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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修仙莫雪魏青无删减全文

山河无二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令黏虫恐惧的神明之子我生于一个无名小村,双亲被土匪杀死,我躲在茅坑底下活了下来。待到昆仑仙宫的仙人杀死土匪,寻到了满身腌臜的我时。师父鲲图一挥手,替我洗去了污垢。我说:我想跟你一样强!师父放下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无二。师父说我命里注定天下无双,是个好苗子。于是,他带着我连夜回到昆仑仙山。说要说我为徒。师父带我来到昆仑仙池:进去罢,能洗髓伐气,让你早日化气入体。化气入体之后,便能修仙成神!我没有让师尊失望,半日便化气入体,三日筑基,一个月金丹,半年元婴。我打破了昆仑仙宫所有修行的记录,成了最年轻的少宫主。我也没有对不起我的名字。武道大会夺魁,越级绞杀魔王,最年轻的化神境,天下第一炼虚境,天下第一合体境,昆仑仙宫第四位仙尊。我,...

主角:莫雪魏青   更新:2024-12-06 15: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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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莫雪魏青的女频言情小说《寄生修仙莫雪魏青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山河无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令黏虫恐惧的神明之子我生于一个无名小村,双亲被土匪杀死,我躲在茅坑底下活了下来。待到昆仑仙宫的仙人杀死土匪,寻到了满身腌臜的我时。师父鲲图一挥手,替我洗去了污垢。我说:我想跟你一样强!师父放下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无二。师父说我命里注定天下无双,是个好苗子。于是,他带着我连夜回到昆仑仙山。说要说我为徒。师父带我来到昆仑仙池:进去罢,能洗髓伐气,让你早日化气入体。化气入体之后,便能修仙成神!我没有让师尊失望,半日便化气入体,三日筑基,一个月金丹,半年元婴。我打破了昆仑仙宫所有修行的记录,成了最年轻的少宫主。我也没有对不起我的名字。武道大会夺魁,越级绞杀魔王,最年轻的化神境,天下第一炼虚境,天下第一合体境,昆仑仙宫第四位仙尊。我,...

《寄生修仙莫雪魏青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令黏虫恐惧的神明之子我生于一个无名小村,双亲被土匪杀死,我躲在茅坑底下活了下来。

待到昆仑仙宫的仙人杀死土匪,寻到了满身腌臜的我时。

师父鲲图一挥手,替我洗去了污垢。

我说:我想跟你一样强!

师父放下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无二。

师父说我命里注定天下无双,是个好苗子。

于是,他带着我连夜回到昆仑仙山。

说要说我为徒。

师父带我来到昆仑仙池:进去罢,能洗髓伐气,让你早日化气入体。

化气入体之后,便能修仙成神!

我没有让师尊失望,半日便化气入体,三日筑基,一个月金丹,半年元婴。

我打破了昆仑仙宫所有修行的记录,成了最年轻的少宫主。

我也没有对不起我的名字。

武道大会夺魁,越级绞杀魔王,最年轻的化神境,天下第一炼虚境,天下第一合体境,昆仑仙宫第四位仙尊。

我,天下无二。

但我却崩溃了。

大乘期的人能够短暂感知最本质的世界,我引以为傲的仙宫,是千疮百孔的虫窟,我以为的魔障,实际上是人间。

我的修为,是丹田那只恶心的黏虫赋予的。

甚至于我整个人,都成了狰狞恐怖的怪物。

但谁又能放弃几百年光阴换来的供奉、实力和地位呢?

我看过了人间,又回到了仙山。

我选择继续这条路。

我重伤同样看破迷雾的师兄,但并未杀了他,而是以走火入魔之名,将他囚禁在只有我知道的地牢。

我四处远游,斩妖除魔,广收门徒,让昆仑一脉名扬天下,受天下人敬仰。

我以为这样就能安稳地在自我欺骗中过完一生。

只是,我遇到了那个被称呼为神明之子的小娃。

那是大荒年间,民不聊生,粮食颗粒无收,整片大地弥漫着荒芜的味道。

白鹤村一带却是例外。

据说有个叫祁灵的能预言,帮助村民找到了地下泉水。

那一带的人都称他为神明之子。

于是,我连夜下山,想去瞧瞧这小娃究竟是龙是蛟。

只是我从见到他的那一刻。

浑身竟止不住的颤抖,那是昆虫遇到天敌才会有的反应。

他看向我的眼神,竟然闪过了一丝惊恐。

他能看到那只黏虫!

不……他令黏虫畏惧!

