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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繁华迷人眼?小福女选择种田!尹甜甜崔衡全局

闲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尹甜甜发现她家少爷十分喜欢那朵绿牡丹,平常放在怀里,晚上睡觉的时候放在枕头底下,有时候看着那朵绿菊能发呆一整天。可能是另一个跟绿牡丹有关的人很重要吧!她这么想着,心里其实有点难受,她害怕那个人是个姑娘,又觉得自己太矫情,不是早就说了这辈子只报恩,不想其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背对着崔衡,心里盘算着把这一批绣活做完,到时候再去买一床被子,男女授受不亲,盖一床被子,万一将来少爷遇上了喜欢的那个女子,人家介意怎么办?她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是累越是睡不着,躺的她半边身子僵硬,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睡了过去。睡前她还想着,不能再拖了,明天必须去把麦子种上!夜里下了点儿雨,天气也更加冷了,借着这点儿雨水,尹甜甜跟沈父带上麦种,去地里种麦子。到的...

主角:尹甜甜崔衡   更新:2025-01-14 14: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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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尹甜甜崔衡的其他类型小说《侯府繁华迷人眼?小福女选择种田!尹甜甜崔衡全局》,由网络作家“闲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尹甜甜发现她家少爷十分喜欢那朵绿牡丹,平常放在怀里,晚上睡觉的时候放在枕头底下,有时候看着那朵绿菊能发呆一整天。可能是另一个跟绿牡丹有关的人很重要吧!她这么想着,心里其实有点难受,她害怕那个人是个姑娘,又觉得自己太矫情,不是早就说了这辈子只报恩,不想其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背对着崔衡,心里盘算着把这一批绣活做完,到时候再去买一床被子,男女授受不亲,盖一床被子,万一将来少爷遇上了喜欢的那个女子,人家介意怎么办?她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是累越是睡不着,躺的她半边身子僵硬,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睡了过去。睡前她还想着,不能再拖了,明天必须去把麦子种上!夜里下了点儿雨,天气也更加冷了,借着这点儿雨水,尹甜甜跟沈父带上麦种,去地里种麦子。到的...

《侯府繁华迷人眼?小福女选择种田!尹甜甜崔衡全局》精彩片段

尹甜甜发现她家少爷十分喜欢那朵绿牡丹,平常放在怀里,晚上睡觉的时候放在枕头底下,有时候看着那朵绿菊能发呆一整天。
可能是另一个跟绿牡丹有关的人很重要吧!
她这么想着,心里其实有点难受,她害怕那个人是个姑娘,又觉得自己太矫情,不是早就说了这辈子只报恩,不想其他?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背对着崔衡,心里盘算着把这一批绣活做完,到时候再去买一床被子,男女授受不亲,盖一床被子,万一将来少爷遇上了喜欢的那个女子,人家介意怎么办?
她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是累越是睡不着,躺的她半边身子僵硬,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睡了过去。
睡前她还想着,不能再拖了,明天必须去把麦子种上!
夜里下了点儿雨,天气也更加冷了,借着这点儿雨水,尹甜甜跟沈父带上麦种,去地里种麦子。
到的时候却发现地里已经有人了,村里的恶霸高兴正在他们家的地里种麦子。
“你干什么?这是我家的地!”
沈父冲上去跟他理论,高兴人高马壮,一把将沈父推倒。
“什么你家的地,这里是荒地,谁先种上就是谁的!你家的地,你家有地吗?”
“这是我们老两口开荒好几年才开出来的地,早就不是荒地了!谁开荒地是谁的!你今天占我家的地,我去找里正来!”
高兴带着几个儿子在种麦子,没人搭理沈父。
“你想去哪里告就去哪里告,我告诉你,地我已经种一半了,谁来都不好使!这块儿荒地我们高家看上了,你该上哪儿凉快上哪儿凉快去吧!”
高家人摆明了不讲道理,沈父一个人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干脆往地里一躺。
“你们不就是欺负我们家人少吗!有本事你今天从我身上踩过去,把我逼急了,我去你家门口上吊,我化成恶鬼找你索命!”
“看我们家落魄,你们谁都能来欺负我们是不是?我让你欺负!”
高家儿子多,高兴指挥着三个儿子,把沈父抬起来扔到地头,人家该怎么种麦子还怎么种!
沈父气得眼前一黑向后晕了过去。
“爹,爹你没事儿吧!”
不少人等着昨天夜里这场雨好来种麦子,地头有人看见这一幕,小跑着去报告村长。
眼见要闹出人命了,高兴一家子终于停下。
沈父被气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这不还有口气儿,又死不了!”
