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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笙沈卿的小说清冷娇人逃跑后,阴鸷太子急红眼

明前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啪——白玉杯在手中碎裂,剔透的玉片一块一块扑落在地,沾着红的血丝。西风和西岭僵立案前,看看他的手,不敢说话。“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唤……”皇后宫里的大太监来宣旨,一见这满室狼藉,惊得失声。不过片刻功夫,脸上重堆起笑,装看不见,重新复述,“皇后娘娘让您去坤宁宫,商讨选妃之事。”皇后坐在软榻之上,宁如雪石榴红裙,在她下方伺候茶水,娇艳乖顺,听到脚步声,脸一抬,眼睛遽然亮起。“见过母后。”沈卿玦迈步走进,衣袂翩跹,带了一身冷意寒气,并手行了一礼。皇后连忙叫他起身。自顾地说着选妃,表妹,日期,不上心之类,说完,才注意他的手。“皇儿的手怎么了?”目光流露出担心,不过一秒立刻给宁如雪递一个眼神。宁如雪会意,提起裙边,娇怯地往内殿去。“不小心。”沈...

主角:姜晚笙沈卿   更新:2025-01-11 09: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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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晚笙沈卿的其他类型小说《姜晚笙沈卿的小说清冷娇人逃跑后,阴鸷太子急红眼》,由网络作家“明前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啪——白玉杯在手中碎裂,剔透的玉片一块一块扑落在地,沾着红的血丝。西风和西岭僵立案前,看看他的手,不敢说话。“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唤……”皇后宫里的大太监来宣旨,一见这满室狼藉,惊得失声。不过片刻功夫,脸上重堆起笑,装看不见,重新复述,“皇后娘娘让您去坤宁宫,商讨选妃之事。”皇后坐在软榻之上,宁如雪石榴红裙,在她下方伺候茶水,娇艳乖顺,听到脚步声,脸一抬,眼睛遽然亮起。“见过母后。”沈卿玦迈步走进,衣袂翩跹,带了一身冷意寒气,并手行了一礼。皇后连忙叫他起身。自顾地说着选妃,表妹,日期,不上心之类,说完,才注意他的手。“皇儿的手怎么了?”目光流露出担心,不过一秒立刻给宁如雪递一个眼神。宁如雪会意,提起裙边,娇怯地往内殿去。“不小心。”沈...

《姜晚笙沈卿的小说清冷娇人逃跑后,阴鸷太子急红眼》精彩片段


啪——

白玉杯在手中碎裂,剔透的玉片一块一块扑落在地,沾着红的血丝。

西风和西岭僵立案前,看看他的手,不敢说话。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唤……”

皇后宫里的大太监来宣旨,一见这满室狼藉,惊得失声。

不过片刻功夫,脸上重堆起笑,装看不见,重新复述,“皇后娘娘让您去坤宁宫,商讨选妃之事。”

皇后坐在软榻之上,宁如雪石榴红裙,在她下方伺候茶水,娇艳乖顺,听到脚步声,脸一抬,眼睛遽然亮起。

“见过母后。”

沈卿玦迈步走进,衣袂翩跹,带了一身冷意寒气,并手行了一礼。

皇后连忙叫他起身。

自顾地说着选妃,表妹,日期,不上心之类,说完,才注意他的手。

“皇儿的手怎么了?”目光流露出担心,不过一秒立刻给宁如雪递一个眼神。

宁如雪会意,提起裙边,娇怯地往内殿去。

“不小心。”沈卿玦答得冷淡。

皇后关心两句,看看珠帘的方向,又说,“选妃定在下月初八,皇儿以为如何?”

“不妥。”

简单的两个字,拒绝的干脆利落。

皇后摸不清,“那下月初十?”

“也不妥。”

沈卿玦眉头紧锁,脸上显出不耐之意,一身的清冷逼得宫女不敢上前送茶。

皇后又试探了几个日期,均得不到答允。

“皇儿想怎么办?”

“推迟。”沈卿玦冷淡道。

皇后绣眉一挑,面上不悦,“太子到底想推到哪天?”

