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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死遁逃婚?我烧灵堂杀穿侯府!杜若灵楚若涵后续+完结

楠璇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楚若涵微微抬眸,神色平静,轻声说道:“无妨,回门之礼重在心意,侯府未备,回去的路上买一些就是。”“那要不要回禀侯夫人一声,再出发?”“不必。”说罢,她整了整衣衫,款步走出房门。遂锦轩昨日折腾了一晚上,顾承安是死是活还尚未可知,顾母哪有精力管她这边。玉玲忙跟在身后,手中紧紧捧着披风,以备不时之需。楚若涵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登上马车。她轻抬素手,掀起车帘的瞬间,不禁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顾君泽安然坐在马车之中,腿上盖着一条织锦八宝纹缎面的毯子,手中捧着一本书,正专注地阅读着,仿若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楚若寒原以为,顾君泽不会同自己一起回门。玉玲随后也登上了马车,瞧见顾君泽在里面,忙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小心翼翼地放下车帘,悄然退...

主角:杜若灵楚若涵   更新:2025-01-23 18: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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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杜若灵楚若涵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男死遁逃婚?我烧灵堂杀穿侯府!杜若灵楚若涵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楠璇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若涵微微抬眸,神色平静,轻声说道:“无妨,回门之礼重在心意,侯府未备,回去的路上买一些就是。”“那要不要回禀侯夫人一声,再出发?”“不必。”说罢,她整了整衣衫,款步走出房门。遂锦轩昨日折腾了一晚上,顾承安是死是活还尚未可知,顾母哪有精力管她这边。玉玲忙跟在身后,手中紧紧捧着披风,以备不时之需。楚若涵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登上马车。她轻抬素手,掀起车帘的瞬间,不禁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顾君泽安然坐在马车之中,腿上盖着一条织锦八宝纹缎面的毯子,手中捧着一本书,正专注地阅读着,仿若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楚若寒原以为,顾君泽不会同自己一起回门。玉玲随后也登上了马车,瞧见顾君泽在里面,忙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小心翼翼地放下车帘,悄然退...

《渣男死遁逃婚?我烧灵堂杀穿侯府!杜若灵楚若涵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楚若涵微微抬眸,神色平静,轻声说道:“无妨,回门之礼重在心意,侯府未备,回去的路上买一些就是。”
“那要不要回禀侯夫人一声,再出发?”
“不必。”说罢,她整了整衣衫,款步走出房门。
遂锦轩昨日折腾了一晚上,顾承安是死是活还尚未可知,顾母哪有精力管她这边。
玉玲忙跟在身后,手中紧紧捧着披风,以备不时之需。
楚若涵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登上马车。
她轻抬素手,掀起车帘的瞬间,不禁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顾君泽安然坐在马车之中,腿上盖着一条织锦八宝纹缎面的毯子,手中捧着一本书,正专注地阅读着,仿若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楚若寒原以为,顾君泽不会同自己一起回门。
玉玲随后也登上了马车,瞧见顾君泽在里面,忙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小心翼翼地放下车帘,悄然退了出去。
顾君泽抬眸,目光与楚若涵交汇,“回门礼已经准备好了。”
“多谢。”
顾君泽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再多言语,旋即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马车缓缓启动,车内一片安静,唯有车轮滚动时发出的轻微嘎吱声,和偶尔传来的马蹄声。
楚若涵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顾君泽身上。
他的侧脸在透过车窗洒入的光线映照下,显得轮廓分明,高挺的鼻梁,微微抿起的薄唇,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与沉静。
只可惜是个短命的,而如今,顾君泽也知他缠绵病榻,是因为被人下了毒。
思绪飘转,楚若涵心底不禁泛起一丝惋惜之情。
不知他还能活多长时间,她必须提前谋划,早做打算......
