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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宠小青梅,山匪大佬们藏不住了薛澈苏知知最新章节

木香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驾!驾!”赶马的乌梢长鞭在空中挥出一道晃影,撕裂傍晚的沉闷。“唔唔……唔……”马车内,娇俏的少女四肢被捆,口中塞着布条。白嫩的手腕上搓出一道道血痕,泪珠从眼睫大颗地滚下来。车帘外,精瘦如猴的吴老三驾着马车在山间小道扬起阵阵尘土。转过弯道时,忽然见侧边的山林奔出一只半大的羊,后面跟着一个娇小的身影。他避闪不及,连人带车直冲冲撞了上去。“咩——”小羊惨叫着被踢翻了身子,吴老三也差点从车上摔下来。他骂骂咧咧往地上啐了一口:“艹他娘的,撞了邪了!”一道清脆童稚的嗓音响起:“你不是撞邪,是撞了我家的羊。”吴老三掀眼一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女童站在路中央,护着地上惨叫的羊。女童衣衫半旧,两个圆圆的发髻上还沾着枯叶。唇红齿白,粉妆玉砌。一双眼清如山...

主角:薛澈苏知知   更新:2024-12-27 19: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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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澈苏知知的其他类型小说《团宠小青梅,山匪大佬们藏不住了薛澈苏知知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木香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驾!驾!”赶马的乌梢长鞭在空中挥出一道晃影,撕裂傍晚的沉闷。“唔唔……唔……”马车内,娇俏的少女四肢被捆,口中塞着布条。白嫩的手腕上搓出一道道血痕,泪珠从眼睫大颗地滚下来。车帘外,精瘦如猴的吴老三驾着马车在山间小道扬起阵阵尘土。转过弯道时,忽然见侧边的山林奔出一只半大的羊,后面跟着一个娇小的身影。他避闪不及,连人带车直冲冲撞了上去。“咩——”小羊惨叫着被踢翻了身子,吴老三也差点从车上摔下来。他骂骂咧咧往地上啐了一口:“艹他娘的,撞了邪了!”一道清脆童稚的嗓音响起:“你不是撞邪,是撞了我家的羊。”吴老三掀眼一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女童站在路中央,护着地上惨叫的羊。女童衣衫半旧,两个圆圆的发髻上还沾着枯叶。唇红齿白,粉妆玉砌。一双眼清如山...

《团宠小青梅,山匪大佬们藏不住了薛澈苏知知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驾!驾!”

赶马的乌梢长鞭在空中挥出一道晃影,撕裂傍晚的沉闷。

“唔唔……唔……”

马车内,娇俏的少女四肢被捆,口中塞着布条。

白嫩的手腕上搓出一道道血痕,泪珠从眼睫大颗地滚下来。

车帘外,精瘦如猴的吴老三驾着马车在山间小道扬起阵阵尘土。

转过弯道时,忽然见侧边的山林奔出一只半大的羊,后面跟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他避闪不及,连人带车直冲冲撞了上去。

“咩——”

小羊惨叫着被踢翻了身子,吴老三也差点从车上摔下来。

他骂骂咧咧往地上啐了一口:

“艹他娘的,撞了邪了!”

一道清脆童稚的嗓音响起:

“你不是撞邪,是撞了我家的羊。”

吴老三掀眼一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女童站在路中央,护着地上惨叫的羊。

女童衣衫半旧,两个圆圆的发髻上还沾着枯叶。唇红齿白,粉妆玉砌。

一双眼清如山间雪,灼灼似繁星。

吴老三眼中瞬时精光闪烁。

他车里绑了几个富家孩子,个个雪肤杏眼,已经是很漂亮的了。

可是这荒郊野外突然冒出的女童,竟然比那几个孩子都要生得好看。

吴老三搓搓手心:“你是哪的娃?你家大人呢?”

