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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婶儿?

王婶儿!

你最近做的芝麻饼怎么越来越难吃了?”

小伙子抱怨的大嗓门拉回了陈砚书听旁边卖糖葫芦的大爷讲八卦的注意力。

陈砚书转回头,瞅了瞅自己锅里被烙出了几个焦斑的饼:这能好吃吗?

因为我根本就不会烙!

心里这样想着,但面上还是朝着不满的小伙子憨厚地笑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最近婶儿在试新配方,这个饼不收你钱,下次你再来试试哈。”

“瞎折腾什么?

明明之前那么好吃的。”

小伙子嘟嘟囔囔咬着饼走了。

如你所见,这次陈砚书穿成卖芝麻饼的王婶了。

本来每位攻略员不管成功与否,穿越同一个世界一次就够了。

奈何陈砚书当时听了陶大海的遭遇没憋住笑。

陶大海多少有点恼羞成怒了,就以没见到攻略对象为由,又把陈砚书给扔了回来。

但是回来就回来吧,让她卖饼几个意思?

卖饼的寡妇能见到皇帝?

就算见到了,皇帝还能爱上西十多岁的她?

陈砚书合理怀疑是陶大海背后搞的鬼,要不怎么别人都是京城第一美人,第一才女或者宰相千金啥的,就她是个卖饼的婶儿。

但是陈砚书自觉还是个比较有素质的人,不想在背后蛐蛐别人。

但如果真是陶大海干得的话,希望陶大海和赖皮蛇舌吻。

陈砚书就这样卖了三年的芝麻饼,连赫连瑾的一根头发都没看着,倒是烙饼的手艺越发的好了。

京城的第一场秋雨来了。

驱散了炎热的空气,带来些凉爽。

陈砚书裹紧身上的被子,看着窗外的水珠不停地拍打在树叶上,远处烟雨蒙蒙。

这样的天睡觉最适合不过了。

到了晚间,雨势小了些。

睡了一天的陈砚书现在也没了睡意,于是在床榻上拢着被子,嗑着瓜子看新买来的话本子。

嘭,嘭嘭嘭,嘭嘭。

“王婶儿?

王婶儿!”

陈砚书侧耳听了听,有人敲门。

于是下床蹬上鞋子,穿过外面湿漉漉的庭院,打开了大门。

院外那人就是之前抱怨陈砚书的饼没之前好吃的小伙子,叫张平安。

张平安看见陈砚书,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色,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婶儿,我要五张芝麻饼!”

陈砚书倚靠在门框上,双手环抱于胸前,眼神上上下下扫视了张平安一遍,这才慢悠悠吐出口中的瓜子壳。

“平安呐,咱们都是敞亮人。

你首说了吧,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婶儿?”

张平安疑惑地挠挠头,“没有啊。”

“难道你也想做烙饼的生意?

婶儿可以把配方免费给你。”

张平安依旧摇头,“我只想吃饼,不想自己做饼。”

“那就是有大人物委托你来照顾我生意?”

“啥大人物啊?”

“那就是你看上婶儿了?

放弃吧,我们不可能的。”

张平安这次头都要摇飞了,拒绝的手摇成了社会摇,并且立马否认三连:“我不是!

我没有!

你别瞎说!

婶儿我成亲了,你自重!”

陈砚书一步向前,俯下身子盯着的张平安的眼睛:“那你告诉我!

你天天跑我这里买饼干啥?!

我以前是双休的!!!

现在因为你我一天的休息时间都没有!

我都不去街上卖饼了,结果你还追到家里!

你告诉我为什么!

去年大雪天你也到家里来找我烙饼,你我是什么很贱的npc吗?

非要天天重复买饼卖饼的动作吗?!”

张平安吓得连连后退两步,“啥,啥是双休,恩皮涩啊?

因为你家的饼好,好吃。”

陈砚书实在感觉心累:“好吃你也不能天天吃啊。

你去吃吃别的,就青云街那家馄饨,仰圣街的藕丝酥,青梅酥都很好吃。”

张平安仍旧坚定地摇摇头,“可是俺家小宝最近长牙,您家的芝麻饼硬,还香。

他喜欢抱着磨牙。”

陈砚书:被一个奶娃娃喜欢了,嘻嘻,但是这个喜欢太沉重了,不嘻嘻。

最终陈砚书还是妥协了,到厨房新烙了芝麻饼,张平安烧火。

临别时,陈砚书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张平安的肩,“平安,明天的份儿也一起给你烙了。

你明天就不要来了,我不出摊的。

千万,千万别来找我了哈。”

张平安抱着饼,心满意足,“婶儿你不知道啊?

明天本来就不能出摊的。

皇帝要去南郊祭拜天地,明天京城净街嘞。”

陈砚书头皮发麻:“什么?!”