于是,我连夜将他带回了昆仑仙山。

我抱着试探的态度,说要收他为徒,并赠予了他仙丹。

美其名曰仙丹,不过是包着糖衣的虫卵罢了。

我明面离开,实则暗中观察。

回到房间后,他果然吐了仙丹,还拿刀狠狠剁碎了丹药,然后丢进火炉。

烧了个干净。

我知道,我没猜错。

救赎之道就在其中。

昆仑山高手遍地走。

祁灵不敢造次。

过着假装吃仙丹的生活。

我没有戳破他,而是放任他的假努力。

座下弟子倒是比我上心,一个个像热锅上的蚂蚁替师弟着急。

要是没有黏虫的存在,这一幕该多么温馨啊!

思索再三,我叫来座下弟子,吩咐道:魏青,莫雪,你们给祁灵讲解一下灵脉的原理。

魏青沉稳,修行一丝不苟,根基打得很牢靠。

莫雪倒是个随性子,但天赋很高,武学才情极佳。

由他们来指点小师弟绰绰有余待到二人走后,我眉头紧皱,思索着破局之法。

不化气入体,他就没有理由留在山上。

化气入体,他就走上被同化的老路。

金色幼虫为何令黏虫如此畏惧?

我该等待他的成长,看他摧毁一切,还是……杀了他?

我的目光飘散,来到太上长老殿。

透过云雾和墙窗,我看到体型臃肿,被光团包裹的太上长老。

也是我的师父,鲲图。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屠村!

再求仙丹!

这个徒弟挺聪明,他从师兄的讲解中似乎明白了修仙的本质。

被黏虫寄生,供养它们长大,然后成为他们的傀儡。

而强大的力量则是黏虫的反哺。

那么……下一步,你应该会想逃跑吧。

你经常跟莫雪偷偷下山喝酒,应该是在熟悉地形吧。

你经常会研读九州录,应该是在寻找藏身之所吧。

你经常会悬赏宫查看新发布的任务,应该是在计算哪里仙宫的弟子最少吧。

我很理解你,任谁要知道仙宫实际是虫窟。

都会想要逃跑吧。

但我要让你留下,心甘情愿的留下!

留下忍辱负重,留下变强,留下毁灭这千古的骗局!

于是,我叫来魏青,莫雪,告诉他们:祁灵是被红尘牵绊,白鹤村令他分心,所以他才迟迟无法练气入体,晋入练气期。

于是,白鹤村遭遇屠村,一百多号人,一个没留,包括村长管啸妻子肚子里的孩子。

而我刚发给祁灵弟子令牌。

不出所料,他会去师兄们分享喜悦,然后和结束任务的师兄们碰到。

而结果也如我所想,从那一天之后,他再也没有想要逃跑了。

我叹了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这是自我修成仙尊以后,第一次情绪如此波动。

小祁,希望你能好好成长。

被黏虫寄生的我们,早就不配昆仑二字了。

我们也不是修仙灵山。

不再是为民请命了。

我们的眼中世界早已是幻境,任何可能会暴露虫族的事都会被抹杀。

你可知,我们...早就是怪物了。

我死死抓住座椅的白玉扶手,手指深深嵌入其中。

就好像死死嵌在我丹田的。

那只黏虫一样。

……祁灵的戏演的太久,我必须要有所行动了。

于是我驾着九品宝莲,亲自找到他。

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祁灵,你为何还未化气入体?

弟子不知。

可是心不诚?

弟子心诚。

他衣袍一掀,跪拜在地,师尊明鉴。

还演!

你这是要逼死你师父啊!

我心里叫苦,但还是一抬手,将他凭空吊起。

接着,用灵力席卷全身。

仔仔细细地将他探查了一遍。

然后皱着眉:竟然没有丝毫灵力,灵脉也没有形成的迹象……奇也怪哉?

我放下手,祁灵踉跄落地,又是深深俯首:或是弟子来自南蛮大荒,天赋平庸。

我却摇头:懂水流,勘地貌,能在荒地找到地下泉水,你本就天资聪慧,不必妄自菲薄。

玛德,演戏演全套!

我继续说道:这样吧,为师再为你去求一枚仙丹,助你突破。

祁灵大喜道:弟子多谢师尊!

