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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惜乔泯之写的小说重生后,公主脚踢渣男前夫全文阅读

九方千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央央?”乔泯之终于敢开口说话了。他察觉到她的气息不对,像是在一个人默默地想伤心事。秦惜转身面向他,手臂搂着他的脖子,忽然道:“你今晚还想要吗?”乔泯之:???秦惜:“我是说,你刚去过默园,可还有兴致?”乔泯之不解地笑了一下,她主动成这个样子,他有点害怕。“央央,你怎么了?我去默园是与人谈正事,真的没有碰任何女人。”他柔声与她道。远处,又传来望春园里的哭叫声。十分悦耳。秦惜忽然理解了,当初楚宁珂为什么会那么热衷于虐待她。虐待别人,享受憎恨之人的痛苦,真的会很兴奋。她指尖轻抚乔泯之的脸,碰到他的唇:“我记得,你喜欢玩些特别的?助助兴。”乔泯之轻笑,温柔抱了抱她,“央央嫁与我五载,心里却还住着个小姑娘。今晚累了,早点睡。”他明知她在挑衅...

主角:秦惜乔泯之   更新:2024-12-06 11: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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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惜乔泯之的其他类型小说《秦惜乔泯之写的小说重生后,公主脚踢渣男前夫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央央?”乔泯之终于敢开口说话了。他察觉到她的气息不对,像是在一个人默默地想伤心事。秦惜转身面向他,手臂搂着他的脖子,忽然道:“你今晚还想要吗?”乔泯之:???秦惜:“我是说,你刚去过默园,可还有兴致?”乔泯之不解地笑了一下,她主动成这个样子,他有点害怕。“央央,你怎么了?我去默园是与人谈正事,真的没有碰任何女人。”他柔声与她道。远处,又传来望春园里的哭叫声。十分悦耳。秦惜忽然理解了,当初楚宁珂为什么会那么热衷于虐待她。虐待别人,享受憎恨之人的痛苦,真的会很兴奋。她指尖轻抚乔泯之的脸,碰到他的唇:“我记得,你喜欢玩些特别的?助助兴。”乔泯之轻笑,温柔抱了抱她,“央央嫁与我五载,心里却还住着个小姑娘。今晚累了,早点睡。”他明知她在挑衅...

《秦惜乔泯之写的小说重生后,公主脚踢渣男前夫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央央?”

乔泯之终于敢开口说话了。

他察觉到她的气息不对,像是在一个人默默地想伤心事。

秦惜转身面向他,手臂搂着他的脖子,忽然道:

“你今晚还想要吗?”

乔泯之:???

秦惜:“我是说,你刚去过默园,可还有兴致?”

乔泯之不解地笑了一下,她主动成这个样子,他有点害怕。

“央央,你怎么了?我去默园是与人谈正事,真的没有碰任何女人。”他柔声与她道。

远处,又传来望春园里的哭叫声。

十分悦耳。

秦惜忽然理解了,当初楚宁珂为什么会那么热衷于虐待她。

虐待别人,享受憎恨之人的痛苦,真的会很兴奋。

她指尖轻抚乔泯之的脸,碰到他的唇:

“我记得,你喜欢玩些特别的?助助兴。”

乔泯之轻笑,温柔抱了抱她,“央央嫁与我五载,心里却还住着个小姑娘。今晚累了,早点睡。”

他明知她在挑衅,却不为所动,还笑话她幼稚。

秦惜唯一一次主动,居然被委婉地拒绝了。

“乔玉郎,你嫌弃我!”她好生气,转过身去,不理他了。

他从后面抱着她,嗅着她的发香,与她低声耐心道:

“昨晚你已经欢喜过两回,身子未完全好,气血皆虚时,不可纵情纵欲。养好身体,来日方长……”

又是那句“来日方长”。

秦惜又想起了孤山院半山腰那座亭子,想起了李孤芳。

你未笄,我未冠,来日方长。

书难读,屎难吃,度日如年。

她这辈子仅有的对男女之情的向往,都在那最后一次笔谈后,戛然而止。

秦惜没兴趣了,背对着他,闭眼睡觉。

身后,乔泯之知她不悦,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之后,撑起身子,伸手轻轻捏过她的脸颊,低头吻了过来。

