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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齐穿八零新婚夜,携手挣大钱姜曼唐英结局+番外

扶我上青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众目睽睽之下,糖三角就这样到了唐英的手里。她从中间一掰两半,又香又甜的红糖味道立马飘出。林老太瘪着嘴,尽管生气,倒也没说什么。心想好歹她也是为了体贴男人,老二再不孝顺,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唐英两大口就把有糖的地方都给吃了。这下林老太可急了,当时就摔了筷子。“老二媳妇儿,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啥?这么金贵的东西,你以为是给你吃的吗?让你在家,不用上山,这已经是照顾你刚嫁过来了,你居然还这么不知好歹,嘴那么馋,少吃一口能饿死啊?”红糖好甜。唐英吧唧吧唧嘴,开启脸皮贼厚模式。“妈,我在嫁过来之前,就听说过咱们村的人嘴特碎。您说万一今儿的事传出去了,说您苛待二儿子,那您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以后在咱这万宝庄还咋做人啊,能...

主角:姜曼唐英   更新:2025-01-15 14: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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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曼唐英的其他类型小说《闺蜜齐穿八零新婚夜,携手挣大钱姜曼唐英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扶我上青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众目睽睽之下,糖三角就这样到了唐英的手里。她从中间一掰两半,又香又甜的红糖味道立马飘出。林老太瘪着嘴,尽管生气,倒也没说什么。心想好歹她也是为了体贴男人,老二再不孝顺,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唐英两大口就把有糖的地方都给吃了。这下林老太可急了,当时就摔了筷子。“老二媳妇儿,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啥?这么金贵的东西,你以为是给你吃的吗?让你在家,不用上山,这已经是照顾你刚嫁过来了,你居然还这么不知好歹,嘴那么馋,少吃一口能饿死啊?”红糖好甜。唐英吧唧吧唧嘴,开启脸皮贼厚模式。“妈,我在嫁过来之前,就听说过咱们村的人嘴特碎。您说万一今儿的事传出去了,说您苛待二儿子,那您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以后在咱这万宝庄还咋做人啊,能...

《闺蜜齐穿八零新婚夜,携手挣大钱姜曼唐英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众目睽睽之下,糖三角就这样到了唐英的手里。
她从中间一掰两半,又香又甜的红糖味道立马飘出。
林老太瘪着嘴,尽管生气,倒也没说什么。
心想好歹她也是为了体贴男人,老二再不孝顺,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唐英两大口就把有糖的地方都给吃了。
这下林老太可急了,当时就摔了筷子。
“老二媳妇儿,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啥?这么金贵的东西,你以为是给你吃的吗?让你在家,不用上山,这已经是照顾你刚嫁过来了,你居然还这么不知好歹,嘴那么馋,少吃一口能饿死啊?”
红糖好甜。
唐英吧唧吧唧嘴,开启脸皮贼厚模式。
“妈,我在嫁过来之前,就听说过咱们村的人嘴特碎。您说万一今儿的事传出去了,说您苛待二儿子,那您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以后在咱这万宝庄还咋做人啊,能抬得起头来嘛。要是影响果易找对象,那不就更完了。”
“所以啊,我就帮南哥拿了一个,这样以后谁要敢说您一碗水端不平,我第一个跳出来给您证明!再说这可和嘴馋没关系,是南哥说的红糖有营养,要我先吃了补身体的。对不对南哥,你说话呀。”
“是。”
林勤南竟鬼使神差地接了一句。
林老太在村里横行霸道了半辈子,从来没遇见这种人,感觉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这边还没想好该怎么反驳呢,只见唐英一手捏着一个咬剩下的角,笑嘻嘻地递到了林勤南的嘴边。
“南哥,给你吃。”
放在平时,林勤南会果断拒绝。
可他也很气母亲的偏心,尤其在意识到全家人都在盯着自己看时,情绪一上来,张口就给吃了。
“南哥,这还有一个。”
林老太啪地一拍桌子,代表她在这轮中输了。
林老头叹了口气,“算了,吃了就吃了。老二你现在也有了媳妇儿,以后每个月再往家里多交十块钱。”
林勤南没说话,放下筷子起身走了。
趁着他们双方互搏的时候,姜曼悄悄地摸走了林海鹏的鸭蛋。
然后一边假装看热闹,一边把手放在桌子底下剥蛋。
剥好之后又掰成小块块,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
眼看着都吃完了,林老太的眼睛好像带扫描,忽然就瞄上了她。
姜曼一紧张,把整个蛋黄还带着些蛋白一起全塞进嘴里,差点儿没噎死,赶紧拿粥往下顺。
“她都吃......凭什么我不......我男人的......不能比她差!”
