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让司命召唤出命簿。
“金铃，你什么都没做。
你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也从未纠正。”
“你利用我，利用阿娘的爱为你铺路，你默认着一切不公的，错误的事情发生，成为了这场闹剧唯一的受益者。”
“既然你说自己没错，觉得自己也是受害者。
那我就让你换一个角度来感受一切。”
我翻看着命簿：“我要你在凡间历经百世，永远被不公地对待，被当成棋子一样玩弄。”
我抬眼，与瞪着眼睛的金铃对视，勾起唇角：“本尊会在百世之后找到你，问问你的答案。”
说完，我一挥手，金铃便化作一道流光落入下界。
而痴傻的阿娘则被囚禁在无边血狱。
就像我上一世一样，永无解脱之日。
她会在痛苦中忏悔自己所做的错事。
做完一切之后，我就回到了九重天。
我沉睡历劫的这段时间，三界纷争不断。
像阿娘这样想钻空子，偷换孩子天赋的事情并不少见。
阿娘对我心狠，将我的精血换给金铃，才铸就她的金龙之身。
而更多的兽族手段更加残忍。
许多被人遗弃的孩子被搜集起来，供给给几大兽族。
不少兽人靠吸食他人血脉成为天之骄子，更多的弱小兽人则像乌稚一样沦为废料，被所有人看不起，被当做累赘。
我拥有重来的机会，可以改变一切，最终挣脱束缚。
可更多的乌稚没有这样的机会。
在兽族鼎盛，一代又一代金龙出世的时候，这些“花肥”一样的人悄无声息地死去。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乌稚和像乌稚的那些孩子本可以拥有自己的人生。
了解了真相之后，我从上到下进行了一次大排查。
那些被人吸食，失去天赋的孩子被我救出。
想留下的，可以在九重天获得重新活着的权利。
不想留下的，也可以选择进入轮回，寻找历劫飞升的机缘。
我期盼着，他们可以在苦难中挣扎着开出花，为更多黑暗的地方送去花香和光明。
算着金铃的百世轮回已过，我又下界去见了她一次。
这一世，她是被地主家的小姐欺压的小女奴。
可惜的是，她已经忘记了我。
当这一世的灵魂从肉体中脱离时，她对我说：“求您为我做主！”
“张小姐害我枉死，实在可恶！
我要报仇！”
我笑了笑说：“张小姐哪里坏了？
从始至终，她只是看着罢了。”
金铃反问我：“只是看着就没错吗？”
我心中一动，仿佛隔着百世轮回与当年的金铃对视。
“是啊！
只是看着，也是一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