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流徵纯昭仪的女频言情小说《畅所欲言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楚流徵纯昭仪》,由网络作家“楚流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臣妇愿意。”明霞郡主毫不犹豫地朝皇帝磕了个头。“不,陛下,一切都是臣的罪过,郡主她并不知情。”游少云也磕头,嗑得砰砰响,“郡主她是无辜的,求陛下开恩。”“游郎。”明霞郡主深情地呼唤一声,两行清泪顺着秀美的脸庞缓缓滑落。“傻瓜。”游少云顶着红肿的额头,拉住身侧女子的手,语气满是温柔宠溺,“我希望你好好活着。”“游郎。”“郡主。”“游郎。”“郡主。”……知道一切的萧靖凡:朕有点犯恶心。啧啧,再看下去我都要怜爱渣男了。曹大学士:危难关头对夫君不离不弃,好一个忠贞不二的女子!老夫要为郡主作赋,郡主堪为天下女子表率!文昭侯: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郡主,恨不相逢未嫁时啊!萧十一:发生了什么?其他人:夜深了喂,赶紧该判判该罚罚啊!在吐出来之前...
《畅所欲言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楚流徵纯昭仪》精彩片段
“臣妇愿意。”明霞郡主毫不犹豫地朝皇帝磕了个头。
“不,陛下,一切都是臣的罪过,郡主她并不知情。”游少云也磕头,嗑得砰砰响,“郡主她是无辜的,求陛下开恩。”
“游郎。”明霞郡主深情地呼唤一声,两行清泪顺着秀美的脸庞缓缓滑落。
“傻瓜。”游少云顶着红肿的额头,拉住身侧女子的手,语气满是温柔宠溺,“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游郎。”
“郡主。”
“游郎。”
“郡主。”
……
知道一切的萧靖凡:朕有点犯恶心。
啧啧,再看下去我都要怜爱渣男了。
曹大学士:危难关头对夫君不离不弃,好一个忠贞不二的女子!老夫要为郡主作赋,郡主堪为天下女子表率!
文昭侯: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郡主,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萧十一:发生了什么?
其他人:夜深了喂,赶紧该判判该罚罚啊!
在吐出来之前,萧靖凡及时制止这场深情互演。
“大理寺左少卿游少云,贪赃枉法,滥用职权,今供认不讳,令抄没其家产,夺其官身,斩立决。其子孙……”
萧靖凡话语一顿,游少云都被明霞下了绝子药了,不会有子孙。
他跳过子孙三代不可为官这句话,继续道:“其母教子不严,褫夺其诰命,贬为庶人,择日问斩。其兄弟、妻妾尽皆押入大牢,择日问斩。”
“陛下,崇德侯府有一块丹书铁券。”曹大学士害怕天下女子楷模就这么没了,赶紧帮明霞郡主求情。
痛悔不已的游少云一愣,仿若抓住救命稻草那般,朝明霞郡主喊道:“是,还有丹书铁券。郡主,我不要你陪我一起死!”
明霞郡主表情痛苦,捂着心口哑声道:“君已去,妾岂能苟活?”
全体起立!让我们为优秀演员明霞郡主热烈鼓掌!
萧靖凡:“……”
怎么哪都有你!
“陛下,妻以夫为天,还请陛下准许草民替郡主使用丹书铁券。”游少云顾不得许多,就怕这全天下最爱自己的女人当真傻乎乎地随自己去了,赶紧求皇帝。
萧靖凡看着他宛若看着一个二傻子,心情那叫一个复杂。
他清了清嗓子,“明霞,你……”
他才开了个头,明霞郡主似悲伤过度,哀呼一声晕倒过去。
绝啊!太绝了!晕过去就能不回答暴君的问题不作出选择,这样既能不OOC,又能用丹书铁券保住性命,明霞郡主厉害啊!