“此山是我家,外人禁入。你闯进了我家里,撞了我家的羊,你要赔钱的。”

苏知知声音很大,理直气壮。

吴老三目光飞快扫过两边山林,眼底划过一丝算计。

八成是山里猎户的孩子。

既然送到他手边,那就没有放过的道理。

这女童皮白肉嫩的,定能卖个好价钱,有些富贵人家就喜欢买这种女童玩弄……

“一只羊罢了,你跟我来,我回家拿钱给你。”吴老三嘴角扯出笑,朝着苏知知招手。

他黝黑的手伸进袖内,摸出一块脏兮兮的米糖来。

“来,先给你吃块糖。”

苏知知摇头,明显没瞧上那块米糖:“你骗人。”

吴老三一愣,笑容干瘪下去。

苏知知的小手指着马车,大有看穿一切的架势:

“你没钱,你的衣裳和马车都很旧,连水囊都是补过的。你不是本地口音,你是卖人儿女的人贩子。你的米糖里放了药。”

方才风吹起车帘一角,苏知知看见了后面被绑着的身影。

“把马车和里面的人都留下,身上的钱都交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你走。”小小的人儿语气倒不小。

吴老三拿着米糖的手一僵,没想到这个小女娃居然能讲出这些东西。

听到最后那句话,他阴恻恻地笑起来,头上的疤挤成了一把刀:

“小丫头!遇见老子,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

吴老三朝苏知知扑过去,凶态毕露。

苏知知灵活地往侧边一躲,右手从腰间抽出一条蛇皮软鞭,唰地往吴老三脑门甩下去。

啪!吴老三迎面挨了一鞭,脑门上绽开个血口子。

躁怒之余,他惊讶于女童使出的力道,那鞭子抽下来的狠劲,居然不逊于成人。

苏知知抽完一鞭子就蹿回了路边的林子里。

与此同时,她嘴里发出鸟叫声,时短时长,节奏规律。

“啾啾啾——啾啾啾——”

苏知知发出鸟叫声后,前一刻还安静的山林,此起彼伏地响起了鸟叫声。

“啾啾啾——”

“啾啾啾——”

同样的长短,同样的节奏。

迅速地漫过整片山头。

山中无风,草木却窸窣作响。

头顶上,一只巨鹰盘旋。

吴老三忽觉一阵阴寒从背上蔓延至脖颈。

他汗毛立起,用衣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驾着马车就想跑。

但已经晚了。

咻——

一支梅花镖破风而来,切断了马车缰绳。

老马跑了,车舆在原地翻倒。

吴老三往前栽了个跟头,头晕眼花地再欲爬起来时,见山林两侧陆续冲下十来个人。

“谁欺负我们知知了!”

“哪条狗瞎了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抓起来剥皮去骨,剁碎了喂狗!”

“……”

冲下来的人有男有女,要么提着剑,要么扛着刀,气势汹汹地将吴老三团团围住。

吴老三面如土色,身子抖成筛子。

就算再傻,也明白自己这是捅了土匪窝了。

吴老三跪下告饶:“各位好汉,小的有眼无珠,求好汉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要多少钱都好商量。”

“不行不行!不能放。”苏知知塞好自己的小皮鞭,此时又挤进了一圈人里面。

“他是人贩子,车里还有人的。”

吴老三再抬头时,脖颈处已然抵上一把雪刃。

持刀的是个中年男子,左手持刀,右手衣袖空荡。

他手中的刀锋晃了几下,挑断了吴老三的手筋和脚筋:

“带他上山,等村长回来商议如何处置。”

吴老三痛得在地上打滚:

“你们……你们知不知我是为谁做事,你们惹不起——唔——”

他还没滚上一圈,就被人麻利地绑成个粽子,口里塞了布条。

绑他的人还把他浑身上下搜了一遍,暗器、钱、药都被搜刮走了。

苏知知摇着小脑袋,走到吴老三身边,故作叹气地把那句话还给他:

“遇见我,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

被堵住嘴的吴老三:……

另一边,倾倒的车厢也被检查了一遍。

里面居然挤着五个小人儿,都被捆着双手双脚,堵了嘴巴。一个个面有菜色,虚弱得站都站不稳。

有的甚至早就晕过去了,叫都叫不醒,只剩一口气吊着。

几个孩子被抱出来,松开了手脚上的束缚。

先前在车里一直挣扎的小姑娘目露惊慌,见一群人身形剽悍,扛刀提剑,吓得泪珠子还在掉个不停。

“你们……你们是谁?”

苏知知拿出块小手帕,踮起脚帮爱哭的姑娘擦眼泪。

她眼里有两颗咸蛋黄一样的落日:

“你可知黑匪山?”

