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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别封建了,妾身要出国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沈纪衍宋听晚

一只狐狸Ya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没心思收拾房间,伤口随便处理了一下她就沉沉睡去了。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她的房间已经被收拾干净,膝盖上的伤也已经被处理好。她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间,正碰上前来送饭的喜儿,她一把拉住她,“喜儿,我的房间是你收拾的吗?”喜儿噘着嘴点点头,“对啊,小姐,你昨天不应该和少爷那样对着干的,你都不知道他多生气,我也是后半夜才敢偷偷摸摸来给你收拾了一下房间。”听到喜儿抱怨,宋听晚没再继续追问。看着桌上的饭菜,从昨天饿到现在她也确实要吃点东西了。这边刚吃饱,沈纪衍就过来了。顾桑宁紧随其后,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看见她还在吃饭,开口调侃:“宋小姐好胃口啊,不过我和纪衍马上就要出发了,你衣服还没换呀?”宋听晚这才想起要出门的事情。连忙起身,“不好意...

主角:沈纪衍宋听晚   更新:2025-01-10 18: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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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纪衍宋听晚的女频言情小说《上校别封建了,妾身要出国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沈纪衍宋听晚》,由网络作家“一只狐狸Ya”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心思收拾房间,伤口随便处理了一下她就沉沉睡去了。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她的房间已经被收拾干净,膝盖上的伤也已经被处理好。她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间,正碰上前来送饭的喜儿,她一把拉住她,“喜儿,我的房间是你收拾的吗?”喜儿噘着嘴点点头,“对啊,小姐,你昨天不应该和少爷那样对着干的,你都不知道他多生气,我也是后半夜才敢偷偷摸摸来给你收拾了一下房间。”听到喜儿抱怨,宋听晚没再继续追问。看着桌上的饭菜,从昨天饿到现在她也确实要吃点东西了。这边刚吃饱,沈纪衍就过来了。顾桑宁紧随其后,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看见她还在吃饭,开口调侃:“宋小姐好胃口啊,不过我和纪衍马上就要出发了,你衣服还没换呀?”宋听晚这才想起要出门的事情。连忙起身,“不好意...

《上校别封建了,妾身要出国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沈纪衍宋听晚》精彩片段




没心思收拾房间,伤口随便处理了一下她就沉沉睡去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她的房间已经被收拾干净,膝盖上的伤也已经被处理好。

她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间,正碰上前来送饭的喜儿,她一把拉住她,“喜儿,我的房间是你收拾的吗?”

喜儿噘着嘴点点头,“对啊,小姐,你昨天不应该和少爷那样对着干的,你都不知道他多生气,我也是后半夜才敢偷偷摸摸来给你收拾了一下房间。”

听到喜儿抱怨,宋听晚没再继续追问。

看着桌上的饭菜,从昨天饿到现在她也确实要吃点东西了。

这边刚吃饱,沈纪衍就过来了。

顾桑宁紧随其后,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看见她还在吃饭,开口调侃:“宋小姐好胃口啊,不过我和纪衍马上就要出发了,你衣服还没换呀?”

宋听晚这才想起要出门的事情。

连忙起身,“不好意思,我马上就好。”

沈纪衍没有说话,坐到她刚刚吃饭的位置静静地等着。

几分钟后,宋听晚换上一身青绿色旗袍,这是她第一次穿旗装以外的衣服。

她局促地站在沈纪衍面前,扯了扯下半身裙摆,一双小脚无处安放。

她低着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顾桑宁突然拍案叫绝,“太好看宋小姐,就这一身非常适合你,虽然可能遮不住你的三寸金莲。”

“但这已经是新时代了,我相信不会有人敢议论你的,我们走吧?”

