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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萦赵玄祐的小说替嫁给清冷世子后,娇软婢女要翻身小说阅读

归宴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感觉到有脚步靠近耳房,很快有了询问声:“玉萦,你屋里怎么那么亮?”玉萦没有回答,她从桌上拿起一块栗子糕,打开耳房的门冲了出去,然后大声呼喊起来。“走水了!走水了!流芳馆走水啦!”走水是头等大事,饶是外头的丫鬟奉命看守玉萦,此刻也顾不得了,急忙跟着玉萦一起呼救起来,立即惊动了流芳馆里所有的人,院里的丫鬟婆子先自行拿水去泼,很快宋管家也带着家丁过来。似侯府这样的大户人家对于走水早有一套应对之策,院外备着大水缸,家丁拿桶取水,十几个人一起上,总算是将火熄灭了。不过,纵火为的不是要烧死谁,而是……隐匿在丫鬟中的玉萦抬眼,看着赵玄祐朝流芳馆大步流星地走来。走水是大事,下人除了灭火,还第一时间去望月轩禀告主子,赵玄祐立即赶了过来,他腿长,一路...

主角:玉萦赵玄祐   更新:2025-01-07 09: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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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玉萦赵玄祐的其他类型小说《玉萦赵玄祐的小说替嫁给清冷世子后,娇软婢女要翻身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归宴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感觉到有脚步靠近耳房,很快有了询问声:“玉萦,你屋里怎么那么亮?”玉萦没有回答,她从桌上拿起一块栗子糕,打开耳房的门冲了出去,然后大声呼喊起来。“走水了!走水了!流芳馆走水啦!”走水是头等大事,饶是外头的丫鬟奉命看守玉萦,此刻也顾不得了,急忙跟着玉萦一起呼救起来,立即惊动了流芳馆里所有的人,院里的丫鬟婆子先自行拿水去泼,很快宋管家也带着家丁过来。似侯府这样的大户人家对于走水早有一套应对之策,院外备着大水缸,家丁拿桶取水,十几个人一起上,总算是将火熄灭了。不过,纵火为的不是要烧死谁,而是……隐匿在丫鬟中的玉萦抬眼,看着赵玄祐朝流芳馆大步流星地走来。走水是大事,下人除了灭火,还第一时间去望月轩禀告主子,赵玄祐立即赶了过来,他腿长,一路...

《玉萦赵玄祐的小说替嫁给清冷世子后,娇软婢女要翻身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她感觉到有脚步靠近耳房,很快有了询问声:“玉萦,你屋里怎么那么亮?”

玉萦没有回答,她从桌上拿起一块栗子糕,打开耳房的门冲了出去,然后大声呼喊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流芳馆走水啦!”

走水是头等大事,饶是外头的丫鬟奉命看守玉萦,此刻也顾不得了,急忙跟着玉萦一起呼救起来,立即惊动了流芳馆里所有的人,院里的丫鬟婆子先自行拿水去泼,很快宋管家也带着家丁过来。

似侯府这样的大户人家对于走水早有一套应对之策,院外备着大水缸,家丁拿桶取水,十几个人一起上,总算是将火熄灭了。

不过,纵火为的不是要烧死谁,而是……

隐匿在丫鬟中的玉萦抬眼,看着赵玄祐朝流芳馆大步流星地走来。

走水是大事,下人除了灭火,还第一时间去望月轩禀告主子,赵玄祐立即赶了过来,他腿长,一路疾行,比旁人先走过来。

他身上已经换了常服,身姿端稳,双眸深邃。

战场上见惯生死的将军,当然不会为走水所惊动。

见他出现,玉萦松了口气。

所有的谋略和计划,都系在赵玄祐一人身上。

她抬起手,咬了一口手中的栗子糕,旋即吐到一旁的花丛里。

“火势如何?”

宋管家忙道:“世子放心,火已经灭了。”

赵玄祐又问:“哪儿起的火?”

“是后院的一间耳房起了火,那间耳房已经毁了,旁边一间也有所波及。”

崔夷初领着宝珠匆匆而来,听到这一句,顿时一惊。

流芳馆的耳房是给大丫鬟住的,宝珠宝钏都跟在崔夷初身边伺候,此时还呆在后院耳房的人,不就是玉萦吗?

