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安婳肖政的其他类型小说《安婳肖政写的小说穿书年代,炮灰原配携崽随军去啦》,由网络作家“空山灵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安婳跟原主不一样,她虽然也学的是小提琴专业,但并非出于爱好,而是被父母逼的。她的中产父母为了追求所谓的高雅情趣,从小就逼着她走艺术的路,指望她光耀门楣,可惜她在这方面天赋有限,走得很吃力,因此父母对她的冷淡中也是夹杂着失望的。穿越了,安婳更不会执着于走音乐这条路。肖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得等等看,县里的工作岗位不多,营区很多家属都排着队呢。”安婳点头,“没关系,我可以等,不着急。如果我有班上了,就把冬冬送到幼儿园去吧。”冬冬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了头,看向妈妈。安婳问他:“想不想上幼儿园?”冬冬毫不犹豫地摇头,“不想。”安婳:“为什么?幼儿园里有很多小朋友,你可以跟他们玩啊。”冬冬嗲声嗲气的,“我喜欢跟妈妈玩。”安婳失笑,逗他,“你...
《安婳肖政写的小说穿书年代,炮灰原配携崽随军去啦》精彩片段
安婳跟原主不一样,她虽然也学的是小提琴专业,但并非出于爱好,而是被父母逼的。
她的中产父母为了追求所谓的高雅情趣,从小就逼着她走艺术的路,指望她光耀门楣,可惜她在这方面天赋有限,走得很吃力,因此父母对她的冷淡中也是夹杂着失望的。
穿越了,安婳更不会执着于走音乐这条路。
肖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得等等看,县里的工作岗位不多,营区很多家属都排着队呢。”
安婳点头,“没关系,我可以等,不着急。如果我有班上了,就把冬冬送到幼儿园去吧。”
冬冬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了头,看向妈妈。
安婳问他:“想不想上幼儿园?”
冬冬毫不犹豫地摇头,“不想。”
安婳:“为什么?幼儿园里有很多小朋友,你可以跟他们玩啊。”
冬冬嗲声嗲气的,“我喜欢跟妈妈玩。”
安婳失笑,逗他,“你还是个妈宝男呀。”
肖政问:“妈宝男是什么?”
安婳道:“张口闭口都是妈妈妈妈,离不开妈妈的那种男孩子,就是妈宝男。”
冬冬笑眯眯的,“我是妈宝男~我永远不要离开妈妈~”
安婳的心都快化了,觉得儿子好可爱。
肖政的脸却很严肃。
他一直觉得冬冬养得太过娇气,像个女孩子。
“你是男子汉,不能妈长妈短的,知道吗?”顿了顿,肖政又道:“等我有空,带你去骑马,打枪。”
安婳想起了儿子三岁多时被肖政带去打枪的经历,忙道:“不行,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碰大杀伤性武器呢?他成年之前,都不许碰枪。”
“大、大杀伤性武器??”肖政摸了摸鼻子,不就是枪嘛,整那么专业的词儿干啥?而且又不是让孩子自己玩,有他把着呢。
三岁的时候带他去打枪,孩子也挺兴奋的。
肖政认为,儿子都是被当妈的给养娇气的。
想到这,肖政便要坚持自己的教育观念,用父亲的方式去把儿子的性格给掰过来。
于是他摆出严厉的表情,试图吓一吓安婳,让她听他的。
安婳却一点不怕,眼神清凌凌的,嗓音软乎乎地道:“你就听我的吧,好吗?”
肖政嘴巴张合两下,鬼使神差一点头,“行,听你的。”
一直到走进办公室,肖政还是懵的。
奶奶的。
咋就听她的了?
办公室的门被叩响。
李寒松走了进来,“肖副师长,这是下个月的训练计划,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改的地方。”
肖政接过来,认真看起来。
看了好半天。
李寒松瞥了瞥他紧皱的眉头,没有表情的黑脸,心里一个咯噔。
有啥问题吗?
别看李寒松和肖政是老交情了,平时也嘻嘻哈哈没个大小,但一到工作时,肖政可是不会讲什么情面和交情的。
包括李寒松在内,师里就没人能在肖政面前放松。
良久,肖政才点头,“就这样吧。”
李寒松松了口气,出去,小心翼翼地把门拉上。
肖政更纳闷了。
他没毛病啊,还是那么吓人,连李寒松都怵他。
怎么安婳就一点不怕他呢?反而他在安婳面前会不由自主怕惹她不高兴。
她明明是个娇娇软软的小媳妇,两个她加起来都干不过他一根手指头!
改造厕所的材料买回来了,肖政找了几个工兵营的战士来帮忙,顺便把地窖也挖了。
施工现场热火朝天。
中途,安婳泡了一大盆消暑的茶送过去,“大家歇会吧,喝点茶水消消暑。”
“嫂子,我们不累。”
“有文化......”葛红霞委屈得眼眶泛红,“我不是不想学文化,是爹娘不让我上学啊......”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没文化已是既定事实,不符合人家的要求。”葛红霞摇摇头,“算了吧,别耽误自己了。”
葛红霞沉默半晌,倔强的没让眼泪掉下来。
“姐,那我......如果李处长这里不成,我还能找个什么样的?”
葛红英思索一番,“司令部有几个参谋是单身,人也不错,回头我跟周梅花说说,让她请石参谋长做媒。”
“参谋?”葛红霞问:“参谋是多大的官?比李处长大还是小?”