沈父的胸口起伏得更加剧烈了。
“高兴你少说两句吧!你咋谁家的便宜都占呢?你不知道沈大郎一家一年到头就指靠着这点儿荒地过活呢,你把地抢了,跟直接杀了人家有什么区别!”
“就是!为了一块儿地把人给气死了,你心里不害怕呀!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你说你欺负他们干什么?”
高兴欺负人欺负习惯了,下意识回怼。
“我不欺负沈大郎,欺负你,你同意吗?”
替沈大郎出头的人立刻怂了。
沈家现在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尹甜甜又是掐人中,又是掐虎口,总算把沈父给弄醒了。
尹甜甜也生气。
“我要叫里正过来评理,今天这块儿地的归属不说清楚,谁也别种!”
高家人根本不把尹甜甜放到眼里。
“切,你个丫头片子,瞎叫唤什么?我今天就非得把这块儿地给种上,我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正面硬碰硬肯定打不过,尹甜甜哼了一声。
“你种吧,等长出麦苗,我给你全拔了喂猪!你种我就拔,只要你不心疼麦种你只管种!”
“咱们现在就等着里正过来,好好评评理,看这块儿地是谁家的!”
“你个小丫头,心肠歹毒不讲理!不过对我的脾气!沈大郎从哪儿把你淘换回来的?我家三个小子都还没娶妻呢,要不然你改嫁到我家算了!我看你长得挺有姿色,要是能受得住,仨小子就娶你一个也不是不行!”
高家人拿荤话取笑尹甜甜,换成别的小姑娘早就被气哭了,尹甜甜一点儿也不生气。
“畜生才喜欢杂交呢,我们是人,不跟畜生说话,畜生说话我们也听不懂!”
被骂了的高兴不高兴了,抡起碗口大的拳头准备揍尹甜甜。
这一拳要是砸下去,能把人的脑浆给砸出来!
尹甜甜想躲没躲开,眼睁睁看着他的拳头越来越近,她甚至能感受到拳风吹在她脸上,她闭上了眼睛,但是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她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看见她家少爷挡在她身前,替她接住了高兴的一拳。
高兴面色狰狞,她没看清楚她家少爷是怎么出手的,反正高兴从田垄上摔了下去,摔到底下的荆棘丛里。
崔衡的身形也有些不稳,尹甜甜赶紧撑在他身后,瞧见他伤了的那条腿点在地上。
“少爷,您的腿没事吧?您怎么来了?”
他们起争执的时间不短,自然是有人回家给他通风报信了!
大夫交代过,让他受伤的那条腿不要乱动,最好卧床静养三个月,可是现在,才一个月不到,少爷就出门了,不知道伤口有没有长好!
“你敢打我爹!”
高兴的三个儿子见状,冲上来,还未靠近崔衡,便一个个被石子儿砸了脑袋,捂着脑袋哀嚎去了!
这下没人敢动了,高兴从荆棘丛里爬出来,哆嗦着拔扎到自己身上的刺。
等到里正和村长同时赶过来,高家人还恶人先告状。
“里正大人,这里原本是一块儿荒地,我们今天种地的时候他们突然冒出来不准我们种,不仅不准我们种地,他们还打人!”
高兴从脸上拔下来了一根刺举到里正跟前。
“里正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呀!”
正是农时,上头三令五申,要保证老百姓把地都种上,谁敢在这个时候捣乱?
“谁在这儿捣乱?”
里正是个十分有威严的男人,顺着高家人的指认看过来,瞧见了......一个老人,一个瘸子,还有一个姑娘?
他们怎么捣乱嘛!
再看高家,从老子到小子,一个个膀大腰圆,随便一个人都能把对方三个人给掀飞!
里正脸色沉下来。
“你们要是溜达着本里正玩儿,我可就把你们送到县衙去了!”
他明显不信沈家人会来闹事儿!
“不是,里正大人,我们真没骗您,就是他们不让我们种地!那个小姑娘还说我要是把麦子种上了,她就等发芽了给我拔光拿去喂猪!她,她亲口说的,不信您问她!”

“你,你松开!”
焦氏心中惊骇,“我是你祖母,你不能这么对我!胳膊,胳膊要断了!我不卖甜甜那丫头就是了,你,你松开!”
“少爷......”
尹甜甜担忧地喊了他一声,他回过神来,松开了对焦氏的钳制。
“少爷你没事吧!”
崔衡的手在抖,尹甜甜的手牵上他,“少爷没事了,祖母她不是想卖我,你别生气!”
