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来,在阮丝竹怨愤的眼神中,大声说:“裴渊同学不是阮丝竹约来的,是我约他来的。”
周围一片哗然。
警察皱眉:“小姑娘,做假证可是要判刑的。”
我毫不紧张,淡定走到阮丝竹前:“不信,您问问保安大叔,我是六点二十出的校门,裴渊是六点二十五分出的校门,而阮丝竹的出门时间,你们也可以向她的学校求证。”
一个警察立刻骑上自行车往阮丝竹学校的方向赶去。
阮丝竹脸色煞白。
我继续道:“警察叔叔,你看这个同学的裙子,一颗扣子都没掉,根本就是没扣扣子,而不是别人扯开的。”
“再说,裴渊天天记笔记,手上一堆墨水印,这位同学的白裙子上却一丝黑印一点褶皱也没有呢。”
警察看阮丝竹的眼神渐渐变了。
两个人都被带去了派出所,在这个小村庄里,取证很快,查明真相也很快。
阮丝竹诬告勾引男生的消息不胫而走。
阮村长用村里的两亩地换了裴渊的谅解书,当天晚上,全村都听见了阮丝竹被阮村长抽扫帚的凄惨痛哭声。
裴渊送了我一片心形树叶,树叶上写着:“谢谢你,如果有机会,希望高考后还能同行。”
我假装看不懂字里行间的情愫,将树叶还给他,拍着他肩膀豪放道:“路见不平拔刀相救,不用客气。”
“至于能不能同行,那得看你考多少分了?”
我笑着张扬,裴渊跟着笑了起来。
只是他眼神里的悲伤怎么也藏不住。
年少的情感真挚热烈却孱弱,未来很远,人生很长。
前世,他已经被我连累了一次,今生,我希望他能走出自己的康庄大道。
直到高考结束,阮丝竹都没有出现在我视线里,我渐渐将她抛之脑后。
高考完的那天下午,爸爸骑着自行车来接我。
回到家里,爸妈像上一世一样,不让我干活,还对我关爱有加,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给我。
我心里越来越内疚,前世高考完,父母弟弟也是对我这么体贴,可惜我却疏忽大意,让他们失望。
这一次,我一定要防患于未然。
出成绩那天,我紧张地跑到电话亭去打电话询问,手心里全是汗。
电话那边传来电子音:“李思文,满分:698分,语文……”我脑子一片空白!
698分,比前世的省状元还高一分。
父母知道这个好消息,杀了养了一年的老母鸡,还拿出积蓄来说要给我买身衣裳。
他们还叮嘱我:“出去别乱说,省得别人家嫉妒我们。”
我报考了全国第一的京华大学,为了保险起见,我每天都守在村口,每天对前来送信的邮差翘首以盼。
可我等啊等啊,本科批次的通知书都寄完了,我还没收到通知书。
前世的阴影笼罩了心头,我慌了。
我守在村长家门口,从早蹲到晚,终于蹲到了阮丝竹。
阮丝竹刚从外面玩回来,一身酒气,见了我,丝毫不慌,反而一脸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