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知鸢谢清珏的其他类型小说《貌美继室摆烂后,禁欲权臣他慌了南知鸢谢清珏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时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清珏淡淡的目光落在了南知鸢的身上。夫妻五年,他知晓南知鸢是个胆小的性子,事事都顺着他从未有过分毫忤逆。所以这一回,谢清珏也从来没有想过南知鸢会有不同意的情况。“乔氏入府不必大办,自家人摆一桌认认人便好了。”谢清珏这话一出,屋里两个女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乔氏的是含情脉脉的水眸,看向他时满心满眼的依赖。而叫谢清珏没有想到的是,南知鸢看向自己时,眼眸中却是一片死寂。“好。”南知鸢看着与梦中上辈子如出一辙的场景,她无所谓的笑了笑。“夫君打算把妹妹安置在哪个屋子里?”谢清珏一顿。不知为何,谢清珏莫名地觉得今日的南知鸢有些奇怪。可他未曾多想。“寻燕堂吧。”谢家宅子算是整个京城之中数一数二的大了。而作为老爷子最为看重的三房,更是几乎占了整个...
《貌美继室摆烂后,禁欲权臣他慌了南知鸢谢清珏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谢清珏淡淡的目光落在了南知鸢的身上。
夫妻五年,他知晓南知鸢是个胆小的性子,事事都顺着他从未有过分毫忤逆。
所以这一回,谢清珏也从来没有想过南知鸢会有不同意的情况。
“乔氏入府不必大办,自家人摆一桌认认人便好了。”
谢清珏这话一出,屋里两个女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乔氏的是含情脉脉的水眸,看向他时满心满眼的依赖。
而叫谢清珏没有想到的是,南知鸢看向自己时,眼眸中却是一片死寂。
“好。”
南知鸢看着与梦中上辈子如出一辙的场景,她无所谓的笑了笑。
“夫君打算把妹妹安置在哪个屋子里?”
谢清珏一顿。
不知为何,谢清珏莫名地觉得今日的南知鸢有些奇怪。
可他未曾多想。
“寻燕堂吧。”
谢家宅子算是整个京城之中数一数二的大了。
而作为老爷子最为看重的三房,更是几乎占了整个谢府后院的三分之一地儿。
只是往日,三房正经的主子也只有四位,其余的院落都空了出来。
南知鸢听着谢清珏的安排微微一顿。
寻燕堂别说是在三房了,便是整个谢府都算是偏僻的一角。
“夫君。”
南知鸢开口:“不若将碧青堂分给妹妹吧。”
碧青堂没有靠近三房的后院,却与谢清珏的书房挨得近。
谢清珏下意识看了南知鸢一眼,却是有些诧异她如今这般的举动。
“不必,就寻燕堂。”
南知鸢看着谢清珏拒绝了,低垂着眸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他自己带回来的女人,自己安排也好。
否则,若是日后有什么差错别再来找她就是了。
只是谢清珏又将视线落在了南知鸢身上。
南知鸢脊背突然一僵,谢清珏的目光仿佛有实质一般,在她脸颊上轻微的,只凑近看能看清的压痕上掠过。
好在谢清珏的目光并未多久。
他又交代了叫南知鸢寻几个伶俐一些的丫鬟,送去寻燕堂伺候乔氏。
南知鸢纵使是心里不舒坦,也只能挂着笑意应下。
谢清珏还有旁的事,便没在南知鸢这儿多留。
原本乔氏见着谢清珏走了,还想留下来同南知鸢说些什么。
看着那瞬间的变脸,南知鸢便已经察觉到了她的不怀好意。
“姐姐,我......”
可乔氏还没有正经说话,谢清珏旁边的小厮长松便回来了。
长松自南知鸢嫁进谢府之后,便对南知鸢极为敬重。
南知鸢看向他:“三爷还有事交代?”
