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说出这句话。
他快速扫了一眼就将手里的纸扔了,抬头不耐的询问我。
「苏杳,你又在闹什么?」
「五年了,你还没学乖吗?」
听着他的这些话,心里除了苦涩再无其他。
苦涩的是我这么多年的努力。
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但凡我反抗,就是无理取闹。
我也不屑于与他再争执什么:「尽快签字吧。」
我摘下无名指上那枚尺寸有些大的戒指放在茶几上。
无视他,从他身边经过离开。
就如同他一直以来无视我一样。
还没走到门口,他就抓住我的手。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我甩开他的手,说出我压在心底很久的话。
「顾景言,我不需要你虚假的担心。」
他似乎也在克制:「除了家和公司,你还能去哪儿?」
我气的笑出了声。
他说的对。
结婚前,我从没外宿过。
结婚后,为了他频繁在公司加班。
除了这两个地点,他不允许我晚上再住其他地方。
他说会给他带来流言。
我努力压制住眼眶里的泪。
「我去哪儿,现在和你也没有任何关系。」
他似乎还想拦着我。
只是还没走到我身边,就被穿着蕾丝睡裙的郑莹莹拉住了手。
「景言,你忘了之前怎么对付她的了?」
「你现在把她的银行卡都停了,身无分文她哪儿也去不了,倒时候肯定就乖乖回来了。」
我站在门外,紧紧攥着行李箱拉杆。
这绝对,是最后一次离开了。
我一个人走了很久,直到看见天边破晓的鱼肚白才停了下来。
我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拿出包里的卡通头像文件袋。
打开后翻到最后一页,看着末尾的名字。
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许总,包吃住吗?」
我听见电话那头的笑声。
「当然。」
我怎么也没想到,许逸竟然是A市收入排名第一公司董事长的儿子。
那个顾景言一直藏在暗处的对手。
也没想到,包住是住在他家。
「许逸,你为什么要找我合作这个项目?」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因为只有你可以完成。」
我刚踏进门,愣住了。
「这么相信我?」
「别人不知道你的能力,我可是清楚的很。」
我看着他坐在对面,莫名觉得熟悉。
一瞬间竟然和大四毕业面试时的面试官重合了。
我猛地站起身来:「是你!」
当时大四我为了跟上顾景言的脚步,拒绝了很多家公司的招聘。
只有一家,是我最想去的。
他当时说了同样的话:「别人不知道你的能力,我可是清楚的很。」
当时的我认为除了顾景言,没有什么是重要的。
毅然决然放弃了我梦想的职业。
「还有呢?」
我看着他挑眉,显然是不满意我这个反应。
还有什么?
大学时候学生会的一个模糊影子逐渐清晰。
我和他视线想接,都不约而同的笑了。
每一次的学生会作业,都是他在帮我一起策划。
而我眼里只有顾景言,只想着如何做的更好赢得他的关注。
却忽略了身边一直陪着我的人。
这么想来,好像不止学生会,大学期间遇到的困难也都是他出现帮我,带着我一起解决。
可以说,他是我的老师。
几年过去,我竟然成了带他的老师。
我看着他起身拿着几颗药递给我:「先把药吃了。」
我疑惑看着他。
「都发烧了你自己没发现?」
我摸了摸额头,是很烫。
怪不得感觉脑袋一直又晕又疼。
我刚吃完药,他就拿着棉签小心的帮我处理脸上的伤口。
我有些无措的后退。
下一秒他直接拉住我的手将我带到他眼前,咫尺之间。
「下一次谁再欺负你,不管是不是你的错都要还回去,记住了吗?」
我沉默几秒,避开了和他的对视。
我忍住心里的委屈,不想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
他看我一直低头不回复,突然捏着我的下巴让我被迫看着他。
「回答我。」
我还是没忍住眼眶的湿润,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嗯。」
他突然靠近,在我的嘴唇上触碰一下又后退开来。
用他的温热的指腹轻轻擦拭着我的眼泪。
「伤口沾上眼泪会更疼的。」
我看着他脸上的小心翼翼,搂着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他一直在任由我咬着他的唇,突然轻笑起来。
我离开他的唇,突然有些害怕。
毕竟是我第一次主动吻男人,也不会接吻。
从前顾景言从不让我吻他,他觉得口水相接很恶心。
「你觉得恶心吗?」
他明显讶异了一下,脸上又出现了心疼。
「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他摸着我的脸将我逐渐拉近,看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询问:
「苏杳,你会对我负责吗?」
我疑惑看着他,不明白他说的负责是什么。
刚想问出口,他自己就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