她跟这场火有什么关系?

她烧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了。

“可有人员伤亡?”崔夷初着急地问。

宋管家朝她拱手:“回夫人的话,家丁进去查验了,没有人伤亡,只是还没查到起火的原因。”

“我知道。”玉萦从人群中走出来,手中握着咬掉半块的栗子糕,艰难地朝前走着。

此刻她穿着月白色素裙,头发尽数披垂,脸色更是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漂亮的眼睛含着泪意,仿佛一只摇摇欲坠的瓷瓶,眼看着摔落到地上。

赵玄祐的眉心跳了一下,眸光变得深不可测,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玉萦身上。

朦胧月色中,渐渐走近的玉萦忽而抬眼看着他,低声喊:“世子……”

若她披散头发的柔弱模样只是熟悉的话,这轻飘飘地两个字简直如雷霆一般落在了赵玄祐耳中。

这般低低柔柔的轻唤声,他在锦帐之中听过了无数次,高高低低,浅唱低吟,绝不可能听错。

他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哪怕他觉得再不可思议,亦上前伸手扶住了玉萦。

“玉萦,你怎么了?”

玉萦并不是在装。

她腹中绞痛,似乎肠子被人打了个结,实在是难受得想死。

原想着自己一口没吃毒栗子糕,只是牙齿碰了一下,应该不会有大碍,谁知这毒药这般厉害,竟然发作得这样凶险。

她该不会命丧于此吧?不行,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救……”

玉萦强忍着疼痛,抬眼看着赵玄祐,想说什么,却根本说不出来。

她哀戚地看着他,颤抖着举起拿着栗子糕的手,还没举到赵玄祐眼前,整个人便被腹中剧烈的疼痛折腾得昏死过去。

“玉萦!”赵玄祐眉峰一拧,看着她身子软绵绵地往地上倒去,伸手便将她揽住。


崔夷初强压下心底的不安,让自己冷静下来。

靖远侯府人丁不旺,侯爷和世子常不在京城,往来的人家甚少。

安宁侯府前些年朝中无人,有些没落,这两年出了个宠妃,叶家人出入宫廷也多了。

如果崔夷初有的选,并不想跟叶家人往来。

好在她已经是赵家的儿媳妇,叶家人若是识趣,应该不会在赵玄祐跟前提这些风言风语。

片刻后,一袭锦衣华服的叶莫琀走进了乐寿堂。

他今年十七岁,没靠荫封做官,家里让他外出在书院求学,准备走科举的路子,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给老祖宗请安了。”叶莫琀上前先朝叶老太君请安。

“别拘礼了,快来见过你的哥哥嫂嫂。”叶老太君笑得可亲,“你这一向都在书院用功,许久没见到玄祐了。”

“是啊,所以听说玄祐哥回京,一早从家里赶过来,老祖宗不会嫌我烦吧?”

“你这孩子,今儿来了就不许走。”

叶莫琀比赵玄祐小四岁,小时候是追在他身后满地跑的跟班。

后来赵玄祐去了军中,每次回京都是来去匆匆的,往来少了些,但交情不减。

今日听说赵玄祐回京,特意一早登门。

“小弟见过哥哥嫂嫂,恭贺哥哥嫂嫂大喜。”

赵玄祐颔首,拍了拍他的肩膀:“两年不见,你小子长高了不少。”

去年赵玄祐成婚的时候,叶莫琀在书院登山不幸摔了腿,留在外地静养,没能回京参加婚礼。

今日登门,他特意备了迟来的新婚贺礼。

寒暄几句后,叶莫琀有些坐不住了:“今儿天气不错,大哥要不要出城骑马?”

赵玄祐才说了不出门应酬,他自然不会出尔反尔。

“不想动弹,我从禹州带回来几坛好酒,你若有兴致,留在府里陪我喝了。”

“甚好。”

三人在乐寿堂陪着叶老太君说了会儿话,叶莫琀的确没有提及崔夷初的旧事,相谈甚欢。

中午在这边摆饭,等到老太君进屋午休,崔夷初也回了流芳馆,赵玄祐带着叶莫琀去了书房。

“上回写信不是说在书院苦读吗?怎么又溜回京城了?”

