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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幼薇付婉儿的小说深情比草贱小说阅读

奇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周全胜归来,举国呼声一片,大街小巷敲锣打鼓,每一寸空气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可我一袭白衣,却笑不出来。这场胜利,是成千上万的将士们用性命换来的。我的哥哥和父亲就在其中,尸骨无存,魂归荒野。我没办法像那些人一样,说出什么贺喜的话。还不等我为兄父祈祷,我那一年到头见不着影的皇帝夫君却难得地来了。我望向那个挺拔冷冽的身影,苍白的小脸透着一丝可怜,忙不迭地起身行礼。他皱着眉打量了我一眼,面无表情道:”皇后,过两天选秀,你贵为一国之母,记得出面端庄些。”我瞳孔一震,面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原以为他是良心大发来安慰我失亲之痛,不料却是来分享这个喜讯。好,好,边战大捷,物色新宠。还真是双喜临门的好事!我眼中里闪过一丝痛意,垂眸,咬唇沙哑道:”臣妾身...

主角:杨幼薇付婉儿   更新:2024-11-22 09: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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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杨幼薇付婉儿的其他类型小说《杨幼薇付婉儿的小说深情比草贱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奇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周全胜归来,举国呼声一片,大街小巷敲锣打鼓,每一寸空气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可我一袭白衣,却笑不出来。这场胜利,是成千上万的将士们用性命换来的。我的哥哥和父亲就在其中,尸骨无存,魂归荒野。我没办法像那些人一样,说出什么贺喜的话。还不等我为兄父祈祷,我那一年到头见不着影的皇帝夫君却难得地来了。我望向那个挺拔冷冽的身影,苍白的小脸透着一丝可怜,忙不迭地起身行礼。他皱着眉打量了我一眼,面无表情道:”皇后,过两天选秀,你贵为一国之母,记得出面端庄些。”我瞳孔一震,面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原以为他是良心大发来安慰我失亲之痛,不料却是来分享这个喜讯。好,好,边战大捷,物色新宠。还真是双喜临门的好事!我眼中里闪过一丝痛意,垂眸,咬唇沙哑道:”臣妾身...

《杨幼薇付婉儿的小说深情比草贱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大周全胜归来,举国呼声一片,大街小巷敲锣打鼓,每一寸空气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可我一袭白衣,却笑不出来。

这场胜利,是成千上万的将士们用性命换来的。

我的哥哥和父亲就在其中,尸骨无存,魂归荒野。

我没办法像那些人一样,说出什么贺喜的话。

还不等我为兄父祈祷,我那一年到头见不着影的皇帝夫君却难得地来了。

我望向那个挺拔冷冽的身影,苍白的小脸透着一丝可怜,忙不迭地起身行礼。

他皱着眉打量了我一眼,面无表情道:”皇后,过两天选秀,你贵为一国之母,记得出面端庄些。”

我瞳孔一震,面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

原以为他是良心大发来安慰我失亲之痛,不料却是来分享这个喜讯。

好,好,边战大捷,物色新宠。

还真是双喜临门的好事!

我眼中里闪过一丝痛意,垂眸,咬唇沙哑道:”臣妾身体抱恙,无力出行,还请付贵妃代劳便是。”

“大选之日,皇后不出面让一个怀有身孕的贵妃出面,成何体统?”

南彦谨面色愠怒,凤眼显然透露出不耐。

我则僵在原地。

她怀孕了?

他和她有孩子了?

什么时候的事?

心头一刺,我疼得厉害!

“无论怎样,你身为皇后,必须出面。”

“其他朕就不交代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冷冷地下了最后通牒,拂袖而去。

我跪在地上,突然之间,就很想笑。

我多荒唐,从看着他含情脉脉的是双眼,听他要娶自己开始,一直相信他是爱我的。

只是男人天性多情,后宫佳丽三千,厚此薄彼,也无可避免。

可如今看来,我简直就是个笑谈。

我和他也曾有过一个孩子……可是不知谁在我的午膳里加了避子药,未满六个月,那孩子在我肚子里一命呜呼。

查出来是个老宫女,处死了。

可谁都知道,这宫女何必无故谋害主子,况且还是即将任满出宫的。

只是当时付贵妃盛宠在身,我只稍稍旁敲侧击了几句,便招来了皇帝的呵斥和禁足。

心痛难忍,我只觉一股血腥味从胃中翻涌而来…… “娘娘!