林果易见二嫂三嫂皆是虎狼之师,怕手里的鹅蛋再被抢走,所以也学着姜曼,一口全塞嘴里了。
徐华虽然经常能分到鸡蛋,但她从来不舍得吃,总是掰开了平分给两个女儿。
现在看到两个妯娌都吃了自家男人的,她的心思也活泛了,就悄悄地在桌子底下扯了扯林春生的衣角。
林春生倒不在乎这一个鸡蛋,只是现在要给的话,就等于是在当众打他妈的脸。
于是他只能是硬着头皮,扒拉开徐华的手,然后趁机把那颗蛋快速地塞进了裤子口袋里。
唐英的饭量不大,一碗粥,配上半个糖三角就饱了。
姜曼是练武的,两碗粥,一个鸭蛋,三个窝头也才勉强吃个半饱,都给林老太吃心疼了。
这顿浑浑噩噩的早饭终于结束了。
大部队人马各自戴上草帽,拿上锹、水桶等工具,一起上山去了。
唐英正打算和姜曼一起拣碗,就听见林勤南在正房门口叫她。
“你进来一下。”
“哦。”
她撂下碗刚要走,姜曼一把拉住她。
“他叫你干什么?”
“我哪知道?”
“不会是因为刚才的事吧?”
唐英懵了,“我就吃了他半个糖三角,不至于吧?”
由于林勤南还在往这边看,她俩也不便多说。
姜曼抱着搪瓷盆转身时,小声嘱咐了她一句。
“如果他敢动手你就大叫,我进去直接宰了他。”
“那我不就成寡妇了?”
林勤南发现唐英只是答应得痛快,人还杵在那没动,马上就没了耐心,“快点儿,我还要上班。”
“来了来了。”
唐英没再耽搁,跟着林勤南一起进了正房的东屋。
也就是他俩的“家”。
只见他从衬衫口袋里掏出来十块钱,交到她手中,“这是你的生活费,回头交给爸妈。”
平生第一次见到带颜色的纸币,唐英拿在手里反复看。
不得不说,比银锭和银票携带着方便多了。
“为啥要交钱啊?你哥你嫂,你弟你妹他们也都交吗?”
林勤南眉眼冷了几分,穿上外套转身出门。
唐英乖乖把钱叠好装在身上。
出村的路上,林勤南遇到了很多熟人。
结果却很少有人愿意和他打招呼,这在上一世是没有的。
是的,林勤南重生了。
上一世,他要考大学时,父母说家里没钱供他。
尽管他说大部分的大学生都可以获得人民助学金,像书本、理发、洗澡也都是免费的,家里只需要给他很少的生活费就行,但父母却还是让他辍学了。
两年后,到了林果易高考。
林老头说,“我小儿子是林家祖祖辈辈的第一个秀才,爸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你!”
林老太说,“我小儿子一个人在外地念书辛苦,每个月必须得邮二十五块钱给他改善生活,只有营养跟上了,学业才能好!”
他就这样潇洒了四年,毕业后分配到南方一个县城的林业局。
为了能娶副局长的闺女,林家举债为他筹彩礼钱。
结果婚是结了,但女方家就是瞧不上农村人。
林果易为了讨好岳父一家,竟然主动和家里断了往来。
他的日子是美了,但林勤南却错失了整个人生。
那年辍学后,他跟着家里人一起上山种果树,并由父母包办娶了性格泼辣的唐英。
刚结婚的那个月,唐英还知道装一装。
可是没过几天,她就开始原形毕露。
不光是和姜曼打架拌嘴,俩人还都爱虚荣,相互攀比,再加上后来是活不干,搞得整个家里鸡犬不宁,矛盾频发。
林勤南实在待不下去了,就一个人南下打工。
由于没有社会经验,一下火车就被“包吃包住”的噱头给骗到了工地,结果才干了三天,吊车失控,他被掉下来的建材当场砸死。
如此悲惨的一生,原生家庭是罪魁祸首。
所以到了这一世,他决定哪怕就是与家人决裂也要念书。

“我吃完了,先回屋了!”
姜曼猛猛扒拉几口粥,撂下抹嘴,起身就跑。
“我也吃饱了,先上山了!”