——————

嗯哼,谁没看完前三章就跑?通通抓上黑匪山!٩(๑>◡<๑)۶


她说完,周围一时无人回话。

大瑜当下棉花并不常见,富贵人家多用丝绵做冬衣,贫苦人家则用麻葛兽皮御寒。

很多人甚至只听过棉花,却没见过。

村里之前抓江洋大盗的时候,偶得一件棉花做里料的衣裳,苏知知见了很喜欢。

郝仁没有直接说好。

浔州没有人种过棉花,连种子都难买到,大家未必愿意种。

但知知既然想,他和瑛娘可今年在自家私田先种些试试。

苏知知拨弄着手指头,环视一圈,失望地问:“不能种吗?”

她失落的语气似细密的绣花针,扎得人心疼。

孔武第一个急着站起来,拼命点头,还做出播种的动作:“啊啊、啊。”

花二娘吐了嘴里的瓜子壳:

“能种!知知喜欢,怎么不能种?不会就学,大不了老娘去外地买种子!”

大家七嘴八舌道:

“先种着,能有多难?”

“我们有人有地,今年种不成,明年重新种!”

“收成了棉花,全村一人一件,知知十件!”

“……”

春种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集议结束,郝仁留下了几个人交待具体事项,其他人各自散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伍瑛娘和苏知知去屋里看薛澈。

“郝夫人。”薛澈从窗边走过来。

伍瑛娘看见孩子就觉得欢喜,更别说像薛澈这样好看知礼的孩子:

“叫我瑛姨就行,早上的蛇汤可喜欢?”

苏知知抢着夸:“喜欢!我和阿澈都喜欢,阿澈连碗都舔干净了。”

薛澈小脸一下子憋红了。

干嘛叫他阿澈?还有,他才没有舔碗!

虽然尴尬,薛澈还是道谢:“多谢瑛姨。”

“不用客气,之后想吃什么,就告诉瑛姨,好了你们去玩。”

伍瑛娘走前特地嘱咐苏知知:

“不许欺负阿澈,否则罚你不准出门。”

苏知知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放心!”

伍瑛娘走后,薛澈忍不住问苏知知:

“你们村连孩童的意见也会听么?”

刚才苏知知说要种棉花时,薛澈看见了大家的反应。

他惊讶于这个村子的团结,更惊讶他们会如此重视一个孩子的话。

在京中无论世家还是平民家中,长辈议事,稚子是不能插话的。

苏知知瞪大眼:“村里人人能发言,小孩子不也是人么?”

薛澈:……

薛澈忽感自己见识甚少,从前在长安所见所闻在这里都被颠覆了。

他本不是爱说话的性子,以往府内管家和他说上很多句,他也只答一两个字。

但今日他已经主动问了苏知知好几个问题,而且还想问:

“郝村长这样气度的人,以前也做过山匪么?”

“当然啊,我爹是大当家。”

薛澈:“郝村长似乎不会功夫,为何大家都这般听他话?”

总不能是因为山匪觉得他好看吧?

苏知知都要翘尾巴了,这个问题她也问过村里的伯伯们。

他们告诉知知:

“我们只是山匪,你爹可是读过书的山匪!山匪不可怕,会读书的山匪才可怕。”

苏知知把这话复述给薛澈听,又补充道:

“嗐,现在不能当山匪了,他们还逼我念书。”

薛澈愣了一下:“你念书识字?”

“对啊,我们村有学堂的。”苏知知指着秦老头,“秦爷爷就是夫子。”

薛澈顺着苏知知的手看过去,看见秦老头躺在竹椅上晒太阳,脸上盖着一把蒲扇。

一阵风吹落蒲扇,刚好露出秦老头耳朵被削了的那边侧脸,还沾着睡着时嘴角留下的哈喇子。

薛澈神色复杂,他相信苏知知说的是真话。

但他现在怀疑苏知知不明白什么叫做念书,什么叫做夫子。

苏知知没给薛澈思考的时间,她从衣兜里掏出两个果子往薛澈手里塞:

“你在山上放心做我小弟,我罩你,有什么吃的都分你一份。”

难得山上来了个同龄人,她不能放过。

薛澈不肯接果子,抿唇:

“我不做小弟。”

别人向来都唤他大公子,他没给人做过小弟,也不想。

苏知知非要塞,豪气道:

“拿着,从今天起你就是姐的人了。”

“不拿。”

苏知知力气大,薛澈推不动,转身就往外边走。

苏知知追上去。

薛澈加快脚步。

苏知知小跑。

薛澈狂奔!