宋听晚瞥了一眼沈纪衍,心一横,硬着头皮出发了。

刚到车门,司机熟练的拉开副驾驶的门,宋听晚有些意外,还没反应过来,沈纪衍就开口了。

“你坐后面,阿宁晕车,让她坐前面。”

宋听晚点点头,往车后走,刚坐进去,沈纪衍突然从另一边也坐进了后座。

她第一次坐沈纪衍的车,车子缓慢平稳的行驶着。

透过车窗,宋听晚发现今天的街道上军队出入频繁,每个人都是蓄势待发的状态。

来不及深想,她突然觉得头晕,好几次差点没忍住胃里翻涌出来的恶心。

蜷缩在后座的一边,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突然旁边的沈纪衍不知从哪掏出一瓶水拧开,宋听晚刚抬头瞥一眼,一股恶心感再次袭来。

她捂着嘴迅速看向自己这边的窗外。

沈纪衍皱眉,眼底积起一片阴郁,轻轻拍拍前座的顾桑宁,“有没有不舒服?喝点水。”

“谢谢纪衍,不过我下次还是想和你坐一起,你今天为什么不自己开车了啊。”

沈纪衍偏过头,“今天可能会喝酒,乖,喝点水。”

宋听晚只感觉脑子天旋地转,根本没心思听旁边的两人怎么打情骂俏。

到了地方,宋听晚第一个拉开车门冲了出去,扶着一旁的矮墙狂吐。

缓了缓神,宋听晚忍住难受走到沈纪衍身边,“先生,不好意思,我没事了。”

走进包间,一股扑面而来的豪门气息,宋听晚跟在两人身后,被房间里的豪华装饰惊讶到。

沈纪衍高大的背将后面的她遮掩的完完全全。

突然一个看着六十多岁的男人快步走来,“纪衍啊,今天你可别告诉我你夫人又身体不适啊。”

顾桑宁挽着沈纪衍,主动打招呼,“首长您好,我是纪衍的学妹,很高兴见到您。”

首长笑容一僵,“学妹?”

沈纪衍嘴角微扬,礼貌又谦逊,“是的,也是我在国外留学时最好的朋友。”

“好好好,只要是你的朋友我都喜欢,那你夫人呢?”

宋听晚在后面听着他们的对话,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出现。

沈纪衍不喜欢她,他们也没有完婚,年少时荒唐的婚约他也是不想承认的。

更何况他们很快就会分道扬镳了。

沈纪衍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一把拉过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宋听晚。

“宋听晚,你的礼数呢?不知道和首长打招呼吗?”

突然被吼一声,宋听晚吓了一跳,她总感觉今天的沈纪衍怪怪的。

懒得多想,她和首长问好。

结果一局饭下来,无论顾桑宁怎么热情,沈纪衍怎么偏爱顾桑宁,首长就是不愿意多看两眼她。

反而对宋听晚嘘寒问暖。

有些尴尬,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一一应付。

临到饭局结束,宋听晚终于松了一口气,顾桑宁突然开始热情的举荐她,“首长,听说您爱琴,宋小姐可是弹的一手好琴。”

“您要不要欣赏一下?”

想到自己手上的伤,她现在根本弹不了琴。

首长却连连点头,“好啊,不知道沈夫人愿不愿意赏个脸?”

她看向沈纪衍,男人无动于衷,只是专注于往顾桑宁的碗里夹菜。

“阿宁,多吃点,不然晚上又叫饿。”

宋时染笑笑,“这里也没琴啊,下次吧。”

话落,包间门开,两个饭店的工作人员抬着一把古琴放置在一边。

她看向沈纪衍,男人依旧无动于衷。

轻叹口气,反正明天要走了,就当是给自己送行吧。

刚起身,因为腿上的伤她走路一瘸一拐,很快吸引了首长的注意。

“沈夫人你这脚......”

宋听晚愣了一下,硬着头皮解释,“以前家里给缠的,也治不好了,就这样了。”

“这样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三寸金莲,确实别具一格啊。”

一旁的沈纪衍无动于衷。

首长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脚,她很不自在地走到古琴边坐下,用裙摆遮住脚,双手抚上琴弦。

指尖轻轻拨动琴弦,流水般的琴音从指尖汩汩流出,可钻心的痛也不断从指尖穿入心脏。

强忍着痛,宋听晚手指流连往返在每一根琴弦上,流畅古雅的琴声瞬间让人沉浸其中。

直到一曲毕,宋听晚十指染血,痛到双手都在止不住的抽动。

她刚想起身,膝盖和脚上的伤也不甘示弱,她脱力直接翻倒在了地上。

首长见状赶忙过来将她扶起。

沈纪衍眉头紧蹙,开口指责,“怎么回事?弹个琴还敢闹脾气?”

