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明微陆英宴的其他类型小说《假死后,首辅夫人风光二嫁了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春天在哪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英宴陡然愣住:“你说什么?!”宋明微抵拳咳了咳,重复一遍方才的话:“既是你心上人,做平妻岂不是委屈了,让她来做这陆家主母不是更好?”陆英宴瞬间握紧了拳,只觉得她定是在无理取闹,面色也是一沉。“宋明微,你也是大家宗妇,为何连她一个弱女子也容不下?从前我与暮云本就有婚约在身照拂她本也是应当!为了这点小事,你就要和离?!”宋明微平静的望着眼前人,眼底毫无波澜:“照拂就一定要娶为平妻?要和她生下一个孩子,将我瞒在鼓里十五年?”“陆英宴,当初你来我父亲面前求娶时,说的是此生不会负我,也绝不会纳妾。”陆英宴面色冷沉,嘴唇也几乎抿成一条线,却一语不发。宋明微不想再面对这张脸,只漠然收回目光。“烦请陆大人写下和离书,之后你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假死后,首辅夫人风光二嫁了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陆英宴陡然愣住:“你说什么?!”
宋明微抵拳咳了咳,重复一遍方才的话:“既是你心上人,做平妻岂不是委屈了,让她来做这陆家主母不是更好?”
陆英宴瞬间握紧了拳,只觉得她定是在无理取闹,面色也是一沉。
“宋明微,你也是大家宗妇,为何连她一个弱女子也容不下?从前我与暮云本就有婚约在身
照拂她本也是应当!为了这点小事,你就要和离?!”
宋明微平静的望着眼前人,眼底毫无波澜:“照拂就一定要娶为平妻?要和她生下一个孩子,将我瞒在鼓里十五年?”
“陆英宴,当初你来我父亲面前求娶时,说的是此生不会负我,也绝不会纳妾。”
陆英宴面色冷沉,嘴唇也几乎抿成一条线,却一语不发。
宋明微不想再面对这张脸,只漠然收回目光。
“烦请陆大人写下和离书,之后你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陆英宴的胸口起伏一阵,最后生硬道:“我不会同意和离。”
他俯视着宋明微,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明微,你现在心里有气,我不同你计较,但若是和离,你一个二嫁妇能去什么地方?”
“你父母已经去世,国公府也名存实亡,离开陆家你也无人依靠,就为了这一时的气性与我闹得不可开交,有何意义?”
“你好生想想吧,我晚些再来看你。”
宋明微望着他背影,感觉心口那股隐痛又重了两分。
难怪他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将白月光带回来,大张旗鼓的说要将那人娶为平妻,。
原来就是笃定她现在已经无路可走,只能在这陆家当个麻木的主母,继续给他们一家掌着中馈当老妈子?
呵......
可惜啊,陆英宴似乎是忘了,他虽是当朝首辅,但俸禄其实并没几个子,素日他又摆着清廉高洁的架子不愿与人结交。
府中能有这样富贵的排场,靠的可都是当年自己岳丈一家给他媳妇备下的嫁妆。
而她宋明微,国公嫡女,金尊玉贵,从来都不是没了仰仗就活不下去的菟丝花!
宋明微垂下眸子,命丫鬟搀扶自己起身坐到书桌前,提笔写下一封信。
养子陆思宴年纪轻轻就在边关屡立奇功,其实靠的并不全是他自己,最主要是因为宋明微母家表哥蒋寰城,是镇守北境的大将军!
