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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她极力避免触碰到霍骁的身体,霍骁却偏偏往前倾温凉的指尖点到他胸膛。

顾思整条手臂都过电。

下意识要离远,又被他不由分说拽回来。

他衬衫敞着,像个春花里的风流浪子,顾思更是低着身子,姿势一点不雅观。

霍骁的手揉乱她头发, 低头说话, 呼吸打在她耳边:“没挨过?

躲什么?”

预感不秒,顾思更热更晕。

她偏了下头,再不能把霍骁当恩人让着,态度不好:“你有完没完?

一偏头,她的鼻尖蹭过他的鼻尖。

迷药向外散热气,蔓延到西肢的绵软成了温吞的火。

顾思后仰要躲,己经来不及,霍骁一手揽她的腰,一手扣住她后脑,车厢里不知何时弥漫熏热的酒气。

“想不想我?”

霍骁问。

顾思推他胸膛,无用。

霍骁看着她,看她浓妆艳抹,裙下无限风光,心想她的化妆师太不识货。

指腹抹开她唇上的口红,顾思偏脸躲:“霍骁”.霍骁用唇堵上了她的话。

顾思挣扎,被霍骁扣得更紧。

他撩开她散乱的长发,手掌覆上她的脖颈。

阔别一月不曾清净,谁能知他夜夜都是荒唐梦。

顾思没有力气,被迫迎合他,头更晕,视线也开始模糊。

这不是第一次,却和从前都不同。

她感觉霍骁像火在烧她,又感觉自己要溺水窒息。

推他打他被他扣住手腕,还当他是个好人,他做完好事就发情。

顾思被碰到的地方又痒又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霍骁抱着她,再深深看她一眼,托着腰把人抱进了驾驶室。

她皱眉要骂,骂声被他吞下去, 霍骁拒绝听。

他呼吸不稳:“不是谢谢我?

接着把她按在方向盘上又扣进怀里,滚烫的吻印在她身上,铺天盖地。

裙子高开叉,大衣不能代替长裤,蒋姝的腿贴上卫诚的西装裤,精细料子蹭到她腿上的伤口。

霍骁的手又滑到她的腰上,毫无遮挡下触到她细嫩皮肉。

他也知道不妥,拿开手去着隔大衣重新亲近,咬着牙问她:“你穿的是什么东西?

顾思说不出来,只疼得蜷起腿,美眸迷离泛着水光。

霍骁的视线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掀开大衣衣摆,看见她腿上渗血的擦伤。

霍骁脸色更差:“他们这么欺负你?

’他之前只知道她有个哥哥,今晚才知道她原来有爸,还有继母。

毕竟一个月前她还没真正回到那个有爸的家。

顾思没解释,她还被卫诚困着,只说:“很疼。

你松开我。

她是这样说,脸上却没有丁点委屈表情,委屈才能让人更心疼。

可她做不出来。

擦伤是疼,还有很多种疼法,她都—一经受过,并且习惯。

霍骁没松,按着顾思坐在他腿上,手掌虚拢着她膝盖上的伤,是问句,也是不容商榷的语气:“这次跟着我?”

顾思没说话,一如之前几次。

她眼前己经重影,视线越过霍骁。

落到他后方的玻璃上,车外下起了细密的小雨,雨珠在她眼前放大,带着斑斓的色彩。

“再想想。”

霍骁缓缓沉了声,“好好想。”

顾思更大程度要避开他的目光,长睫低垂。

霍骁从来没有好脾气,对她己经过了度,这回儿当下冷了脸:“又玩我?”

顾思不想理,说不清不如不说。

霍骁强迫她抬起头,他力气大,顾思感觉脑袋里经历地震,双耳不停嗡鸣。

一晚上经历太多,被打被骂被几手辗转相送,身体虚弱连带心理都退化。

强弱悬殊太大,不怕是假的,霍骁眼神很凶,顾思感觉血液都凝固,被他一点一点蚕食。

脑袋里不停闪现那些仿佛隔世的与他前事, 她眼睛被光刺痛,马上要睁不开。

霍骁这下却没注意,他只觉得烦燥。

他扪心自问己经对她够好,任打任骂任驱使。

谁能有顾思这样敢给他甩脸,来来回回拒他三次。

“用我了想起我,用完了就扔?

