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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游街惨死后,全家后悔求原谅:魏姜凌疏番外笔趣阁

流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魏姜笑容不变,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多了一缕讽刺和决绝。反问:“我将这块玉送给江姑娘,王爷不高兴吗?”“这玉是我多年前送给你的,你说过......”“我说过会永远珍视它,就如珍视我的生命。”魏姜弯着眸子说道:“这是王爷十岁封王时先帝赐下的,你将它送给了我,以此纪念我们青梅竹马之情,对我而言它比得上世间万物,甚至比我的生命更加珍贵。”前世的五年,她每一日都活得煎熬,可无论她受到多大的委屈遭到怎样惨无人道的对待,只要有这块寒血玉在,她便都能咬牙忍下。这是她一生中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也正是因为这块玉,她始终坚信楚景川对她是存了一丝情谊的,哪怕只是朋友之情,也弥足珍贵。她靠着这块玉安慰了自己五年,可等到的......魏姜垂下眼眸,里面的决绝更...

主角:魏姜凌疏   更新:2025-01-17 14: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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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魏姜凌疏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妃游街惨死后,全家后悔求原谅:魏姜凌疏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流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魏姜笑容不变,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多了一缕讽刺和决绝。反问:“我将这块玉送给江姑娘,王爷不高兴吗?”“这玉是我多年前送给你的,你说过......”“我说过会永远珍视它,就如珍视我的生命。”魏姜弯着眸子说道:“这是王爷十岁封王时先帝赐下的,你将它送给了我,以此纪念我们青梅竹马之情,对我而言它比得上世间万物,甚至比我的生命更加珍贵。”前世的五年,她每一日都活得煎熬,可无论她受到多大的委屈遭到怎样惨无人道的对待,只要有这块寒血玉在,她便都能咬牙忍下。这是她一生中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也正是因为这块玉,她始终坚信楚景川对她是存了一丝情谊的,哪怕只是朋友之情,也弥足珍贵。她靠着这块玉安慰了自己五年,可等到的......魏姜垂下眼眸,里面的决绝更...

《王妃游街惨死后,全家后悔求原谅:魏姜凌疏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魏姜笑容不变,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多了一缕讽刺和决绝。
反问:“我将这块玉送给江姑娘,王爷不高兴吗?”
“这玉是我多年前送给你的,你说过......”
“我说过会永远珍视它,就如珍视我的生命。”魏姜弯着眸子说道:“这是王爷十岁封王时先帝赐下的,你将它送给了我,以此纪念我们青梅竹马之情,对我而言它比得上世间万物,甚至比我的生命更加珍贵。”
前世的五年,她每一日都活得煎熬,可无论她受到多大的委屈遭到怎样惨无人道的对待,只要有这块寒血玉在,她便都能咬牙忍下。
这是她一生中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也正是因为这块玉,她始终坚信楚景川对她是存了一丝情谊的,哪怕只是朋友之情,也弥足珍贵。
她靠着这块玉安慰了自己五年,可等到的......
魏姜垂下眼眸,里面的决绝更浓:“现在,它对我而言已经毫无价值。”
毫无价值。
这四个字一出,楚景川的心脏仿佛被万刃穿过,愤怒如翻江倒海。
她怎么能......怎么敢!
那是他亲手所赠,他永远记得当初魏姜收下此物时欣喜的笑脸,仿佛冬日暖阳,能融化世间最冰冷的雪。
他还在上面刻下了对方的名字。
名字?
楚景川赶紧看向那血玉,上面哪里还有什么名字,只剩几道细微的划痕。
“既然是要赠与江姑娘的,怎好在上头留下旁人的名字,所以我贴心地将名字去了,王爷不必感激。”
“魏!姜!”
楚景川怒得青筋暴起,骇人的戾气让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没有人知道,他暴怒的表面下还藏着一丝恐惧。
江萋萋不知其中缘由,更是被对方这幅模样吓了一跳。
楚景川是大周唯一一位异姓王,绝世武功,才貌无双,更是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在大周颇受敬仰。
她还从未见过对方这般愤怒。
“景川,你怎么了?”
楚景川这才惊醒,抄起血玉便砸回魏姜身上:“把你的东西拿回去!”