她生气地推了他一下,没推动。

看似温柔,却不容拒绝。

他手掌托在她的脸颊下,那般温热。

楚藏弓和李孤芳的手上,都有习武之人惯有的薄茧。

可是他没有。

他的手,干干净净。

他拥着她,轻抚她,仔细深长地吻她。

就像一只不会言语的兽,只能在深夜寂静时,用舔舐皮毛和相互依偎,来安抚受伤的爱侣。

秦惜有些享受这种安慰。

心底刚刚裂开的伤口,忽然没那么疼了。

她依偎着他的身体,他怀抱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寝衣,传递到她身上,将她包裹起来。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她小声儿。

这种缠绵,与欲望无关,反而让她有些羞。

“我一直如此,只是你不喜。”他声线里,还竟然还带着委屈。

不喜欢的,感受自然是不一样的。

厌烦,抗拒,甚至恶心。

秦惜没说话,整个人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下,莫名安稳。

他却在她耳畔,低声调笑:“怎么忽然变了?因为和离了?觉得偷吃才香?”

“你又混蛋。”秦惜掐了他一下,心念一动,又问:“如果那日,我选了那把刀,你会怎样?”

乔泯之自嘲般地轻轻一笑,“你那么讨厌我,必是选择离开我,我还你自由便是。你怎么会选刀?你不是一个随随便便轻生之人。”

原来是这样。

秦惜的唇动了动,“我不是讨厌你,只是……,很讨厌我自己……”

昏暗的床帐中,乔泯之后怕地怔了一下,旋即用低低的笑声将心悸遮掩了过去:

“央央,我被你嫌弃了五年,都还没放弃,你怎可动那些念头?”

“现在想通了,以后都不会了。”

秦惜将脸颊贴在他肩头。

“玉郎,你是个好人,又尽心伺候。我若还是公主,必赏你黄金万两。”


男人废没废,抓一把就知道。

销金楼的十二个银腰带,说死就死,偏巧乔泯之一个文弱之人路过,被误伤了却没死。

楚藏弓难免不怀疑点什么。

再能装的人,被人抓住命根子,也该有本能的抗拒。

他要看看,他到底是废了,还是藏着能耐。

于是,乔泯之手里的书还没来得及搁下,人还没来得及见礼,就被楚藏弓给抓了。

他甚惊恐,“陛下……使不得……”

楚藏弓眉头腾地一紧,立刻把手拿开,喊随身跟来的太监:“帕子!”

太监递上帕子,他飞快擦了手,扔了。

娘的,乔泯之裤裆居然是湿的!

乔泯之的脸都红了,卑微道:“让陛下见笑了,昨夜公主辛苦,偶有撒漏,臣不敢反复劳动殿下,便只能忍耐着了。”

言下之意,就是昨晚楚宁珂虽然伺候了,但是没伺候好,把尿洒他身上了。

他为人宽厚,舍不得公主辛苦,就没吭声,一直忍着,穿着尿湿的裤子。

楚藏弓发现自己摸了一手尿。

“朕艹你……娘!”

他一声吼。

门口传来姜雪娘有点粗,但是又十分嗲的声音:“臣妇在。”

乔泯之的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楚藏弓:……

就知道这母子俩没一个好货。

可偏偏乔泯之一脸无辜,诚惶诚恐:“是臣的错,臣罪该万死。”

楚藏弓被恶心了没处说去,谁让他见面掏裆的?

他一拂袖,吩咐门口的六个太医:

“替朕给朕的相国好好瞧瞧。”

说完便径直出去洗手了。

这一去,就没回来。

不用猜,定是去找秦惜了。

乔泯之看了眼床边小桌上空了的茶盏,眸子轻轻动了一下,又抬头,向几位太医一一点头,笑容温和略带尴尬:

“诸位大人辛苦了,接下来,怎么检视?”