萧靖凡:“……”
最终,在游少云、曹大学士与文昭侯三人的跪求之下,萧靖凡收回崇德侯府的丹书铁券。
念在明霞郡主对游少云的所作所为概不知情,曹大学士和文昭侯冒死劝荐,游少云又主动求休弃的份儿上,准允明霞郡主与游少云和离,回到崇德侯府生活,一切宛若未嫁时。
心里的大石头落地,游少云深深地看了身侧晕倒的女人一眼,心甘情愿地朝龙椅上的人拜下,“谢主隆恩。”
——郡主,此生是我游少云对不住你,若有来生,惟愿与郡主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啧啧,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这俩也不知上辈子谁欠谁的,下辈子千万别遇见了。特别是姓游的,不想被玩成狗,再见到明霞郡主记得躲着走。
萧靖凡……深以为然。
暴君还是挺偏心明霞郡主的,游家都满门抄斩了,明霞郡主这边,除了用掉一块丹书铁券,其余嘛事儿没有。等风头过去,还能在侯府里偷偷养几个小鲜肉,或者寻个如意郎君嫁了,开启新生活。
果然这有后台和没后台的待遇就是不一样。不过也能理解,暴君又不知道明霞郡主在背后玩的这一手,左右是先帝先坑了明霞郡主一回,赐了这么桩阴间婚事,如今也算是子偿父债了。
全部知情的萧靖凡:“……”
——朕就当不知道好了。
翌日,锦衣卫连夜查抄原大理寺左少卿府一事在坊间传开,与此一并传开的还有明霞郡主因与游少云和离,伤心过度而缠绵病榻的消息。
“明霞真的缠绵病榻?”收到消息的萧靖凡问自己的锦衣卫指挥使。
谢辉道:“明霞郡主出宫后便当众晕倒,因为游府被抄家,便被送回了崇德侯府。大门关上之后,明霞郡主再没露面。倒是有人听见崇德侯府中传出郡主悲痛至极的哭声,令闻者落泪。”
“演戏演全套……”
“陛下?”谢辉没听清楚萧靖凡的嘀咕,疑惑地看着他。
萧靖凡唇角微勾,提笔蘸墨。
锋芒尽显的两个大字落于纸上。
待墨迹稍干,他将纸卷起递给谢辉,“送去崇德侯府交给明霞,让她裱起来,每日看一刻钟。”
谢指挥使不懂就问:“陛下这是何意?”
萧靖凡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你想知道?”
谢辉一个激灵,立刻道:“臣这就去崇德侯府。”
逃也似地跑出文华殿。
周元德狐疑地看了眼谢辉越来越远的背影,小声嘀咕:“谢大人跑这么快作甚?赶着抄家?”
*
崇德侯府,传闻中缠绵病榻的明霞郡主正被美男环绕,捏肩的捏肩,捶腿的捶腿,念话本的念话本,好不悠哉。
不远处,负责痛哭的五个丫鬟,一人扯着嗓子哭半刻钟,轮流着来。
明霞郡主端起琉璃盏,刚把一口果汁喝进嘴里,突然见管家来报:“郡主,不好了,谢指挥使来了!”
明霞郡主一口果汁喷了出来,喷了给自己捶腿的小美男一头一脸。
小美男哀怨地看向她,“郡主。”
“抱歉,你先擦擦。”明霞郡主丢给他一张手帕,起身快步往卧房走,边走边吩咐管家,“把我装病的东西拿来,还有,告诉谢大人,本郡主……”
话音戛然而止,明霞郡主瞪圆了眼睛,望着不远处穿着红色飞鱼服的青年。
谢辉手里的绣春刀转了一圈儿,朝她一笑,“郡主似乎大好了?”
明霞郡主立刻白眼一翻,往后倒去。
谢辉幽幽道:“郡主若是晕了,陛下的赏赐可就……”
“呃——”明霞郡主瞬间表演一个医学奇迹,展示什么叫一把好腰,生生将后弯到一半的腰肢给正了回来。
接了个空的管家:“?”
楚流徵陪着做戏,皱眉道:“公公当真不曾派人去过?”