江萋萋惊得瞪眼。
血玉!她的寒血玉!那可是无数人渴望得到的天下至宝啊!他就这么扔回去了?
她赶忙道:“景川,那毕竟是魏姑娘的一片心意,你怎么能扔了呢,我还挺喜欢那块玉的,要不......”
不曾想楚景川宠溺地打断了她的话:“寒血玉算什么,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寻来,魏姜将自己的老物件送给你,定是成心羞辱,我岂会让她得逞。”
江萋萋顿觉心在滴血。
那可是寒血玉!再多的金银财宝也没法跟它比拟啊!
可她要保持自己人淡如菊的形象,只好强行收回贪婪的眼神,亲昵地挽住楚景川。
“我与你如兄弟如知己,只要能一直在你身边,什么天材地宝我都不在乎。”
日子还长,以后有的是机会夺了那玉。
多么善解人意的女子。
楚景川心中更是欢喜,再看看魏姜,愈发厌烦。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死了这条心吧,无论你做什么都笼络不了我的心,若你识趣,这宸王府便还有你的一席之地,再要作妖,便滚回你的镇宁侯府!”
说罢,楚景川便拉着江萋萋走了。
二人走到府外,情浓缱绻不舍分开,楚景川心疼地握住对方的手:“萋萋,让你受委屈了,你好心来恭贺我的新婚,魏姜竟如此为难你,我实在想不到她会是这般品行低劣之人。”
江萋萋温婉地靠在楚景川怀中,清脆温婉的嗓音如黄鹂般悦耳:“只要你的心意还在,我便不觉得委屈,况且魏姑娘也是因为太在乎你了才会如此,你莫要生她的气。”
楚景川见对方如此温柔大方,愈发欢喜,心想只有萋萋这般的女子才配做他的宸王妃。
回想起刚才魏姜的嘴脸,真让人恶心。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此刻江萋萋的神情狰狞,双眸仿佛淬了毒一般狠毒。
怎么回事?前世的魏姜有这么伶牙俐齿吗?
不,前世的魏姜软弱可欺,就算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也不敢反抗,就连孩子被她设计害死也只会无能地嘶吼。
难道说,魏姜也重生了?
还是和她一样......
是穿书者?
江萋萋的大脑飞速运转,楚景川唤了好几声才将她拉回来。
“萋萋,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我没事,有些困倦罢了。”江萋萋脸上维持着笑容,心里却恨得牙痒痒。
想她前世好不容易得到了本该属于魏姜的一切,只等这废物一死,她便可以安稳地享受剩下的人生,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景川,你不是还有个庶弟吗?今日怎的没瞧见他?”江萋萋突然问了一句。
楚湛,楚景川的庶出弟弟,听说这两人感情极好,但是在原书里他只是个几笔带过的小配角,所以她根本没放在心上,自然也没想着去攻略。
然而谁能想到,那家伙竟是个大杀神!为了一个魏姜竟然将整个大周几乎屠尽了!
回想起前世楚湛大开杀戒的血腥惨状,江萋萋就忍不住发颤,喉咙被贯穿的感觉太清晰,她现在还隐隐作痛。
楚景川道:“阿湛性子冷,不爱四处走动,萋萋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江萋萋语气清甜,撒娇似的挽住楚景川的手:“你双亲早亡,身边只剩下这么个弟弟,他是你的家人,我自然想多来往,改日你将他叫出来让我见见可好?”
楚景川自然欢喜:“好,都听你的,萋萋这般善解人意,阿湛定会喜欢你。”
江萋萋压下心中的雀跃。
老天爷眷顾,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已经知道楚湛以后会有大造化,必得将此人收入囊中。
至于魏姜?
这人还不值得她担心,前世就被她玩弄于掌心,这种废物即便重生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若是穿书者,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她在这个世界已经待了这么多年,对每一个事件节点熟悉不已,一个新来的还能斗得过她?
正好,前世她还没玩过瘾对方就死了,这次她要好好地玩,慢慢地玩。
......
另一边,前厅里一片死寂,从楚景川和江萋萋离开后,魏姜便一直把玩着手里的玉,沉默了许久。
凌疏本以为自家王妃是被气狠了,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对方悠悠地说道:“我饿了,传早膳吧。”
凌疏挑眉,被恶心了一顿居然还有心情吃早饭?
