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太子休了之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里好些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拉撒。
我爹担心坏了,每日除了上朝之外,就守在我门口,唯恐我想不开。
我娘在旁边看着我爹这德行,恨铁不成钢。
你到底是信不过你闺女,还是信不过我啊。
我爹抹了把老泪,把我娘搂进怀里。
夫人,我是信不过我自己啊。
被塞了狗粮多日的我推开门,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望着我爹我娘。
我爹上下一打量我,开口贼对老父亲的味儿。
闺女,你瘦了啊。
我撇撇手,有点不好意思,示意他亲爹滤镜别太过。
我娘忍不住吐槽。
你姑娘再吃都要顶两个西施了。
那是,我闺女貌美如天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那四个加起来都比不过她一个。
我扶额,搀着二老回到正厅,搬出正事。
爹,娘,我想出家当尼姑。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我爹一听,炸了。
不就是不能生孩子吗!
我不禁翻了个白眼,至于这么大声么。
是的,我被休的原因,乃七出之首——无子。
我满大街上一个一个问,我姑娘有才有貌,怎么会没人要?
望着我爹的背影,我娘也翻了个白眼。
被太子休了的女子,谁敢娶,这不是明晃晃打太子的脸吗。
事实证明,敢打太子脸的人,还得是我爹。
这个世界上,二货之所以称为二货,是因为他的存在,不止一个。
除了我爹之外,还有一个,不过遗憾的是,我未能见其面。
经我爹口述,当时繁华街头,他站如松,坐如钟,从日中到日落,上至半老徐郎,下至半大乞儿,通通问了个遍,个个摇头如拨鼓,坚决不同意出卖身体。
唯有此人,仪表堂堂,一身粗麻布衣仍不掩其英雄本色。
我爹问,你愿意娶我女儿吗?
他信誓旦旦地点头,愿意。
而后又加了一句,不过得给他点时间。
我爹说他体谅人小伙难处,一时之间怕拿不出多少彩礼,所以还给人家塞了不少银子。
望着我爹一脸我闺女怎么会嫁不出去的骄傲神情,我感到无比的痛心疾首。
我问我爹,那人姓甚名谁?
我爹摇头。
家住哪里?
我爹摇头。
做何营生?
还是摇头。
我双手一拍,妙极了。
我的老爹啊,你又被坑了。
一把年纪了,还真活成个傻白甜了。
我有点纳闷他这么多年,在战场上也算叱诧风云,所向披靡,这傻白甜的性格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钱就罢了,我家不缺。
我就怕明日一上朝,我爹就被那些个文官逮到由头参得裤衩都不剩了。
我爹这个人虽然傻了吧唧的,但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他有眼力见啊——他看出我娘和我俩人脸色都不咋好,便对那个说要娶我的骗子从此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