王进忠摇头,“姑娘若是不信,大可问问整个内务府的人,看看咱家可有一句假话。”
内务府是你的天下,你就算说草是蓝色的他们也会齐刷刷点头赞同啊。
“我自是信公公的。”楚流徵道,“不过陛下让我过来认人,我自该尽心办差。打搅公公安睡,是我的不是,在此向公公赔礼了。”
她屈膝一福,王进忠却不敢全受。
他也不是没听到一些风声,再看周元德对这位客气的态度,说不定这位日后还是上头的主子呢。
三个人客套来客套去说些场面话,在楚流徵感觉口干舌燥之时,内务府的太监终于到齐了。
王进忠板着脸对太监们道:“谁是小元子,自己站出来。”
话音落,当即便有三个太监垂着头站了出来,个儿都挺高,分别是小圆子、小园子、小元子,读音都一样。
王进忠一招手,三人便走上前,在楚流徵面前站成一排。
王进忠转头对楚流徵笑道:“人都在这儿了,请姑娘认人。”
“有劳王公公。”楚流徵对他一颔首,然后对三个太监道,“抬起头来。”
三人齐齐抬头,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视线一一扫过三人的脸,楚流徵心中微沉。
不出她所料,那个迷晕她的小太监用的是假名。
吃瓜系统里面的八卦浩如烟海,但楚流徵是宿主,不记录她的八卦,她只能从别人的八卦上看到一点与自己相关的信息。
而且,只有说过做过的,能被归进八卦的事情才会被系统记录,心里想的不算。
用吃瓜系统查消息固然好用,但有一个缺点,没图片没视频。
若不知道名字便不能跟八卦对上号,而知道假名的话会吃错瓜。
寻常时候倒无妨,左右吃瓜就是图一乐,乐子人什么瓜都吃得下。
但像今天这种情况就乐不出来了。
内务府有小元子不假,可此小元子非彼小元子。
楚流徵心思几转,重新打开系统,翻找出和翠云有关的八卦。
她几乎不跟人结仇,最近想害她的也就这个翠云了。
只有把她绑到照雪堂,翠云的算计才能成,所以那个来找她的小太监肯定和翠云有关系,她方才气急之下或许看漏了。
楚流徵开始往深了挖翠云自进宫以来的经历。
数条八卦飞速略过,关键词印入脑海。
目光忽地一顿。
对食?
内务府看管库房的太监小印子是翠云的同乡,想和翠云结成对食,但翠云不愿意。
前日翠云突然主动去找小印子叙旧,称愿意与他结成对食。
啧啧,这时间是不是太巧了点?
“小印子。”楚流徵无意识重复这个名字。
“姑娘说的什么?”周元德耳朵尖,“可是小印子?”
“小印子?”王进忠还以为要找的人变了,当即便对众太监道,“叫小印子的也站出来。”
不多时,一个挺矮的小太监从人群里站了出来,细看的话,双腿还在紧张地打摆子。
王进忠命令道:“过来。”
小太监哭丧着脸走过来。
楚流徵打眼一扫便知道这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但还是问道:“你叫小印子?”
小太监点头:“回姑娘的话,我叫小颖子。”
楚流徵:“……”
前后鼻音不分也就算了,四声跟三声很难区别吗?
“什么耳朵!”王进忠抬手拍了小颖子脑袋一巴掌,没好气道,“叫小印子出来,你站出来作甚?”
“小、小印子病了,发热起不来。”小颖子想哭,语气有些委屈,“小的跟他同屋,就是想站出来替他跟您说一声。”
“怎么就病得起不来了?”王进忠眉眼一厉,指使两个心腹去将人带过来。
很快人便带来了。
看清那张脸,楚流徵顿时眉眼一弯,“公公可还记得我?”
“姑娘说笑了。”小印子一脸病容,微垂着头,“我不曾见过姑娘。”
王进忠看看小印子又看看楚流徵,问道:“姑娘可看准了,当真是他?”
——好歹是他内务府的人,他总得问清楚些,别替别个背了黑锅。
“看准了。”楚流徵敛了笑,眉眼倏地一冷,“害我的人,化成灰我都认识!”
她这一变脸,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位从进来就一直和和气气的,脸上的笑就没落下去过。
如今这冷着脸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威严,让人觉着不好惹。
王进忠便不问了,不管小印子如何求情,都没有半分动容,甚至亲自随楚流徵往养心殿走一趟。
——不管小印子犯了什么事,他都得在陛下面前把内务府和自己撇干净。
周元德想卖楚流徵一个好,主动接过审问的活儿,在走到养心殿之前,小印子便已经招供。
确实是他迷晕了楚流徵之后将人带走藏起来,等天黑了才走小道扛去照雪堂。
“我只是想帮翠云出口气。”小印子犹带病容的脸上神色愤愤,狠狠地瞪着楚流徵,“都是因为你,翠云才会被罚去浣衣局受苦,是你害她!”
楚流徵:哈?
