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试过关了。
我妈将我收进了她的实验组,由我妈主导,我和沈春荣协作,研究数据。
这个数据将会被秘密送回国。
所以我妈只带我和沈春荣,她为人谨慎,一直在等我回头,不放心他人之手。
我越投入工作,越不敢回忆过去。
也由衷感叹,原来人的世界可以这么大,像是遨游在宇宙之中,尽情飞翔。
我原以为我逐渐在忘记过去。
可是我却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我直觉是傅淮生。
于是反扣着手机往实验室外面走去。
沈春荣瞥了我一眼,没有停下手上的工作。
我站在楼道,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许久没有讲话,我失去了耐心:“有事吗?”
傅淮生疲惫的声音响起:“珍珠,我错了。”
我叹了声,道:“不用忏悔,我们缘分就到这里了。”
傅淮生突然啜泣起来,他着急地说:“珍珠,对不起,当我看到签好的离婚协议和流产记录时,我就慌了。”
“原来我随便签署的文件是离婚协议,原来那天晚上受伤的是你。”
“我不敢想象你对我有多失望,也不该将你一个人扔在家里,我一想到你独自在医院做手术,我的心就很痛。”
“你走后,我几乎没有睡过一个整觉,梦里全是你。”
“珍珠,你具体在哪……白灵灵怎么样了?”
我听着他的话,恍若隔世,心底的疑团促使我打断了他讲话。
傅淮生听到这个名字,停顿了片刻,才说:“珍珠,她只是个可怜的小姑娘,从小无父无母,她确实栽赃陷害了你,这是她的教养问题,我会慢慢纠正她,你也原谅她,好吗?”
我笑了笑,内心竟然毫无感触了。
真是多余好奇他的结果了。
怪我多事,再提一嘴。
我冷静地说:“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个号码,我将会重新弃用这个号码。
你慢慢纠正她,这一切对我来说,不重要了。”
“傅淮生,请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挂了……”我挂掉电话后,整个人轻松不少。
如果恐惧一件事,就选择去直面这件事。
当我逃离傅淮生后,我一度觉得不真实,甚至根植于内心深处的恐惧总是会复发。
我一度苦恼如何解决。
当看到陌生号码打来的时候,我内心松动了片刻,我知道,我解决问题的时刻要来了。
当真真切切听到傅淮生的声音,以及他的话,我彻底从甩开了那种不真实感,那种阴霾照心的感觉。
我内心隐隐兴奋,却在转身回实验室的时候,与沈春荣碰了个照面。
沈春荣依旧面无表情,但我能看出来他有点尴尬。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怕你……”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笑了笑,“怕我恋爱脑复发,又扔下这一切回国吗?”
大抵是被我说中了心思,他白到透明的脸上闪过红晕,不好意思说:“我答应了老师要好好看着你。”
我想起我妈严肃的脸,一时哑然失笑。
便拍了拍沈春荣的肩膀,像是对待战友般说:“不抛弃,不放弃,放心吧。”
沈春荣默默点了点头,我们回到实验室。
我妈看着我俩,突然开口:“这个数据,需要你们其中一个秘密护送回国,谁去?”
我刚想张口,想到我妈不信任我,又没信心地闭嘴了。
沈春荣也不言语。
最后,我妈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她轻轻说:“你回去一趟吧,就是你和傅淮生生活过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