长松点点头,不过直接看向了乔氏。
“三爷说,叫乔姑娘您就在自己院子好好待着,莫要到处乱走。”
这话一出,别说是乔氏了,便是连南知鸢都一怔。
她下意识看向乔氏。
乔氏面色扭曲了一瞬,但也知晓自己如今的处境,柔柔弱弱道:“妾不会给官人丢人的,还请小郎君帮妾转告一下。”
长松点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屋子里的气氛僵住了。
乔氏半晌才反应过来长松的意思,这是在赶她走呢。
只能隐忍着给南知鸢行了个礼:“夫人,妾便先告退了。”
长松目送着乔氏离开后,才面对南知鸢。
“夫人,三爷还叫我给夫人带句话。”
南知鸢心中闪过一丝烦躁,却知晓长松只是按照谢清珏的指示办事。
她颔首,示意长松直说。
“三爷说,让夫人不必多关注乔氏。”
南知鸢听着,气息一窒。
面上慢慢浮现了涨红。
“好,好好。”
她连说了三个好,怒极反笑。
“那也替我同三爷说,他的老相好,我自然会好好供起来,府里头没人敢亏待她!”
长松一愣,他下意识认为夫人这是理解错了三爷的意思。
可南知鸢瞧他还不走。
“能回去向你主子复命了。”
长松犹豫片刻,躬身:“是。”
等长松走后,整个屋子里就只有主仆几人。
柳絮一下看向南知鸢,面色满是焦急。
“夫人,您怎么就这样同意三爷纳妾了啊!”
“便是不同意又能怎样?没有这个乔氏,日后还会有张氏李氏。”
南知鸢知晓柳絮是为了自己好。
可她如今不想与她们再谈论这件事。
“你一会儿去找人牙子来,亲自带去寻燕堂。乔氏要什么样的人你们就给她找什么样的人。”
南知鸢顿了顿:“再敲打一下整个三房的人,乔氏的事不准过多议论,若是叫我听见了,通通家法处置。”
南知鸢平日之中整颗心都扑在了谢清珏和继子身上,并不爱管家。
可今日却破天荒地一下交代了下去。
柳絮急忙应下:“是,奴婢现在就去办。”
柳絮还未走远,又被南知鸢给叫住了。
“等会儿。”
柳絮看向南知鸢。
南知鸢继续交代:“今日之后,咱们院子里的饭不必再准备他的了。再给乔氏那儿点菜权,若是她想吃什么,让厨房看着做。”
柳絮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南知鸢口中的“他”究竟是谁。
可是...
柳絮犹豫着开口:“夫人,夫妻哪里有隔夜仇的,您这不是把三爷往外推吗?”
南知鸢摆了摆手,却没有多说什么。
柳絮低垂着头叹了一口气,只是毕竟是主子亲口下达的命令,她也不能不遵守。
于是,等到日暮垂下,谢首辅忙完回到后院后,第一回没有吃上饭。
他侧过头来,看着南知鸢蹲下身来哄着女儿。
夕阳的影子映在了南知鸢的侧脸上,叫她看起来比平日之中多了几分不可侵犯的神性。
谢清珏淡淡转过视线来,没有说什么。
等女儿被奶娘抱走了之后,谢清珏也洗漱完,走到南知鸢面前。
他的目光任谁都忽视不了,南知鸢便是再忍着不去看他,可谢清珏站在她面前时,那股清冷的气势几乎都要将她压垮了。
南知鸢咬了咬牙,还是转过头来看向谢清珏。
“夫君?”
谢清珏伸开双手,冷淡的目光落在南知鸢身上。
南知鸢知晓他的意思。
谢清珏不喜丫鬟们贴身服侍,往日里换下衣裳这种贴身活都是南知鸢亲力亲为。
只是今日,南知鸢连看都不想看谢清珏那张冰碴子脸。
她学着谢清珏平日里的语气。
“柳絮,来伺候三爷换下衣裳。”
谢清珏皱眉,不悦地看着她。
“胡闹。”
这两个字精准踩到南知鸢心中的郁气上了。
入谢府五年,南知鸢头一回给谢清珏甩了脸子。
“您觉得我胡闹那便胡闹吧。”
她紧绷着脸往内室走。
什么狗男人,她不伺候了!
南知鸢瞧见了谢清珏,眼神都有些飘忽。
那乔氏行不行啊,怎么都没有将人给留住?
“你同意她在那站着的?”
