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青拂宁玄礼的其他类型小说《夺走女主的真命天子,本女配不认命全文小说沈青拂宁玄礼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剥壳的小蛋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莲儿点头,“奴婢明白。”楚灿拿着手帕掩起嘴角的笑意,“明日,也到了诸位妃妾一同觐见皇后的日子,倒算是个良辰吉日。”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宁玄礼若是被自己最在意的女人背叛,会是一副什么表情。……翌日,坤宁宫。东宫觐见只有良媛以上位分可进坤宁宫,因此入宫的只有元侧妃,沈侧妃,白良娣,穆良媛,谢良媛。“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祥康金安。”“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祥康金安。”皇后满意的看着众人,“都平身吧。”“谢皇后娘娘。”众妃妾落座,元侧妃的位置,是离皇后最近的主位。楚灿端坐,向下扫了一眼沈青拂。她一身玫色绣青桃纹的衣裙,手里拿着一方团扇,偶尔一晃一摇,倒是自在随意。恐怕等下你就不能这么自在了。楚灿微笑道,“母后,妾见着坤宁宫外有一个小侍女...
《夺走女主的真命天子,本女配不认命全文小说沈青拂宁玄礼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莲儿点头,“奴婢明白。”
楚灿拿着手帕掩起嘴角的笑意,“明日,也到了诸位妃妾一同觐见皇后的日子,倒算是个良辰吉日。”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
宁玄礼若是被自己最在意的女人背叛,
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
翌日,坤宁宫。
东宫觐见只有良媛以上位分可进坤宁宫,因此入宫的只有元侧妃,沈侧妃,白良娣,穆良媛,谢良媛。
“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祥康金安。”
“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祥康金安。”
皇后满意的看着众人,“都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
众妃妾落座,元侧妃的位置,是离皇后最近的主位。
楚灿端坐,向下扫了一眼沈青拂。
她一身玫色绣青桃纹的衣裙,手里拿着一方团扇,偶尔一晃一摇,倒是自在随意。
恐怕等下你就不能这么自在了。
楚灿微笑道,“母后,妾见着坤宁宫外有一个小侍女一直站着,脸色似乎很急迫,不知是否有要事,不如宣她进来看看。”
皇后漫不经心的饮着祁红,略微扬眉,“哦,一个侍女的事,还犯不着进坤宁宫,若都由本宫料理了,你这个未来的太子妃还要料理什么呢。”
楚灿脸色微僵,一时哽住。
没想到皇后竟不接茬。
她只得应下,“母后教训的是。”
白良娣哼笑一声,“太子妃姐姐,若是东宫事务实在繁杂,你又没什么本领能料理好,倒不如分派下去,咱们姐妹几个也能帮衬帮衬。”
她说话一向是这样尖酸带刺的。
楚灿在皇后跟前,选择保持贤惠大度,她微笑道,“白良娣,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白雅然见她还能稳住,也有几分惊讶。
哼,这女人越来越会装了。
皇后不悦的皱眉,“白氏,你是良娣,讲话要注意分寸。”
白雅然赶忙正色道,“妾知错!”
楚灿脸色微露出一丝得意,
只听皇后又道,“还有你,太子妃,你若是一味软弱大度,又岂能服众。”
楚灿脸色陡然一僵,“母后,妾会改正的。”
皇后叹了口气,“若以后到了本宫跟前还要争吵,你们还不如留着点力气,去太子跟前献宠。”
“多谢母后教诲。”
“多谢母后教诲。”
皇后还在不紧不慢的饮茶。
楚灿干脆向殿外的莲儿投去个眼神,莲儿果真慌不择路的闯了进来。
“皇后娘娘!”
她咬了咬牙,喊道,
“奴婢常熹殿侍女莲儿,见过皇后娘娘,奴婢要告发沈侧妃私通,秽乱东宫,罪不容诛!”
众人脸色俱是一变。
惊讶,疑惑,看戏……各种的视线朝沈青拂投了过来。
常熹殿是沈侧妃的住处,她自己的侍女,居然闯进坤宁宫告发她……
真是不可思议。
尤其这罪名还是私通!
沈青拂起身行礼,“母后,妾不曾做过此等秽事,请母后明察。”
她语调平静淡然。
皇后缓了一晌才回过神,还是头一回有人硬闯坤宁宫。
这沈侧妃,泰山崩于前,还面不改色。
倒是有几分稳重。
“大胆奴婢!”