“阿澈,你拿着!”

“不拿。”

“我会罩你的!”

“不必了!”

两人在村里的空地一前一后跑,把鸡鸭都惊得四处飞。

薛澈病弱的小身板哪里能跑过苏知知?

跑了两圈就被苏知知给抓住了。

薛澈觉得真是丢人死了,居然被个女孩子抓着挣扎。

“知知,不得无礼。”郝村长沉稳的声音在头顶落下。

两个小豆丁抬头,正对上郝村长制止的眼神。

“爹。”苏知知悻悻地松开手。

“郝村长。”薛澈如大难得救。

郝村长弯腰将两人分开,一手牵一个,走回自家小院:

“我有话和你们说。”

到了屋内,苏知知和薛澈都端端正正坐好。

郝村长先问苏知知:

“这两日不是让你在山中好好温习功课么?怎么会下山遇到人贩子?”

苏知知心虚地挪开视线:

“我帮六婶看小羊,小羊跑了,我就去追,然后就在山下碰见了。”

郝村长盯着苏知知:

“羊为什么会跑?”

苏知知声音小了:“因为……我玩火,烧了羊屁股。”

郝村长闭眼,深吸一口气:

“那我让你练的大字你练好了没?”

苏知知:“……”

郝村长:“后日好好跟着秦夫子上课,没练的大字都要补上。”

苏知知一脸沉痛:“……好。”

薛澈看见苏知知这副样子,莫名有些想笑,马上又听见她说:

“阿澈也是小孩子,他是不是也要上课?”

郝村长把目光转向薛澈:

“你叫阿澈是么?在家中可念过书?”

薛澈点头:“念过。”

他平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读书。

郝仁:“好,那过两日就和苏知知一起跟着秦夫子念书吧。每上一旬,可休息一日。”

薛澈的表情也有点沉痛了。

他不是怕念书,是不敢想象和苏知知还有秦夫子一起念书的画面。

郝仁:“知知,你先出去,我有话单独和阿澈说。”

苏知知跳下凳子:“阿澈,我在外面等你。”

苏知知走后,郝仁温和地问薛澈:

“听说你家在长安?可记得具体方位?”

薛澈从脖子上取下一块铜板大小的玉,递给郝仁:

“我叫薛澈,长安怀远坊的薛家。”

这块玉之前被吴老三搜走,后来村民们又从吴老三那搜出东西,让孩子们认领,薛澈得以拿回这块贴身玉佩。

青玉通透细腻,样式简单,只做成一个环状。

郝仁接过这块玉时,眼中划过一丝愕然。

他将玉佩放在两指之间,指尖一动,玉佩分成两半。再动指尖,玉佩又合二为一。

郝仁收起了笑容,重新审视薛澈的面庞:

“薛玉成是你何人?”

“是家父。”

薛澈也意外。

这是贴身玉佩是薛家祖传的,其中设了机巧,用以验证真假。知晓之人寥寥无几,可郝村长居然直接就识破了。

“郝村长可是识得我爹?”

郝仁将玉佩还给薛澈,只道:

“镇守西北的薛将军,大瑜有谁不知?”


夜近子时,月黑风高。

村中一片寂静。

几个黑影出现在虞大夫家门口。

“大当家,我们要找的那小子就在这里。”李三翻过墙头,指着院里东侧的屋子。

仇冥几人也翻了墙,猫着腰落地。

他们分成几批,一批人去挨家挨户地灭口,一批人去搜刮财物。

仇冥则亲自带人来捉薛澈。

他们白日在村里转悠打听的时候就已经摸清了薛澈住的方位。

现在抓人,如探囊取物。

等得手后,他们就一把大火烧了整个山头。

仇冥吩咐:“去把那小子带出来,子时前还得喂解药,贵人要活的。”

李三带头推开东侧小屋,直奔床边。

见床上隐约躺着个身影,他直接掀开床帐要掳人走。

李三刚要扯下被子,忽见一只手从被子里猛地伸出来,一下就抓住李三的咽喉!

