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彻夜未归。
我爸和我妈知道后,都连夜飞过来看我,大包小包送来了不少东西。
在病房陪我到半夜,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凌晨天微微亮,宋念念踩着摇曳生姿的步伐来了。
她人刚到,就被保镖在门口,也不恼,提高了声音对我说:
“轻音姐,我其实也不想这么晚来打扰你的。但是斯年哥为了给我过生日,今天邀请了很多好朋友,现在已经累了,就在我房间睡下了。”
“斯年哥原本是不让我过来找你的,是我怕你想多了误会,才过来和你说一声。”
口中说着什么怕我怕我误会,言语间却不见半点儿要避嫌的意思。
我乏力地靠坐在床上,安抚被她吵醒的儿子。
宋念念紧接着又说:
“对了,轻音姐,我知道你因为斯年哥来给我过生辰,而没有陪你生孩子才生气。但你也不能怪罪张柔啊。”
“她只是帮你接生的,若没有她,你那孩子怎么可能这样顺利生下来?”
我简直被气笑了。
直接披衣下床开门见她:
“你不是要见张柔吗?我这就让人把她给你带过来。”
我打电话给大姐,没多久,保镖就把一张照片扔到她面前。
看清楚照片上的人之后,宋念念顿时被吓得连连尖叫,面无血色。
张柔被大姐带走后,就被外派去了缅甸做护士。
她不甘心,当天晚上就从医院跑了,想偷渡回国,却被圈子里玩儿得很花的一个富二代拦下带走。
这才第一天,人就被折磨得没了人形。
张柔被富二代挖掉了双眼,割了舌头鼻子和耳朵,四肢的筋脉也都被挑断。
身上遍体鳞伤,没有半块儿好皮。
俨然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宋念念不等我说话,就被吓得捂着嘴尖叫着跑了。
我让人处理了照片,回病房去安抚还在哭的儿子,又费了好些力气。
儿子刚刚被哄睡,门被踹开,怒吼声传来:
“徐轻音,你疯了,你居然敢伤害张柔?”
宋念念跟在傅斯年身后,抽抽嗒嗒,眼泪不要钱一样往地上掉。
她扯扯傅斯年的衣摆,哭着说:
“斯年哥,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想让你不陪着轻音姐的,我、我只是觉得轻音姐临盆,你一个男人,又不懂生孩子,留在那里可能只会打扰轻音姐。”
“没想到、没想到……斯年哥,都是我害了张柔,她以前对我那么好,是我害了她!”
她说着,就要一头往墙上撞去。
傅斯年连忙拉住她,温声安抚过之后,就冲过来抓我:
“徐轻音,你简直太过分了!现在就跟我进警察局,你去自首,去认罪!”
我抱着儿子努力往床里面躲,他却不由分说抓着我的头发,反手给了我一巴掌。
“徐轻音,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蛇蝎心肠,只是因为我没来陪你,你就要这么折磨张柔?”
儿子被他扔到床上,蹬着胳膊腿儿号啕大哭。
“大人,您别这样,明明是那个医生没有职业道德,故意趁夫人难产的时候下死手,想害死夫人……”
陈思闻声赶过来,为我辩解。
宋念念尖叫一声打断她的话,泪如雨下:
“斯年哥,我知道轻音姐一直不喜欢我。张柔是我特意请来给轻音姐接生的,那陈思这意思,就是说是我想害死轻音姐吗?”
“胡言乱语!”
傅斯年气不打一出来,一脚将陈思踹到地上。
我试图挣扎,去抱儿子,却因为刚刚难产过还没恢复,提不上一点儿力气。
傅斯年抓着我的头发,将我拖拽下床:
“走,你现在就和我一起去警察局,给陈婆讨个公道!”
不顾我的挣扎,傅斯年拖着我出了门。
刚刚生产过的身体,伤口再次开裂,血也流了一路。
傅斯年好像没看见一样,按着我的后颈将我推上宾利。越过他的肩膀,我看见宋念念得意地对我扬眉。
汽车刚要发动,迎面停了一辆华丽的奥斯莱斯。
我爸冷漠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张柔是我送到缅甸的,你要讨公道,怎么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