皇后一下皱紧眉头,“未得宣召,岂能私自闯宫,纵你有十分理由又如何!”
莲儿慌了神,赶忙请罪。
“奴婢知道身份卑微,不得入宫,惊扰了皇后娘娘,可奴婢也是心忧殿下跟娘娘,心忧大祁皇室,奴婢是为了国祚夜不能寐啊!”
楚灿有一丝惊讶。
为何沈青拂竟然面不改色,她为何能如此冷静?
难道,她不知道,
私通侍卫是灭族的大罪吗!
楚灿柔声道,“母后,这小侍女是常熹殿伺候沈侧妃的人,她敢于不包庇主子,冲动闯宫,或许是真的有什么证据。”
芳华殿。
楚灿就这样枯坐着,眼里无神。
她已坐了整整五个时辰,只盯着烛台上那截燃到尾部的蜡烛,一滴一滴烛泪滑落,红得耀眼灼目。
宁玄礼已经走了五个时辰了。
呵,看来是宿在绽昙殿了。
“主子,已经寅时初了,您快安寝吧。”怜香心疼道。
楚灿深吸一口气,冷笑,“原来我已经在这儿坐到第二天了,怪不得天外似有亮色呢,呵。”
她早知宁玄礼的心不会为她一人停留。
上一世的教训,让她心死。
但没想到,这一世,竟是她亲手把沈侧妃送到了宁玄礼身边。
楚灿缓了缓心神,冷静道,“我让父亲去国寺里求一串菩提佛珠,父亲可让人送来了吗?”
“回主子,已经备好了。”
“那就好,给皇后娘娘的东西,必要是最好的。”
她要名正言顺的登上太子妃之位,必须让皇后满意才行。
尽管她知道,宁玄礼是一定会让她做太子妃的。
楚灿收敛起所有情绪,只剩下疲惫,“还有一个时辰,就该去给皇后请安了,皇后爱喝的祁红,也要一并备上。”
“主子放心,奴婢明白。”
-
常熹殿。
崭新的匾额被宫人们小心翼翼的换上,这可是太子殿下亲笔题的字,常熹,日月以为常,光明以为熹。
可见沈侧妃在殿下心中的地位。
季长晖过来送下赏赐时,人还是懵圈的,但还是照吩咐办事,“太子殿下有旨,赠常熹殿浮光锦二十匹,四季花卉二十盆,翡翠美玉两斛,珍珠养颜膏二十罐,珍稀药材二十斤。”
“谢殿下赏赐!”
“谢殿下赏赐!”
几个侍女都好生的送了季长晖出去。
侍琴欣喜的返回殿内,
沈青拂才悠悠转醒,她慵懒的扶着帷帐起身,浑身没劲,侍琴赶忙过来扶住她,“主子,您不再睡会了吗?殿下交待过,您今个儿可以不用起来的。”
他还真体贴呢。
要是真这么体贴的话,昨晚她说让他停下他怎么不停?
沈青拂被侍琴扶着去了浴室,身上唯一一件寝衣脱下来,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上到处都是梅花印,看一眼都让人眼红心跳。
“主子,奴婢放了松针白檀,还有玫瑰花油。”
沈青拂懒散的嗯了声,踏入水中,慢慢浸入,抬手搭在浴池的边缘,那一段藕臂都有不少的红痕。
“侍琴,殿下赏赐过的那套玛瑙头面,你去找出来。”
“是,主子。”
沈青拂倦然的闭上眼,
她对这种事其实一点也不陌生,在现代也交过不少男朋友,她熟练得很的。只是昨夜她还要装作青涩生疏的样子,扮演着被他一点点侵略征服,好像陪着他一同清醒着沉沦。
她泡了一会池水,起身,拿起屏风上干净的中衣换好。
径直走到梳妆台处,慢慢的梳着头发。
她身后一道黑影闪过,跪在地上,“主子。”
沈青拂懒倦,“何事。”
墨惊雪递上一封信,答道,“属下截到元侧妃密信,是从东宫送往江怀王府的。”
她单手接过信,展开。
楚灿这封信,是写给江怀王世子谢摇光的。
谢摇光,是楚灿的表哥。
其人风流多情,尤爱美人。
她记得原书里到了后面,楚灿做了皇后之后,才会联系上这个谢摇光,江怀王手里有兵权,她没少在朝堂上发展自己的外戚势力。
现在,楚灿连太子妃都还没做上呢。
这么快就联系上谢摇光了。
这封信上写,楚灿要谢摇光近来多去庙会消遣,届时,她会为他送上一个绝色佳人。
啧。
沈青拂将信扔给墨惊雪,“既是送往江怀王府的,就由她送过去,把信补好,不要被人看出拆过的痕迹。”
“属下明白。”
墨惊雪略抬起头,眼下的乌青尤为明显,他问道,“主子,您如今,心愿得偿了吗?”