林海鹏顶着红到发紫的茄子脸,也以第一时间撂下碗筷,拿起工具和草帽。
由于太着急了,还被门槛儿给绊了个狗啃屎。
他爬起来后连尘土都来不及拍,十分狼狈地逃出了家门。
等人都走了,唐英给大丫和二丫各拿了一个梨。
看着两个小丫头蹦蹦跳跳地跑去玩了,她这才拿上赵秀娥炸的素丸子,掀开帘子进了西屋。
原本是来分享美食的。
结果两个人才刚一打照面,就都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姜曼很是难为情,“讨厌,你怎么也和他们一起笑我。”
“哈哈哈,”唐英倒仰在炕上,笑得两腿乱蹬,“我也不想啊,主要是茂婷那丫头,描述得也太真切了,好像就在眼前似的......”
“你还说!我生气了!”
“哈哈哈,别气别气,给你吃炸丸子,哈哈哈。”
姜曼抿着嘴,想笑又不好意思笑,“都怪林海鹏那个缺心眼儿的,我本来都已经起来了,还拉开了门上的帘子,结果他突然把我拉到炕上......”
哈哈哈哈哈。
唐英笑得肚子都疼了。
姜曼又气又臊,“你笑起没完了是吧?这里也有你的责任,要不是为了配合你的那个计划,哪至于闹出这么荒唐的事。”
她的宗旨是——再生气也不能耽误吃。
咔噔一声。
她拧开了唐英带过来的半瓶黄桃罐头。
俩人人手一只勺子,你一块,我一块地舀着吃起来。
“唔,真甜,比咱们那的好吃多了!”姜曼忽然想起什么,放下勺子爬上炕,从炕琴里找出那个圆的铁盒饼干,打开递到唐英面前,“你尝尝这个,这可是我虎口夺食夺回来的。”
两个人躲在西屋里,一边悄悄地祭五脏庙,一边研究着唐英提出的计划,时不时的还要留意窗外,以防有人突然回来。
“诶,英子,你说你想的这招儿能管用么?”
“肯定管用。我今早熬糊了粥,不过就是小试牛刀,你没看见你婆婆的脸都黑成啥样了?脑瓜门儿写得全是‘心疼’二字。”
这顿早饭是姜曼人生的至暗时刻。
她那会儿恨不得地上有条缝儿,直接钻进去才好呢。
哪还有心思去看别人的脸是什么色呢。
算了算了,不想了。
姜曼张开大嘴,一口直接mia进一瓣黄桃,“那然后呢,下一招儿是啥?”
唐英看她爱吃罐头,于是便放下勺子,转头去吃炸丸子。
“早上我特意看了,碗架子上的搪瓷盆里还有七个鸭蛋,六个鹅蛋,等到中午我全给它炒了,务必把你婆婆吃得肝颤。”
“那行,等会儿洗碗的时候,我再摔她一两个,给你助助兴。”
咦,这个主意不错。
作妖就得多元化,老在吃的上做文章也不行,会显得太刻意了。
不过说到“摔”,唐英想起来一件大事。
“曼,你看看大门口,那是啥?”
姜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不免有些失望,“搞得神神秘秘的,不就是你男人的自行车?”
唐英把昨天来车接走林勤南的事,简单地学了一遍,然后又对着她嘿嘿一笑。
“我想学骑车,帮我。”
姜曼仰头把三分之一的罐头糖水全给喝了,幸福得直吧唧嘴。
“帮你倒是小事,问题是就算你学会了,那你能找得到去市里的路吗?可别半道再骑丢了,到时候叫我上哪儿上你去。”
唐英微扬起下巴,一脸不服气的架势。
“鼻子底下一张嘴,找不着我还不会问?他林勤南能骑到万宝庄,我就能骑到白春市。”
也是,认识她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她想做,却做不到的事呢。
姜曼对她很有信心,“那行,时间紧,任务重,现在就开始。”
重新藏好吃的,俩人说干就干。
她们来到大门外,路上几乎看不见人影。
一般像这个时间,家家户户的劳动力都去干活了。
留下守家的老人也有大量的家务要做。
就连五六岁的小孩子也不闲着,喂鸡,喂鸭,拾猪草等等,个人身上都是带指标的,要做完哪些事以后,才能去玩。
这样倒好,省得摔倒被人嘲笑。
唐英推着二八大杠站在土路上,仔细地回忆着昨天林勤南上车时的动作。
左脚先踩着脚踏板,右脚在地上蹬,蹬,蹬,一跨上去就骑走了......