突兀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南知鸢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便撞入谢清珏那漆黑而深邃的瞳孔之中。
谢清珏肉眼可见的不悦。
他在不高兴些什么?
南知鸢皱了皱眉头。
不高兴他的新欢在外边热着了,没安排人在旁边给扇风不成?
南知鸢没有移开目光,而是一笑:“乔姨娘给夫君煲的汤,夫君可还尝了?若是好喝我下回讨要一下方子给棠姐儿煲。”
谢清珏盯着南知鸢许久,眉心逐渐松开。
他今日刚到院子门口就瞧见了乔氏。
他倒是还好,可他身边的长松却吓了一跳。
乔氏那白衣飘飘的,从远处看...像极了鬼。
刚进屋子时,谢清珏是满心不悦的。
可如今看着南知鸢那殷红的寝衣,更映照着她肌肤雪白如玉,整个人娇娇俏俏站在原地,不像是已经生过孩子的妇人,衬得他像是个随意闯了哪家小姐闺房的登徒子。
谢清珏的不悦慢慢消散了。
况且,他知晓,南知鸢无论是昨日的抗拒,还是今日的不作为,都是在告诉他——
她吃醋了。
于是,谢清珏没有思忖,便直接开口。
“若是你不喜,我便不纳她了。”
刚觉得自己逃脱了一个生死劫的南知鸢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
“不必!”
南知鸢急切开口。
“乔妹妹她不容易,夫君还是纳了她吧。”
她着实是害怕,这回要是谢清珏没有安顿好乔氏,那莫名从后面推她下水的黑手,保不齐会再在其他的地方对她下手!
谢清珏阅人无数,南知鸢眼眸之中一闪而过的惊恐自然没有被他所忽视。
“你,怕她?”
谢清珏皱着眉:“她说了什么,威胁了你?你为何怕她?”
谢清珏平日是个闷葫芦的性子,可这两日说的话却比往常好几日加起来都多了。
南知鸢垂着眸子,她险些忘记了自己这位夫君是个怎样性子的人了。
“没有。”南知鸢整理好了情绪,大大方方抬头:“只是想着夫君好不容易有个这么可心的人儿,还是莫要放过的好。”
她顿了顿,有些试探性开口:“那,给乔妹妹摆的那桌酒,不若就在棠姐儿生日后两日吧。”
“你就这般着急?”谢清珏声音里带了几分凉意。
南知鸢却觉得莫名其妙。
人是他带回来的,他现在在这装什么呢?
南知鸢忍了忍,面上挂着一板一眼的笑:“那夫君觉得什么时候好?”
“十月。”
南知鸢一顿:“可如今才八月初呢。”
谢清珏觑她一眼。
南知鸢妥协了:“那便按夫君的意思来安排。”
罢了,这里是谢家,还是用谢清珏努力做权臣才有如今空前的富贵荣华。
南知鸢在心中安慰自己,就把他当做个大方,不爱说话的闷葫芦东家就好了。
调整好了心态,南知鸢笑容带了几分真诚。
“夫君打算何时回前院呢?”
这是明晃晃的赶人。
谢清珏一顿,视线扫了过来。
“今日还在后院歇着。”
南知鸢噎住了。
谢清珏是一个极度自律的人,虽然贪图房事,可总不会连着三日都在后院里歇着。
可今日...
南知鸢讪讪一笑,一下就把心中的话说出来了:“前两日不是在后院歇下了吗?”
谢清珏微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眼里的墨色几乎要把南知鸢整个人吸进去了似的。
他没有说话,可这眼神之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昨日,南知鸢拒绝了他的求欢。
可今日,明晃晃的,谢清珏不打算放过她。
南知鸢深吸了一口气。
昨日是她情绪一下上头,没有把枕头砸在谢清珏的脑袋上已经是额外的开恩了。
可今日,她慢慢从那真实而荒唐的梦中回过神来,再看向谢清珏时,却又没了昨日那般的勇气。
谢清珏是君子,这不假。
可南知鸢却知晓,他骨子里深藏的暴虐与摧毁欲。
南知鸢只是一个弱女子,在当今这个世道,她甚至只是一个续弦。
爹不疼娘无能为力,若是离开了谢家,她就是一块肥美多汁的肉,能被所有人觊觎。
而若是要好好在谢家待着,她不仅能享受谢清珏夫人这个身份的优待,还能将她的棠姐儿养成京城贵女。
有娘亲保护的孩子,便成不了她梦境之中瞧见的“恶毒女配。”
可若是要好好在谢府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第一,她得慢慢培养自己在谢府的势力。
第二,好好教导她的孩子,不让她走错路了。
而第三...
