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紧张,只是对我一个人的说辞罢了。
谁叫傅行简是她宋宜舒的青葱岁月,是她的浪漫回忆,是她的矢志不渝呢?
而默默陪她走过最艰苦的创业阶段的人,为了她一句“成为第二个林徽因”而呕心沥血的我,早就不被她看到眼里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被众人包围着享受在功成名就中的两人,沉默不语地离开。
坐进车里,我翻出来省古建研究院的名片,照着电话拨了过去:“我决定加入研究院,麻烦启动入职流程吧。”
因为我没参加技术交流就立场,宋宜舒一回家就大发雷霆。
“沈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站在我面前,双手抱臂,眉头紧锁,眼神里写满了怒意。
我懒散地坐在书桌旁,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回了句:“你指哪件事?”
她的声音拔高音量,几乎在吼:“别给我装傻!
让你去应付那些老专家,你一声不吭就走了?”
“你知不知道这让我多没面子!
你懂不懂一点礼义廉耻!
有没有一点责任心!”
我抬起头,目光平静得仿佛没有半点波澜:“可是我从头到尾没有答应过你要去技术交流。”
“行简才刚回国,很多国内的术语和标准他不熟悉,你非得这么刁难他吗?”
她拍着桌子,声音里透着咄咄逼人。
我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傅博士在台上侃侃而谈,怎么会不熟悉?”
我嘴上故意嘲讽,心里很清楚是宋宜舒提前帮他练习,应付演讲。
可我呢?
我在深山五年,一心修复古庙,熬夜绘制的每一张设计图,修补的每一块砖瓦,却被轻飘飘地冠上了别人的名字。
这又算什么?
“你!”
宋宜舒被我堵得一时语塞,随即冷哼一声:“你就是嫉妒行简,比不上他的能力就只会耍这些小心思。”
“沈尧,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把修复项目交给你!”
我没有辩解,只是淡淡说道:“随便你怎么想吧。”
我已经不在乎了。
她瞪着我,呼吸急促,张嘴想说什么,却突然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她看了一眼屏幕,瞬间收敛了怒气,马上挂上柔和的笑:“行简?
嗯,技术问题?”
“好,你等我。
马上到。”
我内心暗讽一声。
虽然做的是古建筑的修复保护工作,但宋宜舒却从不参与技术部分。
和她讨论技术问题,要么傅行简是傻子,要么两人当我是傻子。
这头她挂断电话就拿起外套,眼神冷冷扫过我:“沈尧,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项目没了你照样能转!”
“现在开始你被停职了!
你就呆在家里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吧!”
说完,她摔门而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收拾起书柜堆放的承天寺资料。
翻动间,一个榫卯模型滑落,滚到了桌沿。
我怔了一下,拿起它。
指尖摩挲着模型的边角,熟悉的纹路让我瞬间想起了过去。
这是宋宜舒在我们刚结婚时,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亲手为我做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