从理论上来说,十分简单。
但到了实操环节,就全是问题,还是那种根本克服不了的。
比如第一个,她腿短。
当自行车溜起来时,她根本跨不过去。
要不是姜曼练过武,躲得快,脑袋早被她给当球踢飞了。
再比如第二个,她把自行车朝自己这边倾斜,先把右腿跨上去,然后想像男人们那样左脚一蹬地......
以为能行,结果发现又是腿不够长。
最后,俩人好一顿研究,终于想出来一辙。
那就是让姜曼在后边扶着自行车,她只管蹬起来,两条腿够得着的时候就使劲儿蹬,只要能溜起来就有惯性,差一点儿蹬不着脚踏板,倒也不碍事。
照样能骑走。
别说,这个办法还真挺管用。
当真克服了腿短的问题。
但新的问题是,她把不住车把。
只要姜曼后边一撒手,她就左晃右晃,左晃右晃,然后哐当......
几次下来,她的两个手掌都镪破了。
膝盖也磕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姜曼看着有点儿心疼,“还练不?”
唐英坚定地指了指对面灰墙上“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白色标语,“当然练,不然就白摔了!”
这倒也是。
值得庆幸得是,这么半天一个村民也没遇见。
不然她俩不仅还得表演妯娌不和,恐怕一起练车这事,也会马上传遍万宝庄,然后再经过一群老娘们的嘴雕琢,编排出至少五个以上的版本。
日头越挂越高。
俩人都热得汗流浃背的。
因为还要做饭,做家务,所以又骑了两圈也就歇了。
不过唐英很高兴,“我掌握一些技巧了,今天肯定能学会。”
姜曼顶着一脑门子的汗珠,热得就跟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似的。
“行,那等他们吃完午饭走了,我再陪你接着练。”
为着唐英的手受伤了,凡是沾水的活,姜曼一个也不让她碰。
像刷碗,做饭,洗衣服什么的,她几乎是一个人全包。
唐英倒也没有干瞧着,围在跟前帮她打下手,干一些像扫地、择菜、晾衣服等力所能及的活儿。
俩人边干活边聊天,倒也没忘了要背着些大丫和二丫。
毕业四五岁的孩子,已经会学舌了。
到了中午,林家人扛着工具,大汗淋漓地回来了。
唐英打了一盆清水,笑呵呵地迎了上去。
“大家都辛苦了,先洗洗凉快凉快,然后好上桌吃饭吧!”
看到她这么乖巧,勤快,林老太对此甚是满意,就连对她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和蔼了。
“老二媳妇儿,中午做了啥好吃的?”
“妈,我做得都是咱家人爱吃的,不信您瞧瞧!”
听了唐英的话,林老太朝大圆饭桌上望去。
这一看不要紧,脸当时就绿了。
转身就往厨房跑去。

唐英的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文弱的声音中又带着点儿哑,委屈的不得不让人心疼。
“她们吃完饭都回屋了。妈说我不交生活费,就得在这个家为奴为婢,伺候大伙。”
这叫什么话。
大清早亡了,哪来的奴和婢。
林勤南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钱不是给你了,为什么不交?”
“为什么要交?”
唐英甩了甩手上的水,一副娇娇女要打抱不平的样子。
“我问过你妹了,这是你爸妈专门针对咱俩定下的规矩,纯纯是拿咱俩当冤大头宰呢。难道他们不知道,你上班挣钱也很辛苦吗?”
她的眼睛好亮,就像夜晚的星星。
林勤南每次盯着,总是很容易走神。
过了好几秒,他才恍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个女人居然在心疼他,而且听起来语气很真诚,不像是装的。
她到底怎么了?
是比上一世更会伪装了,还是说,她真的是转性了?
小厨房里突然安静了。
只有搪瓷盆和瓷碗偶尔发出的碰撞声。
“你买这么多东西,是要去送礼吗?”
“三天回门,你不想多带些东西回去?”
记得上一世的洞房当晚,唐英的原主就哄着林勤南,待到三天回门的时候,务必要买够多少钱的礼品,好给她在娘家撑足面子。
那时的林勤南只是个果农,劳动所得全由林老太掌控。
长年都是兜比脸干净,根本没办法满足她这个虚荣的要求。
结果原主就急了,一脚就把林勤南踹下了炕,还连着好些天都不让他碰一下。
所以今早上班的路上,林勤南就暗下决心要多买几样。
虽然这一世的唐英提都没提,说到底还是他自己想挽尊吧。
唐英放下手里的碗,抬起胳膊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
“瞧你说的,好像买东西不用花钱似的。既然买了,那就先送去屋里,这不用你,你也回屋歇着去吧。”
林勤南没说话,一秒消失在厨房。
唐英甚至都没有听见他离开时的脚步声。
她正想吐槽这人是不是属猫的,动作居然这么轻时,门帘再次被人掀起。
“还有事吗,南哥?”