“尚未。”
“属下会陪着主子,直到您心愿得偿。”
“主子,玛瑙头面找来了。”侍琴的声音在殿外由远及近,墨惊雪很快转身,隐入暗处消失不见。
赤金累丝嵌红玛瑙头面,华贵异常。
沈青拂挑了一对小钗,一对手镯,一只戒指。
这对小钗就插在皇后娘娘赏赐的石榴花钗底下,不细看是看不着的,这才是不显山不露水。
她微笑,“辰时到了,去给元侧妃请安吧。”
侍琴也随之微笑,“元侧妃送了主子这样一份大礼,咱们是得去谢谢她。”
芳华殿。
沈青拂端坐许久,才见到楚灿不紧不慢的走来。
楚灿脸色疲倦,虽有笑意却不达眼底,“沈侧妃,让你久等了。我去坤宁宫见了皇后,陪了娘娘用了好一会的茶,这才回来的。”
“给姐姐请安。”
“免礼。”
楚灿坐得端正,端的是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皇后娘娘说了,咱们身为太子殿下的侧妃,就要为他绵延后嗣,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沈青拂乖巧点头,“姐姐说的是。”
她这颔首的幅度不大,却带动发间上的那对小钗,也跟着晃了晃。尽管钗的主人为了低调,藏在了石榴花钗之下,但还是很轻易就吸引人的目光。
楚灿一下目光收紧。
那对小钗,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了。
上一世,大婚之夜的第二日,
宁玄礼就将这套玛瑙头面送了来,
这一世,他竟然送给了沈青拂!
宁玄礼,你果真没有心!
她挤出一丝笑,问道,“沈侧妃,你这对新钗,可是殿下所赐?”
沈青拂目光单纯的望着她,抿着嘴角含羞带怯,不置可否,“这还是要多谢姐姐,若无姐姐成全,妹妹焉能自愈心病呢。”她说着抚上鬓间,柔软的轻纱袖口跟着垂下,不经意间露出里面那对玛瑙手镯,显得她的手腕更加莹白如玉了。
楚灿顿时僵住。
果真是一整套的,一整套都给了她!
她以为只是改换了殿名,送了厚赏。
想不到其中还有这套头面!
楚灿脸色变了又变,几欲沉不住气,她勉强自己冷静,“沈侧妃,你我同为殿下的后妃,你自然无需跟我道谢。我这样做,也只是为了殿下高兴即可。”
沈青拂崇拜的看着她,“姐姐当真贤惠。”
贤惠?
楚灿更加坐直了身。
她早晚都是宁玄礼的正妻,自然是要贤惠得体的。
彼时,殿外一声唱喏:太子殿下到——
两人纷纷行礼。
“太子殿下金安。”
“拜见太子殿下。”
宁玄礼俯下身,两只手分别递到两人面前,一手一个扶了起来,“孤才下早朝,听闻江南遍地丰收,孤正高兴着。”
楚灿淡笑道,“喜事到,灯花爆。妾今早还看见芳华殿的烛花爆了两下呢,看来是特意来恭贺殿下的。”
宁玄礼难掩悦色,“灿灿真会说话。”
他跟着漫不经意掠过一眼旁边的沈青拂,未动声色。
楚灿笑意微僵,
他眼里竟不知不觉已有了沈侧妃。
她的表情很快恢复如常,“殿下,眼下正值七月,宫外多庙会,妾听皇后娘娘说,此时酬神纳礼,祈福点灯,灵验得很呢。皇后娘娘的意思,自是愿殿下福遂康宁,子嗣昌隆。”
宁玄礼若有所思。
沈青拂眼前一亮,“殿下,庙会上有意思的东西多着呢,妾从前在家里时,就常去庙会上玩,妾最爱扮观音了。”
“你还会扮观音?”