祁灵自知仙丹炼制不易,是在惭愧师尊和仙门的栽培,再次求取仙丹时,恳请能同师尊一道,好向太上长老表达诚意和谢意。

我打量了这小娃片刻,笑了:你小子,还算有心,那就一同前去吧。

昆仑仙宫的建筑群器宇轩昂,磅礴大气。

走出主殿,九十九神明雕像高高在上审视众生。

曾几何时,得道修仙是莫大的荣耀。

但如今,却是走上成为怪物的不归路。

面见太上长老师父的府邸,在昆仑山的最深处。

这里,云雾缭绕,树木丰茂。

九百九十九颗磁石环绕排列,其上漂浮的仙宫位列于云雾之中,缥缈之间楼宇隐现。

修仙的等级森严。

练气开始,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最后渡劫飞升。

我的师父,昆仑仙宫的太上长老,已是大乘后期。

据说他老人家已经开始仙化,可以随心所欲,不逾矩。

就算修行几百年的我,在师父面前,也不过是咿呀学语的小娃娃罢了。

我恭敬地朝庭院里行礼:问太上长老安。

这位是新收的弟子祁灵。

祁灵也垂头行礼:弟子祁灵,见过太上长老。

良久,古朴的大殿中,传来了虚弱的老人声音:人间真是沧海桑田啊……曾经的你还是个小不点啊……一晃已经三百年过去了……你当初来昆仑的时候,也不过他这般大小吧。

祁灵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人间动荡,多亏了仙宫的修士们四处请命,弟子日后也想顶天立地,肩负苍生。

太上长老呵呵笑道:无二,这小娃可比你当年有志向啊。

我的目光透过千年的宏木窗户,从精巧绝伦的木雕之中,看到了占据了近乎三分之一内殿的……庞然巨物。

那是我的师父,昆仑仙宫的顶梁柱,鲲图。

此刻的他刚从金色的虫茧出来,背后有着巨大法相,浑身散发着金光,,俨然一幅仙风道骨的形象。

只是从祁灵躲闪的目光以及微微颤抖的身躯能猜测出。

如今的师父已是彻头彻尾的怪物。

诺,仙丹,给这位小娃吧。

太上长老手掌一合一张,一颗金色的药丸便出现,抬手一松,落到了我的手里。

我看向祁灵,他早已面色苍白,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

是啊。

这仙丹和金丹何其相似。

我的师父现在哪里还算得上一个人呢?

他是孕育虫卵的温床呀!

我接过丹药后,将仙丹递给了祁灵。

说道:祁灵,服了罢,这次我亲自为你护道,定能化气入体!

祁灵接过丹药,一动不动。

我分明看到他额头分泌的冷汗。

帝王将相穷其一生都难寻的灵丹妙药,第二次摆在你的面前。

你起码得演的受宠若惊一点吧!!!

我无奈装作满脸疑惑道:愣着作甚?

太上长老还要休息。

祁灵经我一问,双手捧住丹药,俯首:师尊,弟子已经失败过一次了,若再次失败,愧对长老和师尊的殷切期待。

弟子记得,这几天也会有外门师兄,服用丹药,洗髓伐体,我想在莫雪师兄的带领下,前去观摩一二。

他不等我开口,继续道:这颗丹药,若是可以,还请师父替我保管几天……弟子暂时……还配不上它。

孺子可教也!

我心里大笑,表面却是皱起眉头。

还不待我开口,太上长老先笑呵呵地说道:允了,你有这份诚意,定能练气成功!

谢过长老。

祁灵恭迎垂首。

铛——刚出大殿,能听到位于昆仑中央的古朴巨钟响了。

正午时刻了啊……挑战练气!

黏虫的哀鸣!昆仑巨钟已经存在了不知道多少时日。

钟塔巍峨,立于武道碑场中央。

外门弟子便是在此服药修炼。

钟响代表正午,也是修行的最佳时机。

外门弟子鱼贯而入,莫雪和魏青则是在指挥着秩序。

时辰到,服药,引气,洗髓伐体。

一个个弟子们欣喜若狂地接过仙丹,再虔诚地服下。

我看到祁灵站在一旁,认真地观察着,不时还会询问师兄们的感受。

这一看就是一天。

然后便来找我讨要了丹药,当着我们的面服了下去。

我有些好奇,他下一步打算如何?

练气成功,意味着他也无法摆脱黏虫的控制。

练气失败,意味着秘密被曝光,他必死无疑。

灵魂跟随祁灵,只见他急匆匆回到房间,给自己留了一张纸条。

只不过上面的字跟狗爬的一样,实在辨认不出。

紧接着,他架起了一把匕首,调整之后标准了下腹部的丹田位置。

最后,将双手反绑,固定在了椅子上。

六个时辰过去了。

我感觉天地灵气开始汇聚,这说明练气已经开始。

祁灵额头不断在冒出了冷汗,眼皮半开半闭,显然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第二十个时辰了,祁灵已经陷入昏迷,而练气也到了最后的关头。

聚气于丹田,化气为灵脉。

一旦这一步成功,就算是正式踏入练气期了。

当然,也就无法摆脱黏虫的控制了。

大局已定……也是我老糊涂了……一个小娃又能掀翻巨山呢……正当我准备收回灵魂意识时,祁灵开始痉挛。

抽动的手指碰到了简易的匕首开关。

它唰的一声弹射而出,刺中祁灵的丹田。

刹那间,鲜血直流。



#¥%¥!