暂时和谢清珏维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夫妻关系。
至于日后…
那等日后再说吧,没准她还是逃不过死劫过几日又因为其他理由死了呢。
死劫…
南知鸢脑中嗡的一声,她突然想到今日还得向谢清珏讨要些什么呢。
南知鸢抿唇一笑,落在谢清珏眼里,是娇羞的小女儿模样。
“那三爷先去沐浴吧。”
南知鸢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一些,得让谢清珏心情好些,她才更好讨要自己想要的东西才是。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等谢清珏洗漱完,尚且带有水汽的指腹顺着她敏感的细腰慢慢往上爬时。
南知鸢突然觉得下腹传来陌生而熟悉的暖流。
她一下握住了谢清珏的手腕。
谢清珏方才看见南知鸢不经意露出的锁骨时,便已经起了反应。
如今,被南知鸢骤然制止了下一步。
谢清珏这一双狭长的眼中,溢满了不悦。
隐约能瞧见几分欲求不满。
只是,南知鸢却不得不暂停他。
“好像,是来月信了。”
谢清珏眉心锁紧,却又不得不放开她。
等南知鸢去了屏风后边,又叫了柳絮来给她换下了衣裳,准备好了布条后。
南知鸢小脸上满是绯红,踱着步走到了床边。
谢清珏将人拉上了床。
“来了?”
“嗯。”
“...”
谢清珏一顿,视线却慢慢落在了南知鸢那纤长细嫩的手上。
“娘亲!你不要死!娘亲——”
“清珏哥哥,是南氏她无福。若,若是你愿意,我能替她好好照顾你和孩子们。”
...
精致的拔步床上,一个身姿曼妙,肤白胜雪的少妇正紧紧闭合着眸。
她额角上渗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夏日炎热,就算屋子里边角上都是冰块,却也依旧闷人得很,女人脖颈上挂着绣着合欢花的嫣红薄丝肚兜,甚是清凉。
这是平时之中禁欲清冷的谢首辅夜里最爱的款式。
每回穿上后,夜里都得叫四五回水,便是昨日也不例外。
随着南知鸢的动作,那半截盈盈一握的腰肢暴露在空气里,白到晃眼,衬得女人身姿玲珑。
而点点红梅突兀地在她脖颈、腰肢上绽放开。
一瞧便是昨日夜里被男人欺负惨了的模样。
只是忽然,屋外鸟啼声却将南知鸢惊醒。
南知鸢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之中满是不可思议,她浑身都在颤抖。
昨日夜里闹腾完后,她便被谢清珏抱在怀里一整宿。
而就在这时,她做梦了。
丫鬟听见动静,忙走上前来。
“夫人您怎么了?”
南知鸢梦见自己死了。
死在谢清珏带回那个女人的第七日。
溺死在了女儿的生辰宴上。
不仅如此,她的夫君,当朝最年轻的首辅谢清珏,便是连她下葬都不见了身影。
夫妻数年,在她死后,谢清珏不见悲伤,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替她流。
南知鸢知晓,自己不过是嫡姐死后,南家为了维系与谢家姻亲,送过来的玩意罢了。
谢清珏待她一向是冷淡的,只有在夜里,他才会毫无节制的索取。
南知鸢原本以为,谢清珏这么些年来便是连一个通房都没有,也拒绝了官场上同僚送的女人,待她定然有几分的情谊。
可在刚刚那个梦里,南知鸢却一下就心死了。
他将一个寡妇带了回来,说要纳她为妾。
而她却在女儿生辰宴上莫名被人推下水中。
她才二十一,大好的年华,却葬送在了冰冷的湖水里。
而昨夜与她抵死缠绵的夫君,却连她最后一面都不去见!
