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消息赶来医院。
我重新燃起希望,拦住他们,比划着手语要他们帮我解释。
他们勉强能看懂一点简单的手语。
妈妈轻轻点头,而爸爸只是推开我,拉着妈妈进了病房。
几人寒暄了一阵,妈妈犹豫着开口,“桑榆她……”
桑晚晚意识到了妈妈想说什么,出声打断,“妈,姐姐就是太喜欢聿风了,你就别怪她了。”
我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一把拉起桑晚晚,用力地比划着手语,你骗人!你骗人!
她揉着手腕,依偎在江聿风怀里,楚楚可怜,“对不起姐姐,你别生气,我不说了。”
我朝妈妈拼命比划着,视线逐渐模糊,你告诉他不是这样的!
妈妈避开我的眼神。
一种无力感蔓延至全身,独自照顾江聿风的这三年都没有一天比今天更绝望。
爸爸沉下脸,“不是你非逼你妹妹让位置的吗?还说反正聿风也不会知道。”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我根本想不到我的亲生父亲可以如此颠倒黑白,这些话就像针刺在我心口。
当初明明是妹妹嫌弃江聿风成了废人,不愿嫁过去,爸妈才让我替嫁。
江聿风冷笑出声,“桑榆,幸好我醒了,不然我死都不会瞑目。”
我紧咬着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原来我在他的眼里是那么不堪。
妈妈把我拉出房间,满脸歉疚,“别怪你爸爸,这本来就是我们欠晚晚的。”
堂妹的父母为了救我爸妈而死,爸妈把堂妹接回家,视如己出。
爸妈自觉得亏欠,事事我都要让着她。
只要我不肯,桑晚晚就会哭着说如果我的爸爸妈妈在就好了。
我患上了失语症后,正是需要陪伴的时候,桑晚晚却让父母带着她出国游玩。
三年前,桑晚晚嘲讽的话语犹在耳畔,“哑巴和植物人正般配!”
妈妈继续说,“现在聿风醒了,他迟早会和你离婚的。”
“提前留下个好印象,也能让你妹妹的地位更高不是吗?”
眼泪砸在地上,我用力捶打着胸口,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脏处传来的疼痛。
可明明是他们欠叔叔婶婶的,为什么要我来还。
江聿风动作很快,上午决定离婚,下午就拟好了离婚协议书。
他生怕我闹事,找了几个保镖盯着我签下名字。
我苦笑两声,缓缓写下自己的名字。
江聿风救了我一命,我守了他三年,从此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