你心真大。
不过凌疏还是听话地去传膳了,然而等早膳呈上来后,她的表情绷不住了。
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自家王妃的神色,见她面色如常才松了口气。
“要不奴婢去街上给您买俩馒头?”
看着眼前一桌泛着酸气的饭菜,魏姜并不恼。
她早就习惯了,前世也是这般,她虽有镇宁侯府二小姐的名号,可实际上她是个私生女,她的生母还是二嫁的寡妇,这在大周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当赐婚的旨意下来后,所有人都在为楚景川惋惜,人家一个功盖朝野的王爷,居然要娶一个侯府的私生女做王妃。
府里的下人更是为自家王爷打抱不平,于是常常给她下绊子,楚景川对此也毫不在意,下人们也就变本加厉,辱骂声几乎陪伴了她五年。
可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将厨房干活的所有下人都带来。”

处置完下人,魏姜带着凌疏出了门。
有一件事等着她去做。
最后她们停在一处阁楼前。
“宁世居?”凌疏不解:“王妃,咱们来医馆做什么?”
“卖药。”说罢,无视凌疏呆愣的表情,她大步走进了楼阁。
宁世居,大周最大的一家医馆,这里的药都是专供达官显贵的,名气极大,药价自然也高得离奇。重活一辈子,魏姜深刻的明白,要想摆脱宸王府过上好日子,银子是必不可少的。
可她只是侯府的一个私生女,月例本就不多,还要被奴仆们克扣一部分,即便嫁入宸王府,最多也只是供她吃喝,她的父亲从来没将她放在眼里,成婚那天她几乎是坐在轿子里直接被送进宸王府的,更不用指望什么嫁妆了。
她现在几乎是身无分文。
进到馆内,魏姜径直走向柜台,将药瓶置于之上,露出盈盈笑意:“你可是宁世居的掌柜?”
方掌柜刚挂上笑脸准备迎客,一看来人是魏姜,顿时翻了个白眼,语气也敷衍得不行:“原来是宸王妃啊,买药的话去旁边等着,现在忙得很,没功夫招待你。”
厌恶的态度演都不演了。
凌疏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时辰医馆根本没什么客人,小厮们也都闲着呢,哪看出来在忙了?分明是不想招待她家王妃,故意甩脸子呢!
魏姜笑意更深,似乎并不感到不快:“听闻宁世居的掌柜有一双宝眼,闻丹识药的本领天下一绝,正好我这有一瓶药,想请掌柜掌掌眼。”
方掌柜抬了抬眼皮,并未接过那药瓶,冷笑一声:“宸王妃不会是来卖药的吧?”
“不可?”
“若王妃只是想让在下看看这药的效用,在下愿意效劳,可若是卖药,您还是去隔壁药房吧,宁世居可不是什么三流医馆,不收破烂。”
这话说得就不大客气了。
宁世居名声在外,也收一些奇药,药价给得更是大方,若是好药,便可与宁世居长期合作,所以医者都爱来这儿碰运气。
若是旁人送来的药,他或许能看上一看,但魏姜?一个侯府的私生女,一个抢夺别人心爱之人的卑劣女子,他方识不屑打交道。
直言道:“宸王妃,我实话告诉你吧,就算你真有什么灵丹妙药,我宁世居也照样不收,宁世居身为大周最大的药房,专供达官显贵,之所以宁世居能稳居高位多年,就是因为我们追求的不光是药效,更在乎人品,宸王妃还需要我说下去吗?”
这就是明着在骂魏姜人品低劣了。
虽说她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奈何江萋萋在大周的名声极好,她是将军府嫡女,又有绝世武功,更是堂堂宸王的心上人。
在大周一旦提起江萋萋的名字,遍地都是她的追随者,而魏姜呢?居然和江萋萋心爱的宸王结为了夫妻,在他们眼里,就是魏姜用计谋抢了江萋萋男人。
再加上她还是个私生女,人们便觉得她是天生的爱勾引男人,自然也就不待见她。
魏姜早就习惯了世人对她的偏见,轻轻眯起了双眼:“凌疏,关门。”
刚见识过自家王妃的雷霆手段,凌疏心下了然,笑吟吟地关了宁世居的大门。
方掌柜愣住:“你们这是干......”