南知鸢只觉得自己气快喘不上来了。
就在丫鬟担忧,想着出去寻府医来给南知鸢瞧瞧时。
南知鸢才哑着嗓子开口。
“我无事。”
“棠姐儿呢?”
南知鸢开口时声音都有些沙哑。
方才梦境里,不仅昭示了她的结局。
她还梦见自己的宝贝女儿是什么恶毒女配,背着克母罪名,惨死在雪地之中。
南知鸢只觉得眼眶都是疼的。
丫鬟松了口气:“小姐如今还在老夫人那儿呢,一会儿便差人将小姐送回来了。”
“三爷一大清早便走了,还说今日有事要同夫人您说呢。”
南知鸢点点头,突然,门外传来焦急的声音。
“夫人,不好了夫人!”
是柳絮回来了。
南知鸢看着柳絮。
“别急,慢慢说,究竟怎么了。”
柳絮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急忙开口。
“三爷带了个女人回来,正往咱们院子赶呢!”
南知鸢的呼吸突然停滞了一瞬。
右手却像是控制不住似的。
一下将茶盏扫在了地上,上好的白瓷初落地时是悦耳的清脆声,可眨眼间,那白瓷便四分五裂了,反射出艳阳透进屋子里的倒影。
“你说,什么?”
这和她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柳絮知晓南知鸢心里并不不好受,可她还是再度开口,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句。
“夫人您是正妻,谁能越过您去,还是早些梳妆给她个颜色看看。”
南知鸢心慢慢冷了下来。
这梦,竟然是真的。
她抬眸,喉咙干涩。
“给我换一身衣裳。”
在梦里,她心如刀绞,头一回忤逆了谢清珏的话。
歇斯底里甚至不惜让其他房看笑话,也不愿接纳那平白出现的貌美寡妇入府。
谢家三夫人一夜之间成了个笑话。
可谢清珏大概是迫于无奈,最后还是没有将那夫人纳入府中。
南知鸢抬眸,看着想要替她打扮的柳絮,开口阻止。
“不必了,就这样吧。”
镜子之中的南知鸢低垂着长睫,精致如芙蕖的面容上却透出丝丝的寒意。
她紧抿着唇,一袭素色长裙轻裹她杨柳腰。若是旁人这般的素净,怕是会略显憔悴。
可南知鸢却不同,她长相貌美,娇嫩欲滴,打扮艳丽时候能够冠绝众生,可打扮素净却是另一种独特韵味的美。
柳絮感受到了夫人的气闷。
她看了看南知鸢,虽不理解夫人为何不好好打扮以彰显她的正室地位。
却也只得笑着开口。
“夫人穿这般极美,待会儿三爷回来,定会被夫人迷得找不着北呢!”
南知鸢面上闪过一丝烦躁。
迷个头!
昨夜将她欺负惨了,今日就带女的回来。
这辈子,谢清珏爱纳几个便纳几个!
她再也不会期盼他指缝之中流露出的丁点怜惜了。
南知鸢刚想着,一阵墨香便飘进了屋子里。
谢清珏回来了。
他一袭月白色长袍,袖口处是南知鸢亲自绣下的祥纹。男人眼眸如同波澜不惊的古井,似乎无事能够影响他的情绪。
站在门口,他宽肩窄腰身量挺拔,暖黄色的阳映照在他鼻梁上,扫下一片阴影。
可谢清珏周身散发出来的清冷与贵气,却叫人不敢小觑。
他阔步走上前来,目光落在南知鸢的身上。
南知鸢没有看他,而是淡淡地,将目光落在了站在屋门外的女人。
那寡妇依旧守着孝,一袭白衣衬得她尖锐的眉眼都柔顺了些,像朵风雨里摇摇欲坠的小白花。
女人胆怯地抬眸看了眼南知鸢,而后低眉顺眼挪着步子到了南知鸢面前。
她跪在南知鸢跟前,两行清泪便流了下来。
“请夫人开恩,让妾能留在清珏哥哥身边。”
清珏哥哥...