寓意好的日子都试探过,他一个也不同意,再推推到明年去了。

珠帘被撩起,宁如雪拎着药箱走出来,楚楚地弯下腰,胸口擦过沈卿玦的腿,雪白的手腕举高,要给他上药。

沈卿玦冷着脸,抬起胳膊,不给面子的避开。

宁如雪脸一僵。

沈卿玦站起身,身量修长,居高临下投去一眼,“要么推迟,要么取消,母后看着办。”

皇后骤然变色,气得说不出话。

沈卿玦低下头,目光鄙薄地扫一眼宁如雪,“表妹真有母后说的那样好,就留在坤宁宫当奴婢好了。”

宁如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刚才的窃喜和心动,现在全化成羞辱。

沈卿玦周身冷肃出了坤宁宫,“叫姜晚笙来见孤!”

想躲他?做梦!

乾西阁。

西风在殿外候着,不便进内院,让东宫的大太监进去宣旨。

满院的姑娘,连同刚从皇后处回来的宁如雪一起跪在地上。

“姜姑娘,别误了时辰,太子殿下等着您呢。”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明里暗里落地姜晚笙身上。

太监前脚退出院,伴读所里,一群人七嘴八舌讨论起来,完全不避讳,用挑剔的眼光上下瞄她。

“当了状元夫人还勾搭太子?”

“姜姑娘这不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吗?”

“太子殿下眼高于顶,且姜姑娘已有未婚夫,不过是问问公主寿宴之事。”

“殿下宠爱妹妹罢了别多嘴多舌!”

宁如雪眉头倒竖,挽尊地摆出大度的“正宫”姿态,“嫂嫂”姿态,让伴读们闭嘴。

姜晚笙没听见这些嗡嗡的声音。

她头皮绷得很紧,刚刚还庆幸逃过一劫,这么快。

这道谕旨压得她心口窒息。

因为不管她是在宫里,还是在宫外,她都没有办法抗旨。

她被动地,必须得去见他。

东宫。

“只知道姜姑娘煮得一手好茶,却不知,还会什么?”

沈卿玦衣冠楚楚,姿容如玉,雅正地坐在案前,执一盏茶,目光审视。

姜晚笙跪在案前,盯着地面,手指绞紧襦裙的绣线。

他竟然,连象征性问问宴辰都不问。


双手捏住她的肩膀,将她抵在花瓶架上,呼吸深重。

齿尖咬破纤薄的皮肤,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画面陡转,炮声震天,红色碎纸屑漫天飞舞。

是刀剑声,砍断喜绸,摔碎酒盏。

她的手腕被一条有力的手扯住,阻了她夫妻对拜那一拜。

刀枪剑鸣,混乱,嘈杂,男人捏住她腕骨,一路扯她到喜房。

狠狠一摔,砸进鸳鸯红被里。

她挣扎着要起身,上半截背刚仰起,又被摁回去。

一瞬间敏锐的触感,激得她骨头发软。

洞房花烛夜,喜蜡落泪汩汩,红色喜绸垂落榻边,织金的凤冠霞帔,一件件从帐内飞出。

她被男人彻底地压住了,束手束脚,动弹不得。

她仰面朝天,眼底淌下清泪,晕花脸上的胭脂,颈肩一阵阵冒热气。

声音颤抖着想要阻止他。

“皇兄不要……”

男人厌极这个称呼,擦她的泪,冷冽逼人,“姜晚笙,孤不是你的皇兄。”

陛下封她为义女,还真把他当哥了?

他轻佻地勾开白色里衣系带,脸色凉薄,好似不懂情爱的清冷谪仙。

斗转星移,时过境迁,也许过了很久,也许是大半年。

她终于等来了一个机会,新帝登基,祭天大典。

她假意逢迎,对他温柔款款。

却在他转身后神色立变,筹谋已久的逃跑计划,只等这一刻!

她骑上快马,迎风狂奔,出了皇宫,出了京城,跑到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边陲小镇,提心吊胆住下来。

祭天大典刚结束,新帝撂下众臣,满心欢喜却只见空荡荡的宫殿。

仿佛幻影破碎。

心脏仿佛被人生生剜掉一块,鲜血淋漓,血肉飞溅,他胸腔浮上暴戾!

狂怒滔天!

他挽回一丝理智,强压下彻骨寒冰,叫人去追。

终于,他在一年后找到她,一个不知名乡野之地,看见的却是一场红得刺目的婚礼!

她惊恐,戒备,护着她的新郎和满堂宾客。

他一瞬间血液逆流,戾气翻滚,恨不得撕碎那个男人,砍断她的手脚!抽筋拆骨叫她再也无力反抗!