他一盏茶泼在裤子上,就把皇上恶心跑了。

剩下的对付这些御医,就太简单了。

白越站在门口,实在要忍不住笑出声儿了,用力捂着嘴憋着。

主人能以内力操控敌人血脉于十丈开外,想调整自己身体的脉象气血,易如反掌。

一旁,姜雪娘伸手,狠狠掐了他一下,又翻着大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

白越立刻就不敢笑了。

-

燕喜园中,楚藏弓推门进去。

园中重重花树藤萝,角亭画廊。

院子不大,但极为精致,移步换景,别有洞天,让人一见就能知,主人为了装点它,不知费了多少心思。

他人还没来到屋前,就听见里面女子痛苦的咳嗽声。

接着,进进出出数名婢女,送水端药,里里外外忙个不停。

楚藏弓没命人通传,只站在窗下向里面望去。

见朝思暮想的人正在床上咳个不停,贴身丫鬟正小心服侍着。

想到当年,她在宫中遭过的罪,远远多过眼下十倍百倍,便自觉也没有资格说什么能更好的保护她,照顾她。

她在乔泯之这里,至少还能活着……

“惜惜……”

楚藏弓低低唤了一声。

秦惜咳嗽的功夫,恍惚听见有人在窗外唤她,抬头看去,又什么都没看到。

萱草不解:“姑娘,您在看什么?”

“没什么。风凉,把窗户关上吧。”

“是。”

萱草来到窗前,雕花窗无情关闭。

楚藏弓站在窗后,六月的日光落在黑色的龙袍上,却分外的凉。

一个的亡国公主被抢入敌国的后宫,既无心机,也无靠山,就如一只投入狼群的小白兔。

帝王的宠爱就像是一剂催命的毒药,他越是宠爱她,她就死的越快,越惨。

楚藏弓抬手,手指轻抚她的窗棂。

惜惜,你再给我三年时间,三年后,一定光明正大迎你回宫!

他手的影子,映在窗上,被屋里的人看见。

秦惜没吭声。

萱草眼尖,“谁!哪儿来的,好大胆子!”

她冲过去,啪地推开窗。

再私下看,依然不见任何人影。

皇帝陛下已经野猫一样跑了。

广宁阁那边,乔泯之正在应付六个太医。

青虹进来,在御医身后,用手语简单比划了几下:

皇上没进去,两人没见面。原来的安排,还继续吗?

乔泯之轻摆了一下手指。

原本,他的计划是,只要楚藏弓敢进屋,他的人就立刻火烧西夏国在浩京城的馆驿,杀使臣,将他调走。

但是现在看来,这人还有点自知之明,算了。

之后,又笑眯眯问几位太医:

“诸位大人看过了,本官身体到底如何?”言辞中,还有些隐忍的克制。

六个太医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相爷年轻,总会有法子的。”

如此说来,便是真的不能人道了。

这会儿,楚宁珂已经醒了,正在帘子外偷听,听见这句话,心里最后燃起的那一簇火苗,也彻底熄了。

“哎哟,额的老天啊~~~~~”姜雪娘忽然嗷的一声哭了,“绝后了啊~~~~~,这可让我下去后,怎么见你那死了的爹啊~~~~!!!”

她嗓子本就难听,这一嚎起来,就更难听了。

乔泯之唇角有些细微的不耐烦,冲白越丢了个眼色:“先送老夫人回去。”

之后,收敛情绪,朝几位太医一一点头致谢:

“诸位辛苦了,此事,还望……”

他后面的意思,显而易见。

太医们立刻纷纷表示,自己的嘴,严得很,绝对不会向外透露半句,请相爷尽管放心。

乔泯之点头,“嗯,毕竟国事为重,只要能为皇上,为我皇朝效力,其他都是小事。”

身为一个男人,遭逢如此飞来横祸,依然能如此随遇而安,一心将家国天下放在首位。

六个太医纷纷赞叹:“相爷乃真大丈夫也!”

只有楚宁珂如跌入了谷底,绝望甩了帘子,走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自己这辈子的幸福,全都砸在这座活坟里了!

刚过门就守活寡,嫁了个花瓶,中看不中用,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

这晚,楚宁珂就没再来伺候。

青虹还犯贱,叫忘忧又去请了一回。

楚宁珂推脱受了风寒,死活不来了。

青虹回禀报乔泯之。

乔泯之穿着疏懒的玉色长衫,散着长发,立在桌边,正在写大字。

他垂着眼眸,笔尖沾饱浓墨,“她不会来了,以后也不用来了。”

这是她自己选的,可没有人逼她。

但他一人,孑然独立的情景,看在青虹眼里,就觉得主子实在是太寂寥了。

大晚上的,全浩京城估计都知道乔相爷受了重伤,身边却一个可心的人陪着都无。

他眼珠子一转,又出去了。

到了燕喜园,喊出来萱草,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让屋里能听见:

