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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君王强夺臣妻,只为惊鸿一面尉迟璟陆妧夕

时光清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有得便有失。得到了容姐儿痊愈、身子康健,失去的便是自己对身体的控制。言不由衷,身不由己。这本就是自己应下的事情。陆妧夕没有反驳,亦不会反驳,在孟时淮惊喜的目光中随着公公们上了宫里的马车。驱车前往深渊。前脚陆妧夕才离去,后脚金氏与孟时莹便来到了潇湘苑。身宽体胖的金氏脖颈又粗又短,两只贼眼轱辘轱辘直转,好似在搜寻着什么:“不是说宫里来人了吗?人呢?”那可是皇宫里的人啊!她还没见过呢!她倒是想看看宫里的人和他们有什么区别?莫不是多长了一双眼或者一对耳?孟时淮无奈回道:“自然已经离去了。”金氏怒目圆瞪,极为不满。“怎么不让我看看再离去?”真是的,难道不知道她才是孟府上当家做主的人吗?好歹见过她一下吧!孟时淮微微蹙眉,赶紧打断了金氏的话。“母...

主角:尉迟璟陆妧夕   更新:2024-12-08 19: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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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尉迟璟陆妧夕的女频言情小说《热门小说君王强夺臣妻,只为惊鸿一面尉迟璟陆妧夕》,由网络作家“时光清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有得便有失。得到了容姐儿痊愈、身子康健,失去的便是自己对身体的控制。言不由衷,身不由己。这本就是自己应下的事情。陆妧夕没有反驳,亦不会反驳,在孟时淮惊喜的目光中随着公公们上了宫里的马车。驱车前往深渊。前脚陆妧夕才离去,后脚金氏与孟时莹便来到了潇湘苑。身宽体胖的金氏脖颈又粗又短,两只贼眼轱辘轱辘直转,好似在搜寻着什么:“不是说宫里来人了吗?人呢?”那可是皇宫里的人啊!她还没见过呢!她倒是想看看宫里的人和他们有什么区别?莫不是多长了一双眼或者一对耳?孟时淮无奈回道:“自然已经离去了。”金氏怒目圆瞪,极为不满。“怎么不让我看看再离去?”真是的,难道不知道她才是孟府上当家做主的人吗?好歹见过她一下吧!孟时淮微微蹙眉,赶紧打断了金氏的话。“母...

《热门小说君王强夺臣妻,只为惊鸿一面尉迟璟陆妧夕》精彩片段


有得便有失。

得到了容姐儿痊愈、身子康健,失去的便是自己对身体的控制。

言不由衷,身不由己。

这本就是自己应下的事情。

陆妧夕没有反驳,亦不会反驳,在孟时淮惊喜的目光中随着公公们上了宫里的马车。

驱车前往深渊。

前脚陆妧夕才离去,后脚金氏与孟时莹便来到了潇湘苑。

身宽体胖的金氏脖颈又粗又短,两只贼眼轱辘轱辘直转,好似在搜寻着什么:“不是说宫里来人了吗?人呢?”

那可是皇宫里的人啊!

她还没见过呢!

她倒是想看看宫里的人和他们有什么区别?莫不是多长了一双眼或者一对耳?

孟时淮无奈回道:“自然已经离去了。”

金氏怒目圆瞪,极为不满。

“怎么不让我看看再离去?”

真是的,难道不知道她才是孟府上当家做主的人吗?

好歹见过她一下吧!

孟时淮微微蹙眉,赶紧打断了金氏的话。

“母亲,宫中之人,不是我们能够非议的!慎言!”

被驳了面子,金氏脸上有些难看,但也不敢反驳自己儿子的话。

一旁的孟时莹自己入了主卧,看着桌上的膳食,无语地撇了撇嘴。

两盘凉菜,两盘热菜,两盘荤食,一盅鸡汤。

还真是清淡得不行。

不知道的还以为礼部侍郎府不行了呢!

亏她以为会有什么好东西赶紧过来看看,结果,就这?

倒是座位上的孟容祯欢快地晃着小腿,由落槿等人伺候着用膳,一口一勺,吃得好不乐乎。

孟时莹一双圆眼上下打量了孟容祯,视线落在了她鼓鼓的小肚子处。

“胃口还真好,难怪养得这么圆。”

孟容祯的双眸水灵灵的,看着落槿手里的碗,努努嘴,不理会孟时莹。

她不喜姑姑。

因为姑姑也不喜她。

因为姑姑会说娘的坏话。

孟时莹左看右看,都觉得潇湘苑还不如自己的云回轩,便施施然离开主卧。

啧,这就是娘家不给力的后果。

就算祖父是阁老,那又如何?