好大一口黑锅。
分明是暴君罚的人,关她什么事啊?
真就柿子挑软的捏是吧?
楚流徵都想撸起袖子去浣衣局,将翠云拖出来干一架!
个害人精!!
姑奶奶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她眯眼盯着小印子,语气不善,“是不是翠云让你这么干的?”
小印子抿着嘴不肯答,王进忠抬手几个大耳刮子下去,小印子才松口。
“是。”
他眼神闪了闪,又补充道:“都是我自愿的,翠云没有逼我。”
楚流徵暗暗挑眉,这句话多余啊。
真当这小印子有多喜欢翠云呢,还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不就开始给自己找退路了?
动手了才知道后悔,晚了!
*
养心殿里灯火通明,显然里头的人还没休息。
楚流徵忍不住抬头瞧了眼头顶的天色,都隐约泛白了。
暴君这是准备通宵批折子?
啧啧,三十岁秃顶,四十岁驾崩,暴君真是棒棒哒!
被咒早死的萧靖凡:“……”
该死的女人!
早晚有一日朕要你好看!!
“进来!”
周元德一惊,陛下这语气不对啊,谁又惹陛下生气了?
他小心地带着众人走入养心殿。
啧啧,没看出来啊,暴君还有姐控倾向呢。
楚流徵偷瞄了一眼认真听大臣议事的萧靖凡侧脸,继续翻下一条八卦。
谢婕妤养了一只波斯猫,波斯猫跑出去惊吓了皇后,被长春宫的宫人打死了,谢婕妤伤心得哭肿了眼睛。
唉,可怜的猫猫,下辈子要是再当猫,千万别进宫。
惊!王才人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人设崩塌,竟喜欢半夜起来偷吃臭豆腐,弄得床上都是臭袜子味儿。
诶噫~光看字就闻到味儿了好吗?熏得我都不困了,下一条下一条。
卧槽!欣嫔……
“陛下,皇后娘娘派人前来报喜。”周元德面带喜意,快步走入大殿内,躬身朝萧靖凡一拜。
“今日太医院例行给后宫的娘娘们请平安脉,发现欣嫔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陛下大喜啊!”
“微臣恭贺陛下。”众臣跪下齐声道喜。
萧靖凡眉目舒展,唇角往上翘的同时听完了楚流徵的心声。
……被诊出身怀有孕,但孩子不是顺光帝的!
卧槽!卧槽!!暴君被戴了绿帽子啊!!
还未展露的笑意就这么凝固在嘴角,萧靖凡深吸一口气,“咔嚓”一声,捏断了手里的毛笔。
众人诧异抬头。
——陛下这是高兴过头了?
——可这脸怎么瞧着有些狰狞呢?
萧靖凡的神情岂止是狰狞,就这副模样上街,十个孩子能吓哭十一个。
他转眼瞪向因为吃到大瓜而惊得忘记磨墨的楚流徵。
被汹涌的杀意裹挟,楚流徵一个激灵,从惊人的大瓜中回过神来。
猛地对上萧靖凡那仿佛想将她大卸八块的目光,楚流徵心中一突,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靠!又不是我给暴君戴了绿帽子,暴君瞪我干啥?
萧靖凡克制着立刻掐死楚流徵的冲动,将视线转开。
见状,楚流徵轻呼一口气。
古人都讲究多子多福,皇家更是要开枝散叶。现在暴君膝下就只有一个淑妃生下的公主,刚满两岁,别的宫妃再无所出,想也知道暴君有多期盼子嗣。
可惜了,欣嫔腹中的孩子是绿帽产物,也不知道暴君会不会发现。
要是发现不了,暴君是不是得给奸夫养孩子啊?
蛙趣!这就是现世报吗?
楚流徵可没有将真相告诉萧靖凡的打算。
先不说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怎么会知道真相这件事,当出头鸟在皇帝面前挣表现这种行为一点都不符合她在皇宫里的生存法则。
她素来是能苟就苟,专心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不掐尖不冒头不背锅,只盼望平平安安活到二十五岁出宫和家人团聚。
宫里这些阴谋阳谋啥的,能离多远离多远,她一点都不想被卷进去!
听出楚流徵心声中的幸灾乐祸,萧靖凡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拔刀将这女人劈成两半。
“你给朕闭……”
虽然不能告诉暴君真相,但我可以扒一扒奸夫是谁……嗯?暴君是在跟我说话?