宁玄礼挑眉看她,“孤看你只顾着玩倒是真的。”
沈青拂扁扁嘴,不说话了。
楚灿咬了一下唇,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她一定要在宁玄礼跟前表现出贤惠大度,“殿下,沈妹妹还小,贪玩也是有的,您不要跟她置气。”
她看上去平和从容。
宁玄礼朝楚灿点了一下头,似有欣慰。
“既然是母后的意思……”
他思量片刻,“待过了明日,料理完政务,孤随你一同出宫祈福。”
楚灿欣喜一笑。
旋即又道,“沈侧妃这样喜欢庙会,出宫祈福,你便也跟着一同去吧。”
沈青拂犹豫了一下,“妾怎好打扰姐姐跟殿下。”
楚灿心里哼笑了声。
她倒还算识趣。
不过,这次庙会,她却必须得跟去。
楚灿正欲回应,
谁料太子殿下却已开口,“你也是孤的侧妃,自然也要遵循母后的教诲,不可不去。”
他这话掷地有声。
楚灿脸色变了几变,强行保持着端庄大方,“是啊,沈侧妃。”
她调整语气,尽量平静道,“我们都是殿下的后妃,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自是要为殿下绵延后嗣,为大祁开枝散叶。”
“姐姐如此贤德。”
沈青拂目光里满是艳羡和钦佩,“……不像我,只知道贪玩。”
宁玄礼悠声朗笑,“想不到阿拂对自己的认知还挺清晰。”
楚灿面色一僵,手里的锦帕狠狠攥紧。
他这样的笑声,从前是只有对着她才有的。
宁玄礼,
莫非,你真的对她动心了吗?
……
楚灿已不知今日是如何送了太子殿下和沈侧妃离开芳华殿。
她心里只剩下强压下去的酸涩。
或许,她一开始就不应该欲擒故纵。
她这颗心,只想用无边的权势来填满,才不会这么空虚寒冷。
“给表少爷的信,送去了么。”
“主子放心,奴婢已派人送去江怀王府了。”
“嗯,那就好。”
楚灿的情绪顺畅了一些,卸去所有伪装躺在软榻上,闭上了眼。
这一整夜,终于在此刻才睡得着。
-
翌日,宫外。
静心寺前停了一辆华贵马车。
此处是京城最大的寺庙,这里既供奉三清,又供奉佛祖菩萨。
人杰地灵,香火不断。
今日有庙会,人就更多了。
“长晖。”
宁玄礼吩咐道,“你亲自陪两位夫人进去祈福。”
“是。”
今遭是太子殿下携两位夫人布衣出巡。
难得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时候。
季长晖脚步轻快,取了香,分别递给楚灿跟沈青拂。
楚灿执香祈福。
默默在心里念道,信女楚氏,愿诞下太子殿下头胎长子,求菩萨成全心愿。
她将香放入香炉。
沈青拂跟在她后面,执香走近。
她这辈子笃信唯物主义价值观,一不信神,二不求佛。
既然如此,那就……
沈青拂双手合十,表情虔诚。
她心里道:
诸天神佛在上!
我沈青拂不信不求,今遭不过为避人眼目。
我所求所愿,皆靠自己,
不劳诸位保佑。
他朝富贵荣华大权在握,母仪天下,我要我的名字记在青史之上,万古流芳。
诸位,尽可在天上好好看着,
只要尔等袖手旁观。
善哉!
看她表情如此虔诚,楚灿问道,“不知妹妹许了什么愿啊?”
沈青拂笑了笑,“姐姐,心愿说破了,可就不灵验了。”
她停顿一下,道,“我的心愿,姐姐应当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楚灿了然的勾起一抹笑。
像沈青拂这样痴心的女子,既深爱宁玄礼,最多便是祝宁玄礼福遂康宁,还能有什么别的心愿?
季长晖回禀道,“四爷,两位夫人都祈福过了。”
宁玄礼嗯了声,目光沉着。
他望着这桩庙宇,心里的想法突然变得简单了许多,再无甚纠结。
楚灿,沈青拂,都是他的女人。
只要他公平对待,灿灿和阿拂,在他心里都会是平等的地位。他并非圣人,心中就算容纳了两个女人,又有何不可?