南知鸢唇角扯开一抹嘲讽的笑意,迎上了谢清珏投来的目光。
相比谢清珏,南知鸢这一觉却是睡得好极了,便是第二日谢清珏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晓。
倒是柳絮战战兢兢走了过来。
南知鸢正低下头挑选今日戴着的首饰,抬眼一瞧,便是柳絮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吧,想说什么。”
柳絮松了口气:“夫人,您可真厉害。”
南知鸢指尖一顿,不甚在意:“有什么厉害的。”
她若是当真厉害,又怎么会在棠姐儿的生辰宴上被人推进池子里溺亡。
叫棠姐儿背负着克母的骂名这么多年,成了个孤僻的性子。
南知鸢一想,便对谢清珏更来气了。
柳絮:“昨夜您进去前,三爷的脸色可冷了。便是三爷今日早晨起来,那气场还是能冻死人。”
南知鸢不甚在意:“随他去吧。”
她抬眸:“对了,将棠姐儿生辰宴的安排再给我看看。”
这生辰宴是二房夫人安排的,二房夫人仗着被老夫人喜爱,没少在谢府捞好处。
柳絮原本是想着劝劝夫人,叫夫人给三爷做些小点心以表心意。
可她瞧南知鸢完全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样子。
作为丫鬟,柳絮也只能将自己想说的话憋着。
“是。”
她速度极快,一下就找出了二夫人半月前送来的生辰宴安排。
谢府分了三房,谢清珏虽只是三爷,可却是整个大虞朝朝堂上权力巅峰的男人。
作为他的亲女儿,便是棠姐儿如今只是个小生辰,却有的是人想要巴结着来送礼,妄图通过这场宴席,和谢家攀上关系。
若是不能攀上关系那也成,奉承一下顶头上司,倒也不是件坏事。
于是,棠姐儿虽只是四岁的生辰宴,排面却大得很。
南知鸢翻了几页,将视线落在那个,为棠姐儿生辰新凿出来的小湖上。
“这。”她指尖轻轻点了,看向柳絮。
“同二嫂说一声,然后带人将这湖给我填了。”
梦境之中,她便是在这湖里溺死的。
如今只有几日了,便是再快也难找到要害自己的人。
不如直接把湖填了,既简单又快捷。
虽然做法着实是有些粗暴了,可南知鸢认为这是最迅速的,能让她避免死亡的方法。
只是,柳絮听见南知鸢的话一愣。
“夫人,您说什么?”
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于是,南知鸢便又重复了一句自己方才的交代。
柳絮有些恍惚:“可是...”
南知鸢知晓她是在害怕,害怕二夫人来找她算账。
“无事,便说是我交代下去的。”
左右是棠姐儿的生辰宴,作为她娘亲,南知鸢还是有这个权力的。
柳絮踌躇了片刻,见南知鸢完全不像是在说笑的,便也立马交代了下去这件事。
谢府底下人的效率是极快的。
南知鸢是晨时下的命令,太阳落幕之前,柳絮便回来答复,说是已经填好了。
梦境之中那窒息感缓缓地消散。
南知鸢点点头,看向柳絮的目光之中增添了几分赞赏:“不错。”
柳絮原本还有些紧张,可看着南知鸢这赞赏的目光,她脊背慢慢挺直了。
夫人平日之中杂七杂八的事情是最少的,纵使这一回的命令叫她意外,可夫人总会有自己的道理!
--
只是,梧桐苑因着这件事其乐融融的。
二房夫人听到底下人的消息几乎都要疯了。
二夫人纪氏几乎要咬碎了牙。
“什么?你说南氏直接带人将那湖给填了???”
这草图是过了纪夫人首肯的,这湖更是交代给了她娘家弟媳家的产业一道置办的。
湖里这几日正往里边撒水草找了鱼苗打算往里边运水。
却没有想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小南氏竟然有这般大的胆子!
二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
“听说那日叔年带回来个女人,难不成南氏是故意做给叔年看,彰显她的不满不成?”
叔年是谢清珏的字。
二夫人想到这,越想越觉得可能。
“不行,我要去找找叔年,叫他管管他媳妇!”