楚流徵眨巴眨巴眼,看着脸上没有一丁点喜色的萧靖凡。
奇怪,暴君又不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以后还得替奸夫养孩子,为什么知道欣嫔怀孕不高兴啊?
萧靖凡:“……”
托你的福,朕知道得一清二楚!
莫非暴君不喜欢欣嫔给他生孩子?
啧啧,狗男人!既然不喜欢当初就别睡人家啊!
萧靖凡忍无可忍:“……闭嘴!”
楚流徵:“?”
我没说话啊。
难道……
萧靖凡眼皮子一跳,以为楚流徵就要猜出真相,脑子里都开始思考备用方案了,却见楚流徵转头往后看,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果然如此!大家都觉得暴君的脸色不对劲呢。蛐蛐两句而已,暴君好小气!
萧靖凡:“……”
你被人戴了绿帽子大度一个试试?!!
“陛下?”周元德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这赏还是不赏啊?
大臣们也一头雾水地看着萧靖凡。
圣上膝下子嗣单薄,有宫妃怀孕理应高兴才是,为何却瞧不出喜色?
萧靖凡才不乐意让众臣看自己的笑话,语气如常道:“今日之事暂且议到这里,张卿,你将今日所议整理出来,明日朝会再议。”
张大学士拱手:“臣领旨。”
待众位大臣离开,萧靖凡尚算平和的脸色唰地阴沉下来,看得周元德打了一个哆嗦。
——陛下这是想杀人啊!
——谁又惹到这尊凶神了?
“去云桂苑。”萧靖凡迈步往外走,周元德忙喊,“摆驾云桂苑!”
走了两步,发现楚流徵没跟上,萧靖凡回头,瞪向那呆站着不动的女人。
周元德多会看眼色啊,立刻催促:“还站着作甚,赶紧随驾啊。”
楚流徵:“……”
她就是一个端茶倒水的,探望孕妇带上她干啥啊?
暴君总不能没人性到让她去云桂苑加班吧?
翠云倒是很积极,奈何顺光帝很嫌弃,冷眼一扫,将小小勇士冻在了原地。
顶着翠云幽怨又羡慕的目光,楚流徵很想说,要不咱俩换换?
能偷懒谁想随驾啊?!
半道上,想起才吃到一半的大瓜,楚流徵重新将系统打开。
来,让我瞧瞧这位敢给暴君戴绿帽子的勇士姓甚名谁。
哇哦!城会玩儿!
奸夫竟然是欣嫔宫里的管事太监李忠信,这人是个假太监,使了手段躲过净身,分到了欣嫔的云桂苑。
竟然还是太监和宫妃的禁忌之恋!
楚流徵激动地往下翻,双眼亮得像八百瓦灯泡。
难怪这两人能成,原来欣嫔和李忠信在入宫之前就认识了,还是一对儿呢。若非欣嫔被选入宫中,她早就嫁给李忠信为妻了。
李忠信痴恋欣嫔,为爱追进皇宫,欣嫔感动落泪,可碍于身份不肯承认心意。二人朝夕相处,最终李忠信还是用爱感化了欣嫔,二人终成眷属,在云桂苑里酿酿酱酱,整日如胶似漆。
啧啧,这竟然还是个为了爱情抛弃一切的狗血爱情故事。这两人自己不惜命,就没想过被发现之后家里人会被怎样吗?
一个宫妃在皇权至上的世界跟外男偷情,呵呵哒,这两家人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才能摊上这俩拉着九族往铡刀下凑的倒霉货哦。
听完全程的萧靖凡:“……”
很好,连奸夫都不用查了,直接抓人!
想到“人彘”这个词儿,还没怎么呢,楚流徵突然就觉得浑身都痛了起来。
就差一点,我就被暴君做成人彘了!
养心殿中正好听到这一句心声的萧靖凡:???
他什么时候要把那女人做成人彘了?
守在养心殿门口的周元德打眼看到冲这边走来的楚流徵,双眼不禁一亮。
陛下都已经过问两回了,可算把这位找回来了啊!
他急忙迎上去,目光上下打量,语气关切:“姑娘可安好?可曾伤着碰着?”