“没有,”不顾唐英满脸疑惑,林勤南把她推到一旁,并丢给她一块抹布,“你出去擦桌子,这里的碗我来刷。”
哇哦。
看来冰块脸也不是完全莫得感情。
唐英甚至还有些暗自窃喜,她觉得或许攻破林勤南,并没有她和姜曼想得那么难。
所以,她擦完饭桌回来以后,就一直像个粘人的小奶猫一样,左左右右地栖在林勤南的身边。
“有话就说。”
林勤南刷碗的动作很熟练,一看就是独立惯了的。
唐英歪着头,对着他露出不止四个加号的甜甜微笑。
“南哥,我可不可以跟你去市里呀?”
林勤南手里微微一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为什么?”
“团聚呀,毕竟是新婚燕尔,哪有女人愿意刚结婚就守活寡的......”
唐英在说这话时,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
这要是让她亲爹唐相爷听见,肯定会骂她不知廉耻,再赏她十大板子,把她的屁股给打成两半。
林勤南侧头看了她一眼,在发现自己对她的笑容完全没有抵抗力时,又快速的将视线挪回到手中的碗上。
“没地方住。”
“骗人,不是有宿舍?”
“都是男人,不方便。”
说完,他将洗干净的一大撂盘子碗,一次全放进了碗架里。
然后三两下再把脏水从锅中舀出,提着泔水桶就走出了厨房。
整个万宝庄就只有两口脏水井。
一个在村头,一个在村尾。
林家的位置在全村的中间偏后,每次倒脏水都要走上一百多米。
对于他的出现,有几个正坐在树底下纳凉的村民们又议论开了。
“那不是林家老二嘛,这婚都结完了,今天又回来干啥?”
“老林家可真会图省事,俩儿子一起结婚,叫咱们随双份子,他们倒只办一回席,心眼儿密得像马蜂窝!”
“你们还真别说,这俩媳妇儿的小模样俊得很,就是性子一个比一个泼,以后可有林老太好受的!”
“别看是同一天进门,老二就是没有老三的命好,没有个正经婚礼不说,老二常年不回家,那接下来的日子还不就是守活寡......”
村民们一起哄笑。
却又在他经过时,很有默契地闭上嘴,假装无事发生。
林勤南不想和他们争辩,提着空桶径自回家。
等他把厨房彻底收拾完,回到东屋时,就看见唐英正坐在炕边上,美滋滋地吃糕点呢。
而手边的盒里已经少了三块,想必是都祭了她的五脏庙。
看到林勤南盯着自己,唐英不动声色的把表情从美滋滋慢慢切换成了可怜巴巴。
“我晚饭没吃饱,妈说不交生活费就不给饭吃。”
林勤南走到跟前才发现,黄桃罐头也被她给打开吃了一半。
“不是怕你吃,只是村里没地方再买。”
“那就不买,”唐英挨个瞧了瞧那些礼品,然后指着那两桶麦乳精说道,“就带这俩,别的全都留下。”
林勤南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村里的习俗,回门礼起码也得送四样,你这样太小气了。”
“他们嫁闺女就送两根粉绫子,他们不小气?行了,去的是我娘家,那就听我的。”
林勤南还想再说什么,这时就听见林茂婷在外面喊他,说是爸妈叫他过去有话要说。
趁着他不在,唐英用纸包起来四块糕点藏在身上。
出了门以后,又到西屋的窗根儿底下晃了两圈。
不到一分钟,姜曼就假装肚子疼要上厕所,借故溜了出来。
这回俩人还是躲去了仓房。
为了隐蔽,连灯都不敢开,只能摸黑说话。
“真好吃,和相府街边五芳斋的味道也差不了多少,”姜曼一边大口地吃着糕点,一边含糊不清地骂她男人,“看看你男人多舍得,我家那位真是小气的很。”
“这也不能全怪你男人,家里水果能高产,据说都是他的功劳,但年年卖果子的钱全归公中,他能捞到几块几毛,想花也得有算啊。”
唐英这话很是公道。
林家的钱几乎全攥在林老太一个人的手里。
那将来这些钱会落到谁那,还不是显而易见的事?