尹甜甜感觉他并不是因为她而生气,而是透过她在责怪他自己,但她又猜不出来他责怪自己的原因。
“甜甜,把外人请走。”
外人,整个院子里也就只有焦氏一个人!
门外还有看热闹的村民,尹甜甜答应一声。
“祖母,您要是还要脸的话,就从我家出去!我们是绝对不会回沈家的,你死了这条心!至于你说的孝顺,沈家的那么多人,难道离了我爹娘,您跟老爷子就饿死了吗?”
“你怎么说话呢?咒我死?”
焦氏还不死心,那可是十两银子,这年头,把孙子卖了都不一定能卖十两!
“您忘了您上次来,一听说侯府的人可能还会回来,您撒腿就跑吗?这次县里来人,您不也跑到外面躲了几天,您是真心想让我们认祖归宗吗?不怕到时候侯府跟您算账?”
“换子这件事情您才是主谋,我爹娘都不知情,您觉得侯府到时候会惩罚?爹,娘,少爷,不如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搬回沈家老宅,日后侯府若是算账,有祖母在前面顶着,只要侯府的贵人出了气,以后说不定就不为难少爷了!”
“祖母,您觉得怎么样?”
焦氏吓得连连后退,尹甜甜每逼近一步,她就向后退一步。
“牺牲您一个,换来侯府的贵人息怒,以后少爷说不定还能考科举做官让咱们沈家光宗耀祖呢?祖母,您真想好了!”
焦氏退到门外,干脆转身跑了。那速度,生怕他们追上来。
尹甜甜瞥了眼在外面看热闹的王翠花,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将陈二狗关在门外。
“甜甜,你开开门,我从山上摘了几个柿子送给你尝尝!”
二狗子用衣服兜住几个柿子,往沈家的门前凑。
王翠花没忍住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没出息的东西!那天你躲什么?早知道磕头就能拿钱,你怎么不把那份钱赚了?”
陈二狗委屈得不得了。
“娘,不是你揪住我的耳朵把我拽回家的嘛,我也想护着甜甜......”
王翠花心头有点梗的难受。
“滚吧,没看见人家根本都不待见你!用你这几个破柿子能换来一碗肉汤?”
香味儿从沈家的厨房飘出来,二狗子不舍得走。
“我才不是为了肉汤呢!”
热闹看完了,人都散开回到自己家里各忙各的事情。
光喝骨头汤吃不饱,尹甜甜用从山上摘的野葱涮了煎饼,加了鸡蛋的煎饼两面金黄,让人看起来很有食欲!
饭菜端到屋子里,沈父沈母咽了口唾沫。
“衡哥儿,甜甜,你们两个吃吧,我不饿!”
“我也不饿!”
话音还没落下,二老的肚子发出咕噜一声。
尹甜甜把煎饼塞到他们手里,肉骨头盛到他们碗里。
“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不用节省,钱是赚来的,不是省出来的,我做绣活就能养活咱们一家人!能让少爷天天喝骨头汤!”
猪肉最贵的就是能炼猪油的肥肉,其次是瘦肉,骨头最便宜,当然还有更便宜的,猪下水最便宜,几文钱就能买一副猪下水,但是那东西不好处理,而且还带着腥味儿,怕她家少爷吃不惯,她就没买。
“等下次我去买点肥肉,炼油,咱们上次的油快吃完了!”
“明年可以种一些油菜,吃菜籽油!”
沈父沈母分家的时候没分地,但他们勤快,连年开荒,如今也开出了两三亩地,荒地上不产粮食,只能种点儿豆子,就是收成不高,连续种了几年豆子,今年再浇上一层肥料,就可以试试种小麦了。
“爹,咱们家沤的肥料差不多了,明天我去把肥料上到地里,今年种点儿麦子吧!”
说到种地,沈父脸上的愁容终于消失。
“行,就听甜甜的!”
第二天一大早,沈父帮着她一起把肥料挑到地里,两人把地翻了翻,再下一场雨就能种麦子了,明年他们家就有面粉吃了!
忙活完回到家,尹甜甜继续做绣活,崔衡则是用宋先生送来的纸笔作画。
尹甜甜去帮忙收拾的时候才发现他画的都是花样子。
“少爷,您画的这是什么?像是菊花?”
菊花有很多品种,尹甜甜是个粗人,上辈子在侯府没少被嘲笑,后来她学刺绣的时候,倒是把所有的花都认全了。
她认出了崔衡笔下的菊花正是菊花中的名品绿牡丹。
“少爷,您喜欢这种菊花吗?我帮您绣出来吧!”