被子滑下,里面坐起来的人竟是个女子。

“呃……你……你……”

李三被掐得面部涨红,想还手,却发现自己自是使不上力,连掰开喉间的手都做不到。

床帐外,仇冥几人瞠目结舌。

他们想冲上去,可是胳膊和腿像被人卸了一般不听使唤。

心口一阵绞痛,随后痛意似藤蔓一样蔓延过四肢百骸。

“大当家,怎么办?”

仇冥头上冷汗淋漓:“有诈,先走!”

几人艰难地挪着身子往外,忽见门口火光大亮。

十来个村民手持火把,将屋子围得水泄不通。

郝仁从人群中走出,眉间流淌着一抹清冷月色:

“青蛇寨大当家亲临鄙村,不知有何指教?”

仇冥脸上的伪装终于碎裂,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众人:

“你们怎么……不可能,你们明明都吃了饭菜,那里面下了——”

仇冥说到一半,忽然转头对着李三的方向暴喝一声:

“李三!你敢背叛老子!”

花二娘冷笑着从帐内走出,手里还掐着快闭过气的李三。

李三涨红脸,拼命地摇头:“没、没……”

他发誓,他真的下了毒,他也不知道为何这些村民居然还能好好地站在这。

他更不知为何他们的身份会暴露。

花二娘冷笑着把李三往地上一扔,面容被门外的火光照出两分妖艳:

“你们下毒下到你祖奶奶跟前了!”

花二娘指尖翻转,手中变戏法般出现一颗灰白的药丸,想投进仇冥嘴里。

“花二娘且慢,此人要留着细审。”郝仁制止道。

仇冥僵硬地转动脖子,看见花二娘手上拿着的正是子夜丸,脑中闪过一个近乎不可能的猜想:

“你、你姓花?五毒谷花家?”

花二娘挑眉,将手中的子夜丸捏成齑粉:

“子夜丸这东西,我幼时当糖吃都嫌味淡了。”

五毒谷花家,乃江湖第一毒门,无人不知。

就连青蛇寨的子夜丸,都是多年前仇冥花了重金,托人转了几道关系才到五毒谷求得了子夜丸的制毒之法。

江湖传言,花家有祖训,后辈制毒者不得离开五毒谷。故而花家人从不在江湖露面,极为神秘。

眼前穷乡僻壤,花家人怎么会出现在此?

仇冥还没理清思绪,门外砰砰几声,紧接着响起哀嚎。

被仇冥派去灭口和搜山的手下被捆得严严实实,扎堆扔在门口。

一个个鼻青脸肿,浑身瘫软。

伍瑛娘和阿宝走在最后边,伍瑛娘手持红缨长枪,枪尖如肉串杆子般扎着十来条蛇。

阿宝叼着一只正在撕咬。

伍瑛娘长枪一抖,英姿飒爽地走到郝仁身边:

“阿仁,人都在这了,一个没少。”

郝仁看向伍瑛娘的眼神柔和片刻:

“有劳瑛娘了。”

仇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何时暴露的,但此时想这个已然没有意义,为时已晚。

他磨着后牙槽,眼底猩红,带着几分疯狂:

“你们是有几分本事,我仇冥今日在这里栽得不冤。可我们青蛇寨上头的贵人,不是你们能得罪得起的 。”

郝仁眸光无波无澜,声若碎玉击石:

“仇当家不妨告知,郝某洗耳恭听。”

随后,他语气陡然转冷:

“将他们押去后山酒窖,审到吐口为止。”

仇冥眼见没有回旋余地,喉间鼓动,猝然张口,口中飞出一个枣核大小的暗器,直冲郝仁而去!

伍瑛娘眼疾手快,手臂绷紧,迅猛发力将郝仁扯过来,堪堪避开暗器。

一颗悬着的心还未落下,就听见苏知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爹、娘。”

伍瑛娘扭头,见暗器凌厉的边角划开夜色中的气流,从郝仁身边擦过后,正对着苏知知奔来的方向。

在场的村民无不脸色突变。

“知知!”

“别来!”

“躲!!!”