&¥%&刺耳的虫鸣令我一个激灵。

那是黏虫的哀嚎!

不……不对!

不止!

在刺耳的黏虫哀鸣中,还混杂着一股低沉的嗡嗡声!

眼睛!

我定睛一看,祁灵的右眼瞳孔之中,果然有一只不断扭动的金色幼虫!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窥探,幼虫一个扭身,便消失不见。

而祁灵也在身体的剧变中,陷入昏厥。

与此同时,祁灵的卧室外,响起敲门声:师弟,在吗?

三天都过去了!

你还好吗?

怎么回事?

不会出问题了吧?

按理说,两天就应该练气成功的---师弟!

快开门!

我收了灵魂意识,心中突突不已。

祁灵确实练气成功了。

但黏虫的哀鸣是怎么回事?

那种金色的幼虫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敢多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的身体是黏虫的地盘,万一被窥探了想法,可就前功尽弃了。

这时,一位弟子跑来禀告:师尊,祁师弟出事了!

我在药师那里,与徒弟们汇合。

昆仑最优秀的药师都没看出祁灵有任何异样。

只是开了点药,就让他回去了。

我不止一次用灵力席卷他的全身。

但都无其他发现。

只有一条脆弱的灵脉贯穿四肢百骸。

以及一双毫无灵力波动的眼睛。

师姐,你杀他干什么!

谜题实在太多了。

我选择按兵不动,继续观察。

不久,有一场师门历练,我让祁灵也跟了上去,美其名曰:磨炼。

实际是对他的考验。

关中地区干旱数年,旱魃横行,百姓叫苦连天。

我让刚回昆仑的九燕带队。

九燕是我唯一的女徒。

红衣飒爽,善用双刀,修为已经到了元婴巅峰。

一路上,她斩杀了不知道多少旱魃。

皆是手刀一挥,尸首分离。

看样子历练许久,刀法又增长了不少。

莫雪还是老样子,吊儿郎当,浑水摸鱼,能放跑绝不费力杀死。

由于同去的弟子不少,祁灵没有机会动手,暂时还看不出端倪。

傍晚时刻,斩杀旱魃的任务已经完成,弟子们在一座破落的佛堂休息。

我的三个徒弟聚在一起,有说有笑。

九燕阅历丰富,围着火炉跟二位师弟分享江湖怪事。

三人有说有笑。

这让我心情更为复杂。

漆黑的夜只有一轮弯月陪着万物。

清风徐过佛堂,火苗摇曳不定。

忽的,灵力大范围开始汇聚,形成了以九燕为中心的灵力风暴。

我突破化神了!

九燕惊喜出声。

下一刻,她的背后形成了一座清光莹莹的武神法相。

那是化神境才能做到的元神出窍。

武神手持双刀,面容威严,犹如驰骋沙场的千军将领。

这法相刚凝聚便如此凝实,显然品质极高,不愧是我的弟子!

周围弟子也在纷纷庆贺,围着九燕羡慕不已。

咦,祁灵呢?

欣慰之余,我却在人群中没有发现祁灵。

左右张望,发现他在角落静静打坐。

他看着九燕,面无表情,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只是他的左眼,有淡淡金色光晕在闪烁。

犹如拥有生命一般。

奇也怪哉!

就在这时,一只小旱魃闯进了佛堂。

似乎是被九燕强大的气息震慑。

它惊慌失措,僵在原地,发出嘶吼。

九燕只是瞥了他一眼,法相一个瞬移,弯刀一劈——将这只旱魃对半劈开。

祁灵却脸色大变,猛地惊呼:师姐!

你杀了他干什么?

啊?

他不是旱魃吗?

九燕语气茫然认真。

是……祁灵低头不再言语。

是啊,我也看到了——丑陋的旱魃,鬼鬼祟祟站在朝堂外,被一刀两半。

作为修仙之人,降妖除魔天经地义。

这个世上,妖魔纵横。

仙山高悬,生民水火。

只是我看到的,不再是我相信的。

我的眼中,是人间?

还是迷障?