以往这个时候,侯府肯定会收到各种宴会的邀请函,宴会上肯定也会有各种各样精致的菊花,可惜今年少爷不能出席宴会赏菊了,没关系,她可以绣出来给少爷看也是一样的!
崔衡没说什么,尹甜甜重新撑起绣布,照着他画的花样子用绿色的丝线绣了出来,崔衡看着窗外出神,等到他回过神来时,尹甜甜已经绣出了一朵盛放的绿牡丹,与那年宴会上看到的那朵花王一模一样。
“你怎知要用绿色的丝线?”
崔衡的目光里终于有了焦距,落在尹甜甜的绣布上,语气惊讶。
绿牡丹金贵,很多人从来没有见过绿色的菊花。
“啊,少爷刚才不是说了用绿色的丝线吗?”
尹甜甜反问,崔衡眉毛拧了拧,似是在怀疑。
差点儿露馅!
尹甜甜把绣好的绢布拿过来给他。
“少爷,我没见过这种花,您看看我绣得怎么样?”
顺滑的丝绸布料上,盛开着一朵绿牡丹,崔衡有些出神。
“少了这块儿布料,去绣坊里能交差吗?”
尹甜甜用的是从绣坊里领回来的料子,他担心她。
“少爷放心,能交差!我用的是上次剩下的布料!”
见他高兴,尹甜甜也高兴,忙完晚饭,坐下来继续做绣活。
余光看见崔衡盯着绣布上的绿牡丹发呆。
不知道他想起了哪一位故人!

家里有地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沈父沈母高兴得合不拢嘴,尹甜甜也高兴,眼睛不经意看向崔衡,崔衡恰好抬眸看她,两人的视线对上,崔衡耳根又悄悄地红了。
他看起来有些不大自然。
尹甜甜失笑,少爷再沉稳,也才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如果他没有选择回到乡下,如今也该议亲了......娶一个京城里那些家世好教养好的贵女,跟少爷很相配。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可惜少爷回到乡下了,如果一辈子待在这里,他也只能娶一个乡野女子做妻子......
尹甜甜突然顿住。
别的乡野女子,她也配不上少爷啊!既然都配不上,为什么不能是她?
她心脏狂跳。
“饭好了吗?我快饿死了!”
张敬不客气地去厨房催尹甜甜,他这个人的脸皮,比尹甜甜的脸皮还厚呢!
“缺德,你已经在我家吃了中午饭了,现在又来催晚饭,你今天晚上不会又要在我家熬一个通宵抄书吧!”
张敬端着用沈母从山上摘下来的柿子晒的柿饼,吃得嘴巴上黄黄的。
“怎么不能?这次这些抄书的活可是我从先生那里求来的,你们得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感谢我带你们入行!把这些书抄完,你们家少爷能赚好几百文呢,不比做绣活赚得少!”
他的表情像是在说,我吃你两顿饭怎么了!
尹甜甜忍住揍人的冲动,把锅里的脏水舀出来倒进桶里,等会儿给臭宝做猪食。
她现在要先伺候人了!
“去等着!”
晚饭烙煎饼,喝面汤,不过炒菜用的油是荤油,一家人吃饱喝足,尹甜甜给臭宝做了猪食,只能委屈她家的猪吃点糠了。
喂完猪,她又炒了些豆子放到屋子里,万一晚上饿了,能吃点儿垫吧垫吧。
她上次买的粮食本来就不多,又几乎都用作麦种了,尹甜甜盘算着等到空闲,再去买一些粮食。
豆子还有很多,想了想,她用盆子泡上了些豆子,准备明天磨了,给大家做豆花吃!
忙完所有的活,她才抠了一小块儿猪油抹在手上,去屋子里开始做绣活。
做绣活一定要心细,不能着急,手一定要稳......屋子里光线不太好,沈母又给尹甜甜点了一盏灯。
“甜甜,别把眼睛用坏了!”
沈母对自己仔细,但是对尹甜甜很大方,他们的屋子从来不点灯,却舍得给尹甜甜跟崔衡的屋子里放两盏灯。
尹甜甜觉得自己上辈子扔下老两口跟着沈福柱进京的行为属于白眼狼。
她在心里又骂了自己一遍,连带着做针线活更有劲儿了,动作幅度大得差点儿把布料给拉坏!
“甜甜?”
