飘飘,灵力似薄浪翻飞,身形似九天仙女临世。

他心中郁闷,便练起了剑。

月色下,剑气穿过云层,斩落皎月。

温风习习,无忧客栈里的茈藤叶落了满地,藤枝蔓蔓,深入云层,缠了通身煞气的剑,裹着满身寒气的林疾,回到了客栈。

翌日晨,青泊在满迩房里找到了一封信,信中如是:不可来寻我,我办完事就回。

店里大事小事皆听桐叔差遣,茈藤会替我监督你们,不许追来,不许追来,不许追来!

…玉京。

街头人浪如潮,嘈杂声似早市的卖场,只是现下少了些闹架的气氛,却多了些见义勇为的亢奋。

满迩一身落难少女的打扮,挤进了人群最集中的地方,听得周边人谈论着什么。

“你说温将军和首辅大人要经过这儿,到底是真是假啊?”

“自然是真的,昨儿国公爷刚亲自出面作保将他儿子领回去,今晨皇城司又查到了新的证据,指明了那沈云齐就是杀害晚棠姑娘的凶手,现下可不得来国公府拿人嘛。”

“原来如此,诶,这皇城司也便罢了,你说,这晚棠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怎的连温将军与首辅大人都接连要为她出头?”

“啧,你真真是孤陋寡闻,竟连这么大的事儿都没听说过,我今儿就好好与你说道说道。”

满迩正听到兴头上,却被人挤的偏了航,首往那路边上移动,正巧听得周边人喊:“来了来了,是首辅大人的马车。”

心念一动,计上心来,她正愁没法接近他们呢,送上来的机会,不用白不用,立马捻诀,掐了把马屁股。

马受了惊,前蹄翻腾,而后朝着密集的人群就这么冲了过去,满迩作为周边最瘦小的存在,理所应当般被挤在了最前头。

“啊!”

见那边侍卫有所反应,满迩连忙作一副因人群拥挤躲闪不及的景象,被马蹄掀翻在地,瘦小的身躯就这么“倒”在地上。

眼见那后蹄就要碾过这弱女子的身体,这首辅大人身边的侍卫才姗姗来迟拉住了马,勉强解救了一条“人命”。

满迩倒在地上作昏厥状,周边人窃窃私语,却没人上前来扶她一把。

满迩都感觉自己要昏(演)累了,周边人的私语声才堪堪停止。

不对劲,据满迩在人间的生存经验,这反应绝对不对劲。

从马车上下来了个人,正是那风光霁月的首辅大人容憬和。

他听了侍卫说,马受惊撞了人,是个姑娘,此次出门没带女眷,一介侍卫也不好首接上手搀扶人家清白姑娘,只好请首辅大人只好亲自出马了。

言外之意很明显,这姑娘,怕是和之前那些差不多,都是冲着自家大人来的。

容憬和下了马车,隐约听得周边人小声谈论着什么。

“这年头了,怎的还有人用这招吸引首辅大人注意啊…先前那位,似乎下场不怎么好啊…呸!

不要脸的狐媚子,上赶着找男人,首辅大人是断断不会被骗的!”

容憬和颇为头疼,强忍要按压眉心的冲动,行至倒地的姑娘身旁。

本想着应该无甚大事,却在这姑娘头下看到了流淌的鲜血。

容憬和以及身旁跟着的陆成都惊了。

此情此景,无他,只因满迩耳力甚佳,听到了前边的话,施法做出来的假象罢了。

…满迩“醒”来时,是在容府的别院,首辅大人的马受惊伤了人,这伤者,自是首辅大人负责的。

满迩用她出神入化的演技以及满地的血瞒过了整条街的人,现下,此事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想来是传遍了玉京。

许久未曾喝水,满迩低低的咳了一声,撑着身子起身,作一副虚弱状。

做戏要做全套,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说不准何处有眼睛。

她茫然掀起眸子,对周边的陌生环境流露出一丝恐惧,在有人听到她的声音进门时,一双秋瞳更是惊惧到泛红,泪水盈盈,欲落不落。

“姑娘,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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