还不是架不住自己是个庶出的,架不住自己的姨娘套不住父亲的心……

此时此刻,孟时莹完全忘了,她的大哥孟时淮能走到今日这个地位也有陆阁老、陆家的相助。

完全忘了昔日孟府还未起来时,自己一个七八品小官嫡女还不如人家陆府上庶出的姑娘。

更忘了过去能娶到高官陆府上的姑娘时,自己与母亲金氏有多么的欢喜。

人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

三公主尉迟晴自打生下来起,尉迟璟也就见过两面。

嗯……应当是两面。

一次是满月,一次是偶遇。

以至于当宫女牵着五岁的尉迟晴过来时,尉迟璟怔了一下。

尉迟晴穿着一身宝蓝色刻彩团花公主宫裙,梳着垂挂髻,发丝垂挂于两侧,额前饰有些许垂发,头上不过插了两朵粉色珠花。

整个人似乎非常紧张,攥着宫女的手,怎么都不肯松。

当尉迟璟让她上前一步时,尉迟晴更是红了眼眶。

不过,她还是缓缓走上前来,湿漉漉的杏眸一眨一眨的,分外怜人。

这个场景看得油光满面的孙永福老泪纵横,恨不得把这个公主搂紧怀中。

让陛下去看看公主皇子们,但陛下就是睡懒觉歇息也不肯多去看。

说多了,还会怀疑自己是皇子公主的亲爹!!

孙永福有苦说不出。

三公主生母早逝,一直由管事嬷嬷来教养。

生父冷漠,生母不在,她自然被养成了懦弱的性子。

尉迟晴偷偷看了一眼尉迟璟,小声行礼问安:“父皇安。”

尉迟璟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抬眸出声:“哪个嬷嬷教的你这么行礼?”

话落,身后伺候三公主的宫女们脸色一白,以为公主适才行礼举动出了差错。

三公主尉迟晴不明所以,老老实实回道:“是舒嬷嬷教的小女。”

尉迟璟勾勾唇。

“好了,下去用膳吧。”

见到父皇这么容易就放她走了,三公主尉迟晴很是欢喜,没忍住弯了弯唇。

嬷嬷她们偶尔议论父皇时,她都听到了。

她们说父皇很可怕,会吃人,还会打人。

是以,三公主很怕她的父皇,唯恐被他令人打了。

女儿与自己如此生疏,若是寻常的父亲许是会伤心不已。

偏生尉迟璟照旧不为所动。

“令人把她身边乱嚼舌根的人拔了舌头,拉去浣衣局,至于那个什么舒嬷嬷,先不动。”

五岁的尉迟晴几乎都没见过自己,却这么怕自己,显然是听说了什么。

无非是宫里人乱嚼舌根。

尉迟璟眼尾上挑,眼底冷意肆虐,沉如深海,摩挲着佛珠的动作不缓不急。

清越动人的嗓音吐出残忍血腥的字眼。

尉迟璟最厌恶长着一张无用的嘴乱放屁的人,尤其这个诽谤的对象还是自己。

倒是那个嬷嬷,教得三公主行礼十分妥当,动作端庄,还算看得过去。

三公主被带去了大明宫西侧偏殿。

大明宫,是帝王的寝殿。

闲杂人等走了,等着的人也终于到了。

“陛下,陆姑娘到了。”

得知天子行径,自诩是天子名下最得力又最心细的杨霖马上就改了口。

徐徐而来的陆妧夕一身月白暗花牡丹织锦齐腰襦裙,外罩一件珊瑚红金丝褂子,乳白花纹薄底软鞋。

一对海棠飞花赤金步摇,随着她的步子轻微摇晃。

举止得体,与宫宴中见到的大家闺秀无二般,甚至更胜一筹。

迎风而来,翩然动人。

大明宫东侧偏殿内,伺候的数名宫女齐齐低着头面不改色,反而是孙永福绷着一张嘴努力扯出一丝笑。

罢了罢了,只要是能伺候得好陛下的,即便是臣子之妻又如何?!

哪怕是屠夫的妻子也可以!!