话音未完,魏姜突然一个猛踹,直击方识的腹部。
也不知她小小的身体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竟直接将方识踹飞了出去,疼得他一阵反胃,酸水都快呕出来了。
方识大怒,刚要动手,魏姜却已经来到他面前。
她不知从哪掏出了两把匕首,趁方识不备,狠狠地抵住他的喉咙。
方识当场被吓破了胆:“不要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医馆,在场的人哪里见过这场面,一时间都被吓得丢了魂。
魏姜则是半蹲在方识面前,从头到尾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过。
活脱脱就是个疯子。
方识这才反应过来,怒吼:“你疯了吗!竟然敢在宁世居闹事,你知道宁世居背后的势力是谁吗!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魏姜微微一笑:“方掌柜真会说笑,我哪里是在闹事?只是想为方掌柜展示一下我的药效罢了。”
展示药效?谁家是这么展示的!
“都说方掌柜最擅长闻丹识药,可我的丹药却无法入方掌柜的眼,我好难过啊,可我转念一想,无论是谁都会有走眼的时候,所以只好亲自向方掌柜演示一番了。”
说着,魏姜取出一个装满药粉的小瓶,笑着说:“这是回春散,乃外伤圣品,无论多重的外伤,只要轻轻敷一层,即可止血生肌,迅速恢复,方掌柜睁大眼睛看好了。”
方识:看?看什么?
不等他反应,魏姜扬起拳头发狠地朝对方的脸上砸去,直接将人砸得鲜血横飞,五官模糊。
就在方识几乎要被她打死的时候,她停了下来,将回春散洒在对方脸上。
只见方识的脸迅速止血,伤口愈合的速度令人不敢置信。
紧接着看见魏姜接连掏出了好几个药品,笑吟吟地向他介绍起来。
“这是续脉丸,可以修复断裂的经脉,这是凝止露,可以封闭人的痛觉,就算被剥皮拆骨也不会有丝毫痛苦,这是寻灵丹,能使痴儿恢复神智......”
魏姜一一介绍,方识先是震惊,然后是惊恐,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等魏姜全部介绍完毕,她勾起唇角,眼眸中泛着骇人的寒光。
“我这里还有很多灵丹妙药,既然方掌柜看不出这些丹药的妙处,那就让我一一在方掌柜身上展示吧,我是先断你的经脉,还是先将你变成痴儿呢?”
此话一出,方识吓得差点失禁。
他已经见识了魏姜的狠毒,丝毫不怀疑对方的话。
这疯子是真的打算将这些药都在他身上试一遍!
那他还有命活吗!
“宸王妃饶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眼拙,您的药都是医中圣品!小的一定给您出个好价钱!求宸王妃饶小的一命吧!”
本以为只要求饶了对方就会放过他。
可魏姜只是弯着眉眼,笑容不变:“方掌柜说什么?我没听清啊。”
方识瞪大了眼睛,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一瓶药粉强行灌入他的喉咙。
剧烈的灼烧感从喉咙处蔓延开来,方识被剧痛折磨得直抽搐,嗓子里却发不出丁点的声音。
魏姜的笑容倒映在他的瞳孔中,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一个多么可怖的恶鬼。
就在他以为自己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儿时,一个壮汉从楼上走了下来。
“请宸王妃手下留情。”
魏姜停下动作,用余光瞥了一眼,微不可查地勾了下嘴角。
她从小沉迷医术,对大周的医馆药房自然是研究过的,她一早就知道,所谓的宁世居其实只是某人手底下的一个小产业,方掌柜也只是请来的一个看场子的。
宁世居背后真正的主子是齐家三公子齐麟,而这个齐家则是势力横扫整片大陆的首富,无论朝堂还是江湖,都得给三分薄面的顶级势力。
举世闻名的天物坊便是齐家的产业。
她记得前世成婚后没多久天物坊便在大周举行了一场拍卖。
她还记得,在那场拍卖中,楚景川花天价给江萋萋买了件兵器,震惊了整个拍卖行,正因如此齐三公子才会首次出现在外人面前。
她今日过来,目标并非是宁世居,而是这位齐三公子。

这里便是她的娘家,原本该是最让她感受到温暖的地方,可事实上这里和十八层地狱没什么区别。
她看了眼门匾上镇宁侯府几个大字,大步走了进去。
“站住!你谁啊!知道这是哪儿吗就敢乱闯?”