表兄一向疼爱她,只是她出阁后才少了见面,陆英宴对蒋家也并不熟悉。
算算日子,表兄也快回来了。
宋明微将信封好,命丫鬟送去蒋家,望着窗外凋零的月季花,缓缓垂眸。
这陆家,她不会呆太久了。
往后几日,宋明微都在自己房中修养。
一双儿女和陆英宴都没来探望,听丫鬟说,三人同季暮云都住到了西院。
而表兄那边没多久便回了信,信中痛骂了那两个孽障和陆英宴,并说大军已在路上,回京便接她回家。
宋明微心中终于吃下了定心丸。
但刚收起信,丫鬟便匆忙赶来。
“夫人,大小姐在外面吵着要见您呢。”
宋明微原本不欲见,让丫鬟告诉她自己在养病,外头却传来陆若芸刻薄的声音。
“混账东西!瞎了你们的眼了!我是府中的大小姐,你们敢不让我见我娘?!滚开!否则我将你们全拖出去打杀了!”
宋明微皱紧了眉,起身走出门。
陆若芸穿了件大红色的齐胸襦裙,膀子都有一小截露在外头,头上带满看上去便有些廉价的小玩意,往日清秀干净的小脸浓妆艳抹,莫名带了一丝风尘气。
从前她被她惯着,虽然性子有些娇蛮,到底是有规矩的。
现在却叉着腰大呼小叫:“一群贱婢!还不让开!”
伺候宋明微的丫鬟们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也不好放她进去。
宋明微定定瞧着,眼底闪过一丝自嘲。
她花了那么多心思养出来的女儿,只这么一段时间,便成了这幅泼妇样子。
还是说,陆若芸本性就是这样的,所以没了她的“束缚”,才能活成她最真实的模样?
“放她进来吧。”
宋明微不想听她在这里大吵大闹,索性听听看她要说什么。
陆若芸这才看见她出来了,若无其事扑到她跟前拉她的手臂撒娇:“娘,您让人把私库打开,我想挑几套首饰春日宴的时候戴。”
宋明微盯着她,唇角微微牵了牵。
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在她呕血昏迷这几天不来看望,上门第一件事,却是想要她的东西。
宋明微挣脱女儿的手,语气冷淡:“你想要什么,应该去找你父亲和你的季姨,我和你爹就要和离,这些事跟我没关系,我也不再是你娘。”
陆若芸愣了愣,好似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
“娘,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还真生气?你也太无理取闹了!”
她尖着嗓子开口:“爹已经跟您好话说尽,您就非要绷面子拿乔吗?你已经人老珠黄,有没有母家支持,说句不好听的,和丧家犬有什么区别?”
“你若真和爹爹离了谁会要你啊?我劝您还是适可而止一点!不然到时候爹爹真的不要你,你哭都来不及!”
宋明微的指尖微不可察的颤了颤,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淡漠和薄凉。
“那你就去劝你爹早点把和离书写了,也省得我留在你家碍眼。”
“还有别的事情么?没有的话,陆小姐就出去吧,别打扰我静养。”
陆若芸气得眼睛发红:“好!你不给我,我就去找季姨!以后季姨过门了,我只当她是我亲娘!”
留下这句话,陆若芸甩袖而去,将桌上的茶杯扫在地上,发出听呤哐啷的声响。
一旁服侍她多年的贴身丫鬟青云犹豫开口:“夫人,您这么做,岂不是把小姐推给那个女人吗?”
“是她自己想去,并不是我在推。”
宋明微垂眸,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失望,她只是不想挽回这个白眼狼孩子了,仅此而已。
不过陆若芸倒是提醒了她。
她的嫁妆还在库房放着,既然要走了,那自然得拿回来!
陆若芸的话语间满是责怪,压根没有察觉她的这些话有多伤人。
不过等她话音落下,宋明微也算是彻底看透了,今日他们几人如此大张旗鼓的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拿钱!
陆英宴的算盘打的真好,他若是捉奸成双,便可写休书。
根据本朝律法,她便带不走任何嫁妆。
“陆英宴啊陆英宴,你我少时相识的时候,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如此虚伪?”
“所以,平日里他在你们面前,就是这么说我的?”
听着宋明微开口说出一句与此事截然不同的话,陆若芸面上不耐烦更甚,夸大事实怒骂。
“此事和爹爹有什么关系,是我方才亲眼所见,难道你还想骗我不成?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会被你三言两语就哄骗着找不到北!”