“你什么时候能学学阿宁的温婉大方。”

“丢人现眼,现在就滚回去反省。”

宋听晚鼻尖一酸,她习惯了沈纪衍的冷淡和没由来的暴怒,可今天晚上她带着一身伤替他撑面子。

他却说她不如顾桑宁,嫌她丢人现眼。

首长连忙劝架,“哎呀,纪衍,你夫人也不是故意的不必苛责。”

颤抖着手抹去脸上的泪,宋听晚咽下委屈,哑着声音:“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临出门,宋听晚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坐在餐桌前的沈纪衍,一如往常一样的嘱咐:“先生,早点回家。”

出了包间,司机远远就看见了她,连忙走了过来。

“夫人,我送您回去。”

宋听晚摇摇头,“不用了,先生喝了酒,你在这等他,我自己可以回去。”

一瘸一拐的走在街上,她压抑着自己的哭声,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应该在哪。

哭了许久,她抬手抹去脸上的泪,坚定地往姑姑家走去。

越走越发觉身后不对劲,几个人影离她越来越近。

终于敲开姑姑家的门时,压抑许久等我眼泪再也忍不住,她直直扑进姑姑怀里。

姑姑心疼的将瘦弱的人搂进怀里,轻声安抚着。

终于摆脱追踪,宋听晚泪眼婆娑,声音里染上哽咽:“姑姑,带我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她放声大哭,直到哭累了才在姑姑怀里沉沉睡去。

姑姑连夜将她送去医院处理了伤口,终于赶在了第二天太阳升起前收拾好了一切。

派人将一封信送到沈公馆后,宋听晚跟着姑姑去到了码头。

直到上了船,她知道自己真的自由了。

此后,宁海城再无宋听晚。

殊不知,她前脚刚离开,后脚宁海城就被封了城。

两波人正同时搜捕她的踪迹。




不知是酒精起了效用,还是她的求饶产生了作用,沈纪衍身子微微一僵,松开了钳制着她的双手。

她连忙往侧边翻身钻了出去,什么都顾不上了,埋着头冲出了他的房间,回到自己的屋里,她迅速反锁房门,裹着被子直到天亮才勉强睡着。

刚入睡没多久,房门被暴力踹开。

宋听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拖下了床,粗暴地扔在了地上,她看向站在自己面前愤怒的沈纪衍和哭的委屈的顾桑宁。

眼里满是疑惑,刚要站起,头顶传来一道怒声:“跪好,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

宋听晚只得默默跪好。

“搜。”

一道命令下,一群穿着军装的人在她的房间里四处搜索,她不明所以,房间瞬间被翻的乱七八糟。

“为什么要搜我的房间?”

宋听晚有些恼怒,声音也不自觉提高,沈纪衍冷哼一声背过身不再看她。

一旁的顾桑宁啜泣着,“宋小姐,我有一条手链昨天丢在纪衍书房了,下人说昨天看见你进纪衍书房了,你是不是偷拿了我的手链。”

宋听晚皱眉,昨天晚上的一段记忆浮现,好像是有下人捡到了一条手链。

她连忙在身上翻找,可手链已经不在自己身上。

她看向自己的床,刚要起身去床上翻找,沈纪衍突然蹲下身拉住她。

“这么害怕?宋听晚,不会真的是你拿的吧?”

拼命摇头想要解释,“不是的,不是我偷的,那是昨天晚上我......”

“上校,找到了。”

解释的话被打断,宋听晚看着那条从她床上被找到的手链,浑身一僵。

手腕上传来一阵痛,她扯着沈纪衍的手,试图挣脱。

接过那条手链,沈纪衍将她直接拖出了房间。

站在院子里,沈纪衍居高临下怒视着她,“宋听晚,沈家缺你吃喝了?你还敢偷!”

宋听晚忽然就红了眼,仰着头,试图解释:“不是的,这是昨天晚上有下人捡到,所以交给了我,我昨天晚上忘记给你了,我......”

可沈纪衍却听不进去她的话,一声命令:“跪下认错!”

宋听晚站在众人之间,脸侧几根长发垂落遮住了她泛红的眼角,袖中微微发颤的双手死死握拳,硬生生将快要溢出眼眶的液体忍了回去。

她不想顺从了。

宋听晚笔直地站在原地,哑着声音反抗:“我没有偷,为什么要跪!”