刚一到门口,不曾想却被看守给拦了下来。
魏姜抬起幽冷的眸子,那眼神仿佛在看两个死人。
“滚。”
看守大怒:“嘿!你......”
砰——
不等看守动手,身后的护卫一脚踹到他们身上,看守们没料到对方居然敢动手,一时没防备,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魏姜眯着双眼,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你们这双眼睛若是无用,我不介意替你们挖出来。”
凌疏站在一旁骄横的开口:“你们好大的胆子啊!连我们宸王妃都敢拦,镇宁侯府的下人都是瞎的吗?连主人家都不认得?”
此话一出,两个看守都怔住了,仔细盯着魏姜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才认出来:“二......二小姐?”
不对啊!二小姐以前不长这样啊!他们记得二小姐明明是个瘦小枯黄其貌不扬的小丫头,可眼前这个人貌美得像是天上的仙女,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高贵。
这能是一个人吗?差别也太大了!
魏姜无视二人震惊的傻样,径直朝府内走去。
她在侯府不受宠,所以府里的下人也不把她放在眼里,可笑她一个千金小姐,居然连下人都不敢轻易招惹,无论对谁都必须和颜悦色,否则就会面临一顿毒打。
她走入正厅,只见自己的父亲正坐在主位上,身旁两侧坐的是嫡姐魏琼华和嫡兄魏冉均。
他们正有说有笑地谈天说地,一副其乐融融的和谐景象,直到魏姜的出现,三人的笑容顿时消散。
魏姜福了福身:“见过父亲,哥哥和姐姐。”
魏侯没有开口,他并不在意这个女儿,从前的十六年都只当是养了个闲人,实在没什么感情。
魏琼华上下扫了一眼,都快将厌恶两个字刻进眼珠里了。
尤其是看到对方身上的华服和珠翠,心里更是嫉妒得牙痒痒。
“哎哟,瞧我这个好妹妹,又不是逢年过节,怎么就打扮得这般艳丽?莫不是觉得自己嫁入高门,身份不一样了,特地回来在咱们面前显摆?”
凌疏听得生气。
什么叫显摆?她家主子可是宸王妃!何等尊贵,这样的打扮才符合她的身份!
哪像侯府,从前虐待王妃,短吃少穿,总将她打扮得像个粗使丫鬟,用来衬托这两位嫡出的尊贵!
魏冉均也跟着附和:“归宁就归宁,带这么多护卫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砸场子的呢。”
面对嘲讽,魏姜的脸上并未展露出怒意,她走到桌前,亲手倒了杯茶端至魏侯面前:“今日归宁,按照规矩,女儿该给父亲敬茶,父亲请用茶。”
魏姜的动作落入另外三人眼中,顿时引来一阵讥讽。
果然啊,贱蹄子就是贱蹄子,即便高嫁进了宸王府,在他们面前也只能伏低做小。
还挺有自知之明。
魏侯将烦躁与不耐烦都写在了脸上,茶接得不情不愿:“你既然知道今日是归宁,为何只有你一人回来?宸王呢?”
没等魏姜回答,魏琼华讥笑出声:“父亲怎么明知故问呢?大周谁不知道宸王殿下是被迫娶的妹妹,心里不知有多厌恶,又怎么会陪妹妹归宁?估计是一个人来的吧。”
魏侯闻言,勃然大怒,然而他并不是心疼自己的女儿遭遇冷待,而是觉得对方丢了他的脸。
“岂有此理!你怎么这般没用?连一个男人的心都笼络不住?就连归宁这样的日子都不肯陪你过来,你简直丢死我镇宁侯府的脸了!”