马车在道路上摇摇晃着前行,距离楚家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越发地激动起来。
楚家那朱红的大门前,楚家二老早早就在大门外等着,翘首以盼。
远远瞧见马车缓缓驶来,楚父楚母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匆匆向前快走了两步。
大婚当日,安阳侯府二公子死而复生一事,被传的沸沸扬扬的,楚父楚母十分担心女儿的处境。
待马车停稳,车帘被轻轻掀起,楚若涵那熟悉的身影出现时,楚母的目光紧紧锁住女儿,上下仔细打量,见她神色安然,这才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
影青抱着顾君泽从马车的另一侧下来,那场景让二老瞬间愣住,脸色也随之变得有些僵硬。
影青稳稳地将顾君泽放置在轮椅之上,而后悄然退至一旁。
顾君泽双手轻轻搭在轮椅扶手上,微微向前欠身,“岳父岳母大人,小婿有礼了。”
他的声音清朗醇厚,回荡在众人心上。
楚父的眼神中满是疑惑与询问,直直地投向楚若涵:这是怎么回事?
她眼眶湿润,仍脸上堆笑,轻声说道:“都愣着干什么?先进去吧。”
楚父这才如梦初醒,赶忙侧身相迎,“大公子,请......”
“岳父不必如此客气。”顾君泽的目光坦然地与楚父对视,虽身有不便,却不失侯门公子的气度与优雅。
只是那被影青抱下马车的一幕,仍在众人心中留下一丝微妙的波澜。
楚母心急如焚拉着楚若涵去了她的闺房。
在得知大婚那日的来龙去脉,不禁默默垂泪,她本以为女儿有幸高嫁入侯府,往后定能荣华富贵,一生平安顺遂。
岂料那顾二公子竟是个这般不成器、贪恋美色的愚蠢之人,做出如此不堪之事,害得她女儿只能换嫁给身体有疾的大公子。
楚若涵轻轻为楚母拭去泪水,劝解道:“娘,您莫要再哭了。夫君虽身体有疾,但却待我极好,在侯府中也能护我周全。”
楚母抽噎着抬起头,目光中满是担忧:“涵儿,你莫要哄我,他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能有多大本事?”
“娘是怕你日后在侯府受了委屈,却无人为你撑腰。”
楚若涵轻轻握住楚母的手,“娘,您别看夫君行动不便,可身边之人皆是有能力的。爹不是常说用人之道,在于能识其才、尽其用吗?有他运筹帷幄,女儿在侯府又怎会受委屈?”
楚母轻叹一口气,“罢了,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娘只盼着侯府能早早的分家,你也能远离那诸多的是非纠葛。”
楚若涵心中一阵酸涩,无论前世今生爹娘总是为她忧虑、操心。
前世她在侯府中受尽委屈与磨难,爹娘在外面担忧,想尽法子救她出火坑,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每念及此,她都愧疚不已,暗自发誓定要为自己争得一片天地,让爹娘不再为她提心吊胆,能真正地安享天伦之乐。
母女步入正厅,楚家的下人早已备好的茶点。
楚父轻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后,缓缓说道:“大公子,我楚家虽是一介商贾,但小女也是自幼娇养,我只盼她能在侯府顺遂安康。”
顾君泽微微点头,神色认真:“岳父所言极是,若涵温婉贤淑,小婿定会珍视有加。”
“如此便好。你与若涵既已成婚,日后便要相互扶持,携手同行。我楚家虽不显赫,却也会在必要之时为小女撑腰。”
楚若涵听着楚父与顾君泽的交谈,心中感慨万千。她深知这是在为自己争取地位与保障。
至于顾君泽的承诺,她并未放在心上。
这一世,她不盼着与顾君泽琴瑟和鸣,相安无事便好。
院中传来嬉戏打闹声,楚月淑抱着怀里的栗子糕,眼神中满是兴奋与得意,嘴里还大声嚷嚷着:“这个是我给阿姐买的。”
紧跟在后面的楚晨钰听闻,立刻不服气地呛声道:“若不是我跟着去,你还在那排队等着呢!你就会抢功劳。”
“二姐,小弟,咱们快进去吧,阿姐都回来了。”
三人正吵闹得不可开交,脚步匆忙间,一个不小心,竟径直摔进了正厅。
“扑通”一声巨响,伴随着楚月淑的惊呼声,三人狼狈地倒在地上,栗子糕也从怀中滚落,掉在一旁的地上。

良久,才轻抿一口茶,“我顾家乃是世家大族,规矩众多,你既然嫁进来,可得好好学着点,莫要行差踏错了。”
顾母的语气虽温和,却暗藏锋芒,话中的敲打之意不言而喻。
“婆母教诲,儿媳铭记于心,定当用心学习,遵循侯府家规,不敢有违。”
楚若涵的眼神始终低垂,态度谦卑,让人挑不出错处。
随后,楚若涵又依次向其他长辈敬茶。
“伯母请用茶。”
伯爵夫人满脸笑意,接过茶盏轻抿一口,赞道:“这侄媳妇模样生得俊俏,举止又如此得体,真是难得。”
言罢,便命丫鬟呈上准备的见面礼,一对羊脂玉的如意,温润通透,一看便价值不菲。
顾母见此情形,心中气结不已。她是什么意思?