“一切安好,多谢周公公关心。”楚流徵顾不上在心里骂翠云那个口蜜腹剑的小婊砸,这里还有个想跟她对食的大太监要应付呢。
啊!心累!!
“陛下等着姑娘进去回话呢,姑娘且先下去整理一番。”周元德招手叫了两个在养心殿伺候的小宫女过来,让她们带楚流徵下去梳妆。
楚流徵想着自己头发散了,衣裳上也全是灰,确实不适合面圣,便跟着两个小宫女去了。
待洗漱一番换了衣裳挽了头发,楚流徵走进养心殿中,跪下给斜靠在榻上批折子的顺光帝请安。
“平身。”萧靖凡抬眼打量她,“方才去了何处?”
“奴婢并非自愿离开,乃是受歹人所害,求陛下替奴婢做主。”楚流徵没有起来,反倒跪着给顺光帝磕了个响头。
“奴婢是在陛下跟前伺候的人,那歹人竟敢在青天白日便将奴婢迷晕带走,实在胆大包天!”
“弄云苑与文华殿距离如此之近,奴婢生死是小,陛下安危事大,若哪日那歹人也潜进文华殿中,后果将不堪设想。求陛下严查,抓出这歹人,以正宫纪。”
暴君不在乎我一个小宫女的安危,总要在乎他自己的小命吧?
萧靖凡冷着脸看她片刻,“起来回话。”
虽然方才已经从萧十一口中听完了事情经过,但他不介意再听这个女人说一遍。
楚流徵起身,垂着头,一副又规矩又乖巧的模样。
萧靖凡道:“将此事从头到尾说一遍,朕与你做主。”
——系统事关重大,背后之人竟敢对这女人下手,活腻歪了吗?
楚流徵心下一松,果然不管哪个皇帝,都不能容忍有威胁自己性命的东西存在。
“奴婢不慎伤了手,本在弄云苑中休息,可突然听到有人在门外喊奴婢,奴婢便开门出去看。”
“门外站着一个面生的公公,自称小元子,是内务府的王总管派来的,请奴婢去内务府说话。”
“奴婢正疑惑是什么事,想要问问清楚,不料那元公公突然抬手对着奴婢撒了一把粉末。奴婢当时便晕了过去,再醒来已经被绑在照雪堂中,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楚流徵适时露出比方才更加红肿的手腕。
不能衣冠不整面圣,也就不能借机装可怜。所以方才她特意没上药,等着留到这时候当证据。
只见雪白的皓腕高高肿起,几道手指粗的血痕十分碍眼。
萧靖凡看得轻蹙了下眉头。
“奴婢试着用椅子砸窗户,窗户没砸破,却引来了那位黑衣服小哥。他将奴婢救了出来,王才人误会小哥是歹人,与小哥起了争执,紧接着荣贵妃娘娘也来了……”
楚流徵一五一十地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没有半点添油加醋,条理清楚。
连她都能想明白其中的弯弯绕,跟一众朝臣玩心眼子的暴君会想不明白?
她根本不用多嘴多舌,说得多了,反倒惹人厌烦。
至于卖惨让暴君为了她发作荣贵妃?呵呵,她一个小宫女还没那份量。
果然,萧靖凡没有过问荣贵妃为何半夜不睡跑去照雪堂,也没关心王才人和暗卫的争执,只问道:“那小元子的脸你可还记得?”
楚流徵点点头,“奴婢记得。”
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萧靖凡眉梢一挑,化成灰都认得出来,那就好办了。
“周元德。”
“奴才在。”周元德应声进来。
萧靖凡伸手一指楚流徵,“你亲自领她去内务府认人,务必将那叫小元子的太监找出来。”
“唯。”
*
楚流徵跟着周元德走出养心殿的门才轻呼一口气,紧攥的掌心松开,将掌心的细汗抹在裙摆上,脚步轻快地往内务府去。
这时辰除了值夜的宫人之外都睡了,周元德可不管那些,派人将内务府所有人都吵了起来。
大总管王进忠急忙穿衣赶来,脸色十分不好看。
“周公公这般来势汹汹,有意大闹我内务府不成?”