一旁顾桑宁偷偷擦泪,善解人意的劝解着已经剑拔弩张的两人,“纪衍,我想宋小姐应该不是故意的,要不就算了吧,她要是喜欢就给她吧。”

“我妈妈那边我会交代的。”

宋听晚拧眉盯着顾桑宁,目光交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得意被她尽收眼底。

她突然想起那两名下人,环顾四周,所有下人都在院子里,可她却没看见昨天晚上的那两个人。

心里涌起一股凉意,她意识到她被算计了。

沈纪衍没了耐心,最后一次警告,“跪下认错,宋听晚别让我说第二遍。”

她愣愣的站着,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再也压不住。

下一秒,一旁的副官走上前,厚重的军靴踢在她的小腿处,突如其来的痛让她脚下一软直直的跪了下去。

跪下去的瞬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两秒,她低下头喉间一哽,一瞬间她什么也不想说了。

沈纪衍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挑起她的下巴,“认错吗?”

宋听晚眼中突然掉下什么东西,潮湿的划过他的手指,在干燥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曲折的线。

沈纪衍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情绪,随即站起身,没由来的突然怒骂,“给我看着她,不认错不许起来。”

话落,他转身大步离开,随手将那条手链向后一扔。

不偏不倚砸向了跪在后面的宋听晚,而她也不躲,手链上的薄片树叶银片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一道口子,渗出丝丝鲜红。

宋听晚一直跪到晚上,滴水未进,苍白的脸上透着一股病气。

她只觉得眼前模糊,脑袋重的抬不起来一点。

她后悔了,不应该和沈纪衍对着干,明明都要离开了,还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万一生病了,那她后天还能走得了吗。

沈纪衍就在不远处的前厅里办公,顾桑宁趴在他的办公桌旁睡得正香。

直到眼前的物体开始重影,宋听晚甩甩脑袋,努力想要保持清醒。

发现无济于事,她撕开手指上的药布,直接撕开了手指上的伤口,十指连心,一阵剧痛让她瞬间清醒。

一声闷哼,正在办公的沈纪衍被吸引。

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只有昏黄的灯光下一道瘦弱的身影还跪在原地。

宋听晚看着手指上不停冒出的鲜血,咽了咽干燥的喉咙,将手指含进嘴里拼了命的吸着。

突然一片阴影罩下,宋听晚微微抬头,伸手将手链递了出去,她妥协了。

后天她就要走了,她不能在此刻惹怒沈纪衍,更不能在此刻病倒。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手链,沈纪衍拿起却被一片湿润沾染。

他这才注意到手链上的血迹。

不等他开口,宋听晚先一步求饶了:“先生,我错了。”

一声求饶让沈纪衍紧皱的眉头微微舒缓,将手链收起,他背过身,“知道错就回去好好反省。”

宋听晚瞬间瘫坐下去,揉了揉已经没有知觉的双腿,撑地站的跌跌撞撞。

扶着墙面前一步一步的挪着回了房间。

房间里已经一片狼藉,她勉强找了一处落脚的地方坐下,揉着发胀的双腿。

她透过窗户借着月光撩起长裙,褪去裙下的里裤,膝盖处已经血肉模糊和里裤粘在了一起。

正痛的龇牙咧嘴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下人端着一个礼物盒走了进来。

“夫人,少爷说明天首长要请客吃饭,点名道姓要您参加,这是礼服。”

宋听晚不明白这个首长什么意思,也没心思多想,伸手接过礼盒就放到了一边。




“姑姑,你说的能治三寸金莲的洋医生真的存在吗?我想清楚了,我想治,出国也没问题。”

“那太好了晚晚,姑姑早就帮你联系好了,就等你答应了”

姑姑的语气里满是欣喜。

“手续办下来估计也就三天的事,你先准备准备,到时候我来接你。”

宋听晚低着头,轻轻应了两声。

在宋听晚眼里,姑姑是出国学习回来的洋小姐,会读书有见识和沈纪衍一样厉害。

她很羡慕。

正出神,姑姑转身又交代。

“对了,姑姑以后可能要定居国外了,你想和姑姑一起吗?”

“以前你娘亲也是没办法,为了让你活下去才把你送进沈家,现在姑姑在,就不会让你受委屈。”

说着姑姑就要过来拉她的手,她下意识收起,却被强硬的拽了出来。

原本雪白纤细的手指,全都缠上了药布,而唯一伤轻的小指,指甲处也已经被瘀血占满,指腹上全密密麻麻的小割伤。

“你这手指怎么回事?又是练琴弄的?”