二老爷在旁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谢清珏与前两年去世的老四是谢老爷的老来得子,二老爷与谢清珏相差了近十岁,早就步入了中年,身子愈发圆润起来。
“好了好了。”
二老爷是个和稀泥的弥勒佛性子。
“不就是个湖么?弟妹填了就填了,你这个做嫂子的,和她争个什么。”
二夫人瞧着二老爷愈发圆润的身子,又想到已经位高权重的谢清珏,而年长他十岁还一事无成的夫君。
“天爷!这日子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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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的吵闹梧桐苑一无所知。
只是...
柳絮一脸烦躁:“夫人,要不奴婢直接把她给赶回去吧。”
还没入夜呢,休憩了一天的乔氏便开始作妖了。
她一袭白衣,仙气飘飘站在三房的院子门口,手中端着的是亲手给谢清珏准备的汤点。
来往的人一抬头就能瞧见她,柳絮方才只出去一会儿,便听见了好些议论的声音。
这几日府里上下都在忙着棠姐儿的生辰宴,为乔氏摆的那桌酒自然而然被推后了。
所以如今众人都只知晓,乔氏是谢清珏的故人之妻。
见她这副模样,谢府底下的奴仆都忍不住议论几声。
南知鸢听完之后,倒是觉得无所谓。
她对着镜子将自己耳坠取下:石榴红的宝石耳坠上挂了一颗色泽极好的珍珠,一瞧便知这耳坠并非凡品。
“随她去吧。”
她昨夜拒绝了谢清珏的求欢,若是谢清珏受了乔氏的诱惑今日钻她被窝里去了,倒也不是不难理解的事。
南知鸢觉得胸口处闷了一瞬,可想到梦境里她死后,那狗男人竟是一滴泪都没有流!
南知鸢冷哼了一声。
“洗漱吧,今日三爷不会来了。”
柳絮刚想问为什么,便想到了昨日和今日早晨谢清珏的冷脸。
她一下泄了气:“是,奴婢伺候您。”
南知鸢每日沐浴的流程繁多,今日还洗了头,等出来的时候几乎是一个时辰后了。
她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发尾。
一进内室,南知鸢脚步顿住了。
冷着脸的男人坐在床榻上,阴晴不定看着她。
整个梧桐苑静悄悄的,显得外边蝉鸣声更盛。
屋子里伺候的丫头,便连平日之中最为巧言的柳絮都保持缄默,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谢清珏面色未动,依旧是一副万事不挂心上的清冷模样。
可周围的丫鬟们谁不能感受到整个屋子里突然低沉的气氛。
便是谢清珏不说,丫鬟们也知晓,三爷这是动怒了。
谁都不敢这个时候去触谢清珏的霉头,更是诧异今日的夫人竟然如此大胆。
好在谢清珏并没有发怒,而是自己动手将衣裳给换了,再往里屋走。
梧桐苑上上下下皆是南知鸢亲手布置的,里屋更是如此。
芙蓉纹路的窗紧紧掩着,西边一角放着未化开的冰,不断地驱散着屋子里的炎热。
墙上挂着的是一幅浩荡磅礴的山水画,谢清珏目光落在那山水画一瞬,而后又挪开,落在了铜镜面前低垂着头通发的女人身上。
谢清珏自小性子便冷,年纪轻轻成为首辅之后更甚了。
他虽有两任妻子,可当初迎娶南氏的时候正值边关不宁,谢清珏虽作为文臣,却还是随军做了谋士。
等他回来之后没多久,南氏便难产而亡了。
可以说除去母亲,南知鸢是谢清珏亲近的最多的女子。
想到今日南知鸢的反常,谢清珏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他不擅长揣摩女子的想法,却大概能猜出,南知鸢是吃醋了。
谢清珏款步上前,一袭月白色的寝衣随着他的动作在空气之中勾勒出弧度。
南知鸢早就听见了他的动静,只是谢清珏一直没说话,她就当他不在这儿,自顾自的顺着头发。
南知鸢是罕见的美人儿,美貌自然是不仅仅彰显在精致的眉眼上。
便是这一头青丝都柔顺丝滑,像是瀑布一般,又隐约散发出花香。
倏然,南知鸢顺发的动作一顿。
她在铜镜之中看见了谢清珏的身影。
神色淡淡的,一副死人样。
和之前的每一日都没有区别。
南知鸢将牛角梳重重一放,站起身来就往床榻上走。
只是她刚脱了鞋袜钻进床榻上。
下一瞬,谢清珏便也进来了。
烛光散发出暖黄的光,摇摇晃晃地,叫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变得迷离。
他的目光落在南知鸢的身上。
“生气?”