在陆若芸看来,宋明微如此东拉西扯,不过为了拖延时间,不想把爹爹的钱交出来罢了,说完这话后,一声冷哼后看向了别处。
毕竟刚刚那个背影她看的真切,就是个男人!
虽说此事宋明微一早就有所猜测,可是现在看着她的亲生骨肉这么对她,又怎能没有一点感觉?
“我不像陆首辅两面三刀,我行得端坐得直,只是有一点我必须说清楚,我从府上离开,拿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和咱们的陆首辅没有半分关系,这话是真是假,想必陆首辅再清楚不过!”
“若是陆首辅为了从我这里诓骗银两回去,竟然连孩子也能利用,那我当真比不得陆首辅!”
宋明微的一番话说的咬牙切齿,显然是在责怪陆英宴。
就此事而言,陆英宴也没想到陆若芸会如此开口,一时间拧紧眉头并没有开口。
一旁的陆思宴见状还想替陆英宴解释,可宋明微却没了耐心,“够了!你们一家人不分青红皂白跑到我这里,开口满是责怪,尽说一些与我无关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想再听。”
宋明微目光坚定的看向眼前几人,“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得了宋明微的命令,一旁的家丁当即就冲上前,将陆英宴等人和宋明微隔开,随后一步步逼着他们后退。
“我看你们谁敢!”陆思宴手中的剑再度出鞘。
“我知你心存怨怼,但你冲我来便是,若芸实在无辜,更是你怀胎十月的亲骨肉!”
见陆英宴竟然还没放弃,宋明微当即轻笑出声。
只是笑着笑着,嘴里尝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让她忍不住低头用帕子捂住了嘴。
待她将帕子拿开,却看到帕子上那一抹刺眼的红,让她嘴角更添了几分苦涩。
亲骨肉,她的亲骨肉一刀一刀的捅在她身上,比当初九死一生生下她的时候还痛。
她攥紧了帕子,退开下人一步步上前,看到陆思宴手中的长剑心中更觉讽刺。
宋国公府满门忠烈,她爹最后是死在战场上的,她自幼为了强身健体也是学了一些招式的。
陆思宴幼时体弱,最开始习武的时候她放心不下,亲自带他入门。
后来她求到了父亲旧友那里,哪怕对方多次明里暗里告诉她,陆思宴并非可塑之才,她却一一忽略,三番五次的上门相求,才给陆思宴找了个好师父。
就连他手中的宝剑也是她求了当世著名的锻造大家,花了上千两黄金打造的宝剑名为赤霄,削铁如泥,吹毛立断。
见她走过来,陆思宴手中的长剑抖了一下,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犹豫着想抬起手臂。
如今他手中的宝剑也打算对准她。
但这一次宋明微的手更快,她步步紧逼,抬手就握住了陆思宴的手腕,用力下压,伴随着手腕上传来的痛楚,陆思宴下意识的抽回手臂,同时松开了手掌。
“从我第一次教你练剑的时候就告诉过你,拿剑的手要稳。”
宋明微并不意外,她想起表兄从边关寄回来的信。
信上委婉的告知她,陆思宴并非将帅之才,没多久,陆思宴在边关立功,封了个六品的小将军,她便没当回事。
如今看来,她这多年不练的三脚猫功夫都能从陆思宴手中夺过剑,可见当时表兄还是夸大了。
“夫人这是何意!”陆思宴抿着唇绷直了身体,不想再宋明微的目光中退让。
“我从前把你当亲生儿子,那你自然能用我求来的宝剑。如今你既不认我,又握不住手中剑,那我自然也能收回。”
宋明微语气漫不经心,手上挽了个剑花,话音落下的时候,赤霄剑稳稳的停在了陆思宴脖颈处。
贴着皮肉,却没有伤及分毫。
“你要杀了哥哥吗!”
“宋明微你疯了吗!”