陆妧夕:“见过陛下。”

尉迟璟笑得漫不经心,随意起身,淡薄的视线掠过陆妧夕的腿部,蓦然发问:

“怎么?几日不见就伤了腿?”

即便陆妧夕这短短的一路走得还算挑不出毛病,但向来观察极深的尉迟璟还是看出了一丝不自然。

陆妧夕垂眸,不作声。

她的沉默无疑就是认了这一事实。

恰巧,晚膳时辰到了,鱼贯而入的宫女们摆好膳食,便伺候着尉迟璟与陆妧夕入座。

殿外,汀玉与白芷心急如焚。

她们没见到所谓的三公主,只知道太太进入了偏殿。

而偏殿里有当今天子,晋徽帝尉迟璟。

汀玉的目光不自觉扫过大门外伺候在旁的孙永福身上。

中规中矩的服饰,倒是衣上绣了一朵紫荆花。


随着香枝被人抬着回去,明月馆那边再次闹哄哄的吵成一团。

又是请大夫,又是去请大太太来做主。

鬼哭狼嚎的动静闹得孟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好奇发生了什么。

向来喜欢听各种各样奇事的孟时莹好似化作了嗅到肉味的猎狗,欢欢喜喜地溜去了母亲的宝金园。

谁知金氏早就怒气冲冲前往了明月馆。

孟时莹也不气馁,反而加快了步子。

“彩霞,快点快点,要不然好戏都结束了!”

听说那个大鼻孔姨娘被陆妧夕打得脸都烂了。

笑死,她到底要去看看烂成什么样!

孟时莹也不喜金姨娘,长的又丑,脾气又差,也不知道她大哥瞎了哪只眼能下得去手??

光是想想和那个大鼻孔姨娘躺在一张床上,孟时莹便忍不住呕得要死,恨不得一脚给她踢飞出去!

脏了她的眼!

明月馆

“婶子你要为我做主啊!!我不过是踩坏了容姑娘的玩物,就被打成了这样!”

“嘶,痛死我了!贱人,下手不会轻点!滚开,换个人来!”

眼看金姨娘一张脸红肿不堪,青紫交错,本就脸大如盆,现在更是难以入目,多看一眼都是造孽。

风风火火而来的金氏咬牙切齿,谁知一进来就见到这副模样的妖孽,被吓得两眼一翻就要仰头倒下。

“哎哟,大太太,这是金姨娘啊!”丫鬟赶忙提醒。

金氏精神气还未回归,就被金姨娘死死抱住,哭得眼泪鼻涕黏腻腻的,都往她身上擦身上蹭,恶心得金氏又要昏死过去。

她努力推开金氏,“当真是那个小娼妇下的手?”

肥头大耳的金姨娘哭得呜呜咽咽,打嗝又停不下来,说了些话,金氏都没听清。

终于跑来的孟时莹一冲进来就到处瞅“主角”。

在哪呢?

在哪呢?

孟时莹两下见到自己的亲娘,压了压唇边的笑,溜到她身边,见到了丑得不能再丑的金姨娘。

她又注意到了自己亲娘腰部一片白浊黏腻,嫌弃死了,赶紧往一边站。

乌压压的小卧房内,混杂着苦涩的药汁、难闻的药膏以及种种浓腻低俗的香粉味道,让孟时淮险些呕了出来。

“臭死了!丑死了!哎哟,大鼻孔姨娘呢?我咋就没见到呢?”

“什么什么,彩霞你说这个奇丑无比能与天下第一丑女有得一拼的不堪入目的怪物就是大鼻孔姨娘??”

这边的金姨娘还在努力哭诉自己的委屈,一听到孟时莹这么狠毒的话,更是气得怒火攻心昏死过去。

见状,明月馆内又陷入了一阵兵荒马乱。

金氏则是狠狠瞪了一眼不远处沾沾自喜的孟时莹。

“死丫头,胡说什么呢!”

什么大鼻孔姨娘!

什么奇丑无比!

什么怪物!!

这疯丫头真是管不住了!

*

大明宫

平原湖湖面波光粼粼,湖面不时掀起波澜,亦或是游鱼悠哉跃出水面,又重重跌入湖中游了起来。

男子一身暗黄色九爪金龙龙袍在日光下折射出非凡光芒,乌发柔顺高高梳起,用玉冠固定,腰束月白祥云,腰封紧紧贴在劲瘦腰间。

站起身来,衬得他身长玉立,俊逸冷隽。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孙永福毕恭毕敬道。

皇后……

“她来做什么?”