你快醒醒!”

迷迷糊糊之间,我听见了鹂娟的哭喊。

我在鹂娟的搀扶下勉强起身,唇干得厉害,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眸子里闪过一丝凄冷的光。

“鹂娟,把首饰盒底下的方子和瓷瓶拿来。”

娘去世得早,留下我们兄妹二人与爹爹相依为命。

当初哥哥出征前给了我一副假死药。

他说若有一日我在这皇宫中实在苦闷,便服了这药,等他来接我。

泪落瓷瓶,如易碎的琉珠。

物是人非,哥哥早已随爹爹一同战死沙场。

如今我身边,只剩下当初随我进宫的贴身丫鬟鹂娟。

“鹂娟,我已无依无靠,只有你了。”

我倒出那一粒漆黑的药丸,嘴角微笑。

“娘娘,奴婢愿为娘娘做一切。”

鹂娟眼眶泛红,当即跪下。

我吞下药丸,记下了那副方子,随后将之放在烛火之上点燃。

三日,我只能假死三日。

鹂娟紧张地上前握住我的手:”娘娘,奴婢一定带娘娘出去。”

我想安慰她,可是刚一开口,一口鲜血就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

喉如刀割,肚子灼痛难忍,我失声痛哭。

“娘娘!”

鹂娟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泪如雨下。

“奴婢这就去叫太医喝皇上!”

我无力点头,瘫在床榻上,冷汗直流。

令我觉得可笑的是,事到如今,我还在期翼,那个男人看见我这副样子,会不会心软,会不会回头……汗水泪水交织在一起,我只觉得快昏迷,可五脏六腑的疼痛时刻刺激着我,让我不得安生。

太医来了,慌里慌张地打开药箱为我把脉,为我针灸,只是面色越来越难看,不知如何是好。

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像是他来了。

 我扭过被冷汗浸湿的头,向那扇门望去。

“杨幼薇,你又怎么了!”

男子夺门而入,面色及其不耐。

他拧着凝重的眉,钟鸣般的声音冷冷质问。

像极了两年前他维护付婉儿的那一幕。

“她怎么了?”

皇上瞥了我一眼,转而冷声问一旁的太医。

“回皇上,皇后娘娘像是得了重疾,臣还得观察一段时间……呵?

重疾?”

“朕刚刚看还好好的,这一时之间,竟重疾缠身了?”

我的眸子僵在那里,冰冷呆愣。

“杨幼薇,你在耍什么花招?”

他薄唇轻启,冷嘲热讽。

我仰面躺在床上,努力压下屈辱痛苦,笑得无所谓。

“杨幼薇,你要是没死,明天就给朕坐在大选殿上!”

我愈发觉得难受,腹部像是要烧起来,冷汗将全身都打湿了“好。”

我懒得看他,淡淡应道。

许是我的轻蔑激怒了他,沉默半晌,他扔下一句狠话:“太医回去,装病之人没什么好看的,这一个月都别给她医治!”