两句话的工夫,姜曼把四块糕点吃干抹净。
她吧唧吧唧余味,这才说起了正事。

原本林勤南骑车,唐英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后面。
可是现在多了个篮子,还脏得要命,她怕弄脏了衣服,就只好用手提着,没一会儿就嚷嚷着胳膊酸疼。
“给我。”
林勤南右手把把,左手伸过来接。
唐英也不客气,直接就递了过去,“谢谢南哥。”
她和姜曼的原主都是隔壁旺水村的,距离万宝庄大约二十里路。
本来没那么远的,只是恰好三江的支流途经两村之间,“旺水”这个名字也正是因此而来。
骑到一半,林勤南实在忍不住好奇。
话在嘴里头颠了好几回,到底还是开口问了。
“刚才......你为什么同意?”
“那可是你妈她老人家的心意,我为什么不同意?况且咱们就拿一样也确实显得单薄,不如提这一篮子好看。”
“但是,麦乳精更贵,更稀罕。”
“我知道啊,所以我收起来了。”
“收哪了?”
“东屋的柜子里啊,我还上了把锁呢。”
嘎吱!
林勤南突然一个急刹车。
惯性让唐英直接撞到他的后背上,幸好速度不快,没有撞疼。
林勤南顿了几秒,脚下一蹬又重新骑起来。
“所以,你早看出来妈是想要那两桶麦乳精了?”
“我倒是不想看出来,只是她表现得也太明显了。”
没办法啊,作为儿媳,她有责任让她了解这个社会的险恶。
唐英坐在后面,看不到林勤南微微扬起的嘴角。
就连他自己也纳闷,被骗的明明是他亲妈,他怎么能有一种小窃喜的感觉呢。
别看才只接触了一天。
这个老虔婆自私、贪婪的性子,唐英早已经摸得透透的。
只有让她心肉一起疼上一回,她才能学会什么叫边界感。
知道不该惦记的,以后别瞎惦记。
大约骑了一个小时,他们到了旺水村。
唐家所有人都表现得很是热情。
结果唐英进了屋才发现,不过两天,之前原主睡的那个小房间,现在就已经归了她弟唐超。
她看了心里不大高兴。
不过想着反正也不会再回来了,也就没再说什么。
等她和林勤南放下东西之后,一家人又寒暄了几句。
没过多一会儿,原主她妈赵秀娥就叫她到后屋来说话。
“你好歹也是嫁到了年年高产的林家,回门这种事一辈子就一次,蹬自行车这么老远就提溜了几个破蛋破桃,那玩意谁家没有,你也好意思?”
这话要是换成林老太说,唐英不仅不生气,还会笑着和她周旋一会儿。
但是换成原主的亲妈,她心里这火就说啥也压不住了。
“两根粉绫子把我打发了不算,拿着卖我的彩礼钱,又占了我的房间,这都嫌不够,要不要我把命也一起给你?”
赵秀娥愣了。
她这个闺女打小性子泼辣不假,但是对她这个亲妈绝对是没话说,不说是言听计从吧,至少从来没跟她顶着干过。
这到底是咋了?
母女俩的动静大了些,引来了唐勇和唐超这兄弟俩。
先开口的是大哥唐勇。
“妈,英子,好好说着话,咋还吵起来了呢?”
唐超倒是猜到了七八分,就先劝起了赵秀娥,“妈,我姐嫁去外村也不容易,这才刚结婚两天,你就别为难她了。”
赵秀娥腾一下从炕上站起来,瞅瞅唐英,再瞅瞅唐超,眼圈当时就红了,眼泪也直在眼睛里打转。
“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闺女不理解我,就连你小子也不懂我的心,我这么做究竟是为了谁?是为了我自己吗?可算看出你们都姓唐了,一个鼻孔出气,兄弟仨人就欺负我一个外姓的......”
唐超叹了口气,嘟囔道,“谁欺负你了,这个家还不是你想骂谁就骂谁......”
赵秀娥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动作不小,劲儿倒不大。
“闭嘴!要不是为了着急凑钱给你复读,我能一百五十块钱就同意让你嫁姐过去?就老姜家那个丫头,他林家还出了三百块的彩礼钱呢!”
唐超被骂,还是嘟囔,“读啥读,我就不是学习的材料......”
唐英听了倒是冷哼,“敢情这是嫌把我卖少了?”