本来装备齐全,雄心壮志准备去打大boss,结果三年没见着大boss。

现在成小趴菜的陈砚书都己经躺平,喝枸杞泡茶养生了,大boss自己又送上门来了?

陈砚书忧心忡忡,不是自己不努力,但现在自己这个身份去攻略皇帝真的有点天方夜谭了。

还是想想怎么个死法来的比较实际。

而且这个死法也得要有个讲究。

好歹得见赫连瑾那小子一面,现在自己吊死在家里是不行的。

这样系统就检测不到自己努力的痕迹了,到时候陶大海肯定不认账。

陈砚书职场信条:结果重要,过程的伪装也很重要。

翌日,天气难得的放晴了。

皇帝出游的阵仗很大,展现了皇家最高规格的仪仗盛况。

整个仪仗浩浩荡荡,以玉辂为核心,前后对称布列十二仪仗方阵,车马井然,旌旗招展,鼓乐交织,彰显皇权至高无上,威严不可侵犯。

百姓们叩拜两侧,山呼万岁的声音此起彼伏。

陈砚书随着百姓也跪于其中,身子前俯,额头抵地。

耳朵仔细捕捉着车辇的声音。

来了。

陈砚书巧妙地挑了一个百姓参拜停顿的空隙,凄厉地喊叫出声:“皇上,民妇有冤,请为民妇做主啊!”

周围诡异地静了下来,只剩车辇轮子滚动的声音浮于耳畔。

“停。”

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车辇停下来了。

骏马上的将军冲着陈砚书的方向比了个手势,随即大批护卫走过来,作势要捉她。

陈砚书见状叫得更大声了:“皇上!

民妇有冤,请皇上明察!”

终于,辇车停了,帘子被掀了起来,露出皇帝的脸。

面容俊朗,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质疑的权威。

一双凤目,曜石般幽深,此刻微微眯着,仿佛能洞察人心。

很好,这很皇帝。

陈砚书低下头,垂下眼眸,表现出顺从和恭敬。

她还是懂道上规矩的——首视皇帝是大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皇帝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沉默:“你有何冤情?”

陈砚书俯得更低了:“民妇状告陶大海,他逼死我夫君(被扔掉的黎明立牌),残害百姓(鸡鸭鱼),强征几十人做奴役(工作人员),还将我家财产洗劫一空(真的!

),请皇上为民妇做主啊!”

皇帝微微挑眉,“哦?

陶大海为何许人也?

你又为何不报官?”

陈砚书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陶大海乃黑山土匪,平时作恶多端。

民妇被欺压至难以存活,多年前拼尽全力跑出黑山。

民妇不报官是因为民妇害怕。

陶大海势力极大,到处都有他的眼线。

民妇怕还没见到官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民妇死了不重要,重要的是从此陈冤被掩!”

“呵。”

赫连瑾轻笑了一声。

陈砚书震惊抬头:他居然在笑?

赫连瑾声音平缓,眼里却盛着似有似无的恶意:“黑山?

朕怎么没听过?”

总不能真说个地名然后牵连当地官员百姓吧。

陈砚书顿了顿,艰难解释道:“或许是陛下日理万机,政务繁忙,再加上黑山地处偏远,您可能没,没注意到。”

“这样啊。

郑少卿,你先去把这位,妇人,安顿好,等朕回来亲自审案。”

赫连瑾似乎了然了,对着辇车后一位穿着红色官服的官员吩咐道。

郑少卿驱马上前领命,随后向陈砚书的方向看来,比了一个手势。

两个侍卫走过来扶起陈砚书,陈砚书的眼光骤然与赫连瑾交汇。

他的眼神如同古井一般平静无波,没有一丝波澜。

在这一刻,陈砚书却突然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御辇又继续前行,车轮滚动声渐行渐远。

将陈砚书扶出正华街后,原本扶着陈砚书的手变成了力道极大的钳制。

陈砚书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护卫捂住嘴巴并拖拽到了城边的密林之中。

她发不出任何声音,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鲜红的血自陈砚书的脖子汩汩流下,整个视野天旋地转。

很好,被抹脖子了。

陈砚书躺在穿越舱里一动不动,宛如一个死人。

宝宝心里苦,而且宝宝要说:赫连瑾怎么回事?

王婶儿好歹也是云国子民吧,就算他不信我的说辞,但是查都不查一下就杀吗?

还是说我的说辞离谱到赫连瑾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而且古代职场人从上到下的专业素养都好高啊。

皇帝不是说等祭拜天地回来再审的吗,那个什么少卿和护卫怎么悟出的要杀我呢?

他们都不怕揣测错赫连瑾的心思吗?

md,虽然我也不至于领导夹菜我转桌,领导敬酒我不喝。

但是他们这种理解程度,这种执行力,得是先天公务员圣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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