王进忠比周元德长得高,一双细长眼斜斜地睨着周元德,声音比周元德还尖细两分。
楚流徵不是第一次见这位内务府的大总管,每一次都怀疑他那双眯缝着的小眼睛到底能不能看清楚东西。
“咱家可是奉皇命而来,王公公可是想抗旨?”周元德底气十足,挺直胸膛,脖子也伸得长长的,跟只备战的大白鹅似的,不愿在王进忠面前落了下风。
——这老货,仗着资历老便在咱家面前充大头,想压咱家一头。哼!也不看看咱家伺候的是谁!
见周元德不吃自己那套,王进忠眼珠子一转,先软了语气,“周公公哪儿的话?咱家敬着陛下还来不及,哪敢抗旨啊?”
“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周元德打了胜仗一般扬扬下巴,哼了声道:“把你这内务府所有太监叫出来,排成队站好,让流徵姑娘认认。”
王进忠先吩咐心腹去喊人,然后才看向站在周元德身边的楚流徵,面上带着两分疑惑:
“这是怎么了?可是那些不长眼的皮猴子不小心冒犯了姑娘?若是的话,咱家先替他们给姑娘赔个不是。”
“王公公言重了,我怎敢受公公的礼?”楚流徵侧身避开这个礼,脸上也带着客气的笑。
你装,你接着装!千年的王八装什么鳖!就你布在宫里那些眼线,能不知道方才发生在照雪堂那事儿?
面上笑嘻嘻,心里MMP就是此刻楚流徵的最佳写照。
她方才已经提前在系统里确认过,那小元子确实在内务府当差,专门负责给贵人们养猫养狗。
“昨儿公公差了一位元公公来弄云苑请我到内务府说话,公公可还记得这事?”
闻言,王进忠面露诧异之色,“姑娘想是记岔了,为了半个月后太后娘娘的生辰宴,整个内务府都忙得团团转,咱家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何时差人去弄云苑请姑娘过来说话?”
我要怎么告诉暴君有人贪污粮饷这件事啊?
文华殿内,养好手伤重新上岗的楚流徵抱着红木托盘冥思苦想。
只要搬倒了曲涛,严康就失去了靠山。到时候她再让人匿名举报严康烂赌和借贷不还,以羽林卫的军规,不可能还要他。
虽然这样不能要了严康的命,但只要他远离皇宫就威胁不到自己了。
贪污粮饷?
书案后,萧靖凡笔尖一顿,冷沉的眼底有杀气闪过。
他抬眼看向靠着墙摸鱼的女人,是谁贪污了朕的粮饷,你倒是快说啊!!
卧槽!摸鱼被暴君发现了!
楚流徵立刻站直,垂着头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紧张得连心声都消失了。
萧靖凡:“……”
朕又不打你,你倒是快说啊!!
他深吸一口气,屈指一敲桌面:“添水。”
原来只是茶喝完了啊,吓死宝宝了!
楚流徵轻呼一口气,提着小铜壶快步走过去,往茶盏里添水。
萧靖凡端起茶盏,一边喝一边用眼角余光瞟着她,恨不得抓着她的双肩摇晃。
朕都不计较你当值的时候开小差了,你倒是快说究竟是谁贪污了朕的粮饷啊!
朕要把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大卸八块!!
楚流徵也在偷瞄萧靖凡,摸鱼被发现的危机解除,她又开始琢磨刚才那个问题。
曲涛是兵部员外郎,我就是个小宫女,我跟暴君说曲涛贪污粮响,暴君肯定不信。而且我还不能解释我是怎么知道的,说做梦的话以暴君的智商肯定不信,说不定还以为我在胡言乱语,叫人将我拖出去杖毙。
原来是他!
好得很!
萧靖凡磨着牙,恨不得现在就一刀砍了那个老匹夫!
右都副御史曹荐是曲涛的同伙,就是他帮忙曲涛隐瞒过都察院和锦衣卫的耳目,不然曲涛贪了七万多两早就被发现了。
啧啧,谁能想到朝堂公认的刚直之臣,头最铁的男人之一,竟然是个贪官?我就是告诉暴君,暴君他也不信啊。
“咔嚓”一声,萧靖凡手里的茶碗碎了。
楚流徵一惊。
卧槽!我泡茶之前特意检查过,没有裂痕啊,这茶碗怎么碎了?
“奴婢失职,请陛下恕罪。”
虽然想不通,但茶碗突然碎了这事儿必然是她这个奉茶宫女的锅啊。
嘤嘤嘤,暴君千万不要杖毙我啊!