这是安阳侯府,她这个做婆母尚未有所表示,伯爵夫人却抢先一步,这般大张旗鼓地对楚若涵示好,岂不是在打她的脸?
她对楚若涵先去给安阳公主敬茶一事耿耿于怀,就没打算给她见面礼。
顾母脸色微沉,却也不好当场发作。
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大嫂如此厚爱这孩子,她可真是有福了。”
伯爵夫人似未听出顾母话中的深意,依旧笑语盈盈:“侄媳妇这般乖巧可人,我自是喜欢得紧。”
楚若涵知道顾母心中不悦,她与伯爵夫人向来面和心不和,互相看不上。
“多谢伯母厚礼,侄媳定当好好珍惜。”
答谢伯爵夫人后,楚若寒走向顾四夫,依旧礼数周到地屈膝行礼,双手将茶盏稳稳奉上,“婶母,请用茶。”
四夫人却未急着接过,而是故意提高了声音道:“哟,这新媳妇敬茶的规矩可学得不精,这茶盏拿得都不够稳当,若是洒了,岂不是冲撞了长辈的福气?”
滚烫的温度,传入指尖,上一世,顾母日日磋磨她,这顾四夫人可没少出主意,她被烫的满手是泡,也不敢吭声。
如今,她自是不会再如前世那般任人欺凌。
面上却仍装作惶恐模样,“婶母恕罪,侄媳只是太过紧张,恐失了礼数,才会如此。”
四夫人却不依不饶,“这商贾出身的女儿就是不懂规矩,连敬个茶都不会,二嫂嫂可要好好教教她。”
一旁的顾母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丝毫没有阻拦之意。
就在四夫人伸手接茶之时,楚若涵佯装手被烫到一抖,那茶盏倾斜,热茶直直朝着四夫人泼去。
四夫人躲避不及,被泼了一身,顿时尖叫起来。
顾母呵斥:“如此莽撞,还不快向四夫人赔罪!”
楚若涵忙跪下,眼中含泪,“婶母赎罪,侄媳真不是故意的,是这茶太烫,侄媳端的太久,手被烫到才失了控。”
“茶盏如此滚烫,定是有人暗中使坏,想让侄媳刚进门就犯下大错。”她这话绵里藏针,让顾母与四夫人一时语塞。
“你......”四夫人胸脯剧烈起伏,正欲再次发难,却被伯爵夫人的话猛地截断。
“行了,这里安阳侯府,你一个长辈刁难小辈做什么?”伯爵夫目光满是警告,“这该走的规矩走了,礼也送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语毕,便起身离开。
顾家四房早已分家,若不是四夫人,一早便来寻她,她根本不会来。
伯爵夫人实在是看不惯,二人这番上不得台面,小家子气做派。
四夫人虽心有不甘,但在伯爵夫人的威慑下,也只能强咽下这口气。
她狠狠瞪了楚若涵一眼,那眼神似要将吃人。
楚若涵则微微低头,看似惶恐,实则嘴角悄然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待众人散去,楚若涵回到自己的居所。
奶嬷嬷满脸担忧:“小姐,您今日可是锋芒太露了些。那四夫人,得罪就得罪了,可侯夫人乃是您的婆母,往后的日子,总归是要在她手底下讨生活的呀。”
楚若涵轻轻一笑,坐在榻上,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嬷嬷,你且放宽心。夫君本就不是侯夫人亲生,我若一味地忍让,只会让旁人以为我可欺,从而得寸进尺。”
奶嬷嬷叹息一声,“老奴竟不如小姐看的透彻。”
奶嬷嬷心中叹息,嫁入侯府这才两日,自家小姐已不是从前那个需要处处庇护的柔弱女子。
宝玲掀开帘子匆匆走近,“小姐,小姐......”