葛红英语塞。
这怎么说?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师部的参谋最高也能到正营级,但着实没啥权力。
李寒松是正团级干部,司令部的二把手,仅次于石参谋长之下,那几个参谋可没法跟李寒松比。
犹豫一番,葛红英还是大概跟妹子说了一下情况。
葛红霞听了一脸灰败。
她最初打算嫁给肖副师长,营区第三大的官,接着是李寒松,也能被人尊称一声首长,可最后告诉她,她只能嫁给什么参谋......
葛红霞来部队就是奔着嫁大官来的,像姐夫余宝山那样神气的大官。
她可不想嫁个小喽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转业退伍回老家了。
葛红英也知道妹妹的心思,她也想妹妹嫁得好,姐妹俩就可以互相帮衬,本来嫁给肖政是最好的,可惜.......
“这也没办法,营区里数得着的干部都是年纪大的,老早就成家生孩子了,总不能盼着他们死老婆或者离婚吧?唯一的一个李寒松,可人家又......红霞,参谋也不错,至少人家年轻啊,年轻人的未来无可限量,你要是陪着他一步步走上去,两口子的感情又是不一样的.......咱们不能只图现成的。”
葛红霞低垂着头,没说话。
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她可不想抓那没影的事。
而且李寒松哪哪都合她的心意,她舍不得放弃。
“姐,谁跟你说李处长瞧不上我了?”
葛红英惊讶道:“你什么意思?李寒松同意跟你处了?”
葛红霞红了红脸,“那倒还没有,不过我有种感觉,只要我坚持下去,他的心迟早会被捂热的。”
女追男隔层纱,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她就不信她和李寒松之间的这层纱,就那么难捅破!
吃完饭洗完碗,葛红霞便出了门,外面是温雪曼家的保姆小乔在等她。
小乔亲亲热热挽上她的手,“李处长真是不解风情,你都亲自去师部找他了,他还拒绝你,活该他成个老光棍!嘻嘻。”
葛红霞拐了拐小乔的胳膊,“别这么说,人家也才三十。”
小乔撇撇嘴,“在我们老家,三十多岁的男人当爷爷的都有......你既然喜欢他,就千万别放弃,懂吗?你就经常去他面前晃悠,让大家都知道你对他有意思,说不定他怕影响不好,就真向你屈服了呢。”
葛红霞犹疑道:“这样能行吗?”
“怎么不行?”小乔凑到葛红霞耳边嘀嘀咕咕了一番。
正说得起劲,余光里一个人影从她们身边走过。
葛红霞吓了一跳,连忙推开小乔。
小乔倒是一点不慌,自如地打着招呼,“肖副师长媳妇,上班去啊。”
安婳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葛红霞和小乔在大道上说话,她跟在后面,自然而然便听去了一些。
回头得让肖政提醒一下李寒松,要保持和葛红霞的距离。那个小乔说得没错,部队对干部的作风问题抓得严,如果葛红霞真舍得下脸皮,身后还有个姐夫撑腰,对李寒松绝对不会有什么好影响。
安婳是被起床号叫醒的。
天好像还没大亮.....
她迷迷登登往身边一摸,只摸到了儿子。
肖政比起床号还起得早。
“醒了?”肖政走进来,站在床边看她。
安婳咕哝道:“你起得好早啊......”
安婳烫着一头大波浪卷发,此时窝在被子里,只露着个乱糟糟的脑袋。
以前肖政觉得安婳的卷头发妥妥的资产阶级作风,十分碍眼,此刻却瞧出了几分......可爱?
不由开口道:“你再睡会吧。”
话音刚落,安婳已经睡过去了。
他哑然失笑,冷硬的面部线条柔和了几分。
安婳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外边有说话声,听不真切。
她伸了个懒腰,穿衣起床。
肖政提着一摞饭盒进来,冬冬乖乖跟在后面,见到妈妈就主动报告,“妈妈,我跟爸爸买包子去啦。”
安婳夸了他一句,问肖政:“你刚刚在外边跟谁说话啊?”
肖政答道:“隔壁红英嫂子的妹妹,她说她早上煮了红枣小米粥,问要不要给我们一人盛一碗过来,我说我在食堂打了稀饭,就不要了。”
安婳点点头,这时候的街坊邻居好像就是这样,爱互相送东西。
安婳去院里的水槽边洗漱,进来吃完包子后见肖政还不急着上班,就跟他聊起了正经事。
“我有几个关于改造家的想法,想跟你商量商量。”
肖政刷着饭盒,“你说。”
安婳先组织了一下语言,再开口:“第一,院子里都是土,不下雨还好,下了雨肯定泥泞得很,所以我想铺一条路。”
肖政点头,“确实如此,别人家都铺路了。师长家是去隔壁县的石料加工厂买的石板,我开个介绍信,咱们也去买。”
安婳赞成,又道:“第二件事,我想在后院挖个地窖,冬天可以储藏点蔬菜什么的。”
挖地窖的主要用意,还是给自己的空间打掩护,平时多往地窖放东西,就可以趁机把空间的物资混进去了。
肖政也二话没说点了头,“行,到时候请工兵营的战士过来帮个忙。”
“第三件事是最重要的!”安婳认真地看着肖政,“咱家的厕所,必须得改造成能冲水的。”
这个年代也有抽水马桶,安家就有。
安婳不想太高调,改造个能冲水的蹲厕就行。
肖政想了一会,“咱们这不像城市里有下水道,冲水的厕所也得配一个粪池。”
安婳:“粪池盖上就看不见了,比旱厕强......回头我画一个设计图给你看。”
肖政犹豫着。
安婳眨了眨眼,“怎么了?你觉得我矫情啊?”