太医立马跪下,唯唯诺诺地答应下来,之后便是门被无情关上的声音。

脸色笑容逐渐消失。

当初他说对我一见钟情,非我不娶。

我入门后没多久,他就凭借我父家的权势,登上了皇位。

后来他说,付婉儿家族文臣势力壮大,需要付家扶持,于是又纳了付婉儿。

于是我就成了一个名存实亡的皇后。

想来我只是他上位的一块垫脚石罢了。

哦不,不是我,是我的家族势力。

如今我的父兄已经为他的国家战死沙场,我对他的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也没了。

我,也无需存在了……-夜晚,我一直咳血。

鹂娟心疼地为我熬了一副太医留下的汤药,红着眼端到我面前,可我只喝了一口,便觉得宛如刀子落在胃里,又尽数呕出。

可老天从不会怜惜苦命人。

第三日,付婉儿风风火火地来我殿上了。

 付婉儿一袭大红的裙摆,远了看仿佛一朵肆意开放,张着血盆大口的花。

刚进凤仪宫,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付婉儿便三步作两步走过来,一双得意洋洋的美眸死死地盯着我。

“皇后,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她讽刺地勾起嘴角,踱步着细细打量我:“是这凤冠太沉了,把娘娘您给压垮了?”

“本宫怀孕的这段日子,你憔悴了不少啊。”

“哦对,皇上忙着照顾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倒是忽略娘娘了。”

我平静地对上她的目光,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无事。”

她冷着脸朝宫人们摆摆手,奴仆们纷纷退出门去。

“杨幼薇,你还真是命大。”

“不过那又如何?

四年前你风风光光的时候还不是败在我手里?

更别说现在家道中落。”

“我要你死,就是分分钟的事!”

“贵妃自便。”

我根本无力应对,只觉得一分一秒都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只能别过脸应付着。

付婉儿自讨没趣,只得悻悻作罢。

她走后,我窝在被褥里气若游丝,鹂娟不断给我擦着冷汗,忍不住抹眼泪。

我闭眼,心有千斤重,却无一字言。

父兄已逝,家世不再。

若是我真的要逃离宫中,一切都能顺利吗?

若不能,我的结局就是真正死在棺中。

夜里,南彦谨来了我宫里。

大概是想让我不要再“装病”,明日大选乖乖跟他上殿。

“幼薇。”

他很久没这样叫过我了。

他薄唇淡淡抿着,并不回避我的眼神,走过来坐床沿在上,双手放上半屈的膝盖,一副要和我好好谈谈的模样。

“南彦谨,除去我家族对你大业的影响,你的心里可曾真正有过我?”

他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光,转而把手放在我身上轻声道:“朕已厚葬了你父母和兄长,待大选结束,朕允你出宫散心拜祭。”

本该理应得到的一切,被他轻飘飘地说着,像是什么恩惠。

我眼睛被刺激得湿湿的,摇头:“你不懂我。”

“什么,”南彦谨眉心蹙起来,“你到底想怎样?”

我苍白这小脸,沉默不语。

半晌,南彦谨皱着眉揉了揉眉心,叹气,起身。

望着他的背影,我哽咽:”彦谨,我曾心悦你。”

他身子微微一顿。

终是没有回头。

我心口一疼,哇的一声,血从嘴中涌出。

血泪混合,我看着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宫殿。

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

眼前一黑,意识越来越模糊……
意识再次复苏的时候,鹂娟正在我身旁絮絮叨叨。

“娘娘,奴婢故意把你已死的消息待到今日再传出去,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狗皇帝在老爷少爷尸骨未寒时选秀,还逼死了娘娘你。”

“不用多久,他就会世人当作昏君所唾弃,那些政敌都会……”我听得一清二楚,却始终无法动弹。

是假死药生效了。

突然,远处一阵喧哗——”哐当!”

门被一脚踢开!

“参见皇上。”

“滚!”

他低吼了声,可以想象此时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杨幼薇!

你给朕起来,听到了没有!”

我被一双大手扣住,不断摇晃。

“皇上,娘娘已经……”鹂娟在一旁呜咽着。

“胡说!”

南彦谨哑声开口,”太医呢!

叫宋院判过来!”

一阵细细簌簌,太医来了,抓起我的手就要把脉。

每一个太医把完脉后,南彦谨都要问一句。

“宋院判,她究竟怎么回事?”

“皇上……”宋院判支支吾吾,慢慢道,”请节哀,皇后娘娘薨逝多时……什么?”