奶嬷嬷眉头立刻皱成一个“川”字,严厉地呵斥道:“这是在侯府,慌慌张张的,一点也不懂规矩!”
宝玲被奶嬷嬷这一吼,吓得一哆嗦,赶忙收住脚步。
“以后要唤我少夫人。”楚若涵神色清冷,眼神却如寒星般冰冷,直直地射向宝玲。
“是,少夫人。”宝玲赶忙低下头,她也不知哪里做错了,小姐对她不似从前那般亲厚。
“出什么事了?”
“回少夫人,遂锦轩那边又闹起来了。”
宝玲偷偷抬眼瞧了瞧楚若涵的脸色,见她示意接着说,才继续道,“那个姓杜若灵不知怎么想的,去给侯夫人敬茶,被听雪阁的丫鬟嘲讽了两句,就跑去找二公子告状。”
“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二公子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都烧成那样了,还吵着嚷着要让侯夫人把那几个丫鬟处置了。
楚若涵微微皱眉,这杜若灵着实令人捉摸不透,有了身孕,不想着好好安胎,偏要去自找不痛快。
宝玲接着道:“侯夫人哪里肯呢,争执间二公子晕了过去,还发了热,大夫们进进出出的,个个面色凝重。”
奶嬷嬷道:“少夫人,老奴的老家也有人被大火烧伤过,当天夜里就发了热,怎么也退不下去。请来的郎中个个摇头叹气,用尽了法子也无济于事。没两日,人就没了。”
“二公子这情形......…”奶嬷嬷说着摇了摇头。
还好小姐换亲给大公子,若是早早守了寡,后半生可怎么熬。
楚若涵神色淡然,望向窗外,顾承安可别这么容易就死了......…
翌日,晨曦微露
楚若涵一早就起来梳妆,前世顾母痛恨她,硬生生地剥夺了回门的权利,直到爹娘死时她都未能见上最后一面。
如今,得以重生,她自是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刻飞奔回去与爹娘重聚。
“马车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可......可侯府没有备回门礼。”
玉玲面露难色,小姐是侯府主动求娶的,这般做派也太欺负人了。

顾母在旁咬牙切齿,“楚姑娘,你别不知好歹,我顾家岂是你能随意拿捏的?”
楚若涵轻蔑地看了她一眼,“顾夫人,到底是谁不知好歹?您别忘了,今日是您儿子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而不是我楚若涵。”
顾承安看着局面越发紧张,忙不迭地说道:“爹,娘,此事是我的错,不要为难楚姑娘了。我们尽快与楚家解除婚约,对外就说我配不上楚姑娘,所有责任我来担。”
安阳侯怒视顾承安,“你给我闭嘴!”
“楚大姑娘,退婚之事绝无可能,我安阳侯府丢不起这人。”安阳侯神色威严,语气不容置疑。
楚若涵早就料到这亲事,没有这么容易退掉。毕竟,安阳侯府这样的门第,最看重的便是家族颜面。
而她本就没打算离开安阳侯府,前世的血海深仇,怎能轻易放过?
“侯爷,既然您觉得退婚会让侯府蒙羞,那我倒有一个法子,或许能解此困局。”
安阳侯眉头微皱,“什么法子?你且说来听听。”
“二公子心有所属,我也不愿做那棒打鸳鸯之人,那便换亲吧,既可成全二公子,也能保住侯府的颜面。”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顾承彦,楚家小姐不愿嫁二公子,那便只能换亲给三公子了。
顾承彦怕二哥假死之事,会把他牵扯出来,一直站在角落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却没想到楚家大小姐竟要嫁给他?