肖政直言不讳,“是挺矫情,你吃的粮食蔬菜不都是粪便浇灌出来的么,有什么好嫌脏的?”
安婳懒得跟他长篇大论,直接撒娇道:“反正我就想把厕所改造了,你同不同意嘛?”
面对媳妇娇嗔又期待的小模样,肖政头皮有些发麻。
算了,矫情就矫情吧,她都为了自己跑这么大老远随军,矫情一下怎么了。
“行,你把图画出来,需要什么材料也列好,我想办法去买。”
安婳笑得灿烂,捧住肖政的脑袋,踮起脚,在他右脸颊上亲了一下。
“谢谢,你真好。”
*
肖政走出家门后,脚步还是虚浮的,头脑还是晕乎的。
他伸手摸了摸被亲过的脸,突然笑了笑。
余宝山和李寒松走过来,见此情形,惊悚得对视一眼。
李寒松拍拍肖政的肩膀,“兄弟,你中邪了?”
肖政回过神来,脸上的笑一下收敛住。
李寒松眯着眼睛看他,一脸坏笑,“知道你小别胜新婚,但也要悠着点身子啊,看你双腿都打飘了。”
肖政:“飘个屁,老子身体壮着呢。”
余宝山探究地看了眼肖政,“弟妹这次来,就不走了吧?”
肖政点头,“是啊,不走了。对了政委,我交上去的离婚报告不作数了啊,回头我去拿回来。”
余宝山难掩失望,心思转了转,道:“先前问你你也没说,弟妹到底是为什么跟你闹离婚?现在又为什么不离了?你可要好好考察清楚,别过阵子她又反复。你是咱们师的副师长,压在你身上的担子也是很重的,不能让家庭把你给拖累了。”
媳妇给自己戴绿帽子又不光彩,肖政当然不会大着嘴巴到处说,此刻就更不会旧事重提了。
他道:“都是两地分居造成的矛盾,她这回来随军,矛盾也就不存在了。放心吧政委,我俩会齐心协力把日子过好的。”
余宝山只好道:“那我就恭喜你了。”
李寒松酸酸地看着肖政,“先前你媳妇没来,也算有你陪着我这个单身汉,现在你媳妇来了,我不就又形单影只了?”
肖政嗤道:“谁让你眼光高,挑来挑去挑成个老光棍。”
李寒松和肖政同岁,读过几天书,就想找个有文化又漂亮的姑娘过日子,可有文化的不一定漂亮,既漂亮又有文化的又不一定能跟他看对眼,多年相亲不成,就拖到了30岁。
所以他是非常嫉妒肖政的狗屎运的!
他自认不比肖政差哪啊,真论起来,他还比肖政多认几个字呢!
余宝山冷哼一声,指着李寒松批评道:“你那个思想就要不得,娶媳妇得娶勤劳贤惠的劳动妇女,有文化长得好的,哪个不是小布尔乔亚的作风?娶回来作天作地,非拖你后腿不可。”
肖政眉头微动,这话听着可不像是单说给李寒松的。
李寒松笑嘻嘻道:“政委说的是,我以后找媳妇,就找勤劳贤惠的劳动妇女!”
余宝山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到了师部大楼,三人分成两拨,余宝山往政治部走去。
等到余宝山走远,李寒松才对肖政道:“让嫂子给我介绍个对象吧,她的同学也好,亲戚也罢,兄弟我实在是着急解决个人问题呐!”
肖政同情地瞥了李寒松一眼。
他儿子都快上幼儿园了,李寒松还光棍一条,确实惨了点。
“行,我跟她说说。”
这会不像后世那样媒介发达,车马也很慢,除了从书籍上能了解到陌生的事物,很多人的一生其实都生活在一个很小的世界里。
而且这个年代物质贫乏,吃饱肚子就很好了,大多数人并没心思去研究怎么把饭做出花样来。
温雪曼继续道:“叫花鸡的做法相传起源于宋朝,说是一个叫花子偷了只鸡,但没有烹饪工具,便用荷叶将鸡裹了,又裹上一层黄泥,最后放到火上烤。”
李寒松接过话茬,“后来叫花鸡的做法流传开,乾隆皇帝下江南尝到这道菜,赞不绝口,还亲自题词‘黄泥叫花鸡’。”
其他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石伟光叹道:“这么说,我们今天吃上乾隆皇帝的御膳名菜了。”
陈钢批评道:“瞎说什么呢,一道烤鸡而已,套什么封建名词?”
温雪曼不满地瞥他一眼。
老古板,动不动就上纲上线!
安婳笑道:“关于叫花鸡的起源有很多,今天我们不讨论这个。我先把鸡拿到一边,敲开泥巴。”
连着泥巴一块端上桌,一是为了保温,二是敲泥巴的过程也是吃叫花鸡的乐趣所在。
安婳走到一旁,摆一个大家都能看到的角度,用小锤子敲开裹着鸡的泥巴。
泥壳打开,立马便有香气溢出,再把荷叶撕开,露出里面皮色金黄的鸡肉,香味就更浓郁了。
安婳将摊在荷叶上的鸡放回桌子上,“大家趁热吃。”
葛红英的脸色已经有些变了,食物好不好吃是看得出来的,更不用说四溢的香气已经引得人口水直流。
由于材料有限,安婳做的叫花鸡没有太多辅料,反而保留了更多的原汁原味,肥嫩酥烂的鸡肉在嘴里化开,有层次,味道上又不至于太杂乱。
陈钢第一个竖起了大拇指,“好吃!比烧鸡好吃!”