萧靖凡这会儿满心满脑都是那两个贪污粮饷的奸臣,根本没空搭理她,摆手让她重新沏一杯茶来。
诶,暴君今天竟然这么好说话?
楚流徵觉得自己踩了狗屎运,害怕暴君反悔,赶紧脚下抹油,回茶水房泡茶去。
她前脚刚出了文华殿的门,后脚萧靖凡就命人宣锦衣卫指挥使谢辉觐见。
周元德将殿里伺候的宫人都赶了出去,关上殿门,自己亲自守在宫门口,以防有人偷听君臣二人的谈话。
谢辉正好有事要禀报皇帝,没想到自己还没张口呢,迎头就是一顿痛斥。
谢指挥使满目茫然。
他听到了什么?
曹荐贪污!
曹荐竟然会贪污!!
这怕不是在逗他?!
“给朕彻查!”骂完臣子,萧靖凡怒气全消,往龙椅上一靠,“明晚之前,朕要看到结果。”
“臣遵旨。”谢辉跪下领旨。
“去办事吧。”萧靖凡冲他摆摆手,谢辉却道,“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萧靖凡眸光一凛,坐起来道:“说。”
“禀陛下,锦衣卫收到消息,京中还有五皇子一党余孽在活动,如今锦衣卫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行踪,请陛下示下,下一步该如何?”
“一群跳梁小丑苟延残喘罢了。”萧靖凡唇角轻勾,眸中划过冷芒,“全部抓进诏狱,严刑拷问,务必问出五皇子妃与其子的下落。”
“唯。”
*
“姑娘忙着呢?”小安子笑着走进茶水房,身后跟着一个穿碧色宫装的少女。
少女皮肤白皙,眼睛大而圆,翘鼻红唇,下巴尖尖,是个小美人儿。
楚流徵放下检查好的珐琅彩茶盏,脸上也扬起一抹笑,目光落在少女身上,问道:“这位是?”
“她叫彩月,师父前儿个亲自去内务府挑的人,规矩礼仪都是好的,日后就跟着姑娘在御前奉茶了,还请姑娘费心教导一二。”
彩月上前,对着楚流徵屈身一福,“彩月见过姐姐,我嘴笨不会说话,但手脚还算伶俐,请姐姐尽管吩咐。”
“姑娘太客气了,哪有什么吩咐不吩咐的。咱们都是御前伺候的人,以后我做什么你跟着做便是了。”
楚流徵拉着她的手回了一礼,笑道:“奉茶这活儿不用舌灿莲花,手脚伶俐便已是极好。”
彩月点点头,轻声应是。
若换成其他人,见楚流徵如此说,怕是要顺着杆子往上爬,让楚流徵教些什么了,彩月却没接着话头往下说,只微垂着头站在楚流徵身边。
倒是如她所言,嘴不巧。
小安子瞧着这俩人相处得还行,彩月这表现也不像那要作妖的,便放下心,笑着对二人道:“我还得去师父跟前回话,二位姑娘且忙着,我先走了。”
“公公慢走。”
待小安子离开,楚流徵简单地跟彩月说了一遍御前奉茶的规矩。
彩月听得认真,一一记下来。见楚流徵十分耐心,便也大着胆子将不明白的地方单独提出来问一遍,瞧着倒是个能做事的。
“方才茶盏碎了一只,万幸陛下宽容没跟我这奴婢计较。以防再出现这样的事,今儿我们要将所有茶盏都检查一遍。”
楚流徵将彩月领到放置茶盏的立柜前,解下腰上的钥匙打开柜子,拿出顶上那套白玉青莲盏来,一边示范一边道:
“主要检查茶盏上有没有污渍和裂纹,花纹是否完好,有一丁点损坏的都要放到那边的筐子里,不能再给陛下使用。”
彩月乖巧点头,伸手取下一套粉彩瓷盏来,低头照着方才楚流徵示范的做了一遍,问道:“姐姐瞧瞧我做得可对?”
“是这样。”楚流徵用手指划拉了一下一墙的立柜,“我们一人负责一个柜子,每个都得仔细检查,不要图快。若有查不完的,交班的时候我会告诉茉香姐姐,让她们接着检查。”
“好。”彩月答应着,将手里这只检查完的放回去,重新取一只茶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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