叶莫琀嘿嘿笑了声:“我就不是读书做官那块料,呆个十天半月的就得回京一趟。”

“既不是读书的料,不如跟我一起回禹州从军。”

听出赵玄祐的揶揄,叶莫琀嘿嘿笑道:“我倒是想去,只怕去了没几日你就怪我败坏军纪,把我赶回京城。”

“尝尝禹州的青竹酒。”赵玄祐素知他的脾性,最是喜欢风花雪月的公子哥儿,哪里忍得了边关清苦,只是打趣他而已。

叶莫琀端起酒杯,先抿了几口,旋即一饮而尽。

“果真烈性。”

“再来一杯?”

叶莫琀连连摆手,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不了,我还是喝侯府自酿的杏花酒吧。”

两人推杯问盏,很快都有了些微醺的醉意。

“最初听到你定亲的消息,我还有些担心呢,”叶莫琀放下酒杯,感慨道,“今日见你和嫂嫂如此和睦,我也放心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赵玄祐眸光一凝,沉声问:“是什么让你觉得不放心?”

对上他泓邃的目光,叶莫琀顿时酒醒了几分,知道自己失言,又不知道该如何找补,挠了挠脑袋,支支吾吾道:“就是……之前听说了些风言风语。”

“关于夫人的?”

叶莫琀被逼问得无法了,点了点头:“嫂嫂出身好,模样好,性情好,嫉妒的人肯定不少,所以编排些风言风语出来……”

“到底是什么风言风语?”赵玄祐的语气明显加重了几分。

叶莫琀扭扭捏捏道:“若是哥哥跟嫂嫂成婚前,我必然会说,如今你们俩恩爱和睦,我再说,岂不是太小人了?”

当初听到赵崔两府要结亲,叶莫琀犹豫着要不要写信告诉赵玄祐的时候,便听说婚期已经定下,只能作罢。

“说来听听。从你口中知道,总比听外人说要好。”

当初定亲的确定得很急。

赵玄祐已过弱冠之年,同龄的王孙公子都已经当爹了,所以叶老太君对此很着急,等到媒人登门提及崔夷初,她即刻便应下了。

毕竟,无论出身还是才貌,崔夷初都是京城贵女中的翘楚。

“好吧。”叶莫琀搓了搓手,缓缓道,“我以前没见过嫂嫂,全是听三妹妹说的,你知道的,自打我小姨封了昭仪,三妹妹时常进出宫廷,听说了些不少流言蜚语。”

宫里的流言蜚语?

赵玄祐没想到会牵扯到宫里的人。

“继续。”

叶莫琀感受到一股杀气,不敢再吞吞吐吐,一股脑儿地说出来:“听说嫂子从前给公主做伴读时,颇为讨好几位皇子,一心想做王妃……”

“然后呢?”

以崔夷初公府嫡女的身份,想做王妃并非妄想,做不了才是有些奇怪。

“听说皇后娘娘不喜欢她,所以几位适龄的皇子成亲时,在公侯之家指了一圈婚事都没指到她,还把公主伴读的差事给抹去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令她得罪了皇后?”

“这就不知道了,这种事皇后娘娘不说,旁人不敢议论。哥,你也别担心这个了,我瞧着嫂子挺好的,过去的事就都过去了。”

赵玄祐没有说话,叶莫琀自知喝多了失言,岔开话题说起京城里其他高门的闲话。

好在赵玄祐似乎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还留叶莫琀在侯府吃了晚膳,等到叶莫琀离开,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赵玄祐信步去了流芳馆,正屋里已经灭了灯烛。

“世子来了。”今儿是宝钏当值,见赵玄祐进了院子,忙高声通传。

赵玄祐目光微凝。

每回他来流芳馆,院里的仆婢似乎都格外紧张。

他走上台阶,房门便开了,崔夷初披着衣裳走了出来。

“世子。”