老大唐勇一身膀子力,平时干活是把好手,就是嘴笨,面对伶牙俐齿的母亲和妹妹,一时显得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大嫂刘丽珠也来了。
“妈,当初我嫁过来的时候,咱家啥也没有。我和大勇愣是在原先装煤装木头的仓房里,一住就是五年。直到今天,您当初答应我的三大件,也一样都没实现。”
“前一阵您是怎么说的,等英子的彩礼钱一上来,无论多少,您就把钱给我和大勇,或是喜欢啥就买点啥,或是攒起来,等将来够数了拿出来盖一间像点儿样的房子。”
“结果呢,英子现在都结完婚了,这钱我连个影儿都没瞅见,您又准备砸在小超身上了,都是您身上掉下来的肉,您就是偏心也该有个度吧?回回许愿,又回回作蜡,今天当着您亲闺女的面,您就给我个准话,到底是就不想让我和大勇过上好日子呢,还是说您就决定将来让小超给您养老,再也用不着我们夫妻俩了?”
自古只要是老人一碗水端不平,这个家就难得和睦。
尤其是儿子多的,就算兄弟间不挑,架不住妯娌也要闹。
刘丽珠越说越委屈,说到后边眼眶也红了。
她的控诉条理清晰,想必这些话已经在她肚子里揣了许久。
唐勇为人憨厚老实,又很孝顺,见媳妇儿把他妈质问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立刻就呵斥了媳妇儿。
“丽珠,小妹好好的回门礼,妹夫他人还在前屋坐着呢,你没事提这个干啥?”
唐英最讨厌这种愚孝的人,“大哥,不是万事都依着父母就叫孝顺,当老人的要是秆杆子两头撅,那这个家就永远都别想有消停日子过。”
赵秀娥一看亲闺女帮着儿媳妇说话,就连她的亲大哥也照样不惯着,顿时悲从心起,扯开嗓子就嚎啕大哭起来。
“老天爷啊,我上辈子到底是做啥孽了,这辈子才生了这么几个不知疼不知热的东西,我看他们一个个地就是想逼死我啊!”
想到赵秀娥结婚不到十年就死了丈夫,自己一个人忙里忙外,拉扯大了他们兄弟三人,唐英的内心就有些不落忍。
于是,语气也就放缓下来。

老旧的房屋里,到处都用红纸贴着囍字。
林勤南站在地上系裤腰带,连头都不抬,“你挑个时间,我们把结婚证领了。”
破旧的棉被顺着光洁白皙的皮肤滑落,唐英慌忙拉起被子,瑟瑟发抖地躲在炕角处。
只觉得浑身像快散架了一样。
说话的这个男人她不认识。
但他那健硕的肌肉在衣衫下若隐若现,犹如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峰,每个线条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然而那张脸却与身子刚好相反,冷白的皮肤,再配上一副金丝镜框,越发地透着冷漠和疏离。
“昨晚不是挺放得开的?”
他冰冷的声色落下,直接摔门而去。
那声音几乎要震碎耳膜。
看这陌生的环境,她有些发懵。
她原本是古代庆国唐相爷的私生女,因父亲要巩固权势,便决定将她嫁去草原,负责送嫁的女将军正是她的手帕交姜曼。
她二人四岁相识,姜曼当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沦为政治的牺牲品,于是策划带她半路出逃。
她们逃是逃出来了,却被一伙黑衣人追杀,不慎跌落悬崖。
等再有意识时,就是刚才的情形。
正当她怀疑姜曼可能已经摔死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那声音简直熟到不能再熟。
看来发生奇遇的,似乎不止她一个人。
她顾不得浑身疼痛,胡乱穿上衣服,趿拉着鞋就跑出门。
只见面前站着一个和她同样不修边幅的女人。
两人四目相对。
唐英,“有了千钱想万钱?”
姜曼,“当了皇帝想成仙!”
对上了,真是她!
她们激动地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再见仿佛相隔了几百年。
这么一闹,动静不小。
把住在厢房的老大两口子都给吵醒了,忍不住坐起来掀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瞧。
“大清早的,啥事闹吵吵的?”
“诶,不是说她俩打小就是死对头吗?这咋还抱一起去了?”
“抱啥抱,搞不好是打一起去了吧?俩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她俩一过门,以后这家里可要热闹喽。”
“可不是嘛,昨天我还见姜家骂唐家,说婚礼都不给办,还厚着脸皮硬把闺女往林家送......”
屋里人在说些什么,院子里的唐英和姜曼听不到。
俩人喜极而泣后,姜曼赶紧把唐英拉去了仓房。
“慢点慢点,我难受......”