一旁呆愣的两父女愕然。
宋明微勾了勾嘴角,强忍着喉头的腥甜,利落的收了剑,将赤霄剑递给听兰,扶手而立抬了抬下巴,“现在你们可以一起滚了!”
春风拂过,秀发飞扬,那副飒爽的模样,让陆英宴恍惚中看到了十五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宋国公府大小姐的样子。
那时候他是卑微的庶子,她是京城第一才女。
一身骑装,也是这样在狩猎场上弯弓,引来阵阵喝彩。
那时候被继母苛待的季暮云在他身边,扯着他的衣袖,二人小心翼翼的活在阴暗里。
一个晃神的功夫,三人便被赶出了院子。
眼看三人被带走,宋明微挺拔的身姿才晃了晃,低头掩面咳了几声,猩红的鲜血染透了帕子。
“夫人!”
听兰看见慌张的上前,却看见宋明微就那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夫人!”
周围的丫鬟看到这一幕,面上满是惊慌的将人扶着进了屋里。
“快去请大夫来!”
“让我看看。”
听兰话音刚刚落下,就见一身着墨色长袍的男子,在一个丫鬟的带领下,匆匆走了进来。不等她开口询问,男子就拨开了侍奉的人,搭上了宋明微的手腕。
“听风,这位是?”
听兰还想发问,被带男子来的丫鬟扯住。
丫鬟正是宋明微留在城内打探消息的听风。
听风凑到听兰耳边小声道:“这位是万宝阁请来的神医墨谦白,墨神医。”
笑声惊动了正在说笑的三人。
陆若芸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宋明微,眼中露出一丝惊诧。
“娘......你怎么在这儿?”
话刚出口,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唇角露出一抹得意了然。
“你该不是后悔跟爹爹提和离,想回来找我和哥哥替你去爹爹面前求情吧?”
宋明微漠然看着她,没有说话,仿佛只是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陆若芸却以为她是默认了,嗤笑,“闹和离的是你,现在想回来的也是你,你这般无理取闹,我才不会帮你跟爹爹说好话呢!除非......”
陆若芸细长的眉毛一挑,拿着腔调尖声道:“你把藏在私库里的头面首饰都拿出来给我,还要帮云姨多买些值钱的首饰做添妆,我才答应帮你。”
宋明微唇角牵起冷意,只觉可笑,这白眼狼真当自己同她一般,蠢到把自己的东西巴巴送到别人口袋。
见她仍不说话,一旁的陆思宴也开口劝道,“夫人,反正你有那么多金银首饰,送给母亲一些也无妨,爹爹若是知晓了,定会感念你的大度,便也不会再为你之前的善妒行为生气了。”
季暮云听到两人的话,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面上却是出声阻止,“芸儿,宴儿,不可!我身份低微,怎可要夫人的东西,我什么都不奢求,只求夫人能容我进门,让我常伴在陆郎和两个孩子身边,便心满意足了。”
她说的诚挚,心中却是暗暗鄙夷:就算你占了正妻之位又如何?陆郎的心里还不是只有我,你亲手养大的两个孩子也根本不认你,只把我当他们的母亲。
宋明微眸光冷淡,眼神似是在看一条狗。
良久,她微扬唇角,不怒反笑,“放心,我的东西,不会给不相干的人一分一毫。”
说着,宋明微敛眸看向珍宝阁的掌柜,。
“将我原先寄存在这里的头面都收起来吧,往后这些东西跟陆家人没有任何关系,除了我宋明微本人,谁都不允许过来支取。”
陆若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气急败坏质问,“你做什么?凭什么拿走我的东西!”
宋明微冷冷看向她,“你听清楚了,那些都是我用自己的银钱买的,不是你的,你想要什么,想送谁什么,尽管用自己的银子去买,不要惦记别人的东西!”