清晨曦光照耀,透进云母色帷幔里,榻上的姑娘眉头紧蹙着,似在做噩梦。

姜晚笙倏地睁开眼,额头冷汗涔涔。

她一动,手腕被人狠狠地扼住,呼吸一乱,衣物摩挲声中她的身子被枕边惊醒的人压住摁平。

她惊惶地抬眼,看上方的男人。

沈卿玦一双眸漆黑,深邃,闪着幽幽寒光,似乎要将一切吞噬殆尽。

两个人对上视线的一刻,几乎都以为自己还没梦醒。

姜晚笙心口扑通扑通,红唇抿了抿,压下惧意,喊他,“太子殿下……”

英朗的眉峰舒缓开,沈卿玦被这一叫收回几分心神。

他醒了,不在梦中。

帷幔中的人,有那么一个瞬间,和梦里的姑娘重叠,可不是,梦里的人不叫他太子殿下。

姜晚笙也有恍惚,被他压住的那一刹那,他清冷眉眼,眸中的暗色,都和梦中无异。

但她更早地清醒过来,她记得,他答应过要去救人。

两个人做了同一场梦,脑袋里留下的东西却不一样,姜晚笙只记得被禁锢的恐惧和窒息。而沈卿玦的脑海里存着貌似不属于他的盛怒。

除此之外,他头脑敏锐,触觉清晰,脑中残存的片段,渐渐地能勾勒出一个成形的故事。

背叛,逃跑,在那里情爱强烈,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沈卿玦转过脸,平静和深刻的目光在姜晚笙脸上扫过。


“我就是喜欢她嘛皇兄!”沈沁雪固执道。

玉笔搭在笔搁上,一直不理会她的人抬了头。

“你喜欢她哪?”

沈卿玦眉梢微抬,凉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审视。

要审视她说出来的话。

沈沁雪满脑子姜晚笙的好,但嘴边一句说不出来。

她憋了半天:“…她长得好看。”

沈卿玦感到荒唐似的,可笑地看着自家妹妹,半晌发出一声轻嗤。

沈沁雪也觉得离谱没敢抬头。

“选伴读事关重大,是陪你念书,不是陪你玩。”

“只会哄你开心有什么用。”

沈沁雪脑子不太灵光,挑在御书房处理政务时打扰,时机也不对。

这会儿任性劲上头。

“皇兄!我都答应人家了!”

沈卿玦冷脸无情。

案上奏折堆积如山,他翻开一册,面无表情叫侍卫。

侍卫闭着眼一声“得罪”,沈沁雪被提了出去。

御书房终于安静下来。

沈卿玦看了两份奏折,心情无法平静。

锦缎长袖拂过桌案,沈卿玦提起搁置的玉笔,蘸饱墨,“姜晚笙”三个字在沾碎金的纸上生动起来。

这个沈沁雪非要塞进来的人。

似乎从听到她的名字,他的心绪就不宁。

连着两日做梦,连着三日不梦。

现下平白无故的,胸腔里又升起了梦境般的异样。

真是稀奇古怪的很。

案桌最右册一页薄纸未装封,整整齐齐二十多个名字。

沈卿玦一眼看见姜晚笙,提起朱砂笔,斜斜划去。

二月廿一,各位贵族小姐进宫考核。

将军府里格外安静,照理说,以秦家的恩宠和地位,就算不选,也该给个考核的机会。

不至于连名额都没有,朝中上下在猜是否得罪皇后。

宴宾堂。

晚膳摆上桌,荤素搭配六菜两汤。

秦家长子驻守边关,一家子都在邺城,秦蓁蓁又是独女,加上姜晚笙,拢共才五个人。

秦夫人挑起有关伴读的话题,言语间抱不平。

“蓁蓁舞刀弄枪选不上就罢了,笙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试都不让试?”

秦蓁蓁呛说舞刀弄枪怎么了,忿忿地盛一大碗白米饭。

姜晚笙:“舅母,笙笙不想选。”

秦渊应和想绕过话题。

秦夫人说他不懂,“公主伴读有机会结识皇子王爷,笙笙秀外慧中,日后当个王妃也说不准。”

“王妃有什么好的。”

秦渊惯常古板着一张脸,难得露出点不快。

很看不上这名头的样子。

秦夫人掰扯两句,还想说,桌下被丈夫踢一脚。

“你踢我干什么?”