连孔武都急得边跑边喊:“啊啊、啊啊!”

阿宝凄唳一声,张开翅膀乘风飞去。

唯一不紧张的是苏知知。

她跑得正起劲呢,今天薛澈给她讲了瓮中捉鳖后,她就想着今晚来看热闹,差点就睡过头了。

她刚喊一声爹娘,脚下就踩到一颗圆溜溜的石子,身子猝不及防地往前摔下去。

“哎——”

苏知知这跤摔得结实,疼得她哎哟哟地叫唤。

头顶上咻的一声,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她也没注意到。

跑来村民们把苏知知围起来,脸上惊魂未定。

“知知,有没有受伤?哪里疼?”伍瑛娘把女儿抱在怀里,双手发抖。

苏知知抬起沾了青草和泥巴的小脸,一双大眼中有几分茫然:

“娘,你们在坛子里捉到王八了么?”


眼见着学堂内人都走光了也没见苏知知,郝仁眉心拧起,担心苏知知又出了事情。

他快步走进讲堂,一进去就看见苏知知趴在桌上画画。

室内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拿着墨汁直接在桌案上圈圈涂涂。

“知知,你在做什么?”

苏知知被叫到,身子一抖,看清来人后眼中溢出欣喜:

“爹、阿澈!你们怎么来了?”

她高兴归高兴,却不忘拿身子赶紧遮住桌上的涂鸦。

薛澈:“知知你在画什么?”

“没什么。”苏知知笑得有点假。

郝仁两手一拎,把苏知知抱起来,低头一看——

桌上画了一只黑漆漆的大王八,王八缩着脖子,旁边有一条还没画完的蛇。

薛澈:“你为什么要在自己桌上画王八?”

苏知知叉腰:“谁说这是我的桌子?这是李韶儿的桌子。”

“她躲在背后指使人诬陷我,她就是个缩头乌龟!被蛇咬也是自食其果。”

苏知知又用了成语。

她说话的时候,悄悄觑着爹的脸色,以为爹会教训她。

郝仁本来是要告诫知知一顿的,既为学子,就不可随意在桌案上涂鸦。

但看见苏知知画的那只乌龟后,不知记起了什么,酸胀的眼中几乎要涌起泪意。

他沉默了片刻,到嘴边的话最后只变成了一声叹息。

“知知,我们回家。”

“好,爹。”

伍瑛娘这时候也正巧来了,一家人整整齐齐地走出书院。

回到家中,薛澈和苏知知说了这些天在书院发生的种种。

秦老头直啧嘴:

“傻丫头,在书院受了委屈,早该报个信回来。”

孔武在旁边啊啊地点头。

苏知知疑惑道:“我写信了啊。”

她转头看看:“阿宝呢?”

咕——

头顶一片阴影压下来。

阿宝落下来了。

苏知知过去摸摸阿宝的脑袋:

“阿宝你去哪了?怎么才送来?”

阿宝“咕咕”地叫,低头看自己的爪子。

鹰爪上系着两封信。

郝仁把信拆下来。

一封是苏知知之前写的,另一封是白洵写过来的。

郝仁看了白洵写的信,拇指和中指岔开来揉着太阳穴。

伍瑛娘接过信:“阿仁,怎么了?”

郝仁把信递过去:“知知的信被阿宝送去了山上,他们说要下山。”

苏知知脸上的笑容被点亮,拍手道:

“他们都来?太好了!”

郝仁看着苏知知无忧无虑的笑容,心情也舒缓了几分。

若是当年没有发生那些事,知知说不定在宫中念书。

以她这样的性子,不知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

长安城。

恭亲王府,汀兰院。

慕容婉在床上翻了个身,睁眼时透过锦帐看见侍婢隐隐绰绰的身形。

春月轻声问:“郡主,可要起了?”