陆若芸气得眼都红了,指着宋明微就破口骂道:“你眼里只有银子,根本没有我这个女儿!你从来不关心我,不配做我的娘亲,我要云姨做我的娘,等回府我便让父亲休了你!等你成了弃妇被赶出陆府,看你还能去哪儿!”
若是从前,听到这些诛心的话,宋明微定会悲痛欲绝。
可如今她对这个女儿已然彻底失望,心中便再无波澜。
她一句话也没说,眸光淡漠从几人身上移开,转身离开珍宝阁。
坐马车回到别院,丫鬟便过来禀告,说是宋明微昨日救回来的那个男人醒了。
宋明微挂心自己体内的毒,立即过去查看。
刚走进客房,她便对上了男人那双幽邃冰冷的凤眸,眸子里的寒光让她心中莫名一颤。
他此时已经洗净头脸,露出轮廓分明的俊挺五官。
虽斜靠在床上,却依旧能看出高大挺拔的健硕身躯,整个人冷峻锋锐如一柄开鞘利剑,叫人不敢逼视。
宋明微稳住心神,在房间中央站定,刻意与他保持一段距离,神情冷漠。
“我已按照约定救了你,请把解药给我,我一介女眷住在此处,留你一个外男实在不妥,若你伤势无碍,请离开吧。”
祁承光眸光微闪,打量着宋明微。
昨日匆忙,他未曾仔细看这妇人模样,如今看她不俗的容貌与穿戴,应是世家女眷。
只是为何独自一人居住在这城郊的别庄里,是孀居于此?还是有别的缘由。
“多谢夫人相救,昨日在下多有冒犯,全因伤势太重,误以为夫人是那些追杀我的人派来的,给夫人喂毒,也是事急从权,望夫人原谅。”
他缓缓开口,嗓音低沉沙哑,语气十分诚挚。
宋明微不在意他的道歉,只想要解药,刚想开口询问,便听他继续道,“只是那解药我并未带在身上,还请夫人再等几日,等我养好了伤便去取来,夫人放心,此药发作周期比较长,短时间并不会危机性命。“
宋明微默然,心中无语至极,她这模样,哪里像是会穷凶极恶杀人的匪人!
因没拿到解药,她看面前男人愈发不顺眼,言语中也带了几分怨怼,“你也不是伤了眼睛,眼神怎的这般不好使,且毒在我身体里,你自是不着急,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你走了,没有回来给我送解药,我不是要等死!”
祁承光眉头一挑,觉得眼前这妇人着实特别,从前只要是女子见到他大多畏惧,哪有人敢如她这般同自己说话。
他淡淡一笑,看着她的眸子,缓缓道,“夫人放心,我这伤势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怕是还要叨扰夫人一段时日,等我伤好的差不多了,定取了解药给夫人。“
宋明微听他的意思,是想赖在自己这里了,眉头不禁微皱,心中暗暗淬了一口,这人脸皮可是真厚!
“你在此处住下可以,但我需与你约法三章,平日你不可随意出这个院子,也不能把人带进我的别院,若是有人寻仇上门,我亦不会替你遮掩。“
宋明微心中虽不愿,却还是不得不答应他,毕竟自己的命还拿捏在他手里,若他是真不给自己解药,自己真就只能等死了。
“可以!”祁承光眸光微闪,点头应下。
祁承光就这般在宋明微这里住了下来,平日里她刻意不往他那里去,倒也相安无事。
五日之后,祁承光已是可以下床行走,便过来见了宋明微。
“多谢夫人这些时日的照顾,在下已是大好,特来与夫人辞行,因在下还有一些重要事情要办,等我办完事,定亲自过来给夫人送解药。”
看着陆英宴眼里的担忧,陆若芸顿时很是感动,那个便宜娘不要也罢。
“府上还有季姨,爹爹不必担心,从今天开始,若芸就把季姨当成亲生母亲!”