秦渊哑口无言,夹菜给她,“今天的鱼不错。”

秦渊是个粗人,性直,一家三口都是直筒,不藏事,他说完又给姜晚笙和秦蓁蓁各夹一块鱼腹。

干笑着缓和氛围,饭桌上的气氛还是微妙。

姜晚笙察觉,但不解,她发现舅舅偷瞄了一眼外祖。

“快到上巳日,礼部可有为你审批?”秦尚书饱经沧桑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变化,语气也没什么波澜。

却是悄然间换了话题。

秦渊:“回父亲,已然准了。”

秦尚书面容肃穆,看一眼姜晚笙道,“今年祭祖,你带上笙笙。”

“外祖?”

姜晚笙手微一顿,内心感触良多,缓慢地抬头。

秦尚书掷地有声:“笙笙虽姓姜,但也是我秦家人,自然祭得。”

姜晚笙鼻子一酸。

舅母叮嘱些祭祀礼节,说说蓟县的气候。

晚膳在闲谈中结束。

姜晚笙没再梦到那离奇的梦境,白日同秦蓁蓁学骑马乐得清闲。

伴读名选在廿四公开,无非是礼部户部尚书小姐,三公九卿御史大夫家的千金。

命运在悄然间和她擦身而过。

沈沁雪上了十来天课,按长相给伴读们划分座位,仍旧无趣。

倒不是没闹过,太子和皇后都不理她。

坤宁宫。

沈沁雪刚撒娇过一遭,得不到结果,怏怏地走了。

“还是皇儿让母后省心。”

宁皇后斜倚软榻,单手支着脑袋,很是疲惫的模样。

左右四名宫婢给她揉腿揉肩。

前头站着位白净细致的,手执玉轮为她滚脸按摩。

沈卿玦端坐下方,姿容玉色,执着一杯贡茶并不言语。

“行简此去有十日了?他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早日成家立业才对。”

话说成这样,必然是心里有了人选。

沈卿玦拈着杯盖,细细撇去茶沫,等皇后的下文。

“本宫看姜远舟遗女,姝色绝艳,与他最为相配。”

“皇儿以为如何?”

宁皇后慵懒抬眸,看向下方太子,若他点头,这婚事便可定下了。

又是这个人,沈卿玦眉梢动了动。

沈卿玦放下茶盏,捋平袖袍,“回母后,儿臣以为不妥。”

宁皇后些微讶然,皇儿的反应略有些过激。

“功名未立,何以成家。”

“况,此女先前唆使皇妹,心术不正,不堪为配。”

贬责的话说出口,沈卿玦内心也有异样,不知怎的,有一股力量牵引着他,要他阻下这婚事,不是宁行简他也必然会拦下。

沈卿玦为这份感触略略皱眉。

皇后笑说太子不为美色所动是家国之幸。

自坤宁宫出来,沈卿玦直觉心上蒙着一层阴影。

但不知这阴霾从何而来。

宫墙高深,天空被切成整齐的四方块。

行至隐蔽处,沈卿玦抬袖,“西风,宣何太医寅末去东宫一趟。”

西风拱手应下。

姜晚笙的骑术愈发精益了。

秦蓁蓁抽那一鞭子,让她被迫挺直腰杆后,进步神速。

“去蓟县咱俩个一定要骑马去!”秦蓁蓁不知哪找来一根狗尾巴草,在嘴里叼着,“路上去看看泗水河,大雁塔,多快活!”

她枕着手,躺在草皮上,高高翘起二郎腿。

草皮上铺着黑色披风。

姜晚笙在她边上坐着,眼里生出向往。

秦蓁蓁说的这些她只在书上见过。

马场没旁人,她不必装温婉,拂拂披风上的落灰,也躺下来。

但也不多豪放,细细的一条,微屈着腿。

“多亏师父教的好!”

姜晚笙躺下后,一根草在脸颊边晃,秦蓁蓁那根原是这来的,她也拔掉,倒没叼嘴里,缠在手上把玩。

秦蓁蓁往常早得意跳起来,这会儿却反常,她歪头问:

“姑姑和姑父原来真没给你请过师父吗?”

姜晚笙也疑惑。

狗尾巴草在手指上缠绕,细细绿绿的一根,动作变迟疑。

“没有过。”她最后笃定地回答。

秦蓁蓁奇了,最后大笑道,“那我们笙笙真是天赋异禀!”