“进屋吧,别受凉了。”

崔夷初垂眸浅笑,侧身让到一旁,待赵玄祐进了屋,这才跟在他身旁进去。

见宝钏要跟进来,赵玄祐冷冷道:“下去吧。”

宝钏愣了愣,干巴巴道:“是。”

崔夷初察觉赵玄祐神色不虞,朝宝钏使个眼色,宝钏低头退了出门,将房门带上。

想到今日赵玄祐与叶莫琀聊了许久,她的心止不住地往下沉。

从前那些事鲜为人知,但叶家与宫中有往来,或许听到了什么风声,叶莫琀一定透给了赵玄祐。

她只做不知,依旧温婉和煦:“世子身上有酒气,要不要让厨房准备一碗醒酒汤?”

“不必。”赵玄祐酒量极好,虽有醉意,却清醒得很。

他脸色阴沉得吓人,料想崔夷初是看出来了的。

她若询问,他自会告知。

但她不问……

“那早些安置吧。”崔夷初说着,等着赵玄祐梳洗更衣的时候,悄然出了门。

廊下,宝钏已经将换好寝衣的玉萦领了过来。

崔夷初看着玉萦,眼底隐隐有焦灼。

“给玉萦备的安神汤呢?”

宝珠闻讯匆匆赶来,正好听到崔夷初这话,主仆二人眼神交汇之际,宝珠默默退下,很快端了一碗颜色清亮的汤来。

夜风拂面,玉萦接了汤,闻着那味道,便知这是第一夜喝的那种催情汤药。

她不动声色,当着她们主仆三人的面一饮而尽。


崔夷初去了旁边厢房休息,宝珠和宝钏轮流守在廊下。

天快亮时,周妈妈过来了,她年纪大了,又是跟随国公夫人身边多年的老人,崔夷初体恤她,不让她夜里当值。

“昨儿可还顺当?”周妈妈问。

宝珠点头:“跟前晚差不多,这会儿该去把玉萦带出来了。”

“小心行事,别惊动了世子。”

这两日崔夷初发脾气的次数明显增多,挨了巴掌的宝钏知道,周妈妈和宝珠当然也知道。

“我知道的。”

宝珠推门进屋,里间静悄悄的,想是两人尚在熟睡,宝珠绕过屏风,还没走近床榻,听到赵玄祐低沉的声音。

“谁?”

行军打仗的将军,再乏再倦亦异常警觉。

宝珠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地说:“回世子的话,奴婢宝珠,来请夫人起床。”

“公府的规矩?”

宝珠听到这句反问有些懵,只感觉出赵玄祐语气不善,忙道:“昨儿夫人没能陪世子去给老太君问安,心中愧疚,想好了今早亲手做酥饼去给老太君赔罪,让奴婢算着老太君用膳的时辰,得这会儿起了才来得及早膳。”

赵玄祐没再说话。

宝珠心知不能再拖下去,大着胆子上前拉了一半的帐幔,瞥见里头横躺的两人,只觉得脸颊烫得快要滴血了。

赵玄祐俊目阖着,身旁的女子柔弱无骨,软绵绵地枕在他的胳膊上,鸦青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庞和半截身子,衬得她肌肤胜雪,白净柔腻。

若是夫人瞧见这副场景,只怕会失了所有分寸。

宝珠收回目光,轻声提醒:“夫人,该起了。”

这会儿玉萦醒了,见是宝珠过来,想起身,却困得厉害,软绵绵道:“扶我起来。”

宝珠伸手将她从赵玄祐的怀中扒拉出来,替她整理身上的寝衣。

眼看着要把人拉扯下榻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扣住了玉萦纤袅的腰肢。

“祖母知道你的孝心,不必做这些下人的事。”

看着玉萦朦胧的睡眼,宝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又躺回去。

世子的警觉果然异于常人,假如此刻没带走玉萦,天就要大亮了,所有的筹谋会功亏一篑。

宝珠纵然聪慧,也不敢开口。

眼下她若插嘴,只会激怒赵玄祐。

“下人怎么了?”玉萦忽而柔声笑了,有气无力地说,“我乐意服侍祖母。”