其他人也纷纷发自内心地夸赞,并且都朝着那道鸡伸手。特别是小孩子们,从安婳敲泥巴时就围着看,兴奋得嗷嗷直叫。
安婳的这道鸡,既噱头十足,又美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葛红霞做的那些菜,暂时都无人问津,她有些委屈地看了看自家姐姐,葛红英安抚地拍拍她的手,不过心里也堵得慌。
温雪曼纳闷道:“小安,你不是不会做饭吗?怎么把叫花鸡做得这么好吃?”
葛红英淡淡道:“鸡本身就是好东西,怎么做不好吃?”
温雪曼用帕子轻揩嘴角,轻呵了一声,“再好的食材也需要烹饪技术,不然你也照着做一个,看看能不能做得一样?”
“你!”葛红英皱眉瞪向温雪曼,这个资本家大小姐就是爱跟她作对!
安婳看了眼葛红英,忽而笑了笑,“我知道,大家都听说过我做饭差点把房子烧了的事情,不过我想说的是,那次烧房子和我会不会做饭,没有必然联系,大家都误会我了。今天我得感谢一下红英嫂子,谢谢她非要我展示一下厨艺,让我有机会澄清自己不会做饭的谣言。”
葛红英的脸终于挂不住了。
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联想到葛红英先前让自家妹子出风头,政治部主任又贬低安婳,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无非就是想贬安婳来抬举葛红霞嘛。
温雪曼轻蔑地看了眼葛红英,这个农村女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小家子气,尽搞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肖政放下筷子,面沉如水,“嫂子,没想到你这么照顾我爱人。”
葛红英把师里的几个高层干部都请了,陈师长家,石参谋长家,王副政委家,还有个政治部主任,装备部部长,后勤部部长,以及作战处处长李寒松。
除了李寒松外,其余都是有家有室的,家属在本地的都把家属带来了。不过王副政委特殊些,他带的家属不是媳妇,而是他妈王老太太。
石伟光就嘲笑他,“别人都是跟老婆成双成对,你是跟老娘,真孝顺。”
王和平一脸郁卒,没好气地低声吼道:“你以为我想啊!”
“儿啊,快过来坐着,马上开席了。”王老太太在那边喊道。
王和平立马换上笑脸,“来了,娘。”
石伟光摇了摇头。
除了小孩也有十几个人,余宝山便又借了张桌子拼起来,放在院子里,勉强能够坐得下。
菜一个一个端上来,虽是些家常菜,但做得色香俱全,想来味道也不差。
政治部主任便是张招娣的男人,余宝山是他的直系领导,两口子都很会看眼色来事。
葛红英正在考虑怎么把葛红霞推出来,政治部主任就开始夸了,“不得了不得了,红英嫂子今天辛苦了,做了这么一大桌子菜。”
葛红英顺势便道:“这你可说错了,我哪有那本事做这一桌子菜?这都是我家小妹子做的。”
有人诧异道:“红英嫂子的妹子多大了?这么贤惠!”
刚好,葛红霞端着最后一个菜上桌,葛红英一把拉住她,把她推到自己身前,“这便是我娘家妹子,叫红霞,今年二十岁。”
众人的目光顿时都聚焦在葛红霞的身上,包括李寒松。
葛红霞低垂着头,手指在胸前的辫梢上绞啊绞,活脱脱一个羞答答的大姑娘。
客观来讲,葛红霞确实很符合这个年代很多男人的择偶标准,她比一般城里姑娘质朴勤奋,又比大多农村姑娘漂亮,还有个当政委的姐夫。
只要她放出想找对象的风声,整个营区的至少一半的小伙子,可以说是任她挑的。
可惜,其他人都对着葛红霞赞不绝口时,李寒松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反而去逗弄在一旁玩耍的几个小孩。
葛红英看在眼里,不动声色,让葛红霞先离开了。
“说起来,小安今天也给我们露了一手呢。”葛红英指着早就摆到桌子上的那团泥巴道:“这就是小安做的菜。”
政治部主任不禁笑出声,“这居然是一道菜?什么菜?搓泥巴团?还真别说,在这么一大桌丰盛的菜肴里,混进去一团泥巴,挺别致的。”
讽刺明显得几乎是贴脸了。
肖政眼睛眯了眯,凌厉的眼风朝着政治部主任扫了过去。
对方一个哆嗦,讪讪一笑,闭上了嘴巴。
肖政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冷声道:“什么都不懂就在这瞎逼逼,你也挺别致。”
肖政也不懂那团泥巴是什么,但他相信自己媳妇,肯定不会把拿不出手的东西端上来。
安婳坐在肖政的旁边,见他维护自己,抿了抿嘴角。
“肖副师长别生气,我一时失言,一时失言。”那人一边陪笑,一边暗暗擦了把汗,为了讨好领导而得罪肖政这个活阎王,他可真不容易!
余宝山解围道:“好了好了,开饭吧,一会菜凉了。可我说,这团泥巴到底怎么吃?”
此时,温雪曼冷冷清清地开口了,“这是叫花鸡,你们都没见过吗?”