姜晚笙望着蓝天白云,眼神变得很慢很慢。

她不觉得自己对骑马有天赋。

第一次本来还是挺怕的。

可是上手之后熟练得她自己都难以置信。

明明父亲母亲没有培养过这方面……

太阳落山,俩人在马场收拾,准备回府。

姜晚笙心头的疑惑没解开,但也没在意,两天后回蓟县,是外祖父的宗族旧址,也是母亲的祖籍。

东宫。

西风西岭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抱剑站在书房门口。

圆形洞门走来一位白发老者,红袍,清瘦,背着医箱步伐稳重。

双方互相点头致意后进书房内。

久久无声。

只见老者紧皱眉头,沉思良久,半晌拿开号脉的手,缓缓捋胡须。

沈卿玦抬了下眉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绝症。

“何太医?”

何太医被叫回神,拱手行礼,而后才答道,“殿下,老臣才疏学浅,诊不出来您患了何种病症。”

沈卿玦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何洪江是太医院资历最老的太医,整个太医署大半都是他的弟子。

说他才疏学浅那太医院没人堪用了。

何太医自觉答得不好,缓声把话补充圆了,“不过,您脉象流畅,不像有疾。”

沈卿玦依旧没什么表现,神色莫测。

何太医明白过来,还是没答到主子心上去。

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频繁梦到一个人是为何?”


他突然朝她倾轧过来,她整片视线都看不清了。

嘴上被两片温凉的唇封住。

白玉杯掉在地上,砰的一响,惊得她心跳也跟着动荡。

他修长的指骨触上她的脸,指尖攀到耳后,凉意遍布颈项,没进青丝里。

她往后躲,无奈背脊碰上了椅子扶手边缘。

他另一手托住她的后脑,也许有几分温柔,但她感受到的力道强势而不容抗拒。

将她禁锢在方寸之地。

姜晚笙忍不住喉间溢出一道细声,手掌不安地抵在他身前,中衣细腻的料子光滑柔软,仿若无物。

她惊觉他胸腔铿锵的跳动,肌肉紧绷,而充满力量感。

她一点也推不动他,避又无处可避。

整个神经都绷紧了。

沈卿玦错开些,手指轻拂过她微烫的脸颊,目光盯住她湿润鲜红的唇,“别再躲着孤了。”

“好……”

姜晚笙颤抖着答话,眼神很慌,呼吸都是凌乱的。

她的手无措地抓着雕椅光滑的扶手,根根指尖用力泛白。

唇瓣微张着,喘一口气,牙齿抵在嫩红的下唇,模样又乖又带点不自知的媚色。

沈卿玦眼眸一黯,准确无误地覆了上去。

姜晚笙惊惧难抵,被侵。略得猝不及防,唇齿相接,她的脑袋嗡的一下。

眩晕感,强烈而紧张的心跳,让她几乎窒息。

她梗着纤细脖颈向后躲避,被他追上来,大手扣在她后颈,指节穿进发丝里,迫她仰头。

两人喝的是同一杯茶,清甜的,温热的,在舌尖回甘。

却又是滚烫的,让人无力招架的。

姜晚笙有些捱不住,眼睫簌簌颤,便有泪珠滚落下来。

温热的泪沾湿她的脸,也沾湿他的。

沈卿玦退出来,剑眉微拧,垂着眸子意味不明地睨她。

姜晚笙红唇上一片水色,微微露出雪白的贝齿。

她湿漉的睫毛有一下没一下眨着,此时的脸上白里透红,泪痕清亮亮挂在上面。

沈卿玦指腹轻轻拭掉她的泪,盯她一会儿。

姜晚笙缓过劲儿了,平复心绪,抬眼时不小心和他对上,慌张地移开去。

他捉住她小巧白皙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面向自己。

姜晚笙又看见了他的眼神,暗的,深幽的,他徐徐地低下头来。

唇压上来的一刻,她看见他锋利的下颌,线条流利,危险且凌厉尽致。

她被抵在木椅弧形的弯折里,脖颈后仰,喉咙滚动了几下。

渐渐感到了逼仄和压迫,快要喘不上气。

呼吸稀薄时,沈卿玦似乎有察觉,离开她的唇,眼眸深黯,微张着嘴平复呼息。

姜晚笙也将脸移开。

沉默一阵,沈卿玦起身,她像被关联似的,慌得一批。

却见他走向桌案。

烛火跳跃,姜晚笙感觉松了一口气,心也在慢慢放回肚子里。

沈卿玦捡起落在椅上的外袍,对她说,“陪孤睡一会儿。”

姜晚笙刚落下的心脏又猛地被提上,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挤压着让它一下撞一下猛烈的跳动着。

她瞳孔瞪大,满眼惊愕惶恐,头皮发麻。

“殿下,臣,臣女得回府,若是夜不归宿家里人会发现……”

“那你怎么出来的?”