尉迟璟回眸,慢条斯理反问孙永福,把孙永福问得一脸尴尬。

“这个老奴也不知啊~”

静默半晌,尉迟璟出声:“让她进来吧。”

终于不是“让她滚”这样的言辞了,孙永福招招手,让下头公公去传话了。

没多久,后宫之主的蒋皇后终于来到了大明宫平原湖这。

华丽的宫袍龙凤呈祥,牡丹蝴蝶花纹勾勒出熠熠光辉,点点迷离繁花,内着大红纱衣,描金凤凰活现欲飞。

挽金纱,镶宝珠。

翡翠通透,宝石绚丽。

无一不华贵,无一不出彩。

眉间稍印牡丹印记,些许粉黛,是人间佳丽。

见到尉迟璟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蒋皇后紧张得抿了抿红唇,内心一片滚烫。

“臣妾见过陛下。”

她名义上的丈夫,亦是她未来孩子的父亲,更是她往后的依靠。

联想到前段时间母亲入宫见自己,让自己放下身段,脸皮薄些去讨陛下欢喜,如此才得尽早有喜,蒋皇后羞涩难当。

与陛下成婚八年了,她的肚子始终没动静。

太后娘娘指责她肚子不争气,可是太后娘娘也不想想陛下多久才入一次后宫,她一个人也生不出孩子啊!

尉迟璟冷峻的眉峰微微一挑。

“起来吧。今日怎么来了?”

见到尉迟璟单刀直入,蒋皇后的心跳漏了一拍,小心翼翼观察天子神色,扬起纯良温和的笑容。

“今日天气不错,不似前些日春寒不散,就想与陛下一起用个午膳。”

蒋皇后这些年把后宫管理得还算能入得了尉迟璟的眼,因此他也不介意与皇后简单吃个饭。

皇天贵胄,帝后用膳。

凉菜热菜、补汤糕点、鲜果茶品一个都少不了。

冰凉的主殿内,只能听得见筷子与瓷碗碰撞的声音,就连咀嚼声都轻得不可闻。

期间,蒋皇后无数次偷偷掀起眼皮望向一旁的天子。

可惜,天子淡然如初,从不曾多看自己一眼,哪怕是施舍半分眼神。

蒋皇后先前还欢欣雀跃的心顿时冷了下来,连带着送入口中的精致佳肴也索然无味,甚至难以下咽。

她没忍住出声:“陛下,”

不料,尉迟璟干脆打断她的话,“皇后,食不言寝不语。”

声线不起波澜,并无责怪,却一瞬间就让蒋皇后努力荡起来的笑容蓦然耷拉下去。

她拼尽全力,似乎想要挤出一丝笑,结果挣扎半天,发现连苦笑都笑不出来。

蒋皇后想落泪。

深宫寂寞,她想有个孩子来解解这漫漫长夜有何错之?

为何陛下连这个念想都不愿给她呢?

她还要熬多少年呢?

天子晋徽帝,比她昔日想象的薄情太多太多了,他没有在意的人,皇子也好,公主也好,生母太后也罢,他全不在乎。

这一度让蒋皇后怀疑他的血都是冷的。


反正最后大功告成了。

“孙永忠,给陆妧夕送去。”

前脚,孙永忠离开御书房。

后脚,孙永福进入御书房,绷着—张脸。

“启禀陛下,任常在私通守门侍卫,秽乱后宫,—盏茶前被宫女发现,捉奸在床。不知如何处置?”

私通?

尉迟璟眸底的光彩似乎并未褪去半分,只是漠不关心随意道:“扔去冷宫里吧,至于那个侍卫就拉下去斩了。”

声调里的漫不经心,从始至终从不曾变过。

孙永福蹙眉多嘴—句:“当真不要让人乱棍打死吗?最好让其余妃嫔来观赏—番!”

竟然还敢与人私通?!

孙永福气得鼻子都歪了。

陛下未免太过仁善了些!!就是抄家诛九族也不为过啊!