“大人受伤了,那个公主也不管,大人心里难受,我琢磨着,能不能请咱们亲公主过去安慰一番,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她生得高大,这样强吻,顿时将秦惜整张脸给牢牢挡住了。

“恶心。”罗献珠骂了一顿句,从两人身边经过,带人大步走了。

回廊又弯又长。

好不容易等她走远,姜雪娘的嘴才放开秦惜,但裹着两人的纱帐没敢揭开。

秦惜都懵了。

僵硬背靠着廊柱。

第一次被女人亲,还是从前的婆母……

姜雪娘:完了,要被祖宗更加深刻地讨厌了。

但是她现在离秦惜这么近,没辙,飞快眨眨眼,忽然看见她唇上全是她艳粉的口脂,又用指腹帮她抹了去。

“呵呵……,形势所迫哈。”她好尴尬。

秦惜也好尴尬,“嗯嗯……,我……我明白。”

她也好心,抬手帮她把头顶夜明珠旁挂着的一根狗窝里的草给摘了。

姜雪娘:???

这就完了?没被嫌弃?

她胸前俩包顶着她,“那……,我儿子那边……?”

“我不会说,伯母您放心。”跟乔泯之怎么说?说他娘亲他前妻?

“呵呵,好。”姜雪娘心里犯嘀咕,奇了怪了,忽然这么通情达理。

总算,她将秦惜带出默园。

一开侧门,就见忘忧和萱草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萱草开心道:“姑娘,我们走吧,那些坏人已经被打发了。”

秦惜见她们俩都好好的,“刚才情况那么紧急,你们是怎么脱身的?”

忘忧眼珠儿一转,“啊,自然是咱们府里的护卫英勇,等来了大批官兵,他们自然就跑了。”

她自然不会说,是相爷亲自出手了。

秦惜接连两次,每次出门都要被这么多杀手围剿。

幸亏五年没出门,若是天天出门,岂不是天天都在逃命?

“嗯,那就好。”她依然心有余悸,不太确定外面是否安全。

萱草拉她:“姑娘快走吧,湖上的冰灯就要开始了。”

姜雪娘却忽然夹着嗓子一声:“哎哟,这脚脖子刚才怕不是崴了,我就不去了,你们年轻人好好玩,照顾好小祖宗~~~~”

她在秦惜身后,冲萱草和忘忧挤了一下眼。

萱草和忘忧,便拉着秦惜上了马车。

秦惜探出头来,“可伯母她怎么办?”

姜雪娘挥着帕子:“伯母没事儿,待会儿有人来接。你这小祖宗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呵呵呵呵……快去吧。”

秦惜知她是有些秘密在身上的,既然想撇开她,她也不便碍事,于是便从车窗与她点头告辞。

谁知,刚放下窗帘时,好像看到姜雪娘嘟嘴冲她隔空亲了一下。

秦惜:???

再掀窗帘去看,又见她依然妖里妖气地在揉脚脖子。

秦惜:……

姜雪娘等秦惜的马车走远,甩手扯掉头上的珠花,掉头就往默园里走。

经过水上的九曲回廊,一路大步走,一路扯珠花。

扯掉了珠花,又解裙带,一面走,一路脱。

扔了外衫,扯了裙子,摘了肚兜,露出劲瘦紧致的胸膛。

水面那一头,已经有人在候着。

管家迎着他过来,紧走了几步,穿了衣,披上袍,递了腰带。

一行人穿过假山,姜雪娘已经抹去脸上浓妆,一袭妖红阔袖长袍。

他一面走,一面将长发束了起来,等追上罗献珠时,已是天资风流的男人打扮。

“这位夫人,不知道默园的规矩么?”

他纵身如一只大鸟,从罗献珠头顶越过,拦住了去路。

飒然回身时,衣袍长发飞舞,如彼岸花开。

“大胆!”罗献珠身边的司琴呵斥:“你可知她是谁!”