沈卿玦双眸直视她,淡淡反问。

借口都不知道找好点。

眼下秦家阵脚大乱,莫说她半夜出府,夜不归宿,她消失个两三天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姜晚笙嗓子干涩。

他穿成这样见她,一件就寝时的中衣,里面还有没有都不知道,又能跟她谈什么光明正大的东西。


唤她过来的目的毫不掩饰。

他见到了千鸟阁风台里,原本与裴景共饮的茶,也猜到她在。

姜晚笙低着头不做声。

她给未婚夫煮一壶茶有什么问题?

但在沈卿玦眼里,她好像犯了什么罪,眼神直逼得人抬不起头。

“给男人抚过琴吗?姜姑娘。”

沈卿玦放下茶盏,目光平静地落地她头顶,这一眼,好像要穿透她。

在梧州,多少官场,商场子弟,想要她展示才艺,沈卿玦冷淡回应,他现在才明白,自己除了担心之外,会不会那时就有了占有欲。

姜晚笙喉头一咽,顶着他的宣判,低声答,“臣女不会抚琴。”

“孤教你。”

她霍地抬头,神色难言。

她以为自己长记性了,却原来,倘若她上回说不会下棋,也是这个结果吗?

他究竟有没有底线,她退一尺,他就进一丈。

沈卿玦容色温和,叫侍卫去库房取琴来,是把上古名琴,焦尾。

“学好了,这琴送你。”

姜晚笙被赶鸭子上架,坐在琴案前,她额头冒细汗。

懂不懂琴,拨弦的指法就看得出来。

她硬着头皮,像个初学者般,用指尖抠了一下琴弦。

“不对,这里是挑……”

“殿下!”

沈卿玦碰上她指背的那一刹,姜晚笙仿佛触电般,弹起,她哆哆嗦嗦,离开琴椅,屈膝跪下去。

“恕你无罪,起来。”

沈卿玦冷淡地睨她一眼,姜晚笙咬着唇,跪地姿态,不愿起。

她思考三番,忍着道:“臣女实在不懂琴,还望殿下不要强人所难。”

她有两个意思,第一不想给他抚琴,第二希望他高抬贵手。

沈卿玦自然懂她的言外之意,冷笑一声,弯身,捏起她下颌,把她一张明若芙蕖的脸抬起来。

姜晚笙被迫仰头,自下而上地看着他,眼神恐慌,却不敢挣扎。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快要宕机了。

“若孤非要强人所难呢?”他扯唇,眼神冷冽,态度强硬。

姜晚笙抿紧红唇,喉头吞咽,紧张得心跳要蹦出来,面上怯怯不安。

这样的逼仄感让她有置身梦中的错觉。

而沈卿玦这个人,强势逼她的时候,也和梦中那人有重叠。

他身上的檀香本是和佛相近,却没有一点暖意,冷冷的,直逼人心尖。

若是梦变成了现实,若真的有前世,那逼迫她的人是谁,禁锢她的人是谁,又是怎样一种让人窒息的味道。

她不敢往下深想,屏住鼻息,呼吸都放轻了,阻止他身上的檀香往自己身上沾。

这是一种带着侵犯意味的香,在他身上是这样。

“你怕孤?”

他的指腹抵着她下巴上的软肉,让她抬头直视他。

姜晚笙只觉得心惊肉跳。

“蒲柳之姿,臣女惭愧,不配殿下金尊玉贵。”

一而再地推开他,为了逃避,不惜贬损自己。

沈卿玦冷笑一声,“蒲柳之姿?”

她这一张脸,哪里称得上蒲柳,芙蓉面,柳叶眉,勾情桃花眼,笑一笑,要叫多少男人掉了魂。

沈卿玦视线落在她脸上,下移,目光锁住一抹娇艳的鲜红。

他的指腹稍往上一些,就可以触上去。

那样柔软濡湿的触感,真想让人,狠狠蹂躏她的唇。

她越可怜,就越想将她在榻上欺负哭。

他掐起她下巴俯身,薄唇距她只有一指距离,呼吸声都可以听到。

姜晚笙心跳都快停了。

“姜姑娘谦虚太甚。”

沈卿玦眸光幽深,在她唇上掠过,望望她眼睛,又再度回到那一抹嫣红。

眸色逐渐深黯,下颌利落,线条是绷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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