叫花鸡?在座的大多数人还真没听说过。
肖政顿了一下,肃声道:“不可能分床。我尽量不抱你。”说完就正了正帽子,大踏步离开家门。
安婳:“......”他是怎么做到用严肃的神情和口吻跟她讨论床上那点事的?
严肃地跟她讨论床上那点事的不止肖政,还有周梅花。
“妹子,等你哪天放假,陪我去找一趟的方家大集的方神医吧。”
安婳诧异道:“嫂子你病了啊?”
周梅花欲言又止了好一会,才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这个方神医啊,是治男人病的。”
安婳秒懂。
周梅花叹了口气,“男人岁数大了就是这样的,我家老石十几二十岁那会跟头蛮牛一样,可一过了三十岁,就一年不如一年,现在眼瞅着奔四张了,彻底成鼻涕虫了。”
安婳尴尬地呵呵两声。
三十岁难道真是个坎吗?
她要不要也替肖政问问这个方神医啊。
这个念头刚起,周梅花就问她:“你家肖副师长还行吧?他块头大,人结实,应该跟旁人不一样,不过也可以提前补补,预防预防嘛。”
安婳:“......也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休假的时候咱们一块去!”跟安婳敲定,周梅花便高高兴兴地走了。
安婳看了看时间,离上班还有一会,她便趴在桌上写起举报信来。
举报陈斯彦勾引良家妇女,破坏军婚!
陈斯彦写的那封信十分露骨,不但用卑微哀求的语气示爱,还明目张胆地诋毁肖政,进而流露出瞧不起军人这个职业的意思!
都不光是破坏军婚了,甚至可以说他思想觉悟有问题!
庆幸的是,原主虽然喜欢陈斯彦,但在跟肖政的婚姻期间还算克制,没有做出越轨的事,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的证据,不怕陈斯彦反咬。
安婳将自己写的信,随着陈斯彦的那封信一起,寄往了省文化厅。
不往陈斯彦的单位寄,是因为,毕竟陈斯彦在乐团经营这么多年,上上下下可能会沆瀣一气包庇他。
而文化厅是乐团的上级单位,厅长还是安伯槐的老同学,肯定会给她做这个主的。
安婳寄完信就去厂里上班了。
她不知道的是,跟她的举报信一起奔向省城的,还有肖政安排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陈斯彦总觉得这两天眼皮子老跳,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难道是安婳那边会有不好的消息传来?
想起安婳他就心中郁郁。
本来以为安婳离婚是板上钉钉的事,他连和安婳的婚礼请帖都写好,谁知道她突然跑去随军!
他到现在都是懵的。
女人真难懂。
前妻仅仅因为他和团里的后辈拥抱了一下就提离婚,如今安婳更离谱,连个理由都不给就不理他了!
只希望他那封情真意切的信能打动安婳,如果她回头,他还是愿意跟她结婚的,毕竟他也找不到比安婳条件更好的了。
陈斯彦心情低落去了团里,谁知刚到,就有人通知他去杨书记的办公室。
......不安的感觉好像更强烈了。
事实证明,他的感觉是准的。
陈斯彦一进办公室,就听到杨书记的怒喝:“陈斯彦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破坏军婚!”
陈斯彦瞬间吓得魂都没了,再一瞧办公室里的人,除了乐团的杨书记,还有文化厅的赵厅长,以及一个穿军装的人。
好半晌,陈斯彦才找回思路,惨白着脸狡辩,“书、书记,这话是从哪说起的?我没有啊。”
昨天安婳说葛红英不喜欢她,肖政还当只是葛红英为人严厉,说话不太好听。
谁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葛红英这么欺负他媳妇!
肖政的拳头捏了捏,脸色越来越青。
葛红英尴尬极了,“肖政,误会误会,我的本意是让小安随便做道菜凑个趣,哪怕拍个黄瓜也行啊。”
周梅花幽幽道:“你刚刚在厨房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拍黄瓜展示不出厨艺。”
石伟光拐了拐周梅花的胳膊,小声道:“别拱火。”
周梅花:“啧,我没拱火,我说得是实话。”
石伟光:“......”实话就是拱火啊!
张招娣主动举手,“那话不是葛主任说的,是我说的。”
周梅花:“你跟她关系好啊,你说的不就是她想说的?”
石伟光拐得更厉害了,还不断使着眼色,别掺和!别站队!
男人们之间私底下血雨腥风是常事,但表面都是和和气气,怎么一到女人这,就明火执仗地干起来了?石伟光表示不理解。
肖政拉着安婳站起来,肃着脸对葛红英道:“嫂子,你说要给我媳妇接风洗尘,我很高兴也很感激,但没想到是这么个接风洗尘法,我跟我媳妇恐怕无福消受,这就走了。”
闹这么大吗?众人面面相觑。
余宝山好歹是政委,肖政就这么跟他撕破脸??
不过也是,葛红英今天做得确实不妥,踩安婳的脸,不就等于给肖政没脸么,人家可是两口子。
余宝山连忙站起来去拉肖政,“肖,你嫂子那人你还不知道嘛,就是个缺心眼的,做事情压根没想那么多,你别多心。”
葛红英在余宝山的眼神示意下,勉强扯出个笑脸,“小肖,小安,是嫂子说话不妥当,嫂子在这里跟你们赔不是了。”
别的人谁也不敢插嘴,只有陈钢道:“肖政,坐下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算了吧,今天这饭,我没那个福气吃。”肖政的脸色还阴沉着。
陈钢头疼地嘬了嘬牙花子。
肖政是出了名的脾气差,有时候惹急了,还会跟他这个师长硬顶。
余宝山也有些不愉了,葛红英都已经道歉,肖政这么不依不饶想干什么?