慕容婉刚睡醒,含糊地嗯了一声。

房门被打开,逆光中一排婢女鱼贯而入。

锦帐被缓缓掀起,日光透过花纹繁复的窗棂,铺在床上的织锦。

春月扶着慕容婉从床上起来,一个婢子手捧银盆走来,伺候慕容婉洗漱。

慕容婉洗漱过后,清醒了一些,坐在梳妆台前让春月梳头。

“今日梳个简单发式就好,去宫里不能晚了。”

“是,郡主。”

春月手巧,慕容婉的头发在她手中仿佛格外柔顺。

也就是因为她手巧,慕容婉才留她在身边伺候。

上回王妃让春月领了二十鞭子后,就给慕容婉换了个侍婢。

但慕容婉用新的侍婢不习惯,还是觉得春月更好用,又让春月回来了。

春月梳头又好又快,在慕容婉的发髻上对称地插了两朵珠花。


伍瑛娘看着李夫人离去的身影,对郝仁道:

“阿仁,我去净手,你先去看孩子。”

……

顾夫人得到柳山长允许后,匆匆去接了顾青柠出书院。

顾青柠提前一日见到母亲来,自然是很高兴地同母亲回去。

她走之前还在苏知知耳边说:

“知知,我下回来带一包芝麻糖给你,我家厨娘做的芝麻糖可香了。“

苏知知:“一言为定!”

顾夫人原本以为女儿会像往常一样神色委屈地从学堂出来,可她见女儿今日气色很好,笑容都更灿烂。

回去的路上,顾夫人在马车里搂着顾青柠:

“青柠,跟娘说实话,是不是吓着了?李韶儿她们又欺负你了是不是?”

顾青柠靠在母亲柔软馨香的怀抱里:

“娘,我没吓到。我在书院有朋友了,我有知知。”

她跟母亲讲了苏知知的事情,还提到自己下次要带芝麻糖给知知。

顾夫人诧异:“就是上次救你的那个村子?”

上回顾青柠被救,顾家本来想送点谢礼给良民村,但打听了一下,都没人知道黑匪山怎么走,只能送了些谢礼犒劳县衙的衙役们。

顾夫人看女儿高兴,心里也熨帖:

“听你这么讲,知知是个好孩子,和你也投缘。回家后,娘给你们绣两个荷包,再绣两双鞋。”

顾青柠:“娘,你真好——”

“吁——”

马车忽然停下。

顾夫人抱着顾青柠堪堪稳住身子:

“二狗,怎么回事?”

赶马车的二狗回道:

“前面的马车突然栽了,好像是李府的马车。”

李府的马车里,李夫人原本坐得好好的,身边是昏迷的李韶儿。

李韶儿自从昨晚晕倒就没醒来过,今日是被李府的下人抱上马车的。

车轮滚动后,李夫人没往李韶儿身上多看一眼:

“别装了。”

李韶儿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

“母亲。”她坐起身子,低头盯着脚尖。

李夫人却厌弃地闭上眼,冷道:

“再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你就别去书院了,别给盛儿抹黑。”

李韶儿在嫡母面前像个锯嘴葫芦,什么也不敢说:

“是,母亲。”

此时马车的车靷突然断开,车厢往前倾倒。

李韶儿的身子不稳,直接就从马车帘后滚出去,脸朝地摔下去。

李夫人的脑袋撞到车厢门框上,肉眼可见地肿起一个大包。

两个人都疼得哎哟哎呦地喊起来。

“夫人、小姐!”

李家下人乱成一团,赶紧去扶。

街头熙熙攘攘,人潮如织。

伍瑛娘隔着人潮,伫立在街角。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被人扶起的李夫人和李韶儿,拳头松了又紧,转身回书院。

明德书院,桃李堂外。

郝仁已经先接了薛澈出来。

一大一小的身影正站在桃李堂不远处。

周围没有旁人,二人低声交谈。

郝仁神色难辨:“你看见是他放的?”

薛澈看着自己的书箱,语气果断:

“我没看见,但我知道是他放的。”

李章盛。

薛澈抿唇,又道:“我问了门房,昨日早上,李府小厮来给李章盛送过一个匣子。”

郝仁眉峰蹙了一瞬,手掌轻轻盖在薛澈头上:

“我知道了。”

正好到了午休的时候,学生们纷纷从桃李堂出来。

大家脸上都带着一种“我有八卦要分享”的表情。

毕竟昨晚出了事,今早周晓梦哭哭啼啼地被逐出书院,李韶儿和顾青柠也被接走了。

学生们都加快脚步往伙房走,要去说说这些事情。

郝仁和薛澈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可一直不见苏知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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