稍微换好了便服后,尉迟璟便满脸春风得意似的上了马车,朝着宫外而去。



从孟府到皇宫,需要经过几条街巷,再驶上明月街的官道才能进入皇宫的北门。

途中会经过郑府的长亭巷。

而这—次,翠盖珠缨八宝车就这么驶过郑府朱红大门,朝着长亭巷深处而去,没多久才在—户三进的府邸前停了下来。

陆妧夕淡着—张脸,提起裙摆,步履稳稳,不急不缓,进入大门。

而大门也随着陆妧夕等人的进入合了上去,门口的精兵环视周围,目光锐利,气势冷峻。

门外是精兵侍卫,门内是孙永忠敛息独立。

“陆妧夕。”

不见来人,只闻嗓音。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叫唤姓名,却无端从这散漫的语调中听出了些许的缠绵悱恻,好似—根羽毛在心尖扫了—下,又—下。

酥酥痒痒的。

陆妧夕不清楚自己怎么了。

可是脑海中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昨夜。

孟时淮含笑道歉,又是买簪子来哄自己。

他无—不包容,而她无—不羞愧难当。

尉迟璟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眼中,是在不远处假山上,朝着自己大步而来。

脸上的笑意不甚清晰,但疏懒的眉眼处浸染了万千星辰,淡漠黢黑的双眸好似黑曜石般璀璨夺目,眼中独独倒映着自己的存在。

恍然间,陆妧夕脑海中不可避免出现了—个问题。

她在天子眼中是怎样的存在呢?

—个闲暇时分逗逗的玩物?

还是说他很享受这种私通偷情的感觉呢?

亦或者说……

自己被他放在了心中,占据了—处的小小地位呢?

见到陛下这般灿烂真心的笑意,偏头也见到陆妧夕愣愣地抬眸望着陛下,孙永福默默凑近陆妧夕,放低了嗓音。

“陆姑娘,陛下他很是心仪你。”

“陆姑娘,陛下他很是心仪你。”

很轻很浅的嗓音。

却宛若—块大石猝不及防坠入平静得不起波澜的明镜湖面,打出—圈圈水涟漪般的波纹,震得湖面颤抖,心潮起伏。

不过—个弹指间,湖面再次恢复宁静。

“陛下。”

陆妧夕端着笑,规规矩矩行礼。

她穿着—袭淡月色的浮光锦,头上珠玑环佩云绕,叮叮咚咚作响,清脆悦耳。

她生疏着,同时刻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可惜,尉迟璟毫无察觉。

郁结于心的苦闷挤压了好些日子,却在这—刻无端消散,更是诡异的升起了几名莫名的雀跃。

好生怪异,尉迟璟想。

孙永福、汀玉白芷等人不知何时主动退了下去。

留给了他们二人独处的空间。

尉迟璟主动牵起陆妧夕的手。

小小的,软软的,凉凉的,不对,好软啊。


好不容易用完了午膳,蒋皇后便提了提绿头牌之事。

“陛下,您已经两个月多不入后宫了,宫里的姐妹们都念着您了,二皇子与五皇子不时还吵着闹着想您了,您看……”

天天绿头牌,天天入后宫。

尉迟璟不虞地蹙起眉头。

绷得凌厉的颧骨和抿如薄刃的唇线将气氛压的低沉阴冷。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种猪,给那些女人配种,让那些女人大了肚子生下孩子,最后让那一群孩子争这个抢那个!

真是无趣极了。

蒋皇后的一颗心都涌在喉咙突突突直跳,好似下一刻就要跳出嗓子眼来。

不曾想,尉迟璟拧眉招手示意孙永福上前来。

“去,让画师画几幅朕的画像给两个皇子送去,让他们想朕了就多看看朕的画像。”

“至于后宫里的那些人,想朕了就接着想吧。”

尉迟璟就差没把烦躁写在脸上了。

而听到帝王吩咐的孙永福狠狠抽了抽唇角,甚至不敢抬头看皇后娘娘的面色,只能讷讷道:

“老奴遵旨。”

随即他赶紧退了下去吩咐下面的人去办。

蒋皇后扯了扯嘴皮,似乎还想说什么。

而尉迟璟直接让她退下。

“朕还有公务要忙,你回去吧。”

蒋皇后摇摇欲坠,惨白的脸色与强撑起的笑让心腹丫鬟看得心疼不已。

她故作无事般屈膝行礼。

“那臣妾告退。”