“哼,”赵玄祐轻笑了一声,说了句“随你”便松了手,扯着薄被翻身睡了过去。

宝珠在旁看得呆愣,直到玉萦捏了她的胳膊才回过神来,扶着她往外走。

玉萦身上还穿着寝衣,晨间的风一吹便觉得有些冷。

“赶紧回屋。”周妈妈冷着脸训道。

玉萦却不着急走,低声问:“夫人呢?我有事禀报。”

“夫人正在梳洗,跟我来吧。”

周妈妈没啥好脸色,宝珠想了想,领着她去了旁边的厢房。

厢房原是备着崔夷初娘家姐妹过来的时候休息之用,这两日夜里她自己歇在这边。

这边离正屋近,万一出什么事可以随时接应。

推门进去,宝钏正在给崔夷初梳妆。

接连两日崔夷初都睡得晚、起得早,因此眼圈下的黑青很明显,前一晚还好说,今早便有些说不过去了,所以才要用脂粉来遮。

玉萦进来的时候,她才上完一半的妆。

崔夷初从镜中瞥见玉萦,眸光一凝。

外头天光刚蒙蒙亮,门一开,玉萦便夹杂着晨风花香一起进来。

她身上穿着的寝衣是崔夷初让绣娘新制的,缎子是公府得的御赐新料,虽无过多绣花,但质地如锦,颜色娇嫩,穿在身上便如立在花丛里一般。

因是为她所裁,与玉萦来说不大合身,尤其是前胸和后臀,鼓鼓囊囊的,几乎要包裹不住她的身段了。

玉萦未施粉黛,却是光彩照人,神情含春。

宝珠一眼看出了崔夷初的情绪,忙将玉萦拦在门口:“有什么话赶紧说,别打扰夫人梳妆。”

玉萦仿佛没看出她们主仆间是小九九,恭恭敬敬地朝崔夷初福了一福:“昨晚世子问起为何要做鹿茸汤。”

昨夜她与赵玄祐说了许久的话,她不说,崔夷初也会问。

不如过来先说,显得自己忠心。

“他问了这个?”崔夷初闻言,刚才对玉萦容貌的那一点不悦顿时消散。

赵玄祐果然敏锐,连鸡汤有鹿茸都尝出来了,还好之前不曾给他下药,否则一定被他当场识破。

“是。”

“你怎么答的?”崔夷初眸光一动,追问起来。

若玉萦答得不好,她还得费心找补。

“奴婢说是夫人回娘家的时候,国公爷和国公夫人送的,给世子补身。”

回答虽不算完全,到底没有大的疏漏。

崔夷初松了口气,再看向玉萦的时候又有些警觉,这丫鬟比她想象的聪明。

“还说了些什么?”

玉萦垂眸,不安道:“世子的确说了好多话,只是昨儿奴婢困倦得很,压根睁不开眼睛,只是随口附和着,过了一会儿更是睡过去了。奴婢怕捅娄子,这才急着来见夫人。”

“知道了。”

等着宝钏上完妆,崔夷初自己挑了个鎏金簪子戴上,起身往外走去。

玉萦默默跟在她们主仆身后,出了厢房。

外头依旧是蒙蒙亮。

宝珠打发玉萦回耳房呆着,与宝钏一左一右扶着崔夷初出了流芳馆。

“你觉不觉得,玉萦其实挺聪明的。”崔夷初忽而道。

宝珠替她披上海棠绣花薄绸披风,没去接话,宝钏听着下意识地不服气:“哪里聪明了?她跑来说这些就是想讨好夫人。”

崔夷初冷笑:“旁的不说,比起你便聪明了许多。”

宝钏再次碰了逆鳞,怕又挨打,缩着脖子把脸埋得更低。

宝珠适时道:“未必就是聪明,无非是反应快、机灵些罢了。其实她机灵些也好,这样她替夫人生下的孩子也能机灵些。”

“这倒是。”宝珠说话一向深得崔夷初心意,附和道,“生个蠢笨如猪的孩子,更是后患无穷。”