崔衡唤她。
尹甜甜回过神才发现崔衡跟张敬都在看她。
崔衡把她的枕头挪到身后。
“过来睡吧,你累了一天了。”
尹甜甜下意识去看窗外的天色,可惜一片漆黑。
“我不困......”
“听话。”
尹甜甜哦了一声,爬到炕上在他身后的位置躺下,崔衡帮她盖好被子。
“让张兄见笑了。”
他对尹甜甜的态度十分亲昵。
张敬觉得嘴巴里泛酸,抓了一把豆子丢进嘴里嚼着。
“崔兄有福气......”
他打了个哈欠,无视了崔衡对他散发出的莫名其妙的敌意,低头继续抄书。
抄书到天亮,他收拾一下,准备回去上课。
“崔兄,你抓点儿紧抄,过两天我来拿!”
这次他忍住了,一晚上没睡,总不会再迟到了!
崔衡笑了笑,没说什么,活动了一下酸胀的手腕,在尹甜甜身边躺下,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尹甜甜起床的时候他正睡着,她轻手轻脚地起床,这次没吵醒他。
厨房里的豆子泡了一晚上,每一颗黄豆都吸饱了水。
她将黄豆捞出来,端到村子里的石碾处,将黄豆碾碎,回到家里,用纱布过滤出豆浆水,倒进锅里煮,煮熟就能喝。
舀出来三碗豆浆,剩下的加入石膏粉,等待豆浆凝固成豆花。
过滤出来的豆腐渣可以喂猪喂鸡喂鸭,也可以当肥料。
但是乡下人大多吃不饱饭,不舍得把豆渣喂猪。
尹甜甜往豆渣里加了半碗面粉,加了些盐和萝卜丝,做成豆渣饼,正好给他们当早餐!
她跟沈父沈母随便吃了点当早餐,豆花也凝固出来了,锅是热的,少爷还没醒,她把锅盖盖上,回房间把绣架搬到外面。
半上午的时候崔衡醒了。
她的绣活也差不多做完了。
“少爷,您醒了!我做了豆花,给您盛一碗吧!”
崔衡应了声好。
尹甜甜去厨房切了葱姜,加上香油和盐腌制一下放进去,罐子里还有她腌制的萝卜条咸菜,捞出来几根切碎了放进去。
要是有花生碎芝麻碎放进去会更好吃,可惜乡下条件有限。
等到明年她也种上点芝麻花生!
就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花生,上辈子她也是到了京城之后,才在侯府听说了花生的名字,以前在乡下的时候,根本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豆花的香味让崔衡有点愣住了。
白生生的豆花上,点缀着小葱和生姜,还有咸菜,自从他来到乡下之后,吃的食物可以很简陋,但一定能看出用心。
住的屋子也很简陋,但屋子的女主人每天不知道要打扫多少遍,哪怕他现在光脚踩在地面上,也不会沾上灰。
沈母拿着一套新的长衫进来,放到他床头。
“衡哥儿,换上新衣服,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我给你洗洗吧。鞋快做好了,等我把鞋面缝到鞋底上就做好了。”
“少爷,你先吃饭吧,一会儿豆花凉了!”
崔衡答应了一声,低头看着豆花,心中感慨万千,他尝了一口,抬头对上尹甜甜那双让人无法忽视的视线。
“很好吃!”
尹甜甜笑了。
“少爷喜欢就好,我还会做很多菜,等咱们家过上好日子,我天天给少爷做好吃的!”
沈母等他吃完饭,把衣服给他,看着他换上。
“衣服也很合身,多谢娘。”
沈母突然捂住眼睛哭了。
“衡哥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崔衡叹了口气,他其实不觉得苦。
“有你们在我身边,我觉得很幸福。”
他安抚着沈母,却抬头看向尹甜甜,尹甜甜冲他笑了笑,把做好的绣活收拾了一下。
“我得进城一趟,我去借一个推车,回来的时候看看能不能在镇上买点粮食回来。这次多买点,回头要是下了雪,就出不了门了!”
清河村的位置比较偏远,进出都不太方便。
她推着车刚出了家门,迎面两个穿着兽皮马甲的威猛男人上前问路。
“小姑娘,问一下,你们村前几天有谁在山上捡到我们的兽夹?麻烦归还一下!”

走出去半条街的郭少回头冲尹甜甜吹了一声口哨,跟着郭少的一群跟班爆发出了哄笑声。
张敬不情不愿地跟尹甜甜说道:“你跟我来!”
尹甜甜也感觉那群学生们看她的目光让她不舒服,乖乖地跟着张敬走到一边。
“什么事?”