南彦谨怒呵,我听见茶杯被打碎一片的声音。

“回禀皇上,娘娘这病是长期郁气堆结心血虚耗,加之营养不足,导致脾胃严重受损,上次给娘娘诊治时,就发现娘娘有吐血之症……”四周的磕头声此起彼伏,众人大气也不敢喘。

“你不是照顾着她吗!

怎么回事!”

“回禀皇上,娘娘昨日夜里病重吐血,但是您口谕,一个月内不让太医给娘娘诊治,奴婢……”鹂娟小心翼翼地说着。

屋内顿时安静得诡异。

“那你为何不向朕禀报!”

“回禀皇上,三日前您曾口谕,若是娘娘死了,就不用参加大选,于是娘娘遵从您口谕薨逝……放肆!”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临死前说,她如今孤苦伶仃,奴婢是她身边剩下的唯一母家人,所以让奴婢为娘娘料理后事,魂归乡土。”

“你!”

凛然沉静的气息笼罩周身,我能感受到,下一秒,身旁这个男人就要爆发!

桌布像是被拽动,桌上的东西咣啷作响。

“都给我滚!”

一阵脚步声隐去,南彦谨坐在我身旁沉默许久。

他用双臂抱住我,温热的手指轻轻摩挲我的脸,俯首吻她侧脸的发丝,越吻越缠绵。

我只觉得快要窒息。

为何我活着的时候,不把我当人对待,任我饱受折磨,自己却与其他女人夜夜生欢。

非要等我死了,才装出这副样子?

我闭着眼,只觉得一阵恶心!

 “幼薇,对不起……”他低哑唤我,炙热喷洒而下的气息让我百般不适。

“我不知道你会死,我以为是你父兄逝世,你心情不好,所以闹脾气……我没法子,登基四年,我膝下无子,母后催得紧,大臣们也野心勃勃,幼薇,我……我知道尼再难生育,这些年来,我生怕母后觉得是因为我一心扑在你身上,才无一子嗣,对你,我除了君臣之礼,似乎再无其他。”

“我忌惮你的家族,我想是不是我如今的一切,都是靠你得来的,幼薇,我没良心,我居然想着,你无依无靠,就能用平等的身份独属于我,我……”他抱得很用力,似乎想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我躺在那里,心,突然冻结成冰,痛得不能呼吸!

什么意思,我们家族这些年对他忠心耿耿,父兄这些年浴血征战,难道还不能让他满足?

难道他要顾全大局,就必然得对我横眉冷对?

若是换做以前,我怕是早就感动得投怀送抱了。

只是如今我算是明白了,他只是想为自己找一个开脱的借口。

“幼薇……”如今,我只希望他能够允许我魂归乡土。

这样,鹂娟就能够把我的尸身换走。

只是他下一句话,就彻底粉碎了我的期翼!

“杨幼薇,我告诉你,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你休想逃!”

“你别想着离开朕,不可能!”

他忽而起身,像是疯了一般踢翻了屋子里的一切。

“皇上,怎么了!”

徐公公闻声大乱,慌忙进来。

“给朕滚……咳咳……皇上!

皇上您怎么咳血了?”

徐公公声音骤然变尖,”来人啊!

快传太医!”

太医说南彦谨悲愤攻心,加之身体早日就操劳过度,所以应激了。

徐公公本想让他回去歇息,却被他暴怒地呵斥下去,只得作罢。

他说他想陪着我,一直看着我。

“呵。”

是鹂娟的声音。

“娘娘生时您不屑一顾,如今这人都没了,您反倒是越来越上心了。”

鹂娟冷嘲热讽。

“你说什么?

别以为朕不敢杀你一个奴婢。”

南彦谨愤然说道。

鹂娟跪倒地:”皇上要杀要剐随意,奴婢这条命是娘娘一家给的,娘娘对奴婢更是情同姐妹。

如今连娘娘也魂归西天了,杀了奴婢,正好让奴婢去天上找到娘娘。”

“放肆!”