顾承彦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看向二哥顾承安,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与求助。
顾承安也有些错愕,但此刻他满心都是能和杜若灵在一起的喜悦,楚若涵只要不嫁给他,那便嫁谁都行。
“你已经嫁给我二哥了,怎能在换嫁与我。”
楚若涵却神色未变,只是眼中闪过一抹嘲讽,“谁说我要换嫁给你了,安阳侯府有三位公子,若是没记错,府上的大公子还未婚配。”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世人皆知大公子不良于行,是娘胎里带的弱症,连宫里的御医都断言活不了几年了。
这楚家的大小姐放着一表堂堂的三公子不要,反而要嫁给一个病秧子?
安阳侯的目光落在了屋门处的轮椅上,顾君泽依然是那副淡然,无悲无喜的模样,好似没有听到楚若涵的话。
“我只是来看看二弟的。”声音低沉而清冷,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无事便好。”说完便让影青推他离开。
楚若涵赶紧追了上去,几步就拦在了顾君泽的轮椅前。“大公子,我们能不能谈谈?”
顾君泽那深邃的眼眸犹如一潭古井,平静得让人捉摸不透。
“楚姑娘不妨直说。”
楚若涵微微皱眉,“此处并非说话之地,人多口杂,难保隔墙无耳。大公子,若您信我,可否寻一处偏僻之所?”
顾君泽并未言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目光深邃如渊。
竟让楚若涵生出一种无所遁形之感,仿佛自己心中那些隐秘的盘算,都在这一瞬被他窥探得一干二净。
片刻后,顾君泽微微点头,对身旁的影青使了个眼色。影青心领神会,推着轮椅往前走去。
楚若涵见状,赶忙跟上。
影青推着顾君泽来到一间屋子,并贴心地把门关上,守在门外。
顾君泽坐在轮椅上,神色依旧淡然,“楚姑娘,这里足够安静,你有什么话,请说。”
楚若涵咬了咬唇,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大公子,我知道换亲一事,在你看来或许荒谬,但我是认真的。”
顾君泽嘴角泛起一丝自嘲的笑,“我这副残躯,给不了你任何你想要的。”
楚若涵微微摇头,“大公子,不必如此贬低自己。二公子心有所属,我若强行嫁给他,也只会是一对怨偶。”
“如今侯爷坚决不愿退亲,于我而言,大公子您便是这困境之中最好的选择。”
“为何不是三弟?”
顾君泽眼神中却有着不易察觉的探究,似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出答案来。
楚若涵微微垂眸,片刻后抬眼直视他,“大公子的腿疾不是娘胎里带的弱症,而是被人暗中下了毒。”
顾君泽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泛白,原本平静的眼眸掀起惊涛骇浪。
“大公子虽然在饮食上处处提防,却没料到,那看似普通的墨汁,与屋内每日点的熏香混合后,会在身体里产生一种微弱的毒素。”
“这毒素如同跗骨之蛆,日复一日地侵蚀着身体,让人的精力逐渐被耗尽,身体越来越虚弱。即便是宫里那些经验丰富的御医,也只是以为是旧疾恶化,根本查不出这其中另有蹊跷。”
上一世楚若涵,还是偶然间,从顾承彦那里偷听到的。
“如此隐秘的手段,楚姑娘又是从何得知的?”顾君泽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她,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楚若涵神色坦然,迎上他的目光,“大公子若是不信,这可派人暗地里查,我只想用这个秘密,换一处安身之所。”
楚若涵内心忐忑,若是他在不愿意,那她只能去嫁给顾承安了。
总之,她绝不会委身于顾承彦。
“这换亲之事,我应下了。”说罢,顾君泽就换来了影青,推他出去。
楚若涵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多谢。”
顾君泽既已应下,安阳侯也没必要在反对,而是叫人把楚家大小姐的陪嫁,都抬到了鸿蒙院。
对外就宣称,楚家大小姐本就与顾君泽有婚约。
大婚当日,顾承安不慎摔倒后昏厥过去,都是那些糊涂下人,没弄清楚状况便胡乱禀告,这才把婚事搅得一团糟。
还有那大夫,当真是个庸医,竟也分不清个中缘由,平白添乱。
红烛高照,婚房内一片喜庆之色。虽然这婚事准备得颇为仓促,可龙凤烛,合卺酒......该准备的一样也没少。
两世楚若涵第一次洞房难免紧张,拿起合卺酒,递向他,“夫,夫君......”