见陆若芸主动说出这话,陆英宴自然是高兴的。
只是季暮云的身份终究有些上不得台面,他仗着陆若芸还小,便暗暗开口。
“只是如今暮云在京城并不认识太多人,没办法带着你出去同别家小姐游玩。”
看着陆英宴因为此事伤心的样子,陆若芸立刻接了一句,“这有什么,反正各家小姐我都熟,只要得空,我定会带着季姨出去露露脸的。”
陆英宴要的就是这句话,见陆若芸毫无防备的应下此事,陆英宴才松了口气。
“更何况季姨对我这么好,我也只能在这种事情上回报季姨了。”陆若芸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反而还满脸欣喜,“和那位比起来,我宁愿同季姨待在一起。”
说完陆若芸还冲身后翻了个白眼,毕竟之前宋明微对她很是严格,她早就受够了,还是季姨对她好。
几人回到府中,陆英宴刚回来就去了季暮云院里。
次日镇国公夫人准备在府上举办春日宴,特意往府上递了帖子,如今宋明微不在,帖子最终到了陆英宴手中。
他想让季暮云去,又没有合适的借口,最后只能把消息透漏给了陆若芸,果然陆若芸当即就要让季暮云陪着她一起出席。
不仅如此,陆若芸还眉飞色舞的说起此番春日宴上,七公主也会出现。
“正因如此,镇国公夫人可不是挨家挨户送的请帖,季姨跟着我去就对了。”陆若芸的脸上满是自豪。
听闻这话,陆英宴不由得点了点头。
看来先前他的决定是对的,七公主可是如今最受宠的嫡公主,此番春日宴定是被人挤破了头想要参加。
季暮云也很高兴,当即就送了陆若芸许多首饰,还承诺等到了那天,她会亲自给陆若芸装扮,一句话就将陆若芸哄的高兴不已。
很快到了春日宴当天,陆若芸一大早就去缠着季暮云。
季暮云哪会什么正经装扮,但架不住陆若芸一直求。便只能耐着性子替陆若芸装扮了一番,奈何她平日里会的都是勾引人的装扮,如今也不过是照搬照抄到了陆若芸身上。
等季暮云手中动作停下,示意陆若芸好了。
看着铜镜中的人儿,陆若芸却很是高兴,毕竟她如今看着自己的确美了,却不管究竟是什么样的美。
季暮云就是仗着陆若芸什么都不懂,如此打扮也十分开心,牵着陆若芸向外走去。
陆英宴贵为首辅,平日里宋明微又和各家夫人表面上的关系都打点的十分到位。
镇国公府的人自然不会轻慢了陆若芸,下人们没敢多家询问,就引着陆若芸去了女眷们所在的内院。
她们到的时候镇国公夫人虽然还未现身,但已经来了不少人。
按照正常流程来说,该是先将贵客引去镇国公夫人那边,见了礼,长辈们留下来叙话,年轻一辈的女儿们在院中嬉戏。
只是下人见宋明微并未跟着一同来,又将季暮云当成了陆府的下人,便只将人引到了屋外见礼。
镇国公夫人本想多问几句,却见陆若芸见了礼就匆匆离开,有些不满的皱了眉。
“今日想来是陆夫人身子不适,才缺席了国公夫人的春日宴,陆小姐终究还是太年轻了,这礼数上难免不周到。”
有和宋明微交好的夫人注意到,虽然不知缘由但还是会帮陆若芸说句话。
自然也有心里不服气的,借机挑拨生事。
“陆小姐也是行了及笄礼的,翻了年去就该准备出嫁了,还如此莽撞,真是......”