出了静心寺。
正值庙会,街上热闹非常。
有对酒的,有下棋的,还有在河边放灯的。
沈青拂换了一身白色暗绣轻纱裙,头上束着珠玉冠,垂下两条白色丝绦,一直搭在腰际,她笑着捧住宁玄礼的手,“夫君,你陪姐姐玩吧,妾要去酬神咯。”
她这身打扮,如观音临凡,
知道她贪玩,从没想过她还能玩出个名堂来。
宁玄礼眯了眯墨眸,拿过一方丝帕蒙上她的脸,“观音法相众多,轻易不露真容,知道么?”
“知道了。”
她笑着带上侍琴便径直去了,宁玄礼吩咐了两个侍卫跟上她。
楚灿望着沈青拂离去的背影,眸色越来越阴深,她收回视线。
“夫君,我们去放花灯吧。”
“也好。”
往河边走去,桥上人众多,花灯也各式各样。
楚灿挑选了一个小兔子花灯,难得露出一丝真心的笑。
……
凤凰台。
如今酬神的戏台子,已被许多世家公子围着。
这些公子最爱的游戏便是曲水流觞。
谢摇光最厌恶作诗,曲水流觞的酒杯流动他这里,他二话不说就直接喝酒,怀里还搂着两个美人,那美人只管喂他酒喝。
“谢世子爷,您多喝点呀。”
他天生一张雌雄莫辩的妖孽脸,纵情放荡,邪肆的桃花眼上很快染上一层醉色。
谢摇光醉眼朦胧,支起手弯撑着头,他恍惚中似乎看见不远处的凤凰台上,果真降下一位观音。
她犹豫了一下,磕绊着说道,“与,与妾无关。”
“果真是你。”
宁玄礼薄唇抿到发紧,近乎已确认的语气,带着几分失望,“好,很好。”
楚灿咬了咬牙,“殿下,此事当真与妾无关!”
没有证据能证明莲儿是她指使的,
只要她咬死不认就可以了。
她故作理直气壮,“殿下何故这样怀疑妾!”
宁玄礼无视她所有的心虚,淡淡道,“孤送给你的及笄礼在哪儿,近来为何没见你戴上。”
楚灿费解,“妾及笄当年,殿下送妾的玛瑙发簪,近来有几颗珠子松动了,妾一直想着拿去修理,所以就放在了妆镜台,虽则已有数日未戴过,可这跟莲儿之事有何关联?”
宁玄礼依旧平淡,“既然就在妆镜台上,那便找出来。”
楚灿不解的略皱眉。
跟着去了妆镜台翻找,她找寻良久,都未曾找到。
“这……”她犹疑的愣了愣。
宁玄礼眸光清锐,语调平静,“元侧妃,你已将它送给莲儿做了打赏,又怎会找得到。”
楚灿猛地一回头,“殿下何意?”
只见他手中执起一支玛瑙步摇,无论是样式,还是略有松动的少了几颗的珠串。
都是她的那一支!
怎么会在宁玄礼手里!
楚灿一下瞪大了眼睛,她僵硬的扯了一下嘴角,“妾从未拿过此物给莲儿做打赏,更未与莲儿有过什么交集,殿下……”
她未及说完,
那支步摇便被他当即掷在她手边,一声清脆的锐响。
她不禁周身一震,“……”
“人可以说谎,但证据不会。”
宁玄礼眼底沁出几分冷淡,不悦,“这支玛瑙发簪是在那个侍女的住所搜出来的,你既没有指使她,为何她那儿会有你的东西,你还要继续欺瞒孤吗。”
楚灿深深的吸了口气,“殿下,妾可以对天发誓,从未将此物给过莲儿。”
她眼神格外坚定。
宁玄礼却只有良久的沉默,一言不发。
楚灿浑身一颤,他,还是不信她……
她忍不住吼了出来,“为何殿下一定要这样怀疑妾,为何不能是莲儿盗窃妾的东西,也许就是她贪心不足,偷走妾的玛瑙发簪,这又有何不可?”
“强词夺理。”
宁玄礼眼底终究凝起失望,他语调平淡,“你这芳华殿上下十余人侍奉,谁能在你的眼皮底下行盗窃之举?”
楚灿直愣愣的仰着头,脖颈挺直。
“所以殿下是认定妾指使了莲儿,是吗?”