沈听晚拽出自己的手,极力掩饰。

“没......就是不小心弄的,没事的。”

她不想姑姑担心,可她说的话却无一分可信。

和姑姑告别后,宋听晚回到沈公馆,与姑姑家的古式建筑不同,沈家是一栋豪华庄严的洋房别墅。

宋听晚每次回来,都觉得自己身上的旗装与这里格格不入。

或许不止衣服格格不入,连她也是。

她自出生时就被卖给沈家,那时的沈家还不是大世家,而她是沈家替沈纪衍买回来的妻子。

那时的沈纪衍不过十岁,看着襁褓里像个奶团子的她,新奇又欢喜。

懵懂无知的他只知道以后两人会成亲,会彼此相扶过一辈子。

自此他事事亲力亲为,从不让外人插手。

逢人便骄傲地炫耀。

“我自己的夫人我自己养的。”

直到她十二岁那年,二十二岁沈纪衍被送出国留学,而沈家生意越做越大,很快便在宁海城稳稳扎根,之后又迅速扩大优势,生意盘踞全国。

可偏偏沈家两位老人不长命,宋听晚二十岁那年双双病逝。

也是那个时候沈纪衍突然回来,却一跃成为了宁海城的陆军上校,和从前判若两人。

他变得有学识有见识也有权力,唯独眼里没了她。

而现在是他回来的第三个月。

低头轻叹一声,宋听晚刚要踏入大门,远处一声汽车鸣笛,迈入的脚收回。

她偏头看向身后不远处正在下车的男人。

沈纪衍一身军装大步走过,路过她的身边停了下来,却没有转身看她。

宋听晚下意识行礼,脑子里突然蹦出沈纪衍曾经对她的警告,封建糟粕的旧礼数,他看见一次惩戒一次。

刚想要起身却被一只大手按住肩膀。

她就这样半蹲着,起不来下不去。

直到双腿已经酸软颤抖,可沈纪衍依旧不放手,像是在等她求饶。

实在蹲不住了,宋听晚轻喘着气开口求饶。

“先生,我站不住了,能不能......放开。”

沈纪衍余光瞥见,听见她的求饶却不满意,眉头越发低皱,烈日下,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直到另一道清甜的女声传入两人耳朵。

“纪衍,我来找你啦!”

宋听晚余光一瞥,一个女人大步走向两人,整个人被阳光包围,欢脱娇俏又灵动可爱。

她认识,沈纪衍最疼爱的同门师妹,顾桑宁。

两个人是一起从国外留学回来的。

走近后,她亲昵的挽起沈纪衍的手臂。

“你们在做什么?宋小姐在练下蹲?”

低着头的宋听晚,鬓角的碎发早已经被大汗打湿,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低着头,一眼看见桑宁脚上乌亮的小皮鞋,眼里闪过一丝羡慕,随后被落寂代替。

意识开始模糊,可脚上的剧痛却让她不得不清醒。

终是沈纪衍先没了耐心,拿开了按住她肩膀的手。

冷哼一声。

“长记性了吗?”

宋听晚撑着一旁的石墙,反应迟缓地点了点头。

刚要站直,她三寸金莲的脚早已经痛到没了力气,直接倒了下去。

顾桑宁故作惊讶。

“怎么还站不起来了?宋小姐不会是脚受伤了吧。”

“我略懂医术,我替你看看吧。”

说着就要去掀开她脚上的裙子。

在这个已经全新的时代,她清楚明白自己是异类,而自己脚上的残疾更是旧时代的遗物,所有人都唾弃的东西。

她本就自卑懦弱,此刻被顾桑宁吓的连连后退。

“不......不用了,我没事。”

“哎呀,没关系的宋小姐,不要害羞,我们都是女孩子没关系的。”

沈公馆原本就在繁华的市区,顾桑宁这么一闹,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宋听晚死命地按住自己的裙子,可顾桑宁像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沈纪衍在一旁看着,眼里情绪复杂,宋听晚看向他好几次,眼神里满是无助。

他知道她在求他。

可他依旧无动于衷。

下一秒,顾桑宁一把用力扯开了她的裙子。




宋听晚低着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死死咬着唇,双手握拳死死攥着裙角。

一双比巴掌还小的小脚暴露无遗,周围瞬间议论声四起。

有懵懂新奇的。

“天啊,现在还有人缠足呢?”