“我的身子不好,不易饮酒,你休息吧。”说罢,他朝影青使了个眼色。
影青赶忙上前,推动轮椅。轮椅滚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顾承安意识逐渐回笼,药效已然过去。他缓缓睁开双眼,刺鼻的浓烟瞬间呛入喉咙,眼前是一片肆虐的火海。
“咳咳,怎么回事?”
他剧烈地咳嗽着,求生的本能让他来不及多想,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呼救:“救命......来人啊......…救命。”
外面的人隐约听到了他的呼救声,虽被大火噼里啪啦的声音所掩盖,但却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让安阳侯猛地一震。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急切,立刻下令:“赶紧冲进去救人!务必把承安安全带出来!”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火场,身姿矫健在火舌与浓烟中灵活穿梭。
楚若涵唇角微勾,现在才想着救人,是不是晚了些?
顾承安被救了出来,虚弱地躺在地上,身上多处烧伤,连头发都烧焦了,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昔日的翩翩公子如今狼狈不堪。
顾母见状,扑上前去,泣不成声:“我的儿啊,你可算是没事了,吓死娘了。”
安阳侯也松了一口气,他拍了拍影青的肩膀:“这次多亏了你。”
“属下是奉了大少爷之命,侯爷要谢,就谢大少爷吧。”
安阳侯听了,微微点头,脸上没有对影青这种态度有半分不满,似是早就习惯了。
当即大声吩咐下人:“快去请大夫,要快!务必确保二少爷无性命之忧!”
下人领命后,迅速朝着府外奔去。
顾母忙着让人把顾承安抬回遂锦轩,杜若灵也跟着一起离开。
而此时,众人心中也满是疑惑,这假死之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影青在路过楚若涵身边时,她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影青皱眉,这位楚家大小姐,之前他从未见过啊?
为何她看自己的眼神如此奇怪?
像是旧识一般,可自己对她却毫无印象。他心中虽有疑惑,但此刻也无暇多想,还要去向大少爷复命。
可是只有楚若涵清楚,上辈子她被困火场,也是影青救了她,可她却从未有机会道一声谢。
玉铃见顾府的人都离开了,小声问道:“小姐是如何得知顾家二公子没死的?”
楚若涵淡笑未语,目光望向远方,重来一世,她又怎么会让自己再背上克夫之名?
她在点火时故意躲着棺材,看似火大,只不过是灵堂门前烧的热闹。
“走吧,玉铃。”楚若涵轻声说道:“去看一场好戏。”
遂锦轩
大夫仔细地给顾承安诊治后,长舒一口气,向安阳侯禀报道:“侯爷,公子身上虽有多处烧伤,但所幸性命并无大碍。”
安阳侯与顾母高悬的心这才落下,紧绷的神色逐渐舒缓。
再看顾承安,整个人被纱布缠得严严实实,活像个粽子。
他撇了撇嘴,暗自庆幸道:“还好脸没被烧着,不然本公子这玉树临风的模样可就毁了,非得成个丑八怪不可。”
一旁的下人听闻,忍不住偷笑,却又赶忙憋了回去,生怕触怒了二少爷。
顾母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真是快把娘吓死了。”
安阳侯没有顾母这么乐观,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猛地一拍桌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会死一会活的,弄得府里鸡飞狗跳的。”
屋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众人都噤若寒蝉。
顾承安撇了撇嘴:“还不是因为你们,非让我娶那个楚家大小姐,我又不喜欢她,当然要想办法跑了。”
顾承安的声音越说越小,毕竟他这事办的不光彩。
安阳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顾承安大骂:“你这逆子!婚姻大事岂是你能胡来的?你为了逃婚弄出这等祸事,明日我安阳侯府就要成了满京城的笑话了。”
若不是看在他烧成这样,安阳侯真想抽他两鞭子。
顾母忙劝道:“侯爷,消消气,承安已经受伤了,等他好了再教训不迟。”
“哼!这次算你命大,若是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顾承安小声嘟囔:“若是让我娶了灵儿,我也不至于假死私奔呢。”
顾母一听怒从心起,又是因为这个贱婢,眼神如同刀子般射向杜若灵。
“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勾得爷们私奔,当初就应该打杀了你。”
“娘,”顾承安立刻出声维护,“儿子早就说过此生非她不娶。”
“我不是答应你,纳她做妾了吗?”