你有点太不知好歹。”

他怎知她的情况,身体受罪连累大脑开始混乱,过去的片段画面连接播放。

顾思患上的PTSD在这一时刻病发,不讲理将霍骁连坐。

她不想和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再有一丁点纠缠瓜葛今日芙蓉花明日断根草,被宠过爱过再被转手、被扔掉。

和他讲什么理, 顾思撑着最后一□气回敬:“你不照样是在发情的时候想我?”

霍骁气笑,真是和他梦里的一模一样。

把他当随意使唤的一条狗,被他狠狠抵着,抵到无路可逃,还想着躲。

顾思临近悬崖边缘,黑发摇坠黑眸黯然,己经看不清眼前卫诚的脸。

她恍惚中说: 你趁人之危。

霍骁擒着她的下巴,反问她:“不行?”

顾思感觉自己冷透了, 都再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

她被霍骁卡着下巴,动了动唇,意识在这时断裂。

跌进霍骁怀里的肌肤雪一样凉。

霍骁的心跟着一沉,叫她名字不应,如同坠入渊底,有无尽慌张。

*天气预报告知今晚有雨,那就必定有雨。

临近晚上十二点,狂风吹动伴随电闪雷鸣,窗外似有鬼哭狼嚎,有人匆匆归家,暗骂天公不作美;有人看满地败枝枯叶,感叹明日清洁困难;还有人身处寒潭沼泽,囿于噩梦不得出。

顾思是有意识的,却只能闭着眼昏沉, 慢慢地坠下去, 陷进去。

录像机缓慢运转,一帧一帧放给她看。

一定是老旧的、过去的。

只因这些都是她经历过的真实,再没有这种得到后又失去的真实,欢愉之后是剜心割肉的悲痛。

好久之前的阴雨天,超市门口停着扁平嘴的黑色老式桑塔纳。

她矮矮小小的一点,穿着缀着花的裙字,被时髦漂亮的女人牵着手,和桑塔纳里的男人打招呼。

她开心叫他:“爸爸!”

声音清甜, 像女人购物袋里撒着糖霜的软绵面包, 她中意的零食。

男人是八.九十年代的英俊长相,带着电影里的模糊泛黄。

他从车窗里冲她们招手,向她们笑,是最好的丈夫,最疼女儿的爸爸。

刚要离开,转头看见躲在屋檐下避雨的老人,她跑过去递了一把伞。

老人弯腰和她说谢谢,她害羞地挥手:“爷爷不客气。”

上车后汽车发动,她扒着窗户,看雨滴溅到玻璃上又滑下去,像有尾巴的蝌蚪。

人总是记得一些偶尔的画面,来自久远的记忆里,无所谓美或不美。

她记住的是玻璃上的雨,珠滴被挤平,在她眼前放大,带着斑斓的色彩。

那时的她好奇地歪头看,又想到彩虹。

男人开着车微微回头,问她:“上学怎么样?”

她又趴在前座之间,一手扶一个车椅,来回说了几遍觉得有意思的小事。

女人明明很愿意听,却嗔她看什么都新鲜,还说刚才送伞时跑得太快,毛毛躁躁不安全。

从来是严母慈父,她皱鼻子,马上要噘嘴,男人带着笑意来帮她:“像我,我也看什么都新鲜。”

那是她去幼儿园的第一天,好恍惚,如河流奔腾而过, 印象深刻却留不住。

画面一转,她刚满九岁,二十一世纪的开头,夜晚在医院里度过。

满心期待战胜了困倦,紧张到把身上那件百褶格子裙拽平整。

凌晨之时终于听见响亮的婴儿啼哭, 身边男人和她一样的满心欢喜,摸着她的头告诉她:“走,我们去看妈妈,你们都是宝贝。

她很期待,即便之前听过恶毒的诅咒,可她问过男人,她问:“你也喜欢男孩吗?

男人把她抱起来,告诉她:“爸爸最喜欢你。”

“真的吗?”

她有些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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