“奴婢不敢。

只是娘娘在皇上身边十二载,为皇上调度后宫,端庄贤良,从未做错一件事,从未索取过任何。

就连与皇上有过的那一个孩子,也都被后宫妃嫔害死,皇上却拒绝调查。

如今这般境况,又能怪谁?”

“你!”

“奴婢只盼皇上大发慈悲许娘娘尸身归家,让娘娘在九泉之下能够安心,这是娘娘唯一的心愿。”

鹂娟把头磕得砰砰直响,南彦谨却陷入了沉默。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付婉儿的大叫:”皇上,这个狗奴才不让臣妾进去,你看啊……”像是有什么人被推倒了,我问道一阵浓烈的香味。

我知道,付婉儿来了。

“皇上,臣妾听说你咳血了,立马就赶来了。”

“皇上,臣妾的肚子刚才都差点被那狗奴才碰到……”不等付婉儿继续卖乖卖惨,鹂娟冷声:”贵妃娘娘,前两日皇后娘娘病重,你就不管不顾地来示威,顶撞国母。

如今娘娘已逝,您再来,有必要吗?”

“皇上!

她污蔑臣妾!

臣妾明明……”付婉儿仍然大声嚎叫,喋喋不休。

“够了!

你闹够了吗!”

“有着身孕为何不安心养胎,反而涂脂抹粉,到处惹是生非?”

“皇……来人,付贵妃顶撞国母,不守规矩,念在其怀孕份上,掌嘴五十,禁足,非诏不得出。”

付婉儿何曾被这样对待过,当即就赖在地上大哭大闹。

下人们为难得拖着她走,一路上都是哭闹和咒骂。

实在令人头疼。

鹂娟的声音再一次传来:”皇上,奴婢为皇后娘娘擦洗吧,娘娘喜欢干净,这一番闹腾,娘娘怕是已经不高兴。”

“朕来便是。”

他说着,就让鹂娟出去。

柔软的毛巾触碰到皮肤的那一刹那,我恍惚着以为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只是今非昔比,他早就不是曾经的南彦谨。

而我们都已回不去。

付婉儿挨了五十巴掌后,孩子竟然就这样没了。

徐公公来禀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感受到南彦谨一瞬间的僵硬。

随后,他却只是淡淡道:“让她好生养着吧。”

不出我所料,付婉儿没了孩子以后大哭大闹,又是上吊又是跳湖,把众人折磨得苦不堪言。

她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让南彦谨听见风声,好去安慰她,让她复宠。

到最后,她居然带着孩子的尸首来我殿前找南彦谨!南彦谨又气又急,一时之间竟吐了血。

消息传出去,一向视儿子为珍宝的太后立马发话了,将付婉儿降为答应,入住偏宫,再不许她出现在皇帝眼前。

这一套操作下来,和打入冷宫几乎无异。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事,我冷冷腹诽她当初害了我腹中的孩儿,如今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报应。

我还嫌太少了。

南彦谨对我寸步不离,时日久了,无数大臣齐齐跪在殿门外。

他们长跪不起,逼迫皇帝上朝。

不能因为皇后死了,就不顾龙体不理朝政。

尤其是付家,怨气格外之大。

“皇上贵为九五之尊,应当心系天下,皇后病逝,悲恸可以理解,但是整日如此,怕是不妥吧?”

“臣以为,皇上膝下无子,这样下去,龙体要是抱恙……”南彦谨似乎一句都听不进去,依旧守在我身边。

而我,只觉可笑至极!

我似乎掉进了深海,飘忽不定了许久。

一个声音一直在叫我,我却听不清楚。

“娘娘……娘娘醒醒啊!

呜呜呜……娘娘,我们已经回家了……”这句话,像一只有力的大手,我被骤然拉上水面!

我几乎费尽全力,张开双眼。

是鹂娟。

她满头是血,满脸血污已经结痂,泪水此时正肆意在她脸上横行。

我有意识地张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娘娘!

娘娘醒了!

……”她眼睛一亮,立马追出门外。

“陆大夫!

陆大夫!