“不管是谁,就算是天子在此,也不能坏了默园的规矩。在默园,不问姓名,不露真容,更不可喧哗。这位夫人,三样忌讳全沾了,来人,请出去!”姜雪娘也没客气。

罗献珠带来的侍卫,皆是大内高手,立刻将主子围在了中央。

罗献珠淡定将身前的人拨开,走到姜雪娘面前,鼻子轻轻动了一下。

他身上的香味,她在哪儿遇到过。

但是,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她倒是真的不敢亮身份。

被人知道,皇后娘娘来这种地方,说出去,恐怕朝堂上那些与罗氏敌对的老臣,可以立刻杜撰出一百条废后的理由。

她比姜雪娘矮了许多,但一身气势不输,微昂下颌,立在他面前,将他仔细打量:

“抱歉,第一次来,不懂规矩,下次便记住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姜雪娘一个字,一个字:“余,妄,笙。”

罗献珠身边的人,赶紧上前附耳,嘀咕了几句。

罗献珠神色微微一凛,看了余妄笙一眼:“我记住你了。”

说完,只能转身带人走了。

等走出园子,司琴还有些不服,“娘娘,那人如此大胆,难道就这么算了?”

罗献珠坐进马车,“余妄笙八面玲珑,手眼通天,黑白通吃,你觉得在他的地盘,本宫该怎么做?”

司琴不敢说话了。

罗献珠:“走,听说今晚湖上有人六月放冰灯,去看看。”

余妄笙等罗献珠走了,回眸看了一眼身边的管家。

“老王。”

王管家立刻知道主子问的是什么:“那位今晚配上的,是工部尚书家的林夫人。”

余妄笙没说话,抄着手,经过一座楼阁,里面传来女人的浪笑。

“另一个位呢?”

老王知他问的是虞妃娘娘。

“另一位,今晚配的是新进回京述职的魏将军。”

余妄笙唇角一笑,“招呼所有人,都小心伺候着,打起十二分精神。还有,南面看门的……”

老王没等他说完,立刻道:“公子放心,他们刚才失职,没看住门,给外人进来了,露了脸,还惊动您亲自出马,以后必然不会再出现,都已经处理掉了。”

“嗯。”余妄笙没再说话。

老王紧跟着,“公子今儿怎么有空回来?”

“告假两日。”

“可是有事?”

“没事,闲得。”

余妄笙回了默园最深处,红帐飘摇的住处,慵懒倚在香妃榻上,闭目养神。

小祖宗跟那人闹,怎么就盯上他从中当工具了?

不能惹他们两个之间的闲事,得回来清静一下,避一避。

他随后摘了颗榻边果盘中的葡萄,还没送到嘴里,就听外面有人匆匆进来。

“又什么事?”

王管家脚底打滑来到近前,“林夫人被脱光了,绑在凳子上,正闹呢,说跟咱们没完。”

余妄笙啪地将手里的葡萄捏碎,“那位呢?”

“出园子了,说是听说湖上有乐子,去看冰灯去了。”

余妄笙一骨碌从榻上滚下来,“更更更……更衣!”


他不是忙着吗?

怎么忙着忙着,铺了满床的折子卷宗,怎么突然就玩起她的脚来了?

“不用了,这都没地方了。”她想把脚抽回来。

可是被他抓住脚踝,根本抽不动。

秦惜手肘撑着罗汉床,皱眉嗔道:“乔玉郎,你讨厌!”

“我何时不讨厌?”

反正他也被讨厌习惯了,固定住她的脚,便开始仔细往趾甲上涂抹凤仙花膏。

花膏有些凉。

秦惜脚趾一勾,还想反抗一下。

他低着头,认真道:“忍着,别动。”

秦惜:……

行吧。

她散着长发,侧倚着引枕,气呼呼看他给她的脚,仔仔细细染趾甲。

先是一个一个涂了花膏,再用花叶一个一个仔细包起来,系了细线。

慢功夫的活儿,要捣鼓好久。

他都没有半点不耐烦。

秦惜也只好由着他了。

顺便无聊地,将铺了满床的折子和卷宗拿过来看几眼。

他的东西,倒是从来不防着她,随她翻看。

她也早就习惯了。

其实也没什么稀罕看的,就那么随手翻翻。

可无意中,看到了一幅草图,画的是晟朝疆域,怒江横亘而过,江上,多画了一座气势恢宏的高楼

上面是楼,下面则实为水坝。

虽然一看就知耗资甚巨,但却可以缓解怒江急流,避免江水无序改道。

秦惜皱眉,看了那草图好一会儿,又放了回去,不做声。

从前在孤山院的时候,有一门功课,专讲风水。

在那里读书的学子,皆是北方六国的天潢贵胄,所以所学的风水之术,也不寻常,不看家宅,不看坟茔,而是看天下山河。

因为这门学问有些玄妙,秦惜很喜欢,独孤先生讲得又好,她便学得用心些。

如今看这幅草图,便一眼看出了问题在哪儿。

先生曾言,怒江,是晟朝的龙脉。

怒江奔流不息,则晟朝国运不衰。

可如今,在这龙脉上起了一座巨型高楼,形成大坝,却是生生将龙脉给截断了。

秦惜瞟了一眼乔泯之。

“相爷懂得山河地理乾坤挪移之术?”