谢清珏的语气惯是平淡的,像是无论什么事,什么人都无法叫他的情绪掀起波澜。
南知鸢不愿理他,她直接躺了下来,而后翻了个身。
只给谢清珏留下个背影。
“因为乔氏?”
谢清珏眉心微皱:“你不必管她,就当府上没这个人便好。”
伺候那儿有下人,月例银子也直接从公家的账走,谢清珏认为他并没有给南知鸢没事找事。
听着谢清珏的话,做了这么些年夫妻,南知鸢如何不能从他话里听出,谢清珏这是在认为她没事找事!
南知鸢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她只将头扭过来,对上谢清珏的眼睛。
“三爷麻烦熄一下蜡烛。”
然后,闭嘴。
她不想听谢清珏嘴巴里再吐出什么东西来了。
谢清珏眉心未曾松开。
他不解。无论是对这件事,还是对南知鸢。
可谢清珏平日里便是寡言的性子。
他锁紧南知鸢的眸子,见她不是在说笑的。
便下了床榻,将蜡烛扑灭。
失去烛光的光线,整个屋子伸手不见五指。
南知鸢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攥紧了面前的被衾。
白日里,谢清珏是个清冷到不可一世的首辅权臣,可只有南知鸢知晓,在夜里的谢清珏究竟是有多贪!
夜里只叫一两回水的情况都是少的,若是等到谢清珏出京办事后,素了半个月多的情况下,叫五六回水都是有的。
昨日南知鸢早早便晕过去了,他自然没有尽兴。
南知鸢将自己全部包裹在了被衾里边,却还能感受到从谢清珏身上传来的那铺天盖地的气息。
鎏金九转香炉之中正燃着香饼子,香气氤氲,散落在整个屋子里。
黑夜里,谢清珏伸手。
他精准无误地握住了南知鸢的手腕。
而下一刻,便是倾身而上,想将南知鸢压在身下。
南知鸢方沐浴完,身上是淡淡的海棠皂角香气。
对于谢清珏而言,他的小妻子身上所有的气味,都是催/情素。
只是,他却忽略了南知鸢的排斥。
南知鸢面色涨红,心中除去排斥,更涌现了无尽的屈辱。
谢清珏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
还是压根不用考虑她心情的床伴!
白日里一声不吭带回来了个女人,现在还要睡她。
做梦!
南知鸢只感觉自己几乎都要呼吸不上来,眼泪不自觉地跌落。
她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泄露出半分的哭腔。
可浑身上下都在抗拒,死死压着自己的被子不叫男人的手伸进来。
谢清珏感受到女人呼吸声有些乱。
他不解,明明往日都好极了。
怎么今日便这般的抗拒了?
“我不会弄疼你。”
南知鸢嫁进来的那夜,谢清珏有些不得章法,确实将她弄疼了。
可之后,南知鸢在床榻上若是有些难受都会哼出声来,他也会顾及她的情绪慢慢来。
南知鸢呼吸一窒,便是谢清珏看不见,她也下意识瞪了他一眼。
她扭过头来,将被衾往上拉,罩住了她的脸。
“我不想。”
谢清珏一顿,他问:“来月信了?”
“没。”
“那为何不想?”
南知鸢没有吭声。
谢清珏想了许久,才隐约摸到了南知鸢气焰的缘由:“因为乔氏?”
南知鸢翻了个身,动静有点大。
谢清珏皱眉:“你不必在意她,她...”不会在谢家待多久。
南知鸢没有听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食不言寝不语。”
谢清珏噎了一下,才慢慢从南知鸢身上下来。
成婚五年,这是南知鸢第一次拒绝他的求欢。
于是,权倾朝野的谢首辅,头一回在梧桐苑没睡上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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