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喜不自胜,原本看他吊儿郎当,不甚欢喜,现在是越看越顺眼。
我疑惑,大安国的圣上就任由他这样吗?
父皇给我说,大安原本不过是和我们一样的小国,圣上懦弱。
全靠赫连锋舅舅护卫疆土,自赫连锋监政,国力昌盛,民庶富饶。
我了然,怪不得赫连锋可以这样有恃无恐。
成亲前,长公主姑姑要为小郡主相看夫婿,邀我参加赏花宴。
我欣然前往,就是此次花宴,郡主小妹与她夫君相识,待我去锦上添花一番。
兴致勃勃地坐在座位上,与小妹观赏满园春色,以及各式青年才俊。
时不时地再逗弄一下刚情窦初开的少女。
惬意极了。
可是,就像男人不会一直金枪铁马,我的笑意并没有持续很久。
我死死盯着坐在偏角的华衣男子。
丰神俊逸,举止清冷优雅。
我的心跌落在谷底,全身颤抖,喘不上来气。
堪堪扶住小妹,询问。
语气咬牙切齿,“他是谁?”
“他阿!”
小妹顺着我的手看去。
“是宣平侯新寻回来的世子呢。”
我端起一杯酒,仍旧仇恨地看着他。
冷呵一声,“不曾听过侯府还有一位世子呢。”
“害,前几日寻回来的。”
小妹侧身在我耳边:“姐姐,你听我细细道来……”原来,宣平侯前段时间出城剿匪,受伤失踪了。
却是被谢临钰捡回了静安寺,悉心照料。
期间,宣平侯发现寺里的善慧大师竟是他失踪多年的亲生儿子,一时间老泪纵横。
侯府子嗣不丰,主母未孕,只有妾室生的两个女儿,如今一朝得回儿子,声势浩大的迎接他回府。
我恨恨地咬牙,将酒杯大力掷在桌上,引起身旁人侧目。
“那世子得罪你了?”
小妹惊讶地看着我。
“姐姐不必动怒。
我听说阿,他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子,要不是侯府主母未孕,可轮不得他做世子,虽然侯府宣称他是主母所出,在寺庙清修,现在清修完毕回府的,可是谁不心知肚明呢!”
若是我的目光是一把剑,我当场就要把谢临钰这个渣滓千刀万剐。
千防万防,我派人日日盯紧侯府,竟还被这畜牲逮到机会了。
剿匪受伤被救回?
哪有这么巧的事,匪山在西边,静安寺在东侧,就偏偏被谢临钰救了!
上次去侯府祈福,也甚为可疑。
我眸色一沉。
只怕这畜牲,知道他本是侯府之人了。
谢临钰望向我。
轻笑着,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他势在必得。
眼神与上一世如出一辙。
我攥紧酒杯,阴沉着脸。
时间过得很快,我即将出嫁。
父皇大手一挥,十里红妆相送,大赦天下,百姓同乐。
我坐在铜镜前,头顶翟冠,淡妆宜人。
父皇坐在身侧看着我,抹着眼泪,“你母后看到你如此模样,也该是很欣慰的。
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到嫁人的年纪了。”
我正想开口劝慰两句。
父皇突然站起来,喜笑颜开:“也是到了朕做主婚人和岳丈的日子了!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