那人适可而止,冲镇国公夫人掩嘴一笑。
镇国公夫人出身原本不高,奈何她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当年被赐婚给先皇最小的儿子,也是如今圣上,她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
而和陆若芸有婚约的蔺王,正是当今圣上的嫡次子,论起来镇国公夫人是陆若芸未来的姨母。
蔺王排行老七,年纪轻轻便封王开府,不知道有多少人盘算着把女儿嫁过去。
偏偏被宋明微给截胡,定下了她的女儿,自然多的是人眼馋。
镇国公夫人和皇后一母同胞,皇后又格外宠爱这个幼妹,她的话在皇后那里自然是有分量的。
“今年春日来得早,我院中的花也早早绽放,一会儿还请诸位品鉴。”
镇国公夫人用帕子压了压嘴角,盖过了这个话题。
主人家既然发话,客人自然无不捧场。
实际上,礼仪方面,从前宋明微对陆若芸耳提命面,却让她生了逆反的心思。
故从不在意,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已经洛人口舌。
季暮云的打扮很快就引人注目,众人看过去后,又留意到她身边的陆若芸,瞬间认出了她的身份。
只是没想到陆若芸怎会被打扮成这副样子,整个人透漏出一股子风尘感。
察觉到周围那些人的目光后,陆若芸并没有觉得丢人,反倒是挺直了脊背往前走去,去找与自己相熟的小姐妹。
有人捂嘴轻笑出声,却被一旁的身影抬手打断,“如今这位陆小姐可不是我们能嘲笑的,再过不久人家就摇身一变成王妃了。”
听到这话,方才那位夫人只能忍着嘴角笑意,显然对于此事也有所耳闻。
正因如此,两人一路过去,虽说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指出陆若芸装扮的不对,都在背地里看笑话。
陆若芸并不知晓真相,毕竟往日里她随宋明微出现在各种场合也一向是众人瞩目的对象。
不过她并不知晓,在此之前,众人都是羡慕她有那样一位母亲。
“不过今日这春日宴,陆若芸怎么一个人来了?不见陆夫人。”
“就是啊,还有她身边那位,看着面生,也不像是陆府的下人。”
几个小姐或是悄声讨论,或是寻自家长辈打听,故而没过多久,众人目光还是落在了季暮云身上。
小辈们不认得季暮云。但终归是有当年的旧人还记得京中季家。
瞧见宋明微闭上双眼,陆英宴只当她这是知错了,谆谆教导的声音再度响起。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此事本就没有几人知晓,只要你同我们一道回去,此番事情…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待陆英宴话音落下,一旁的陆若芸跟着一跺脚,满脸嫌弃的看向宋明微。
“娘,爹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去,赶紧让这些刁奴都撤了,与我们一起回去。”
但话音落下,陆若芸却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
好像说出这番违心的话语让她十分难受,又不得不在这里陪着陆英宴,哄好她这个不识大体的娘回去。
原本宋明微看到陆若芸这样,还想先说她两句。
可现在,宋明微突然什么也不想说,毕竟这个女儿也没有把她当成娘来对待,她又何苦自寻烦恼。
“不错,再过些时日就是若芸的生辰宴,届时府上宴会,众人发现你身为若芸的生母却不在府上,让众人怎么看若芸?”
陆英宴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可宋明微却听得出来,此番这三人如此急切的想要让她回去,并非是为了所谓的面子。
再深究,无外乎是举办生辰宴需要钱,而府上只怕不剩多少银两。
找出这么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还特意拉着陆若芸一起来到这里,无非就是笃定了她看在女儿的面子上,说不定会心软和他们一起回去。
念及至此,宋明微当即轻笑出声。
她早该想到的,这几人除了给她添堵外,就是想从她手中捞了银子去。
这么久了,怕是他们都要习惯了如此伸手,如今还知道带着孩子一起来。
可怜陆若芸并不知道这中间缘由,见陆英宴把她生辰宴一事都搬了出来,还是不曾让宋明微动摇。
甚至她还听到了母亲的笑声,顿时怒火中烧。
迎上亲生女儿那好似看着仇人一般的目光,宋明微眼底的墨色渐浓。
“虽说如今我已不在府上,可府上不是还有一位准备扶正的夫人?左右都是你的娘,你的生辰宴,交给她不就好了。”
听到这话,陆若芸看向宋明微目光中的恨意愈发明显,她没想到宋明微会这么对她!