尹甜甜看着他怀里的书。
“我帮你抄书,你能不能帮我引荐你们先生?”
“你想跟我抢活干?”
张敬把怀里抱着的书往后藏了藏。
尹甜甜瘪嘴。
“小人之心,我说了帮你抄就是不要钱,否则两天抄三本书,你就是不睡觉也抄不完!我这里有一篇文章想给你们先生过目。”
张敬眼珠子转了转。
“你也可以先给我看看。”
尹甜甜记得她家少爷的嘱咐。
“万一你抄我文章呢?”
张敬切了一声。
“那我也不让你帮我抄书,万一你把我的书顺走了,我上哪儿给郭少赔?这些可都是孤本!”
“好好好,我在你面前帮你抄行了吧!”
张敬不信。
“你会写字吗?”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读过书,能写字才怪呢!
在外面也不方便研墨,尹甜甜捡了一根棍子,蹲下在旁边松软的泥土上写下了张敬的名字。
“在地上写字跟在纸上写字是不一样的!”
尹甜甜又从背篓里拿出针线,拽起他的袖子,在他袖子上绣了两个字,守德。
张敬嘴巴微张。
“绣得好不代表能写出来......”
只见少女气愤地把他怀里的纸笔夺了过去,用毛笔沾了水,在他随身携带的草纸上写了几个字。
“张守德不守德!你骂谁呢?我信你能写好就是了,不过我们抄书要用标准的楷书,你知道楷书是什么东西吗?”
张敬耳根微红。
“我当然知道了!”
尹甜甜叹了口气,这还是她当年在侯府学的本事呢,沈福柱不识字,他们两个当年刚到侯府,侯夫人第一件事情就是请先生教沈福柱读书识字,作为贴身伺候沈福柱的丫鬟,沈福柱没学会,她反而都学会了。
当然,她只会依瓢画葫芦,字写得好看,但是书里那些大道理,那些文章那些心眼,她学不会。
“那你帮我引荐你们先生!”
张敬不明白。
“你一个姑娘家,文章写得再好有什么用?你还能科举不成?女子就该老老实实嫁人,相夫教子!”
这话尹甜甜不爱听了。
“你就说同不同意吧,别想骗我的文章!”
张敬打了个哈欠,他感觉自己快升仙了,有尹甜甜帮他抄书,他今天中午回去能补个觉。
“同意同意!你去我家抄书吧,你要是抄得好,我今天下午就给你引荐。”
“一言为定!”
尹甜甜跟着他回了家,这个点,他那个生了病的母亲正做好饭菜等他回家吃饭。
多了个尹甜甜,他家可没有多余出来的饭菜给她吃......不过,她一个姑娘家,应该也吃不了太多!
“娘,我回来了!”
张敬的娘看见他领了个姑娘回来,一脸欣喜,惊讶道:“这位姑娘是......”
尹甜甜赶忙解释。
“婶婶,我是张敬的朋友,我来是有事相求,您不用管我,我自带了干粮的!”
她刚在街边买了个大饼,比他们母子两个等会儿准备吃的那个还大,她有点不好意思拿出来。
“我抄书!”
尹甜甜在张敬平常写字的石桌前坐下,一边啃饼,一边抄书,张敬吃完饭回房间里眯了一会儿,起来看见她已经抄了十几页了,每一个字都是标准的楷书。
“抄的还行,我现在去县学上策论课,我给你引荐教策论的宋先生。”
“好!”
尹甜甜不懂什么是策论,但是教策论的老师应该很厉害!
她跟着张敬进了县学的大门,如愿地见到了县学的宋先生。
“张敬,你太不把学堂当回事儿了,怎么把相好的也带来了?”
还没上课,但是有不少学生已经到了,学堂里,张敬最没有背景,欺负他的人也最多。
“我不是他相好的!”尹甜甜急忙撇清关系,“我有丈夫的,我今天来,是替我丈夫向先生请教学问!”
学生中间爆发出了更大的笑声。
“张敬,你小子越活越倒回去了,连村姑都看不上你!哈哈哈......”
“村姑的男人,那就是泥腿子,泥腿子也配读书?咱们县学里,又要来新人了吗?正好咱们欺负张敬也欺负腻歪了,来个新人给咱们提鞋舔脚也挺好!”
这些人说话太粗俗,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骂的还不如王翠花好听呢!
尹甜甜小心翼翼地把崔衡写的文章展开递给先生,闭目养神的先生睁开眼睛,轻轻一瞥,随即面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将文章捧到跟前详细阅读。
宋先生看一篇简短的文章竟然看了半个时辰,早就已经上课了,但是宋先生并没有半点反应!