“不懂。何有此问?”乔泯之果断回答,依然低着头,专注帮她包裹小脚趾头。

秦惜便生了坏心思,“我少时在孤山院求学,拜于独孤吾道门下,倒是懂得一点。”

“哦?”他抬头,眼睛里有了一点明亮的光,“说说看。”

秦惜谨慎,“相爷先说,这楼建在怒江之上,是谁想出来的好点子?”

乔泯之:“前两年无意间结识了一位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偶有往来。此前提及怒江水患之事,经他点拨,便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秦惜心头一阵激动,“那高人叫什么名字?”

“他姓沈。”乔泯之抬头,“央央认得?”

“哦……”,秦惜有些失望,她还以为是独孤先生呢,“不认得,这世上高人太多,我孤陋寡闻,没听说过。”

乔泯之也没怀疑什么,“那说说你的小高见呢?”

什么叫小高见?

秦惜心里白了他一眼。

就算学艺不精,她的师承也是天下独步的。

于是在心里说了一句:对不起了,乔相爷。

之后道:“怒江汹涌,自古以来便难以驯服。依我看,仅仅这一座楼,还起不到完全镇压怒江,保护两岸民生的作用。”

乔泯之睫毛慢慢忽扇了两下,抬起头,“愿闻其详。”

秦惜:“如果,能在浩京,再建一座与这镇江之楼遥相呼应的高楼,引帝王龙武之气,可保万无一失。”

乔泯之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没出声。

看的秦惜心底发毛。

他看穿她的阴谋了?

不会吧?


乔泯之不能用了,秦惜继续留在他府中,楚藏弓倒是更放心。

楚宁珂:……

没招,她只能拿出一贯的撒娇耍痴的招数。

“可是,人家不答应啦~~,这关系到人家一辈子的幸福,皇兄和皇嫂可要给珂儿做主!”

楚藏弓微怒,“你看看你,哪里有长公主的样子?你以为朕将你嫁给他,只是为了满足你那点欲念?”

罗献珠见皇上脾气上来了,到底还是有所忌惮,道:

“珂儿,你皇兄脾气不好,但话说的没错。乔泯之如此年轻就位极人臣,可不是因为你的垂青。他是把双刃剑。你皇兄需要你亲近他,盯紧他,牵制他,必要的时候,控制住他。这才是你身为一国公主该做的事。”

说着,又清了清嗓子,“你可千万不要学某些人,身为公主,空有美貌,不能担起自己肩上的责任,最后的结果,只会害国,害人,害己。”

她说的,自然是秦惜。

楚藏弓搭上二郎腿,“你皇嫂说的没错,但你也不能学某些女人,心思恶毒,整天想着谋害亲夫。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在外面丢了朕的脸面。拿捏乔泯之的事,你若不行,自然有别的女人替你上。”

罗献珠:咳!

她笑笑:“行了,大晚上的,皇上说什么狠话,吓着珂儿。总之呢,珂儿还是乖乖回去,做你的相国夫人,明天一早,皇嫂多派几个御医去乔泯之府上,给他仔细看看,相信就算是枯树,也能开花,你尽管放心。”

她心里膈应,自己的树都不开花,才不管别人家的树杈子开不开花。

-

于是,楚宁珂被教育了一顿,又被打发了回来。

可刚回府,广宁阁那边又有请。

来的,是个小丫鬟。

“这么晚了,公主睡了。”落苏想把人打发了。

公主这一天都累死了,大晚上的,不给睡觉,难道还要去侍疾?

谁知,小丫鬟却是个练家子,一脚抵住了门:

“这位姑姑怎么说话呢?大人伤痛难忍,直至此时还未睡下,只盼着新婚妻子抚慰,公主深更半夜出去了好大一趟,回来不闻不问,就这么睡了?公主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公主不是那样的人吧?”