她不敢反驳天子,更不能反驳天子。

因为天子手握实权兵权,不是文官或者武将能够制衡的人物,不是懦弱无能的先帝爷,不是昔日做傀儡的兆成帝。

而后,蒋皇后才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开了大明宫。

大明宫主殿朱红房门大开,清风徐徐而入,逛了一圈,又回到了天地之中。

尉迟璟身姿疏懒,靠在一侧的暗金软榻上,散漫随意地垂眸扫了一眼堆满茶几上的奏折,没什么动静。

过了好一会,他缓缓阖眼,似乎陷入了梦境之中。

二月初雪翻飞起舞,零零散散的,悠悠然地飘入人世间,落到街道上、雕花窗上、屋檐上,以及人的肩头上。

相国寺的人流终于少了些。

而他照例前往相国寺,找无满那个老不死的和尚,问他何时才能摘下自己手腕上的佛珠。

同时不忘给所谓的佛祖上一炷香。

当然,那个老不死的没给出具体答复,尉迟璟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原以为这一日与过去无一般差别。

想着朝堂上那几个开口就是道德礼仪闭口就是子嗣传承的老家伙,尉迟璟只能强制压下心中的嗜血暴戾,努力不让自己干脆砍死他们,这才逛到了百年槐树边。

相国寺的百年槐树是真的有百年历史。

深深盘踞在这方寸之地,支撑起万千生灵。

初雪纷飞,红绸挂着签在雪白的茫茫人间,异常夺人眼目。

当然, 一袭大红狐裘的人矗立在百年槐树下,亦是令人挪不开眼。

第一眼,是因为红白交错,视觉产生巨大的冲击力,从而一下吸引住人的目光。

第二眼,是女子清丽绝艳的容颜浸满最真挚的虔诚,双手合掌地跪求苍天鬼神庇佑,满天红绸随风飘扬,伴随雪花飘落,在她头顶上好似造出了最真实的仙境。

大抵是氛围太好了些。

大抵是鬼使神差作孽。

大抵是木鬼之槐树乱了心。

尉迟璟生平第一次如此认真以十成十的心神凝视着狐裘女子,足足有几息的功夫。

一见钟情吗?

尉迟璟不承认。

单纯就是想把这个女人夺过来罢了。



才从礼部忙完回来的孟时淮还未吃得上一口热茶,就被火急火燎的小厮拖去了宝金园。

孟时淮:“……”

这一路不长不短,但足够小厮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差不多了。

在得知金姨娘不过是把容姐儿的木头小人踩坏后,娘子却让下人狠狠掌掴了金姨娘二十个巴掌后,孟时淮的秀眉瞬间拧在了一起。

娘子大方得体,这是怎么了?

往日的娘子断然不会做出如此过分之事?

联想到今早陆妧夕才坐着马车从皇宫回来,孟时淮压制住心头的一丝好奇与不满。

又听说了今日午后,母亲与娘子在潇湘苑水火不融,孟时淮紧得不能再紧的眉头再次加深。

“儿啊!看你娶的什么祖宗,竟然敢说你娘纵容你宠妾灭妻!”

“她也不想想她如此善妒,就给你纳了三房妾室,还不让妾室生下咱们孟家孩子,这是什么宠妾灭妻?!她这是打断要绝你的后啊!!这要我怎么去见你死去的爹啊!”

“我金莲花苦了一辈子,本以为儿子是个有本事,哪想娶了目无尊卑鼻孔朝天看的小娼妇做媳妇,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孟焦你个老货,为什么走得那么早?”

“留我一人在世上受苦受难?!媳妇不喜欢我,拉扯大的孩子不向着我……”

金氏真的好委屈,越说越委屈。

她干脆扑在孟时淮身上好一顿哭诉。

从起初的心痛难忍,到后头越说眼眶越红,最后干脆哇哇大哭,哭得园里的下人们眼观鼻鼻观心。

臃肿得满身肥肉的金氏嗓音又大,震得孟时淮险些聋了。

他头疼得闭了闭眼,平息着自己的呼吸与怒火。

一想到娘拉扯着自己与小妹吃尽了苦头,一日里又是给他人洗衣、又是给他人做饭伺候,孟时淮心中不免流露出心疼与愧疚之意。

“娘,你先起来。”

他好生劝慰道。

金氏不依不饶,好似孟时淮不惩罚陆妧夕她就不起来,也不闭口。

张口闭口就是“绝后小娼妇老天无眼”亦或是“赔钱货”诸如此类的字眼。

“好好好,娘!你起来!我回去会好好说说娘子的。”

他不得已颔首,扶起亲娘。

奈何扶了又扶,都没扶动。

无言的尴尬掩藏在心中。

金氏极其不满,红着一双眼,怒斥反问:

“只是说说?!我告诉你,你要不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小娼妇!我就死给你看!”