为何莲儿那儿竟会有她的发簪,这怎么可能,该被搜出来的,应是她特意安排人放进去的萧沉玉的香囊才对!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殿下有无派人彻底搜查,也许还有其他人,更值得殿下怀疑。”
宁玄礼洞悉万物的眼神逡巡而过,
他从未想过,与他相识数年的楚灿,会变得让他如此陌生。
他没有戳穿她香囊的事。
直接反问她,“沈侧妃对你,何曾有过半点不敬,当日你与萧良娣纠缠,是她毫不犹豫救了你,她对你处处礼敬有加,今日你送她如意她也敬而未受,为何你却非要不放过她?”
楚灿被这一声声的反问,
激起汹涌的怒意,她咬着牙问道,“殿下,妾与你多年情谊,难道比不过一个与你在一起不过数月的沈侧妃吗?!”
她蓦地紧盯着他,一字一顿,
“殿下,今日当着东宫这么多女人,尚且亲口承认,力保下沈侧妃,对妾,就连一丁点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好,孤再问你最后一遍。”
宁玄礼冷沉的语调中挤出几个字,“今日之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杜若微微一怔。
沈侧妃竟这样满脸的单纯坦诚,莫非她当真是爱屋及乌?
可她隐隐觉得并非如此。
杜若的视线紧盯着她,微笑道,“姐姐,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上次赏菊宴的事,平白无故的竟跑出那么多的蜂群来,姐姐可知这其中底细呀?”
沈青拂眼睛略微睁大,讶然的对上她的目光,“可不是吗,真不晓得那些蜜蜂是从何而来的,要不是当时殿下让人用火把驱散了蜂群,指不定还要乱成什么样呢。”
她这样游刃有余。
丝毫找不出破绽来……
杜若点着头收回了视线,抿了口茶,也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
她旋即又是诚恳的笑,“姐姐,妾出身寒门,位分低微,在这东宫之中,我算是与姐姐一见如故,日后姐姐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说,我必定为姐姐效劳。”
“杜奉仪说这样的话岂不是见外吗。”
沈青拂温柔笑着抚上她的手,“咱们都是自家姐妹,何分彼此。”
杜若笑着哎了声,“多谢姐姐。”
沈侧妃果然如同白纸,
竟毫无防备的这样坦诚以待。
杜若心中顿时更倾向于,是她自己多心了。
她唤来侍女,“白术,将我的贺礼呈上来。”
白术呈上了杜奉仪的贺礼。
正是数包安胎药。
“妾的父亲曾做过药材商贩,这些都是顶好的补药,可用作安胎。”
杜若有些不好意思,“妾的贺礼拿不出手,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怎么会呢。”
沈青拂还是那样温柔,“杜奉仪,你的贺礼正是最要紧的。”
侍琴上前收了下来。
“姐姐满意就好。”
杜若跟着起身,“姐姐,那我就不叨扰了,改日再来拜访。”
又是一番送客礼后,
杜奉仪带着侍女出了常熹殿。
沈青拂随即唤来侍画,“侍画,你来检查一下。”
“是,主子。”
侍画仔细翻查了数遍药材,点头道,“主子,这些药材是极好的紫苏,黄芩,砂仁,苎麻根,都是用来安胎补气的。”
以杜若的行事作风,自然不会直接在这里面做什么手脚。
除非她另有目的。
沈青拂微笑,“好,我知道了,你去外殿通传一声,让人把这安胎药煎好送过来。”
侍画点头应下。
到了外殿,沉声吩咐道,“主子有令,杜奉仪所赠安胎药甚好,你们即刻就去小厨房煎药,煎好了立马送进内殿,主子等着服药呢。”
“是,侍画姐姐。”
两个小侍女赶忙拿着药材去煎药。
白术在外面偷看了一会,很快走近一旁的长廊处。
“主子,奴婢瞧得真真儿的,您前脚刚走,沈侧妃就立马让人去煎药了,可见她是真的信任您啊!”