安婳将胳膊从肖政的手里抽了出来,反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行了,我们先坐下吃饭吧。”
肖政心疼地看向她,她刚随军才几天,就受这么大的委屈......都是他的错,是他没保护好她。
见他不为所动,安婳又挠挠他的手心,眼神软软的道:“我肚子饿了。”
肖政的心瞬间融化,任由安婳拉着他回到了座位上。
安婳客气对大家道:“不好意思了,我家老肖的脾气冲动,影响大家吃饭了。”
众人纷纷表示不影响,却是对安婳两句话就劝动肖政而感到惊奇。
刚刚师长都发话了,肖政还是跟头倔驴似的要走,他媳妇柔柔弱弱的,倒是把那大块头给拉了回来......
不是说肖政还打媳妇吗?怎么这么听他媳妇的话?!
当然了,也可能是肖政本身就不想和余宝山结梁子,才听媳妇的话借坡下驴。
不管怎么样,气氛重新回归了正常。
温雪曼凑到安婳耳边道:“你就该跟肖政一起离席,干嘛给葛红英留面子?”
安婳笑而不语。
她可不是给葛红英留面子。
她在心里衡量过,如果今天跟肖政离开了,让葛红英没脸,是能解一时之气,但然后呢?
余宝山是政治主官,和他撕破脸皮,他以后要是在工作上为难肖政,这不是平白给肖政的工作制造障碍嘛。
安婳的做饭初体验,不太好。
她被周梅花扶着出来时,发现自家已经围满了人。
周梅花摆摆手,“没事没事没着火,就是油锅烧起来了。”
安婳解释道:“我不习惯用这种柴火土灶,又要看火,又要看锅,手忙脚乱之下就不小心让油锅燃起来了......”
燃起来后她就慌了,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哪怕知道该怎么灭火,也不敢靠近。
幸好周梅花及时进来帮忙解决了。
大家虽然觉得安婳挺没用的,但还是善解人意地安慰着:“没事,多用几次就会了,我刚来时也这样。”
葛红英无语地看了安婳半晌,然后严肃地教育道:“我知道你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但现在你为人妻、为人母了,连基本的家务都做不好,随军是干嘛来的?”
周梅花帮安婳说话,“谁也不是一开始就会干活的,慢慢学嘛。”
葛红英冷哼一声,“她结婚时间也不短了,要学早学会了,出身不好的人,果然什么都干不好。”
出身不好?
众人齐刷刷看向安婳。
安婳的眼神瞬间凌厉,直直看向葛红英,“葛主任,话可不能乱说,我父亲是大学教授,我母亲是家庭妇女,哪里出身不好了?你这么乱传谣言,恐怕不妥吧?”
大家又看向葛红英。
安婳祖上如何,那已经是祖上的事,目前还真挑不出她的什么不是来。
葛红英憋屈地深吸一口气,道:“我只是好心教育你,你这么夹枪带棒的干什么?”
安婳冷着脸道:“我父母俱在,要教育也轮不到你。”
葛红英一开始就对她不抱善意,或许是因为她的反悔离婚,让葛红霞没办法嫁给肖政?
呵,离谱。
没有她,肖政也不会娶葛红霞。
葛红英的想法未免太过自我。
气氛瞬间有些不好。
对峙间,不知是谁喊了句,“肖副师长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就从外面窜了进来。
肖政刹住脚步,精准地从人群里锁定了安婳,皱着眉头,大踏步向她走去,“怎么回事?听说家里着火了?”
肖政本就凶名在外,此刻见他沉着一张脸,煞是可怖,都以为他要打媳妇了。
周梅花连忙拦住他,道:“误会误会,小安没烧房子,只是做饭的时候油锅着火了。”
其他人都替安婳开脱。
“她也是不习惯用土灶才没干好,以后常做饭就好了。”
“你可是领导干部啊,不兴打媳妇的。”
安婳听众人这么一说,倒不认为肖政要打她,但那样子生气是没跑的。
她顿时便委屈起来,“你不安慰我也就罢了,还怪上我了?”
肖政:“?”
他哪里怪她了!
还有,他哪里要打媳妇了??
“小肖,别这样,小安也不是故意的,以前在军校她可是啥也不干,现在能想着给你做做饭,就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葛红英虽说是在劝着,可那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怎么回事?”陈钢和余宝山也过来了。
“没事,师长。”肖政简单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陈钢威严地对众家属道:“没事就都散了,各回各家吃饭去。”
妇女们挺不情愿,怕肖政打媳妇,想在这看着点。
葛红英招呼道:“行了行了,都回吧,别打扰人家小两口解决问题。”说完看了肖政一眼。
这汉子不至于打媳妇,但脾气可不是个好的,安婳犯了错,一顿骂免不了。
哼,她早就说过,城里大小姐可不是会过日子的人,这家子以后还有得鸡飞狗跳的呢。
葛红英心中生出一股隐秘的幸灾乐祸,赶着众人出了肖家门。
周梅花担忧地回去,耳朵却竖着,始终听着那边的动静。
她男人石伟光看不过眼,没好气道:“以前是王家,现在是肖家,你干脆住别人家去得了。”
周梅花压根不搭理他。
石伟光气得狠狠刨了口饭。
人都离开了,肖政终于能走到安婳的面前,正想检查她有没有事,大腿便被人抱住了。
“爸爸!”冬冬着急地喊道:“你不要打妈妈。”
小家伙把刚才众人的话听进耳朵去了。
肖政简直哭笑不得,提溜开儿子,“我不打妈妈。”从头到脚检查一遍安婳,确认她没有一点损伤,才拉开距离。
“不会做饭就不做,我说了吃食堂就行。”
他的语气还是硬邦邦的,但安婳已经看出来他不是生气,而是在关心。
安婳故意作出伤心的样子,“我好心好意做饭给你吃,你还这么凶巴巴的。”
肖政摘下帽子,抹了把头上的汗。
见了鬼了,怎么都认为他在凶她?