整个历练,祁灵没有出过一次手。

哪怕到了最后时刻,九燕让新人试试手,他也没有出手。

只有握剑的手,颤抖泛白。

只有左边的眼,饱含泪光。

莫雪没有危难师弟,一剑斜劈,旱魃应声倒地。

尸体应声倒地,尘土飞扬。

绿色的血淌了一地。

给干枯的稻田,添上了一抹绿意。

历练结束了,莫雪和九燕在嬉笑打闹。

看莫雪老不正经的笑和九燕嗔怒之后的脸红。

倒也别有一番年轻的活力。

祁灵则是走在队的末尾,呆呆盯着九燕的下背。

那是丹田的位置。

注视良久,我竟看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杀意。

地牢中的男人!

只待一场大乱!

其实黏虫成长的规律很容易摸透。

念礼师兄会定期在听道殿进行讲经:仙者,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民感而敬,侍奉香火,是为大和。

民忧于命,恐怖丛生,是为下下。

这话说得很好。

为民除害,获得香火,进而获得灵力。

这是双赢。

民生水火,怨恨滋生,天地灵力受到损耗。

这是双输。

但从黏虫的角度,获得灵力,可以助其壮大。

怨恨滋生,妖兽遍地,斩妖除祟,亦可吸收尸体的精气,使其成长。

那么,黏虫的成长就变得很简单了。

分发鬼怪妖兽录于民间,与灾害挂钩,夸夸其词。

于是灾难来临时,百姓会以为是邪祟作怪。

这时,修士下山斩妖除魔。

这样,既能获得民众的尊敬,供奉香火,又能不时斩杀邪怪,获得精气。

所以每次历练,修士的修为都会大涨。

黏虫的规律,钻入了自然的规律里。

一切都是那么合理。

他们用众生构成铜墙铁壁来护佑它们成长。

似乎天衣无缝。

太难了。

想要推翻这一切,想要摆脱黏虫的控制。

祁灵一个人太难了。

我想……有人能帮他!

关押师兄关押在昆仑外山的一处千米地洞,洞口掩藏在杂草,怪石之下。

就算是大乘期的修士不仔细感知,都无法发现。

这一日,云淡风轻,我来到了洞中。

走过密道,石墙斑驳,刻满了我亲自撰写的秘法。

解开秘法,我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师兄。

那个被钉住在洞穴中的男人。

他的四肢,五脏六腑,都有一枚三指宽的铜钉嵌入。

数不清的精铁锁链,穿透他的手腕,琵琶骨,膝盖骨,深入墙壁。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气息。

他像被吵醒一般抬头。

本该装着眼珠子的眼眶里,是一对空洞的血窟窿。

八八九九六五四三八二……黑暗之中,他嘴里嘀咕着什么。

又沙哑着声音问我:阁下,哪位?

我挥手召出数十丛火焰,将洞穴照的透亮。

然后轻轻开口:师兄,是我。

他没有理会我,顿了顿,问了一个问题:今夕……何年?

我道:太元九年。

太元?

他复述,似是不解:你做宫主多少年了?

我算了算:三百多年了……话音刚落,我脑海闪过惊雷。

他念的那串数字。

是按呼吸数数,从他被关押起来,数到如今的数目。

这个男人……我心中感慨万千。

他被关了三百多年。

无法动弹,不见天日。

却从没放弃……等待。

我找到了一个男孩。

我不顾石洞的肮脏,盘腿坐下,笑着说道:他在大旱年间,找到了地下水,救了一个村子的人。

被百姓称为‘神明之子’。

我本是抱着好奇去的,想看看谁能有如此本事,配得上如此称呼。

未曾想,他让我感觉到了恐惧。

不是实力上的恐惧,而是灵魂深处的恐惧。

我看到……他的眼中盘踞着一条金色的幼虫。

我查阅了很多资料,都没有眉目。

他来到山上后,千方百计地拖延练气的时间。

甚至在化气入体的时间,动手刺了自己的丹田。

我想,他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那个世界。

看到迷障之后的人间。

几百年的孤寂,让师兄的语言退化到了极致。

不过,他还是艰难开口:所以,他是……你等的……那个机会?

差不多,但他一个人想要推翻这亘古就存在的大山何其困难……我顿了顿,所以,我需要是师兄你的帮助。

师兄笑了:你还在套……那个秘密啊,死了心吧……你大可以……再关我三百年,我熬得住!

我无奈摊摊手,挥散了火焰,或许一百年前,我还会好奇……只是如今,我只想那个秘密能实现!

你……师兄第一次神色出现了变化,你……做到了?

不过涅槃而已,又有何难?

我转身朝洞穴外走去,喃喃道:现在,只差一场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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