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倒是眼含热泪,面上有些愧疚。
“所以呢?
我就应该去死吗?”
我干涩的开口,妈妈上前朝我伸手。
“不是这样的,妈妈知道错了,是妈妈不好,做事情太过武断,但是妈妈真的很爱你,我错了,你回家好不好?
我给你下跪,给你磕头。”
这是道歉的模样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逼死我。
在妈妈想要有所动作时,我最先跪下。
“是我的问题,我不应该考高分,不应该活着,让我去死。”
他们偏激,我更偏激,不就是比疯吗?
谁怕谁。
记者一时间忘记了拍摄,场面乱作一团,店长急忙站出来拦住我,心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们配当父母吗?
让刚高考的儿子出来流浪,他不就是比你小儿子考的好吗?
他做错了什么?
你们非要这么对他?
给他一条活路不行吗?”
“你知不知道,今天你能下跪认错,明天众口就能用道德让他去死。”
“这么好的孩子,你要是不要,让给我,别作践他。”
店长慷慨激昂的话怼的妈妈身体颤抖,她不可思议的忘记动作,向后一倒。
爸爸急忙抱住她,老脸涨的通红。
“你妈是真的知道错了,我们真心实意道歉,就是用错了方法,回去吧孩子,再怎么样我们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我的脑海里开始浮现上一世的画面。
那时候爸妈也是这么搀扶着,痛心疾首看我,他们苦口婆心教导我做人的道理,让我不要一错再错。
最激动的时候,他们也对着我下跪磕头,觉得自己没有教好孩子。
人好多,话语也好多,我窒息的卡在中间,流泪认错。
我想让别人理解我,相信我,可质疑声太多,我只能疯狂朝楼顶跑。
临死前,妈妈依旧黑着脸。
“你在装什么?
怎么?
觉得很丢脸,想要装跳楼,有本事你跳,你跳我就相信你没有作弊!”
她的话带有笃定,仿佛对我会不会跳胜卷在握。
没有人替我担心,他们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我崩溃的摇头,不带一丝犹豫往下坠。
我看到爸妈害怕的哭了,也看到那些记者纷纷推脱责任,他们都是懦夫,我曾经也是。
“我不会回去,也不跟你们是一家人,这么长时间,你们有担心过我怎么活下去,会不会渴,会不会累吗?
你们没有,就算你们这次示弱也不过是为了利益,就跟伏九楼一样,不愧是一家人。”
我像个炸毛的刺猬,竖起全身的刺攻击他人,老板也在帮我说话。
从相遇到我在店里的点点滴滴,他的话语像一条暖流汇入我的胸膛。
伏九楼阴沉着脸,这和他预料的不一样。
他今天这么充分,就是想把我永远推入下水道,一辈子起不来。
可偏偏,我最争气。
就连妈妈都清醒许多,她的目光不再聚焦在伏九楼身上,而是心疼的看我,欲言又止。
他们都以为伤害是道歉就能结束的。
但是抱歉,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