“我......”他竭力放低声音,小心翼翼的,“我没有凶你的意思......”
“真的吗?”安婳瞥他一眼,“那你亲我一口。”
“啊?”肖政的脸瞬间滚烫,大白天的,她咋能这样呢?!
“为了证明你没凶我,亲我啊。”安婳做了个噘嘴的动作,嫩嘟嘟的唇在阳光下光泽迷人。
肖政:......奶奶的!她怎么那么会撩人?!
菜刀笨重,她手又那么娇嫩,握起来肯定吃力。做饭也是体力活。
安婳笑道:“不用,做不好的事不能光想着靠别人,总得练练。”
肖政没再说什么,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从肖政的情绪推断,可能是发生什么跟她有关的事了,既然是跟她有关,安婳就不想被蒙在鼓里。
肖政本不想把糟心事告诉安婳,怕她难过,可架不住安婳追问,遂轻描淡写说了个大概。
妇联的人不要她?安婳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葛红英。
她倒是不难过,因为她一向不会为不相干的人浪费半点感情。
“不要就不要呗,工作的事我也不着急,慢慢来。”
肖政见她确实不放在心上,才松了口气。
***
“上周邻县的化工厂爆炸你们都不知道?都上报纸了的!炸死了十几个人呢!死的人里头还有我们院家属的亲戚。”
“谁啊谁啊?”
“后勤小李的媳妇,她娘家哥哥就在那个化工厂上班,正好那天值班,倒霉催的给炸死了。”
“啧啧啧,难怪我好一阵子没看到小李媳妇了,估计是回娘家去了。”
一群家属聚在周梅花的家里闲聊,安婳过来拿周梅花帮忙做好的裤子,也被周梅花拉着坐下参与了进去。
不过大多是别人说,安婳做一个倾听者。
听到大家说起什么化工厂爆炸案,才插了句嘴,“化工厂爆炸的原因是什么呢?”
周梅花立马为她解惑,“因为敌特搞破坏!”
敌特这个词,在安婳生活的年代已经淡化了,不过在六十年代,却常常出现在人们口中。
“那些特务也是人,怎么尽干没人性的事呢?活生生的十几条人命就这么没了,背后还牵着十几个家庭呢。”
“他们都当狗特务了,还能有人性?”
因为这场爆炸案,连带着云县也展开了一场“反特”的清查行动,各大小单位,从上到下,都经历了一场提心吊胆的调查,每个人过往的经历,都重新被翻了一遍。
葛红英没想到,调查组会找到她头上。
“你们!你们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怎么可能跟敌特挂钩?!”
调查组的人倒是挺客气,“葛副主任,这是例行公事,别说您了,就连主任都得接受调查。”
“他能跟我比吗?”葛红英阴沉着脸,不过她到底是反抗不过。
算了,就当走个过场吧。
葛红英虽然生气,但也底气十足。
她出身好,资格老。
别的不说,这妇联里就没人比得过她。
按理说她早该当上正主任的。
葛红英坐在椅子上,睥睨地看向面前的几个调查人员,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可调查员的第一句话,就让她白了脸。
“葛红英同志,1946年的九月,你所在的宣传队跟大部队走散,被敌方全部俘虏......”
余宝山铁青着脸推开肖政办公室的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身后的小朱陪着笑脸道:“余政委,我们副师长真不在,他被陈师长叫去了。”
余宝山走进去,在椅子上坐下,“我等他回来。”
小朱笑脸不变,“也行,那您坐着,我给您倒杯茶水。”
“茶水就不必了!肖副师长的茶我消受不起。”
“瞧您说的,您是咱们领导,整个师部的茶您都可以随便喝。”
余宝山冷哼一声。
小朱飞快抬了一下眼,退了出去。
足足等了半小时,肖政才迈着匆忙的脚步回来。
“不好意思啊政委,我去跟首长汇报了一下这次‘反特’调查行动的成果,让你久等了。”
李寒松走过来,道:“没想到嫂子外表柔柔弱弱的,却是个厉害的。”
肖政瞪他一眼,“她哪厉害了?她不知道多温柔贤惠呢。”
李寒松一噎,“你这么凶干什么?我又没说嫂子坏话。而且我还有个疑问哈,嫂子以前好像......没有这么......怎么说?平易近人?”
肖政的黑眸忽而幽深起来,良久,才从喉咙溢出一声低沉的笑,“是,她跟以前,不一样了。”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一会菜凉了。”安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这就来。”肖政忙答道,然后到水龙头边洗手。
李寒松见他认真地打着肥皂,又仔仔细细搓洗着,把指甲缝里的泥抠干净,连手指缝都搓了一遍!
李寒松惊讶道:“可以啊老肖,现在这么讲卫生。”
肖政:“老子一向这么讲卫生!”