“这就是三寸金莲吧,这脚能正常走路吗?”

......

也有保守指责的。

“这大庭广众,任人掀衣,清白何在,如此这般不守妇道!”

“闺阁女子抛头露面,衣衫不整,实在不雅,哎!”

......

所有的声音压着她,压弯了她柔弱的背脊,将她压在断头台上凌迟。

她只能低着头,低到只有她自己听见了自己哭泣的声音。

“这......这是三寸金莲吗?这都什么年代了,宋小姐怎么还裹脚呢?”

“难道你不知道纪衍最讨厌这些封建糟粕的东西了吗?”

顾桑宁站起身,双手抱胸。

“宋小姐,我可能没办法治你的腿了,感觉已经救不回来了呢。”

宋听晚不敢抬头,她怕别人怪异的目光。

直到沈纪衍让手下的人赶人,聚集在门口的群众才四散走开。

片刻后,宋听晚扶着墙慢慢站起,猩红的眼睛里藏着微不可见的怒气。

沈纪衍走过去,随意瞥了一眼,替顾桑宁辩解。

“阿宁只是好意,你不必在意,今天小惩一次,以后再不长记性,我会重罚。”

宋听晚的声音染上哽咽,沉默许久,握拳的双手还是慢慢松开了,恢复了往日乖顺的样子,“知道了,先生。”

她咬着唇,毫无血色的脸上泪迹斑斑,即便努力控制身体站直,可脑袋就像灌了铅一样,重的抬不起来。

而长裙下是已经战栗不止的双腿。

尽管她已经如此顺从,沈纪衍依旧不满,声音里的怒气反而更重了几分。

“去收拾一下,到前厅来,我有事宣布。”

话落,他迈开长腿要走,宋听晚已经有些意识飘散,脚上的剧痛让她一步也迈不出去。

第一次她主动抓住了沈纪衍的手,宽大的手掌很温暖,只是常年握枪留下的老茧有些硌手。

沈纪衍没有甩开,立定在了原地背对着她,脸上的情绪让人看不出是喜是乐。

直到宋听晚沙哑的哀求。

“先生,我有点不舒服,能不能......”

“纪衍,快走吧,我头有点晕,可能是中暑了。”

烈日下,刚刚还站的笔挺的顾桑宁突然往沈纪衍一侧倒去。

她的话被打断,目视着沈纪衍将顾宴宁横抱起,不过两秒,她自觉地松开了他的手。

沈纪衍依旧没有回头,也没有离开,像是在等她的下文。

宋听晚扶着墙,瞬间移开视线,喉咙里低的只剩气音。

“没事。”

沈纪衍偏头瞥一眼,眼底的厌烦情绪更重。

“阿宁不舒服,我先抱她进去,你快点。”

抱着顾桑宁离开后,宋听晚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愣神许久。

而因为刚刚握拳用力过猛,十指的伤复发,许多小伤口裂开,丝丝鲜红渗透出药布,在雪白的墙上留下五个指印。

望的出神,直到门口的护卫轻声提醒,她才慢慢挪着步子跨进沈公馆。

为了节约时间,沈听晚没有回房去收拾一下已经有些狼狈的自己,直接往前厅走去。

因为双脚的酸痛,她只能远远跟在沈纪衍的身后。

到了前厅,出来上茶的丫鬟微微低头叫人。

“少爷午安,茶水已经准备好了。”

而他只是轻轻点头。

“知道了,下去吧。”

宋听晚愣在前厅前面院里,前几日被罚跪的记忆涌现。

她不过在自己偏房里抚琴,因为琴音遮盖,她没有发觉沈纪衍的到来,直到他走近,余光瞥见一人,偏头定睛,她被吓了一跳。

下意识起身半蹲行礼。

“见少爷安。”

只因为这一句话,沈纪衍对她大发雷霆。

“封建礼教的东西不配出现在我沈家,既然你屡教不改。”

“那就跪在这里反省,直到长记性为止!”