“灵儿,怎能委屈做妾?我要娶她做我唯一的妻。”
“既然如此,那我与二公子的婚事就此作罢。”楚若涵清冷的声音在屋中响起,她和玉铃不知何时已站在屋门处,神色淡然,仿佛刚刚只是看了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如今,也该是把这正事挑明的时候了。
顾母看向楚若涵,神色有些尴尬,“此事确实是承安太过荒唐了,等他好了,让他给你赔个不是......”
“娘,”顾母话还未说完,就被顾承安打断,“她想退婚,不是正好吗?灵儿说了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小三。”
“什么三不三的,胡言乱语?若涵既然进了安阳侯府的门,就是你的正妻。”
楚若涵闻言,忍不住嗤笑出声,顾母这个人还真是现实,上一世她担了克夫的名声,一口一个小贱人的骂着她。
如今倒是叫她若涵了。
“顾夫人,我与二公子并未拜堂,甚至连火盆都未踏过,怎算入了安阳侯府的门。”
想把这门婚事做实,门都没有。
顾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楚若涵会如此不给面子,刚要开口反驳,安阳侯却先说话了。
“楚姑娘,小儿无状,是我顾家管教不力,但这婚事是两家早定下来的,岂能儿戏?你若就此退婚,对你名声也不好。”
楚若涵冷笑一声,“侯爷这话说得奇怪,方才二公子也说了,他非杜姑娘不娶,要让她做唯一的妻,既如此,我又何苦留在此处讨人嫌?至于名声,我楚家还担得起。”
安阳侯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今日的事闹得如此难堪,若在传出去退亲,那他这安阳侯的面子该往哪里放?

楚若涵纤细的手指攥着烛台,火苗随着她的走动而摇曳不定,在这阴森的灵堂内投下诡异的影子。
灵堂内一片死寂,只有她的脚步声在空旷中回响。
她像是被恶魔附身一般,嘴唇浅笑着,将烛台倾斜,火苗瞬间舔上了那些易燃的纸钱,火势迅速蔓延开来。
她又走向放置棺木的地方,周围的白色帷幔在她经过时被带起一阵风,烛火也在风中变得更加凶猛。
她看着棺材里只见过两面,却害了她一生的男人,毫不犹豫地让火焰点燃了帷幔,整个灵堂被火光和浓烟笼罩。
楚若涵仿佛看到了前世那不堪的一生......
烧吧,烧吧!
她娘就是被大火活活烧死的。
顾承安,你也来尝尝被大火焚烧的滋味。
“怎么回事?侯府怎么起了浓烟了?”一人压低声音道。
“管它呢!说不定是那三爷使出的什么迷惑旁人的鬼把戏,咱们可别多耽搁,快走。”
他们已经收到三爷的信号了,得趁着这混乱时机,迅速把那具尸体从灵堂偷出来。
几个人猫着腰,神色鬼鬼祟祟,小心翼翼地朝着灵堂的方向摸去。
越靠近,那浓烟便越发呛人。待他们终于到了灵堂,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立当场。
他们还未动手,怎么就起火了?