姜曼放轻了手劲儿,上下不停地打量她,“你哪不舒服?是不是从悬崖上掉下来摔的?”
“呃,也不是,”唐英脑海里浮现出一些昨晚模糊的画面,全是十八禁,脸颊顿时变得绯红,“就是......。”
对于相府千金,这话已经很露骨了。
姜曼倒吸一口凉气,暗道他俩居然这么激烈?
唐英看她也不吭声,就很好奇,“那你呢?”
“我没事啊,”姜曼光明正大地拍拍身上,刚想说自己哪都不疼时,忽然觉得右肩膀那里一紧,“好像......这有点疼。”
她顺手一扯衣服,露出了肩膀头。
唐英在看见一块嘬得红印之后,脸色瞬间更红了。
看来她昨晚也挺辛苦啊。
她俩一个名门闺秀,一个将门虎女,按说不好公开讨论这事。
但姜曼从小习武,性格直爽,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
她拍着脑门,“原来是真的,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这话唐英信。
因为她当时也是隐约地听见耳边有男人的喘息声。
要不是亲眼看见林勤南就站在那,她还以为是临死前的幻象呢。
“算了,此事先放一放,你可知我们究竟发生了何事?”
随着唐英的话音一落,大量的记忆碎片涌进了两人的脑海。
她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姜曼,“我们这是到了公元1988年?”
姜曼的眼珠子也快飞出了仓房,“这里是北方的万宝庄林家?”
正说到这,仓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拉开。
一个身穿红衣的年轻姑娘,对着她俩眉头一皱,“你俩在这干啥呢?咋的,嫌院子太大,这里更拢音呗?昨天办喜事的时候,你俩就吵吵吵吵,这点破事都够村里人讲究十天半拉月的了。妈让我告诉你们,进了林家门就是林家人,以后你们谁要是敢往娘家倒腾东西,那就是家里的贼,都听着没?”
唐英和姜曼傻了。
上一个敢这么跟她俩说话的人,如今坟头都长满西兰花了。
姜曼不知不觉地攥紧了拳头,却被唐英暗中扯了下衣角。
小姑子林茂婷长得是典型的刁民形象。
“咋的,咱妈说话不好使呗?”
“好使。”唐英应了一声。
林茂婷又将目光移到姜曼脸上,“瞅啥瞅,听懂了就抓紧做早饭,马上就都起来了,难不成想让大家伙瘪着肚子上山干活啊?不用觉着委屈,大嫂当初也是这么熬过来的,我们林家从来不养闲人!”
看着林茂婷仰着下巴回屋,姜曼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奶奶的,真想一刀剁了她的狗头,挂在城墙之上示众三年!”
“我的祁连将军,这个年代可不兴随便杀人,而且我们初来乍到,在尚未弄清楚情况前,还需少安毋躁。走,先把早饭做了再说。”
院子里已经有人在洗漱。
为了表现出不和睦,她们故意装得像刚吵过架。
尤其被林茂婷气到噘嘴的姜曼,不知道的都还以为是她不想和唐英一起干活呢。
真切感顿时拉满。
小厨房是独立的,俩人进去以后就开始干活。
唐英先从布口袋里盛出两碗棒子面加水,姜曼则一边坐在小板凳上生火,一边嘀嘀咕咕地抱怨开了。
“你一个相爷千金,居然嫁了个仵作,我好歹也封了上将军,却嫁了个只会种树的庶民,现在却还要给人当粗使丫头,伺候他们一大家子,这叫什么事呢!”
“我不过是个私生女,当初一心只想带着母亲逃离相府,生怕饿死在外,这才悄悄地跟府上的厨子学了几手,想不到竟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说话间,唐英又往盆里加了些水。
“对了,你可有留意,这里的说话习惯与我们不同。他们称仵作为法医,管种果子的庶民叫果农,咱们以后说话也要注意,尽量和他们一样,千万别露了馅儿。”
姜曼越想越气,用脚踢上灶坑门。
“唐英,要不咱们跑?”
“身无分文的,往哪跑?”
唐英把搅好的玉米糊倒进大锅里,用勺子慢慢地搅。
“我们现在对这个时代还不熟悉,出了大门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回头再碰上人贩子把咱俩给卖了可怎么办?你那套只身带刀闯江湖,在这里压根儿就行不通。”
“那该如何是好?难道要本将军天天伺候这群刁民?”
姜曼的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就遮住了外面的光。
她二人相互对视,瞬间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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