宋听晚想解释,却在触及他暴怒的双眼时,又生生将话咽了下去。

她在烈日下跪了一个时辰,沈纪衍就盯了她一个时辰。

也是在那天,顾桑宁要听琴,她在烈日下跪着弹完一曲又一曲。

即便顾桑宁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但是只要她的琴声一停,那个明明已经睡着的人就会皱眉哼唧。

沈纪衍就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哄着。

然而再看向她时的眼神冷漠,让浑身被烈日炙烤的她忍不住颤栗。

“阿宁喜欢伴着音乐入睡,她醒来前,别停。”

直到琴弦被染红,手指再也拨不动琴弦,沈纪衍在说着什么,但她听不见,只是眼皮越来越沉,然后一片漆黑。

“夫人,你怎么了?”

一声呼唤,宋听晚被从回忆里拉了出来,脸颊早已经一片湿润。

胡乱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湿润,指尖传来一阵刺痛,顾不得这些,她低声和身边的丫鬟嘱咐。

“我和先生没有完婚,不可如此叫我。”

“可是......”

见她还想说,宋听晚摆摆手,目光看向前厅正坐的人。

四目相对,她不知道沈纪衍什么时候注意到的这边,有没有听见下人的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走进前厅,坐到一侧的座位上。

沈纪衍脸色却不太好看,眉头紧蹙,宋听晚下意识扣手指,低头想着自己是哪里又做错了。

下一秒,一声嬉笑声传入她的耳朵。

“少爷~少爷午安~小少爷~”

宋听晚看了眼对面正嬉笑玩闹的人,暗自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生她的气就好。

趁两人不注意,她轻抬起一只脚揉搓着,今天站的太久,双脚实在痛到难以忍受。

顾桑宁还在和沈纪衍打闹,她从来不会被冷脸的沈纪衍吓到。

大概因为无论她做什么,沈纪衍都会宠着她的任性吧,宋听晚暗自想着。

过了好一会儿,顾桑宁终于安静,沈纪衍正色道。

“明天晚上首长家有一场宴会,需要带家眷出席。”

宋听晚不在意地继续揉着自己发胀的脚,沈纪衍讨厌她,又怎么可能带她去,她也不在乎了。

心里盘算着今天晚上沈纪衍不在,她正好可以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而且她是被卖进沈家,她还要找到自己的卖身契。

“宋听晚。”

正想的入神,沈纪衍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宋听晚顺利落地M国时,姑姑安排好的人早已经等着接人。

而此刻的宁海城,沈纪衍和首长两波人同时搜寻着她的下落。

封城十天,连只老鼠都不曾放出去过,可偏偏就是谁都找不到她

而宋听晚写给沈纪衍的信早已经被截断,并没有送到他的手里。

搜寻无果,首长将目标转移,以各种理由将沈纪衍与顾桑宁分开。

表面说着沈纪衍常年外出执行任务,他们有义务替沈纪衍照顾顾桑宁,实际却是监视,以此想要彻底拿捏沈纪衍。

宋听晚离开后,沈纪衍也开始像彻底变了一个人,变得不再有所顾忌。

每一次执行任务都是拼了命。

无论多么艰难的任务他都敢接。

可只有顾桑宁知道,沈纪衍不过是没了顾虑,而是他的顾虑已经不在他的身边。

宋听晚走后,沈纪衍每次回来都要去偏院里一坐就是一晚上,房间里她最爱的琴还安静地摆在角落里。

他轻轻抚过,琴声悠扬,想起她之前被琴弦割伤的手指,他用力一划。

钻心的刺痛,他苦笑一声。

“十指连心,你当时该是有多痛。”

他后悔了。

从前他对宋听晚严苛,是为了让她在偌大的沈公馆好好活下去。

可宋听晚离开后他才发觉,原来没有她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空荡荡的沈家,再没有一心一意挂念他的人了。

殊不知,为了彻底困住他,他的上级早已经从顾桑宁的嘴里撬出了一些秘密。

五年后,宁东码头。

辗转半月,宋听晚终于顺利回到了国内。

刚下船,远处一个车夫径直朝着她就冲过来,快要靠近时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黑色手枪。

宋听晚下意识往另一边闪躲,却被人来人往的人群拥挤着毫无退步的空间。

一声枪响,一人应声倒下,周围人哄乱地四处逃跑,宋听晚跟着人群埋头快速奔跑。

追杀的人越来越近,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频率快的要爆炸,可她不敢停。

路过一个巷口,突然一只手伸出揽住她的腰用力一带,两人直接隐身进了一家院子里。

直到确定追杀她的人走远,两人才注意到彼此靠的太近,甚至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迅速拉开距离,宋听晚轻咳一声,九十度鞠躬感谢:“刚刚谢谢你,方便告知一下你的......”