李寒松闭上嘴巴,他就不说是谁以前因为不洗手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而拉一晚上肚子的事了。
当初肖政跟安婳结婚,李寒松心里是忧虑的,担心这两人合不来。没想到安婳这个资本家大小姐还真把人给改造出来了!
饭桌上,李寒松看到色香俱全的四个菜,眼睛都直了,“这都是嫂子做的?”
“废话,难不成你做的?”肖政抬了抬下巴,语气暗含得意。
李寒松心里犯酸地看着他,瞧把他给能的,不就娶了个又漂亮又有文化还会做饭的媳妇么!
安婳笑道:“家常便饭,别嫌弃。你们先吃,我去把汤端来。”
肖政连忙跟过去,“我来端,你小心烫着。”
李寒松看着明显感情变好的两口子,眼窝发热,他们当兵的,谁不希望有个温暖和睦的家庭、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呢?
“李寒松同志家里有兄弟姐妹吗?”安婳问。
“嫂子别这么客气,像老肖一样,直接喊我老李吧。”李寒松说完,接着回答安婳的问题,“我家里只有个妹妹,在医院当护士,母亲也是医生,父亲在卫生局工作。”
安婳从善如流道:“行,那我就喊你老李了。”
肖政看了安婳一眼,心里微微不得劲,她喊他都是肖政肖政的直呼其名。
安婳又道:“老李,你跟我家老肖认识很长时间了吧?”
肖政耳朵一动,“我家老肖”?听着不错,不过是不是太普通了?老肖,老李,压根分不清谁是外人,谁是自家人!
李寒松道:“那可不,得有个十来年了,朝战的时候他是连长,我是他的副连长。”
“那是老交情了。”安婳感叹了一句。
吃饭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安婳就将李寒松的情况摸清楚了。
然后她觉得给他介绍对象有些犯难。
按李寒松的要求,既要女方有文化,还要长得漂亮,满足这两点条件的,大部分都是成分高的,毕竟以前穷人家的女孩可读不起书。
但考虑到未来的时局动荡,安婳又不想介绍个像她自己这样的给李寒松。
只能慢慢看了。
“小肖,小安,你们在家吗?”
刚吃完饭,外面就传来喊声,随即,葛红英走了进来。
“哟,刚吃完啊?”葛红英看了看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有些纳闷,安婳不是不会做饭吗?这些也不像是在食堂打的啊,难不成是肖政做的?
她在心里暗暗撇嘴,肖政一个大男人,应该把时间精力都花在工作上,居然还做起饭来了,安婳这个妻子当得太不合格了。
“红英嫂子,有事吗?”安婳招呼她坐。
“我就不坐了。”葛红英摆摆手,看到李寒松也在,就笑道:“正好李处长也在,我就一块邀请了吧。是这样,小安不是刚来嘛,我寻思着给她接接风,请大家伙明天到我家吃饭。”
安婳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嫂子太客气了,用不着这样的。”
葛红英对她敷衍地笑笑,然后转向李寒松,郑重道:“李处长也要来啊,千万别推辞。”
李寒松开玩笑道:“能免费蹭饭,我当然不会推辞了。”
肖政也道:“那就先谢过嫂子了。”
葛红英点点头,走了。
安婳觉得奇怪,她很确定葛红英对她没有好感,怎么还要专程给她接风?
等李寒松走了后,安婳向肖政表达了这个疑问。
肖政很意外,“红英嫂子不喜欢你?为什么?”
安婳一滞,感情这汉子对葛红英和葛红霞的打算一无所知。
她不答反问:“如果之前我和你真的离了婚,红英嫂子要把她妹子介绍给你,你同意吗?”
肖政的注意力全在前半句上,心里发堵地问:“你不是说以后都不再提‘离婚’俩字?怎么又提?”
安婳:“......我是说如果,你会娶葛红霞吗?”
她是真好奇。书里说男主被前妻的资本家大小姐作风折腾怕了,二婚就想找个朴实的农村妇女,才选择了从乡下来寻夫、却发现丈夫早已另娶的女主,两人先婚后爱。
按照男主的想法,葛红霞的条件应该是相符合的,男主为什么没娶先出现的葛红霞呢?难道说男女主是天选的一对,男主单身是专为女主准备的?
那她选择不跟肖政离婚,以后女主出现了,剧情还会朝着原定的轨道发展吗?
安婳心有些乱,更想知道肖政是怎么想的了。
肖政被安婳缠得没办法,不得不认真想了下她说的那种可能,最后道:“我虽然跟余政委两口子的私人关系不错,但我不会跟他们进一步绑定。”
安婳追问:“这是为什么?”
肖政:“陈师长和余政委是搭档,不过背景不同,我在中间,最好不要有明显的倾向。”
安婳懂了。
也就是说陈钢和余宝山分属不同的山头,平时相安无事时可以配合着工作,一旦有事,就会形成争斗的局面。
安婳又问:“那你呢?你的背景是什么?”
肖政不料安婳竟跟他谈论政治上的事情,顿了下才道:“我跟他们俩都不挨着。”
所以余宝山想把小姨子介绍给肖政,也有拉拢的意思吧?
别看现在是新社会了,姻亲关系照样是缔结利益联系的最有效的手段。
安婳放了心,只要知道肖政不娶葛红霞的原因合理就好,否则理不出逻辑关系的话,她还真担心原著剧情会以摧枯拉朽的态势滚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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