那原本停放尸体的棺椁,在大火中若隐若现,周围的架子已经垮塌。
“不好了,不好了,灵堂走水了,快来人救火啊!”随着一声声呼喊,侯府顿时乱作一团。
“快!快去打水!”管家声嘶力竭地指挥着下人,仆人们纷纷端盆提桶。
那几个原本要偷尸体的人,在浓烟中剧烈地咳嗽着,还没等他们回过神,一群侯府护院举着火把也赶到了灵堂。
“什么人在那儿?”护院统领大喝一声,目光如炬地看向那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这几人顿时冷汗如雨下,互相对视一眼,心一横,准备杀出一条血路。
“胡统领,就是他们几个人放的火。”楚若涵找准时机,从阴暗处走出来,指着那几个贼人大喊道。
胡统领横眉立目,大手一挥:“拿下!”
护院们得令,立刻朝着那几人围了过去。几人眼见逃生无望,抽出腰间的短刀,朝着护院们冲了过去。
这几个小混混,哪里是训练有素的,护院们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拿下了。
这时,安阳侯府的主子们也赶到,安阳侯眉头紧促,他们才刚刚离开,怎么灵堂就起了火。
顾母一眼就瞧见了,身着一身大红嫁衣的楚若涵,她眼中满是悲愤与怨恨,她手指颤抖地指向楚若涵,声音凄厉地喊道:“我儿死了,你还不放过他,你这是要克的他尸骨无存啊。”
楚若涵满脸无辜,“此事与我何干,是他们放的火。”
胡统领上前一步,禀报道:“侯爷,少夫人所言不虚。属下方才赶到之时,这几人鬼鬼祟祟在灵堂附近,见我们过来神色慌张,被少夫人告发后,还意图反抗。”
“把这几人押下去看好了,先救火,承安的遗体还在里面。”
那几人眼中满是惊恐与焦急,其中一人嘴唇微张,刚要喊出“三爷”,目光触及顾承彦那警告的眼神后,生生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几人不敢再有所动作,任由护院将他们押走。
顾承彦看向灵堂的大火,计划失败了,那二哥岂不是?
还未等他多想,顾母就扑到了他怀里,哭得肝肠寸断:“承彦啊,你二哥他......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如今连死后都不得安宁,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顾承彦赶忙扶住顾母,轻声安慰道:“母亲,您莫要太过伤心,保重身体才是......…”
楚若涵看着假惺惺的顾承彦,上辈子他派人偷尸,火烧灵堂,制造假象,还想把她一同烧死在大火里。
是她命大,才被人救了出来。
顾母看见那具烧焦的尸体,更加觉得她是个不祥之人,恨她入骨。
安阳侯府后门外
杜若灵守在马车里,双眼紧紧盯着侯府的方向,当看到侯府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时,她心中稍安,嘴角微微上扬。
计划成功了。
以后她便可以和顾承安双宿双飞。
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半个人影。
“不行,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杜若灵心急如焚,她赶忙吩咐车夫在原地等候,自己则提起裙摆,朝着侯府匆匆走去,她要去看看情况。
杜若灵拉住一个正端着水盆的下人,问道:“怎么回事?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那下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我听说......是有贼人在二少爷的灵堂放的火,他们现在已经被胡统领抓起来了。”
杜若灵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不......不......”
她心心念念的计划怎么变成了这样?
杜若灵哭喊着就要往火场里跑,周围的人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
她奋力挣扎,发丝在挣扎中变得凌乱,几缕碎发黏在满是泪痕的脸上。眼神疯狂而又无助,嘴里不停地喊着:“放开我,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啊!”
顾母看着杜若灵那肝肠寸断,不顾一切要往火场冲的架势,她的心中大为触动。
若是当初同意承安娶了她,承安也就不会被楚若涵那个贱人克死了。
杜若灵挣脱不开,着急的大喊道:“你们放开我!顾承安还没有死啊!”她的声音已经嘶哑,在这混乱嘈杂的火场中显得格外突兀。
可是却无一人搭理她,杜若灵愈发心急如焚,她使出全身的力气继续喊道:“他是假死,二少爷是假死。”
众人听闻此言,皆惊得呆立当场。
安阳侯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他死死地盯着杜若灵,“你说什么?”
杜若灵满脸泪痕,头发在挣扎中凌乱不堪,声嘶力竭地喊道:“这......这都是我们计划好的。二少爷他是假死,现在火势这么大,再晚就来不及了,求求你们,快救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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