落苏:……

她还第一次见嘴皮子灵巧又不怕人的小妮子呢。

“你叫什么名字?”我记住你了!

小丫鬟:“我叫忘忧,平日里在广宁阁扫地擦窗。”

落苏:“相爷就叫你个扫地的来请公主?”

广宁阁扫地的,都这么针尖麦芒一般的么?

落苏的战斗欲被激发了。

忘忧偏着头:“怎么说话呢?广宁阁本就女婢少,相爷病体沉重,还要顾全公主心情,担心殿下新嫁入府中,不甚熟悉,怕小厮莽撞,过来惊了凤安,找了半天才找到我,没想到,居然还被你嫌弃了。”

落苏是长公主身边有头有脸的,来了相府,居然被个扫地的一顿呛。

“那又如何?我家公主金枝玉叶,金尊玉贵,下嫁过来,相爷顾全她的心情,是应该的。”

“落苏!不得无礼。”身后,传来楚宁珂呵斥。

她都已经躺下了,这会儿又无奈披衣出来,笑盈盈对忘忧道:

“你去回夫君,就说,本宫稍后就到。”

落苏:“殿下,您真的去啊?”

楚宁珂微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服侍夫君,是为人妻应该做的。”

呵呵呵呵呵……,她能有什么办法?

路是自己选的,哭着也要走下去。

落苏:……

公主一定是受刺激了。

其实,楚宁珂还是对明日的御医们抱了希望,于是便打起精神去了广宁阁。

进去时,见楼上还亮着灯。

一向听闻乔泯之勤勉,每日忙碌到后半夜都是寻常,如今他都伤得不能人道了,居然还不睡。

楚宁珂上楼,进房,见里面的幔帐落着,隐约可见乔泯之倚在床上,还在看书。

他即便卧病在床,此时侧影,也如此令人心动。

大晟朝第一美人,整个浩京城中少女们的春闺美梦,现在是他的夫君。

可是,他不能人道了!!!

悲哀!

乔泯之似是早就知道她来了,却始终眼睛没有离开过书,过了许久才道:“辛苦公主送杯茶水进来。”

楚宁珂好害怕他喝多了,还让她帮忙解手,她送了一点点茶水进去,“这么晚了,夫君何不早点休息?”

乔泯之也不墨迹,“也好。”

说着,接过茶水,抿了一下,拍拍床榻,“公主一起来睡?方便夜里照料。”

楚宁珂:“不……不用了,我睡觉不老实,别踢着你。”

她从小就听说,宫里的太监,因为不能人道,一旦寻了对食,虐待起人来,手段都极其恶劣。

乔泯之:“真的不用了?你我夫妻,睡在一起,本是应该的。”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睡外面,你有需要叫我。”

乔泯之似是歉意地犹豫了一下,“那……好吧。”

结果,楚宁珂没躺下多会儿,就听里面:“公主,水。”

又过了一会儿,“公主,有劳掌个灯,太黑了。”

“公主,灯熄了吧,太亮了。”

“公主,水。”

“公主,有劳加条被子。”

“公主,房中闷热,开一下窗。”

“公主……”

楚宁珂诈尸一样起来,躺下,起来,躺下,直到天亮,都没睡成,抓着头发发疯,啊啊啊啊啊!

她活这么大,就没受过这样的罪。

什么绝世美男子!

不能人道也就罢了,比老太监还恐怖!

她对他的忍耐,仅此一宿!

第二天一早,宫里终于来人了。

皇后整整派了六个御医入府。

六个太医鱼贯而入,而最后一个,背着手,迈过门槛时,龙行虎步。

远远瞧着的青虹心里一惊,掉头脚底打滑就往广宁阁跑。

“大人,皇上亲自来了!”

楚宁珂摊睡在外面榻上,乔泯之还在里面床上看书,从容道:

“你去趟燕喜园。”

楚藏弓不是来看他的。

外面,由管家引路,太医们上楼,按顺序进屋后,恭敬分立两侧。

楚藏弓背着手,一脚迈进屋里,经过还在昏睡的楚宁珂身边,看都不看一眼,只对里面哈哈大笑:

“乔爱卿,听说你不成事儿了?朕特意来看看你的笑话。”

说着,三步两步来到床前,也不打招呼,伸手变爪,见面掏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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