魏冉均也跟着落井下石:“可不是么,自从魏姜出嫁后,外头到处都是关于她的流言,她都成了全城百姓的饭后闲谈了,连累得我们也遭人非议,他们都在嘲笑我们教女不善呢。”
“咱们侯府真是作孽了,怎么出了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就因为有这么个妹妹,我每次出门都被议论纷纷,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可不像妹妹,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竟然还跟没事人一样。”
兄妹俩一唱一和,魏侯越听越生气,拍案而起。
“你是个私生女,我也不指望你像你姐姐那般聪慧得体,只要你出嫁后做好相夫教子的本职就行,可你呢?身为一个女人,连自己的男人都笼络不住,你还有什么用?跟你娘一个死样,现在好了,外头不知要怎么嘲笑我们侯府!”
责骂与羞辱铺天盖地地落下来,凌疏在一旁气得青筋暴起。
她一直知道自家王妃在侯府的日子不好过,却也没想到竟到了这种地步。
魏侯可是她的亲生父亲啊,一个父亲怎能对自己的女儿说出这种话?在这个男人眼里,这个女儿究竟算什么?
凌疏强忍着愤怒,心疼地看向自家王妃。
从头到尾,魏姜的表情都是淡淡的,仿佛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冷嘲热讽。
她静静地开口:“父亲,茶还没喝呢。”
“喝什么喝!你就知道喝茶!一副死人样,难怪连个男人都勾不住!”
哗——
一声怒斥后,魏侯竟直接将手里的热茶泼了魏姜满脸。
“王妃!”
那茶是新上的,里头是滚烫的热水,魏姜的脸顿时被烫红了一片。
她轻轻抚摸着红肿的地方,擦拭掉水渍,瞳孔逐渐变得晦暗不明:“父亲,好疼啊,从小到大,我最怕的就是疼,父亲难道不知道吗?”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
话音未完,魏侯突然变了脸色,只见他威严的五官因为剧痛而迅速扭曲在了一起,明明是冬日,额头却渗出了层层冷汗。
紧接着整个人都从座椅上跌落下来,挣扎着蜷缩成了一团。
“怎......怎么回事,我的肚子......好疼......”
魏琼华和魏冉均大惊,赶紧去扶:“父亲!您怎么了?”
“我不知道......好疼!五脏六腑好像要被搅烂了!”
魏侯疼得满地打滚,魏琼华二人本想赶紧去找大夫,可刚走出去没两步,两人的表情也变得扭曲起来。

天色渐亮,魏姜穿好衣裙,对镜梳妆。
透过镜子,她看到楚湛神色复杂地坐在床边。
他不是个擅于隐藏情绪的人,所以魏姜能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雀跃和小心翼翼。
她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个人,不知过了多久,楚湛才下定决心开口:“阿姜,跟我走吧。”
“走?去哪儿?”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你不是宸王妃,我也不是楚家的二公子,我要娶你,一辈子陪着你,守着你。”
楚湛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渴望和憧憬。
魏姜却笑了两声,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她转身与楚湛对视,温和的脸上夹杂着无情和讥讽:“楚湛,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
“什么?”
“昨夜与你欢好,只是因为我需要一个人陪我,我们只是单纯的身体关系,你怎么会觉得我会跟你走?”
魏姜的话语比泛着寒光的剑刃更加锋利,她弯着笑眼,一步步走到楚湛面前,欣赏着对方因惊愕而惨白的脸。
“对我而言,你不过是我深夜寂寞的调剂品,玩玩就好,当真可就太蠢了。”
刚才的那番话若是放在前世,她一定毫不犹豫地跟他走。
前世的五年太难熬了,每一日都活在水深火热中,她多希望有一个人能陪着她,能带她走,无论是谁,只要有一个人肯救她,她都会感恩戴德。
可她等了五年,这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就连眼前这个自幼爱慕她的人,也因为不想争,毫不留情地断了与她的联系,让她彻底变成孤身一人,就连仅剩的一个朋友也没了。
当她被所有人欺辱唾弃的时候这个人为什么不带她走?当她的孩子被人踩死的时候这个人为什么不带她走?当她被下旨扒光游街的时候这个人为什么不带她走!
现在?
她还需要这些吗?
楚湛僵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逆流一般,疼得撕心裂肺。
他张着嘴,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还是止不住地发颤:“我以为你昨晚......是因为对我有情。”
“情?”魏姜笑得更开心了:“我熬了这么多年都不曾得到我心爱之人的情,你怎么会天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得到所谓的情?”