“三位都是读过书的,想必不会不识字,和离书我早已经给了陆首辅,陆首辅府中的一概事宜,我自然不会再插手。只要陆首辅签了和离书,那我便不是陆家妇,更不是陆若芸的母亲,在若芸的生辰宴上不露面,自然也就没有人会多说什么。”
此事若是放在先前,只怕陆英宴都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今日他们来此,并非单纯想要将宋明微请回去。
听到她如此平静的说出这番话,陆英宴不觉沉了脸色。
不待陆英宴开口,陆若芸就第一个忍不下去了。
“对,没错,待你与父亲和离后,自然就不是我的母亲了,你以为我愿意来这里请你吗?生辰宴的事情自然有季姨替我操办,要不是看在你还是我生母的份上,我今天绝不会来此向你低头!”
说完这番话,陆若芸似乎还觉得不够解气,当即就指着面前的宋明微继续说道。
“你本就比不得季姨,若是能选择,我宁愿让季姨当我生母!如今爹爹都同你低头了,季姨就不会让爹爹如此难堪,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这番话,陆若芸当即就跑回陆英宴身边,面上的嫌弃再明显不过,显然就是不愿继续呆在这里。
不仅如此,看着陆英宴在一旁沉着脸色的样子,陆思宴也在这时站了出来。
“夫人,原本宴儿是小辈,在这种时候不该开口,可是在宴儿看来,自己家里的事情,就不该闹到如此地步,此事若是让旁人知晓,让父亲同僚知晓,父亲颜面何存?”
陆思宴顿了顿,似乎还有话没能说完。
“您只顾着自己,由着性子就离开了,父亲如今都如此低声下气,难道还不够吗?单就这一点来看,您的确没有我娘有气量。”
陆思宴这话,就相当于是指着宋明微的鼻子在说,她当不得如今的首辅夫人,一丁点的小事都要被她揪着不放,小题大做。
堂堂陆首辅都前来道歉,她就该欢天喜地原谅。
只可惜,现在的宋明微并非从前那个事事替陆英宴着想,生怕行差踏错一步,会给陆英宴招来祸端的女子,从她提起和离那天起,她就决定不会再回到从前。
如今这几人的话宋明微听了就听了,一个字都没有往心里去。
而是在他们话音落下后,眸间添了几分疑惑的开口。
“你们可说完了?说完了就请离开吧,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说着宋明微还真就打了个哈欠,转身就准备进去屋里。
看着宋明微的背影,陆若芸不敢相信,他们都这般苦口婆心,没想到她娘竟还是冥顽不灵。
“你给我站住!”
可宋明微又怎么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停下脚步?
只是一双杏眸深处的微光,越发暗了几分。
“难怪父亲会对你不满,你这副样子,就连我都不愿见到你!”
听着陆若芸的话语,宋明微离开的脚步终究停了下来,只是她依旧不曾转身。
“既然你们口口声声在我面前说着季暮云有多好,那我自然成全你们的喜好,如今我从府中离开,为何你们还要紧追不放,有这功夫倒不如好好劝劝陆首辅将和离书送来,也好皆大欢喜!”
话音落下,宋明微继续往前走去,陆若芸却并没有觉得他们做错了什么。
想到自己来时路上看到的那个身影,再也不愿顾及宋明微的面子,直接问了出来。
“娘!您为什么这么着急想要把我们赶出去,是不是因为你在别院里养了别的男人,不想被我们看到,所以才要把我们赶走?才想要尽快给父亲和离!”
宋明微没想到这种怀疑的由头,陆英宴居然让孩子来挑起?
一时间失望的站在原地没有作声,却被陆若芸当成了她做贼心虚,斥责的话语接着出口。
“定是这样,我就说当初你从府里怎么离开的这么干脆利落,肯定是你拿了家里的钱才会这么快离开,要用爹爹的钱,来养你在外面养着的小白脸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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