她到底给了先生一篇什么样的文章?
张敬好奇。
“妙,这篇文章实在是妙!每一句都妙!”
宋先生终于回过神来,看向尹甜甜。
“你说这篇文章是你丈夫写的?他眼下在何处?”
尹甜甜照实回答。
“他在清河村。”
“何故不自己来见我?”
“他腿断了,走不了路。”
宋先生语气一顿。
“给我这篇文章,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少爷没有交代,尹甜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照实说。
“这个嘛,我家少爷没说。”
宋先生的反应,让大家都十分好奇,到底是一篇什么样的文章,竟然让先生看了半个时辰!
“等你丈夫腿伤痊愈......算了,不等了,我现在与你一起去清河村!”
尹甜甜完全没有一点准备。
“先生,您还得上课呢!”
宋先生似是这才看见坐了满堂的学生,仰天叹了一口气。
“汝皆不慧,不如一人矣!”
学堂里安静了一瞬,等宋先生走出教室,破防的学生们骂了句国粹,什么意思?他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农夫?
他们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让先生嫌弃他们蠢笨如猪!
宋先生跟着尹甜甜步行出了城。
“先生,我家有点远,您要不要雇一辆牛车?我在前面给您领路?”
“不用,正好锻炼一下筋骨。”
尹甜甜往他身后看去,他身后不远不近跟着七八辆马车,车上坐着被他辱骂了的学生们。

尹甜甜花了三天时间把绣活完成。
送到县城绣坊。
“甜甜?”
张敬放学从学堂出来,手里提着一沓白纸,正遇上了从绣坊领了绣活出来的尹甜甜。
“正好遇上你,先生让我去清河村跑一趟,把这些学习用品给崔兄送去,先生说让崔兄先养伤,等伤好了再来县学。”
他的语气中带着酸味儿,这些可都是上好的宣纸,买的话要不少钱呢,他平常抄书才能用上的好东西......先生就这么送给崔衡了!
“给我吧,不用麻烦你再跑一趟了。”
她的手伸出去半晌,张敬才把宣纸递给她。
“能不能,分给我一沓,我跑腿了......”
瞧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尹甜甜把宣纸小心地放进背篓里。
“不能。”
他急了。
“是我帮你引荐的宋先生,分我几张宣纸不过分吧!”
“我们家少爷不是帮你抄书了?”
尹甜甜领了工钱,一共五十个铜板,虽然不多,但是买几斤肉绰绰有余!
张敬追着尹甜甜去了肉店,见她买了两斤肉,又买了几斤骨头,羡慕得不得了!
“算了,不给就不给吧!”
张敬很久都没有吃过肉了,他怕自己在肉店里多呆一会儿,会馋得流口水,再被旁人取笑一顿......
他转身往外走,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团五花肉。
“整天清汤寡水的,人都要饿出毛病了,到时候怎么读书科举?我请你吃肉!但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只能请得起半斤,你要是嫌少,我就......”
“不嫌少!”
张敬赶紧把肉接过去,肉用草绳捆着,他高兴道:“以后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只管开口!”
尹甜甜答应下来,半斤肉就把他收买了,这买卖划算!
“行!到时候你可别推辞!我得回家了,咱们下次见!”
尹甜甜惦记着家里,老两口为了节省粮食,她不在家看着,他们中午就不吃饭,上次被她发现偷偷地躲在厨房里啃骨头,那骨头比牙还硬,吃到肚子里又不消化!
“少爷我回来了!”
家里没人,崔衡旁边放着一根拐杖,他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爹跟娘呢?”
“他们说是出去找野菜......”
深秋了,草都枯黄了,哪里还有野菜!二老八成进山去了,万一遇上野兽,后果不堪设想!
“我去找他们!”
尹甜甜刚走出村口。
“甜甜,快点帮忙!”
二狗子背着沈母往家里跑,沈父追在后面,但他腿脚也不利索,追不上二狗子。
“二狗子你干什么?”
尹甜甜迎上来,才发现沈母嘴唇上没有血色,脸上表情痛苦。
“这是怎么了?”
二狗子被尹甜甜误会,表情难过。
“甜甜,我在山里遇见大娘被兽夹夹伤了腿!流了好多血呢!”
“快,快把我娘背回家去!”
山上的兽夹不是本地村民放上去的,因为那是铁器,一般人家用不起,能用得起兽夹的都是猎户。
猎户们凶狠,损坏他们一个兽夹,要是被他们知道了,说不定还会来找麻烦呢!