杜若眸色微敛,若有所思。
如此看来,的的确确是她想多了。
沈侧妃这么容易就轻信旁人,怎么可能是有心机的人呢。
白术犹豫道,“主子,您为何一定要来跟沈侧妃示好呢,过完了八月十五,元侧妃就是太子妃了,若是让她知道您偷偷过来了常熹殿,怕是不好啊。”
杜若淡淡一笑。
“世事无常,瞬息万变,谁又能拿得准呢,先看看再说。”
白术听不甚懂,还是点了下头。
“奴婢都听主子的。”
待她主仆二人离去,
一个时辰后,常熹殿也煎好了安胎药。
侍琴呈送上来,“主子,安胎药煎好了,您晾一下就可以喝了。”
一碗浓浓的药汤,冒着热气。
也散发着苦味。
沈青拂接了过来,微笑,“侍琴,我许久没做针线活了,你去找找从前用的织云锦的缎子,正好做两个珠络。”
她扁扁嘴,不说话。
男人朗笑的声音,神闲气定不乏慵懒,“你也是有点气运在身上,占便宜的事轮不到你,挨蜇倒是有你的份,还是被万里挑一的蜂王蜇的。”
沈青拂哼唧了声,“殿下光笑话妾。”
“阿拂这么好,孤怎么会笑话你。”
宁玄礼笑着拥住她。
好像所有的倦懒跟疲惫,都能在她这儿得到舒心的缓解跟回应。
沈青拂任由他在背后抱着。
他看不见她的正脸,她恰好也不用做什么表情,淡淡的昂了声,就算作回应。
他手指修长有力,按在她后腰上。
舒缓有度的替她按摩,慢慢摩挲,沈青拂惬意的眯起眼,像猫咪一样喉里发出一声舒坦的音节。
宁玄礼知道她身上的每个开关。
“孤可把卿卿伺候舒服了?”
“妾,谢过殿下。”
沈青拂万分从容,享受着这股力道的摩挲,不时舒服的哼唧声。
彼时,花房着人送来几盆牡丹。
“殿下,沈主子,花房培植的姚黄魏紫送来了。”
送来得还挺快。
宁玄礼吩咐道,“放进来,给沈侧妃观赏。”
花房内侍应下,弓着身子把那几盆姚黄魏紫摆在了殿内。
沈青拂其实并不喜欢牡丹。
她没有什么特别中意的花,她喜欢各种各样不同品种的花,所以也说不上最喜欢什么。
沈青拂立时坐直了身,
眼底泛起晶亮亮的憧憬和喜悦,红唇勾起,“殿下真的让人送来了妾最喜欢的牡丹花,妾感激不尽。”
她这眼前一亮。
宁玄礼看着她也不自知的勾起了薄唇,“几盆花而已,阿拂喜欢就好。”
她走下榻来,
俯身嗅了嗅姚黄舒展的花瓣。
这张精致清艳的脸上浮现天真的悦色,“牡丹芳,牡丹芳,黄金蕊绽红玉房。”
宁玄礼挑了一下眉梢,
“牡丹香,牡丹香,珠圆玉润沁腑肠。”
他这话音多添几分戏谑。
沈青拂回头看他,脸上似惊怯似企盼,低声喃喃,“花开露芳蕊,不知欲赠谁。”
她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半截肩膀,
蹲在那几盆花之中,显得格外优美,又像凝露的牡丹。
宁玄礼走过去直接抱起了她,嗓音低哑,“赠谁皆失悔,我抱牡丹归。”
榻上帷帐跟着垂下。
……
……
夜晚,常熹殿的烛火未熄。
借着高烛明朗,宁玄礼拄着头,眸光柔软的看着她。
沈青拂背对着他,睡得很安稳。
只是离他不近。
他伸出手一把抱近,却被她一下打掉了手。
沈青拂皱眉,含糊的哼唧,“别碰我。”
她声音含糊,也听不清楚。
宁玄礼俯下身去,笑着问她,“说的什么?”
回应他的只有女人均匀的呼吸声。
……
……
……
宫外,
江怀王府。
管家递来一封密信。
“世子爷,这是太子侧妃的信件,请您阅览。”
“太子侧妃?”
谢摇光心中一紧,单手接过来,一瞧,原来是元侧妃的信。
他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自嘲。
拆开,信中掉出了一幅画像,
画中之人,面容既清冷又妩媚,那双眼透着几分天真与慧黠,又矛盾又精致。
谢摇光不禁抬手抚上去,
可惜,这幅画,仍未画出她的神韵,她应该是更冷漠的,更有野心的,更没人味儿的。
信上写:
表兄亲启,
东宫沈侧妃似有异样,望表兄查之,必有重谢。
似有异样?
又岂止只是异样那么简单。
怎么元侧妃现在才发觉吗?
谢摇光轻蔑的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就查查吧。”
“是,世子爷。”
几日后,江怀王府密探来报。
“世子,这些就是属下查访靖侯府所获的隐秘。请世子一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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