魏姜眯着双眸,笑意不达眼底,冰冷的话语一字一句地灌入对方的耳中。
从楚湛放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他们之间再无别的可能。
“天亮了,你还是快些离去吧,若让人瞧见你彻夜睡在我的屋里,咱们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魏姜语气轻快,好似在说什么玩笑话。
楚湛死死地握住拳头,还想再说些什么,不料房门突然被推开。
“王妃!王......”
一个小丫鬟闯了进来,满脸焦急,显然是有要紧事。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家王妃的屋里居然还有一个男人!
丫鬟凌疏顿时吓白了脸,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楚湛见状只好将话咽了回去,沉着脸离开了房间。
魏姜坐在镜前描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更没有偷情被抓包的心虚与羞愤。
这反而让凌疏坐立难安,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丁点声响。
过了许久魏姜才瞥了她一眼,幽幽道:“瞧你满脸的汗,先喝口茶吧。”
凌疏的脑子一团乱,来不及细想就乖乖将茶一饮而尽,然后就看见自家王妃正笑吟吟地盯着自己。
顿觉不妙:“王......王妃?”
话音刚落,一阵剧痛在腹部蔓延开来,紧接着全身像是被搅烂了一般,疼得凌疏倒在地上抽搐不停。
魏姜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弯起笑眼。
“这个世上之所以有门,就是为了让你这种蠢货进来之前先敲一下。”
凌疏怕极了,赶紧跪在魏姜面前,重重地磕头:“奴婢知错了!求王妃饶奴婢一命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魏姜将一粒药丸扔给对方,凌疏想也不想就往嘴里塞,很快她便感到剧痛有所缓解。
劫后余生,凌疏急促地喘着粗气。
魏姜支着下巴慵懒地扬起唇角:“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她当然什么都看见了,可就算打死她也不能承认啊,不然就没命活了!
“你猜我信吗?”
“......”
凌疏怕得快哭了,她只是个小丫鬟,是被管家强塞过来伺候王妃的,她只想老老实实混吃等死,别的什么都不想管啊!
魏姜微微一笑:“我自然是不信的,所以刚才给你的不是解药。”
此话一出,凌疏的心已然凉了半截。
心想自己估计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魏姜却道:“逗你玩的,不过你最好听话一点,不要做让我不开心的事,若是让我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你的全尸就留不住了。”
凌疏瞬间睁大眼睛。
自己这是捡回了一条命?
“多谢王妃!奴婢一定尽忠职守!一辈子对王妃忠心耿耿!”
魏姜笑而不语。
若今日闯进来的是别人,断然是没命活了,可凌疏不同。
前世伺候她的也是凌疏,她因在娘家不受宠,没有陪嫁丫鬟,王府的下人也看不上她这个王妃,没人愿意伺候她,就随便打发了一个新来的小丫头。
五年的相处主仆二人并未说过什么话,凌疏知道她这个王妃是个空架子,所以从不在她身上多费心,只老老实实做自己的事。
即使如此,对魏姜而言也十分难得。
凌疏虽冷漠,却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落井下石,更不会嚼舌根,竟是她多年的人生中,少有的能信任之人。
“替我束发吧,可别让王爷和江姑娘在前厅等久了。”魏姜道。
“是!”凌疏立即为自家王妃梳头。
紧接着疑惑起来。
她好像没说王爷带江小姐回府的事吧?王妃怎么知道的?
魏姜当然知道。
前世楚景川得知江萋萋犯了旧疾后立马赶去了将军府,连婚房都没进,所以第二天二人是一起回来的。
江萋萋说什么也要当面向她赔罪,自责自己毁了她的新婚之夜。
说是赔罪,实则二人在她面前上演了好大一出恩爱缱绻的戏码,将她恶心得不行。
偏她上一世太蠢,觉得是自己拆散了他们,心中有愧,便把所有委屈打碎牙混血吞。
片刻后,梳妆好的魏姜行至前厅,还未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的甜言软语。
“萋萋,你的身子没事吧?你还未痊愈,应该在府里修养,实在不必特地过来,若是加重了病情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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