不过眼下顾不上那些了,兽夹能把人的骨头夹断,沈母一把年纪,可千万别出事才好!
兽夹还在沈母的腿上,将她安置在床上,尹甜甜蹲下查看,想把兽夹取下来,但是她一碰兽夹,沈母就疼得哆嗦,吓得她不敢动。
二狗子跟沈父也不知道该怎么把兽夹取下来,大家束手无措地站在屋子里。
“要不我去请个大夫过来?”
伤口处的皮肤已经呈现出青紫色,崔衡看了一眼,开口道:“让我试试。”
他蹲不下去,尹甜甜跟沈父扶着沈母,将她的腿抬起来。
崔衡拆了兽夹上的机关,轻松地把兽夹取下来。
他端详着沈母的脚腕。
“还好,没伤到骨头,把伤口清洗一下,包扎起来,好好养着,应该没问题。”
“还是请个大夫吧,我看大娘伤得挺厉害!”
二狗子眼神瞥向尹甜甜,甜甜终于肯跟他说话了!
“我没事,不用请大夫!”
沈母想把脚收回去,她的脚很脏,皮肤也粗糙,平常被她藏在裙摆下面,今天却有这么多人围观,她受这点伤真的不碍事儿!不用请大夫花那个冤枉钱!
“衡哥儿说得对,我没事!请大夫要跑很远,甜甜还得照顾衡哥儿,已经够辛苦了!”
“我去帮忙请大夫!”
二狗子自告奋勇,只是还未跑出沈家的大门,就被王翠花拦住,“人家都不稀罕你,你总是去管人家的闲事儿干啥?你吃饱了撑的?人家吃肉的时候连口汤都不舍得给你,赶紧回家!我让你去捡粪捡回来了吗?”
二狗子哀嚎着被王翠花给拎回去,尹甜甜去厨房待了半晌,端来一盆热水,给沈母清洗伤口。
“我自己来吧!”
沈母不好意思,尹甜甜按住她。
“娘,咱家里有我跟少爷,不需要你们冒险进山,你跟爹好好的,我跟少爷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沈母脚腕处的伤口狰狞,尹甜甜去找了些草药捣碎涂上,又用棉布条给包扎好。
“我只是,想给你们减轻一点负担......”
沈母低下头,沈父把他们两个进山采摘的连翘倒到院子里晒,又把院里的地扫了一遍。
给沈母洗过脚的水都黑了,崔衡看着尹甜甜,她没有露出任何嫌弃的表情。
“娘,你们好好的,才是帮我们减轻负担。”
沈母有点难过,尹甜甜顾不上安慰她,把藏在背篓里的肉拿出来,她怕肉水把少爷的纸和绣坊的布料染坏,就用干草裹了好几层,藏在背篓的最底下。
这话说得扎心,但却是实话,沈母还想说什么,尹甜甜把从城里买来的布料塞给她。
“娘,您给少爷做双鞋吧,少爷还没穿过您做的鞋子呢!以前福柱哥身上穿的衣裳跟脚上穿的鞋子,都是您做的,您要是不给少爷做,少爷会难过的!”
沈母才回过神。
“纳,纳鞋底得先熬浆糊,做千层底......”
沈母转过那个弯儿,尹甜甜笑道:“娘您等着,我现在就去熬!”
上锅熬了些浆糊盛出来给沈母,尹甜甜去厨房里,寻思着把买回来的肉处理了,这次可以吃饺子,她把五花肉剁成肉馅,往里面加了萝卜,上次淘洗的麦子晒干了,沈父用村口的石碾碾成面粉,正好用来包饺子。
骨头等明天早上炖汤喝!
饺子煮熟端上来,沈父沈母一番推辞,非得让崔衡跟尹甜甜先吃,说他们不饿,喝点汤就够了。
尹甜甜把脸一沉。
“我辛辛苦苦剁馅儿包饺子,你们要是嫌弃不吃,我就拿去喂猪!”
“肉怎么舍得喂猪呢!”
沈父沈母一边心疼,一边往嘴里塞。
两斤肉全包了饺子,吃饱喝足人就犯懒犯困,沈父沈母躺在崔衡屋里的炕上。
“福柱以前最喜欢吃饺子了,不知道侯府有没有给他包饺子吃!”
“人家侯府能没有饺子吃?只怕好吃的东西太多了,他都想不起来饺子!”
沈父骂了沈母一句,“你当着孩子的面提福柱干什么?”
他们去看崔衡的脸色,只见崔衡低头看着桌上的豆灯,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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