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卿说中举后便会娶我为妻。
我等了三年,他终于中榜。
所有人都在恭贺我即将成为状元夫人,祝福的话更是滔滔不绝。
贺卿也在第一时间带着聘礼回家。
只是没想到,贺卿不是提亲,而是纳妾。
“能做状元郎的妾,对你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当晚他怜爱了一位姑娘,抱在怀里好不惬意。
“我终于能正大光明的娶你了,你知道的,那贱妇我早就不想要了。”
一夜之间,我成为京城中人人可谈的笑话。
我也知道,这荒唐的感情也该结束了。
温姑娘,你这咳疾已经病入肺腑,待会我给你开些药,你坚持使用,假以时日便会痊愈。
我礼貌性的点点头。
虽然大夫这么说,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清楚的。
早些为了贺卿可以中举,我没日没夜的做绣工来贴补他。
这一年中,每当换季之时,我就会犯咳疾。
他拿起笔来,就开起了药方,早晚服用一次,昨日贺状元向我问及你的病情呢,我照你说的和贺状元说,到时候你们的喜酒我可要讨一杯。
我羞涩的笑着。
我和大夫道了别,挪步到药柜取药,我一转身就看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我张张口想叫住他,贺卿……我嘎然而止。
刚追出去便看到了一个女子挽住了贺卿的小臂,两人举止亲密,谈笑甚欢。
心里一空,感觉某种东西在飞快的流逝,抓也抓不住。
我想上前大声质问贺卿,可眼前明摆着一切。
我总觉得眼前的女子似曾相识,奈何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
女子娇羞的望着贺卿,笑道,卿哥哥,你当真要陪我一整天?
她回眸一笑的瞬间,我想起了。
她就是我陪贺卿一起进宫时遇到的丞相之女何嫣然。
我毫无察觉的跟在两人身后,贺卿抬手亲昵地刮蹭着何嫣然的脸颊。
都尽收眼底,心脏早已被撕了个粉碎。
我被何嫣然的侍女拦住了,趾高气扬道,这酒楼被我们家包场了。
眼睁睁的看着两人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我无计可施。
酒楼的掌柜子笑哈哈的来奉承着,何小姐大驾光临,使寒舍蓬荜生辉啊。
掌柜子往侍女手里塞了些碎银,还望何小姐和贺举人成婚时多多照顾一下鄙人的生意。
我顿感晴天霹雳,喉间好似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呼吸呆滞。
麻烦问一下,何小姐和贺举人何时成婚啊?
冬月二十。
胸腔仿佛被撕开了口子似的,疼痛难忍,瘫软在地。
眼泪模糊了视线,来来往往的人都注视着我,我却无力站起,失声痛哭。
曾经的承诺在耳边一遍遍重复。
我啜泣着,一生一世一双人?
朝暮与共,行至天光?
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
全是骗人的!
后来我不知道怎么回去的,我只知道我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贺卿与何嫣然的背影。
直到天色渐晚,贺卿才回来。
贺卿推开了房门的瞬间,胭脂味也扑鼻而来,让我犯起些许恶心,他借着月光走到了烛台,夫人你怎么不点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