比起玉萦机灵这件事,宝珠其实很在意先前在帐子外见到的那一幕。

玉萦服侍世子才两晚,两人间说话的语气竟已那般熟稔和亲昵。

虽说她是顶着夫人的名头,可宝珠心里明白,哪怕是夫人,也没法跟世子那样说话的。

服侍了世子两回便已经摸到了世子的脾气,跟世子相处的比真夫妻还像真夫妻……

可惜她太知道崔夷初的脾气了,倘若说出来,又不能立即打杀玉萦,只会令她大发脾气,她和宝钏都得做受气包。

等着玉萦尽快怀孕,再处置掉应该就没有后患了。


赵玄祐果真为她这举动而心软:“我知道你孝顺,不过周妈妈虽然贪婪愚蠢,自有律法惩戒,不必赶尽杀绝。”

“知道了。”玉萦把话茬从周妈妈身上挪开,闲聊旁的事,“今晚世子只跟叶家少爷在一起玩吗?”

“还有几个人,都是少时玩伴。”

“都是在朝为官的吗?”

“有一个在锦衣卫,有一个在兵马司,其余两个在科考呢,都不算是官场上的朋友,说话都很随意。”

公侯之家的后代,除了嫡长子承袭爵位外,其余子弟要么凭荫封当个小差,要么自凭本事考科举。

不等玉萦说话,赵玄祐忽而问:“我还不知道夫人有些什么朋友呢?”

玉萦真不知道崔夷初有什么朋友。

至于玉萦自己,打小就跟在娘亲身边,做家务、做农活,偶有闲暇的时候,娘会教她识字,唯一的玩伴是年纪相仿的陈大牛,可没说过什么交心知己的话,称不得朋友。

想了想,她低声道:“府里姊妹多,小时候都是自家人在一块儿玩耍,进宫了整日陪伴公主,也不敢说是公主的朋友。”

赵玄祐重新搂紧了她:“明日我们出府去玩,如何?”

带崔夷初出府?想得美。

玉萦推脱道:“世子有此兴致,自然是好。可我今日才回了娘家,倘若明日又出门,旁人会说闲话的。”

“与我一道出门,谁会说闲话?”

“人家明里不敢说,暗地里也会说。再说了,府里今日处置了周妈妈,她平常管的事多,总要安排人手顶了她的差事。”

这个理由的确让赵玄祐难以辩驳,他想了想,缓声道:“的确也不急。莫晗说京郊的渔阳湖荷花开得极好,改日包一条船去赏花。”

玉萦心中一动。

按照前世的记忆,再有七八日赵玄祐就要离京了,他若想带崔夷初出门游湖,该是急的才对,他说不急,莫非是长留京城的事有着落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

不过,玉萦装作没听出来,这么大的喜讯,得让赵玄祐亲自告诉崔夷初才是。

“今日玉萦送去泓晖堂的花,世子喜欢吗?”

“嗯,喜欢。”

玉萦道:“她送的是什么花?”

“茉莉。”赵玄祐有些奇怪,“不是夫人挑的花吗?”

“我不懂园艺,叫她觉得什么好便摆什么,还真担心她会搞砸呢。”

赵玄祐淡淡“嗯”了一声,“说起来今日周妈妈还跑到泓晖堂来大闹,跟玉萦拉扯起来了。”

“她跑去泓晖堂了?”玉萦故作惊讶,“难怪惹你生气。我原想着打发她出府也就罢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老是跟玉萦过不去。”

“玉萦只是花房丫鬟,为难她作甚?”

没想到赵玄祐果真关心自己的事,玉萦心中添了几分把握,缓缓道:“还不是我之前顺嘴提了一句,便给这丫头惹了祸事,不止是周妈妈,连宝珠宝钏都在意她呢。”

“夫人提了什么?”

玉萦抿唇,卖了个关子:“不想说了。”

这般欲言又止,自是惹起了赵玄祐的好奇心。

“到底什么话让她们如此忌惮玉萦?”

