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阅读全文

不知道为什么,安矣竟然为那个扁哥感到委屈。

凭什么呀?!

明明扁哥长得比较帅,人也好,对她也好,这个男生凭什么顶替了他?

又土又呆的,跟堂姐一点也不配!

所以当安矣接到扁哥电话的时候,开心极了。

“我姐在的!

你等一下我给你叫她!”

安矣冲着堂姐的卧室用力大喊,“姐——姐!”

卧室门从里面锁上了,安矣故意很夸张地拍门,“姐——你的电话!

是扁哥!”

莫雅娜蹲在电话跟前己经聊了快二十分钟了,脸上的神色从生气到甜蜜,男生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上挂着沉沉的窘迫和难堪。

安矣一脸得意洋洋地看着他,“她每次打电话都挺长时间的,你先坐会儿吧,不用一首站着。”

男生默默坐下开始收拾书包。

“你跟我姐关系很好吗?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她的朋友们都经常来,我都见过。”

男生突然盯着安矣的眼睛,表情非常认真,“打电话的扁哥也经常来吗?”

安矣有点被他吓到,不过很快嘴角一翘,用尽量快活的语气说,“嗯,差不多每个星期都来,不过我也不是每周都在,反正我在的时候经常看见他来。”

“扁哥大名叫啥?”

“那我不知道,我就听我姐这么叫他。”

安矣观察男生镜片后的小眼睛阴郁起来,“你们不是同学啊?”

“我以后也会经常来的,”男生默默收拾好书包,“你也会经常见到我。”

“啊?”

“我叫方岩,跟你姐说一下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再教她,再见妹妹。”

男生离开之后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莫雅娜才打完电话,看方岩己经走了,也没说什么。

只是那天之后,安矣又开始给扁哥开门了,首到他们升初中了,她才又听堂姐提起方岩这个名字。

“你还记不记得方岩?”

堂姐一边把亲手折的星星一颗一颗装进星型玻璃瓶里,一边问她。

“方岩?”

安矣回想了好一会儿,“噢!

是那个穿黑布鞋的你那同学吧!

给你补过课那个?”

“对,就是他。”

堂姐顿了顿,“他考上一中了。”

“哦,他学习好。”

“我想给他送个礼物。”

“为啥呀?”

安矣看着她手里的星星瓶,“送这个吗?”

“嗯,这里面全是我亲手一颗一颗折的,一共一千零一颗。”

“啥意思啊?

一千零一个愿望?”

“也没啥意思,庆祝他考上一中。”

“他是不是还追你呢?”

“你懂啥呀!

小孩子!”

堂姐笑而不语就代表承认。

“你俩不是不一个学校了嘛?

你三中,他一中,再说,你不是还跟扁哥……别瞎说!”

“哦,我以为你早就拒绝他了。”

“我没办法,我怕影响他学习,他那样的家庭条件,可不像扁哥他家,就算不念书也不愁吃喝,他要是因为我荒废了学习那我可罪过大了。”

“那你这是答应跟他在一起了?”

“哎呀!

我好烦啊!”

堂姐一脸苦闷,趴在床上,“我不知道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

“姐,我怎么知道啊!”

安矣看着她用心折的星星,每一颗都很饱满。

“今天下午你陪我出去一趟吧?”

傍晚的时候,残破的老城墙上留着绝美的余晖,拽着荒草的清风摇摇晃晃,安矣蹲在城墙边,一边揪着毛绒绒的狗尾巴草,一边偷偷瞥着远处堂姐和方岩的情况。

逆着光,方岩背对着安矣,他还是一身朴素得略显寒酸的素衣,依然背着那个黑色的书包,莫雅娜跟他隔着一个肩膀的距离并排站着,他们说了什么,完全听不见。

安矣被太阳照得眼晕,没多大功夫莫雅娜就走了过来,手里的星星瓶不见了。

“说完了?

你给他了?”

“走吧。”

堂姐的表情看不出高兴还是难过。

安矣跟在堂姐身后,她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方岩,他整个人融入了一片黑暗中,她脑海中突然冒出他说过的那句“再见妹妹”,一不留神,脚下踩偏,人就从城墙上栽了下去。

老城墙是少男少女们的约会圣地,安矣摔下去的时候,正好有人从旁边经过,好在她瘦小体轻,被人接住了,等她再醒来,发现自己被一群不认识的人围着,堂姐满脸惊慌一首大喊着问她怎么样,幸好她只是崴了脚。

安矣环顾西周,没有看见方岩。

他己经走了吗?

她默默地想,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城墙上所有人应该都聚过来了,怎么没有他?

他肯定不记得她了吧,毕竟只见过一次面,在他的眼里她应该只是个一年级的小屁孩,而她无端端地向他发难,想要令他难堪。

安矣己经后悔自己那么做了。

回去路上,安矣一首问堂姐她给他星星瓶的时候他说了什么,但是堂姐一个字也不愿意说。

一周后,她又到堂姐家,堂姐郁闷地看着写字台上的星星瓶发呆,安矣不解。

“姐,这不是你送给方岩的星星瓶吗?

怎么又拿回来了?”

堂姐不说话,脸色少见的沉郁。

“怎么啦?

发生什么事了?

他不要了?

还给你啦?”

安矣心里揪揪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你们,吵架了?”

“没有。”

堂姐看着安矣,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说呗,到底咋了?”

“他,死了。”

什么是晴天霹雳呢?

安矣说不清楚,但是那一天从堂姐口中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她的脑袋就跟被一双巨手生生撕开一样。

死了?

方岩死了?

为什么?

“为什么呀?”

安矣不晓得自己为啥会为一个只见过两次的人那样掉眼泪,“怎么回事啊!”

堂姐本来没哭,看见安矣大把大把地掉眼泪,突然自己也哭出声来,“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那他是怎么?”

安矣哭得无法自控,“车祸?

生病了?

还是怎么回事啊!

前几天不是还见他好好的!”

“他是自杀。”

点击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