抬头瞬间,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愣了许久,心里涌起一股异样,回神后,礼貌带笑,“沈先生,好久不见。”

沈纪衍久久没有回应,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眼前的人。

宋听晚又提高了些音量,“沈纪衍!”

男人回神,眉头突然下皱,眼底积起一片怒气,“你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你怎么敢回来!”

宋听晚猛翻一个白眼,不不怒反笑:“不好意思,我想你误会了,不是我要回来,是你的上层请我回来的。”

沈纪衍语塞,盯着眼前的女人出神,这时他才发现眼前的宋听晚似乎变了。

从前她总是低着头,从不敢抬头看任何人,可刚刚从始至终她直视着他的眼睛,只是她的眼里再无任何对他的眷念。

宋听晚刚走出去没多久,一辆汽车停住,拦住了她的去路。

司机熟练的下车,走向她微微鞠躬,“宋小姐,我们是上面派来接您的,请上车。”

宋听晚点点头,坐进副驾驶,司机有些意外却没敢多说什么,转身拉开驾驶位的门,刚要坐进去,一只大手按住他的肩膀。

司机回头一看,立刻敬礼,“上校。”

随后原地向左转打开后座的车门,等待沈纪衍上车,然而直接忽略了他的动作,对他发出命令:“你坐后面,我来开车。”

眼神却没有离开过副驾上的宋听晚。

司机有些意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敢让上校给自己开车,连忙解释:“不行啊上校,怎么敢让你给我开车啊。”

沈纪衍皱眉,懒得掰扯,直接坐进驾驶座迅速启动车子,对着外面的司机最后警告:“不上来就自己走回去。”

司机胆战心惊地坐进后座,没一会儿就后悔了,明明已经是年末,寒风刺骨的冬天,他坐在车里却直冒冷汗。

前座的两个人之间的微妙氛围实在让他太过煎熬。

车子缓慢平稳的行驶着,沈纪衍的余光一直在看宋听晚的反应,她晕车严重,所以他不敢开太快。

一路上,沈纪衍都在等着宋听晚开口,可偏偏她像个哑巴,即便晕车难受到想跳车,也绝对不主动开口和他说一句话。

想到此他心中莫名燃起一股怒火,脚下的油门越踩越深。

汽车一路在宽阔的土路上一路疾驰,十分钟后,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握住方向盘上的大手。

疾驰的汽车被一脚刹车强行停住。

沈纪衍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似乎乱了。

这是宋听晚第二次主动牵他的手,他偏头看她,眼神里情绪复杂,藏着几分期待。

宋听晚另一只拍着胸口,缓了几分钟后,偏头看向沈纪衍,咬牙切齿:“上校,你还是坐后面享福去吧。”

后面已经被甩晕了的司机连忙附和:“是啊,上校这是我的本职工作,还是让我来吧。”

眼底的期待转化为阴郁,轻踩油门,汽车再次缓慢而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宋听晚半躺着闭目养神,再睁眼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了沈公馆门口。

开门下车,宋听晚还有些难受,双腿还有些颤抖。

看着熟悉的建筑,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熟悉的人影突然冲了出来。

“小姐!小姐你回来啦?”

喜儿刚要出门采买,却没想到自家消失了五年的小姐居然会突然出现。

宋听晚眼眶也有些泛红,当初她一走了之,只给沈纪衍留了一封信,却忘了沈公馆里还有挂念她的人。

她还没说话,喜儿却先喜极而泣,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她,确定她无事才慢慢平复心情:“小姐,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你知道我们找不到你有多着急吗?”

宋听晚有些意外,难道沈纪衍没有对外说过她离开的事情吗。

沈纪衍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随即嘱咐:“你长途跋涉,先去回去休息吧。”

宋听晚看向他,面无表情:“不好意思,您的上层领导难道没有告诉你,他们已经安排好了的住处吗?”

沈纪衍语塞,脸色难看。

“宋听晚,现在外面很危险,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

嗤笑一声,她拍拍沈纪衍胸口的徽章。

“谢谢上校提醒,只不过你保护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后会无期。”此处为付费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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