玉萦故作迟疑,缓了一会儿,方笑道:“前些日子玉萦来流芳馆搬花的时候,我瞧着她身段窈窕,娇俏妩媚,是府中丫鬟的翘楚,想着哪日世子若是添人,抬举她倒是不错。”

她语声轻缓,说得动人,赵玄祐的眼前顿时浮现出今日在窗前看到的景致。

泓晖堂里嘉木繁荫,茉莉含苞,明媚日光照在玉萦身上,衬得那张脸浓淡适宜,顾盼生辉。


宝钏便将赵玄祐留任京城,急需处理玉萦的事说给她听。

宝珠想了想,也觉得该处理玉萦了。

“前儿厨房那边说在闹耗子,宋管家派人送了耗子药过去,厨房离流芳馆不远,那边撒了药,流芳馆洒些耗子药也说得过去。”

这话一出,崔夷初的眼睛顿时一亮。

终于到了除掉玉萦的时候,宝钏整个人如同斗鸡一般,斗志昂扬:“还是你的主意多。玉萦正要收拾东西滚回花房呢,我这就去厨房拿药。”

“厨房人多眼杂,你别亲自去,派个小丫鬟去那就是。”崔夷初很快拿了主意,朝宝珠使了个眼色,“你去稳住玉萦,别让她跑了。”

虽说让玉萦死在流芳馆也不妥当,可如今赵玄祐在盯她,倘若去花房毒杀玉萦,肯定会有其他人察觉。

流芳馆里里外外都是她的人,她可以抹去所有的痕迹,纵然赵玄祐心中怀疑,也不可能搜查流芳馆。

只要玉萦死了,一切便死无对证。

赵玄祐今儿一早还送了贡品妆花缎过来,可见对自己是有情意的。

必须趁他还不知道自己中意的人是玉萦,赶紧拔除这个隐患。

当下宝钏便遣人去厨房拿耗子药,没多时药就取了过来,宝珠拿药掺了水搅匀,把桌上的一碟豆沙栗子糕逐块蘸一蘸。

“别蘸太多,省得她吃着味道不对,”宝钏道,“厨房的人说了,这耗子药药劲儿大,沾一点就没命。”

宝珠嗅了嗅:“闻着倒是没什么味,应该吃不出来。”

豆沙栗子糕最是甜腻,混一点东西进去应该尝不出来。

看着毒药水都渗进糕点,宝珠这才端着糕点往耳房去了,宝钏则端着药水在院里各处撒一撒。

耳房里,玉萦刚将自己的衣物整理出来,她不过两三身衣裳,剩下的都是崔夷初赐的寝衣,她单独叠好放在一旁。

见宝珠过来,玉萦局促不安地看着她:“宝珠姐姐,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听说夫人要你回花房,特意问了下。你来流芳馆之后,花房找人补了你的空缺,这会儿过去也没地方给你住,且在流芳馆再呆一日,等明儿那边腾出来了再回去。”

“多谢宝珠姐姐,替我想得这样周全。”

“夫人说,之前你办差还算尽心,伺候世子也很妥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碗栗子糕是厨房刚送过来的,你趁热吃了吧。”

宝珠是流芳馆的大丫鬟,是世子夫人崔夷初身边最信得过的人,在侯府不可谓不风光。

与玉萦同等地位的花房丫鬟,想跟宝珠说句话都困难。

但宝珠对玉萦和颜悦色。

第一次是劝玉萦喝了崔夷初赐下的果酒,那晚玉萦中了催情药,被她们抬上了赵玄祐的床。

这回宝珠又给她端了崔夷初赐下来的豆沙栗子糕,劝着她趁热吃。

也不知道吃了这栗子糕后,她们又要把自己抬到哪儿去。

城外的乱葬岗?

“真的是夫人赐的吗?”玉萦受宠若惊,双手接了过来,“先前夫人那样问我,我还以为夫人生我的气了,不会再用我了。”

“前儿周妈妈才出了事,夫人心里不舒服,咱们做奴婢的自然得受些气。不过夫人不糊涂,知道周妈妈的事怪不着你,这才赏下好东西给你。”

“劳姐姐替我谢过夫人。”

“你这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不吃吗?”

“也好,我去打盆水来,姐姐也洗把手一起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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