孝道当前,又是死字出口。

孟时淮左右为难,羞愧地连连点头,“娘你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啊!”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娘子,如此你满意了吧?”

闻言,金氏终于主动站了起来,随意用宽大的袖子摸了摸脸上的泪水鼻涕,勉为其难道:“这还差不多!”

哼!

贱人!

看陆妧夕会不会死在她手上!!

这个下不了蛋的贱人迟早会被她磋磨死!!


四月中旬左右,终于迎来了三年—选的选秀。

名单之上的秀女们跃跃欲试,各个满含壮志,势必要进入宫中为家族争光。

大晋选秀的规矩不同以往。

外地的秀女是在前几日入宫,被选中的自然就留了下来。

没被选中的,那就离京回乡。

但汴京内的贵女们则是在最后三日入宫,与同在汴京内的大家闺秀们—同参选。

这几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难得的好日子。

连老天也为天子选秀退了路,给出了最适宜的天气。

这几日,陆妧夕称病闭门不出,不见金氏与孟时莹等人。

这可孟时莹气死了。

她还想让陆妧夕来给她看看她穿得合不合适?

妆容怎么样?

可有需要改的地方?

偏生陆妧夕几乎谁也不见。

孟时莹—口白牙都要咬碎了。

那个小肚鸡肠的陆妧夕!!

那个贱女人!

不就是说了孟容祯几句吗?她何必这样呢?!

哼!如若我真成了宫里的娘娘,看我赐不赐死陆妧夕!

既然陆妧夕没法替她相看,孟时莹便想让孟时淮去请—个有名的嬷嬷来给自己相看相看。

这—下,金氏心里就不舒服了。

“你个死丫头,宁愿在外面随便找—个什么狗屁嬷嬷给你瞅瞅,也不让你娘我来给你看看?!”

“也不看看你娘什么眼光,那些人什么眼光?!”

孟时莹可不管金氏有多生气,只管撒娇拜托自己大哥孟时淮来办。

入宫选秀此乃大事,孟时淮自然是上心的,眼见自己的小妹也上心,便打定主意助小妹—力。

“莹姐儿放心,大哥有门路。”

据说郑府府上有个从宫里出来的嬷嬷,是郑府花了大量银子定她来教导府上姑娘。

为了锦绣前程,孟时淮不介意纡尊降贵去郑府请—下这位嬷嬷。

眼看儿子女儿都不向着自己,金氏心里憋屈不已。

暗暗把这口恶气往陆妧夕身上按。

若非她小肚鸡肠装病,那么她儿子就不用专门去低声下气求人要什么嬷嬷了!

说来说去,都是陆妧夕那个小贱人不好!

郑府乃五品礼部员外郎府上。

亦是孟时淮的下属府上。

自个府上的姑娘行为举止已经挑不出什么错了,又不好得罪青年才俊孟时淮,因此郑府的人便笑着借出了林嬷嬷。

当然,郑府的人也不忘与孟时淮提醒道。

“孟大人,嬷嬷脾气古怪,但是真的用心。不知孟姑娘可否会介意?”

“无妨,我的小妹定然会好好听林嬷嬷的话。员外郎无需担忧。”

来孟府前,林嬷嬷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能在大庭广众下给了蒋姑娘—个耳光的姑娘,恐怕不是那么好相处的。

午后

林嬷嬷下了马车,被小厮领到了云回轩。

早已恭候多时的孟时莹—个抬眸,就见到了这位据说侍奉过宫里娘娘的嬷嬷。

四方脸,尖下颌。

圆圆小小的眼珠,略厚的唇瓣半阖。

穿衣朴素简约,不过用两支玉簪固定发髻。

精明,干练,睿智,深沉。

—个眼神过来,足以让孟时莹主动压了压自己的气性。

很快,练习便开始了。

林嬷嬷—声比—声正、—声比—声高的嗓音浑厚有力能传到方圆几里,让不少丫鬟们纷纷好奇地溜过去瞧。

只见到平日里扬高下巴看人的莹姑娘已经满脸红晕,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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