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寂回到医院时，我已经将一切都收拾好了。
甚至我已经恢复到了往常温柔稳重的模样。
他踌躇不决地站在病房门口，身上还穿着未换下的晚宴礼服，发型被吹乱了，乱糟糟地堆在头顶。
他想说些什么，嘴巴张了又张，最终只吐出来几个字：“见清，对不起。”
我笑了笑，将他的话都堵了回去。
“我知道，你是担心林月如，她一个女孩子，遇到什么危险就不好了。”
“况且她家快破产了，你很着急，所以还带她去拓展了些人脉。”
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愧疚、喜悦、心虚、恼怒。
最后，那张脸上只剩茫然。
“是……就是这样，你能理解我就好……”四目相对。
他连忙别过眼。
好半天，他猛地抬手将我揽进怀中。
很紧，很紧，我快喘不过来气了。
秦寂的声音有些抖，有些激动，更多的是愧疚。
“见清，见清。”
“是我不对，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就这一次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神却异常冷寂。
我大可以赶走他，离婚，永远不再见面，断个干干净净。
可那样，未免太便宜他了。
只要我离开，他就可以和林月如开启新的生活。
于是我肆无忌惮地流下眼泪，伤心欲绝道：“秦寂，要是我们的孩子还在就好了，我们一家人可以可以好好在一起。”
“可是你为了林月如，为了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脸色惨白至极。
我继续说：“秦寂，当初我是真的很爱你，我为了你去打工还债。”
“当时一顿饭都吃不饱，为了帮你还债，我过得很辛苦。”
“……”几句话勾起了他的回忆。
他脸上的痛苦神色更甚。
彼时，我心疼他。
很长的一段时间，为了减轻他的愧疚，我从未提及自己受过的苦。
反而表现得乐观豁达。
结果却是我多想了。
秦寂其实根本不在意，也不想在意。
此刻，看着他满眼的愧疚和心疼。
不过，还不够。
我推开他，闭上眼，决绝道：“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我以为你终于爱上我了。
可没想到，我在你心里始终比不上林月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