娘娘醒了,她醒了!”

鹂娟兴奋地大喊大叫。

然后我就看见了她拉着陆大夫惊喜地冲进来。

陆大夫是内室的,早在以前就与杨家相识。

他见我果真醒了,立马急急忙忙地过来替我诊脉。

我看了看附近,竟然真的是杨府。

“鹂娟,你是……”鹂娟摸了把泪,哽咽着把事情缘由告诉了我。

原来是南彦谨一直不愿意放我走,不管鹂娟如何磕头求情都不行,她甚至伪造了一份遗书,可南彦谨却是气急败坏地把那封遗书撕得粉碎,颇有痴颠之兆。

正当鹂娟准备联络哥哥的人进行暗度陈仓,由于南彦谨身体积病,膝下无子,又得罪了付家的势力,几个平日里就野心勃勃的朝臣已经蠢蠢欲动。

太后看不下去,命人将南彦谨迷晕了带走。

鹂娟立马趁机与太后求情,太后求之不得,立马同意鹂娟带我回来。

鹂娟喂我吃下解药,可我却迟迟不醒,把鹂娟吓坏了,以为我假戏真做。

“无事,大概是身体虚弱,鹂娟,谢谢你,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我握着她的手,安慰道。

陆大夫听完这一切,皱着眉,抬头望了我们两个一眼,然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娘娘。”

陆大夫酝酿了一会儿,委婉道,”娘娘本就体弱,未曾调养好,那药物又是极寒之物,服用药物后,身体更是被剧烈消耗,如今……怕是时日不多。”

“什么!”

鹂娟的泪一下就飙出来了,立马下跪,拉着陆大夫的裤腿,”陆大夫,你与我们杨家世代结义,求求你了,救救我家娘娘啊……”陆大夫立马起身想扶她起来,我拦住鹂娟:”鹂娟,起来吧,不要为难陆大夫了。”

我心里明白,在假死之前,我便已经咳血。

之后,只怕是每况愈下。

“陆大夫,那我还能活多久?”

陆大夫退后一步,微微弯腰:”尽老夫毕生所学,怕也只能延寿两年。”

我微笑:”那有劳陆大夫了。”

世上值得我留念的并不多。

两年,已经够用了。

陆大夫走后,我看着身边泪流满面的鹂娟,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我伸手抚摸着她的泪水,刚想说什么,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她人呢!”

“朕没有下旨,何人允许她离宫了!”

“什么,不在棺材里?”

“杨幼薇!”

是南彦谨来了。

“不好了,他追过来了。”

鹂娟立马显出害怕之色,把我扶起来,”娘娘,快随我来!”

我拖着身体强撑着跟鹂娟往暗门走去。

可是还没走几步——“嘭!”

门被人一脚踢开。

南彦谨出现在我面前,危险地眯起眸。

可是下一秒,他脸上的表情就被惊愕代替。

“幼薇?”

他喜极,三步作两步走来,一把拽过我的手腕。

“幼薇,你还活着!”

他眼睛里的猩红慢慢褪去,转而是欣喜的光。

“皇上,请您放手!”

鹂娟在一旁用力掰他的手,可是力道太小,根本无济于事。

“幼薇,你可知我……放手啊!”

我挣扎着,怒急攻心,好不容易逃出来了,莫非又要被他抓回去?

胃里一阵绞痛,我喉头一阵铁锈味,一口血吐在他身上。

“幼薇!”

他心急,连忙上前。

“怎么?”

我笑着问道,双眸里盛满促狭嘲讽的光,“真可惜了,你现在情深意切,我不想继续了!

你还要怎么样,实在不行你就当我死了,也不是不可以!”

“幼薇,为什么?”

他微微蹙眉,猛然抓住我的手,”你本就是朕的皇后,本就该待在朕身边!”

“我现在不是了。”

我懒得挣扎,干脆仍由他抓着,平静看着他,”那个杨幼薇已经死了,我现在不是她。”

“幼薇!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彦谨啊……我不管你是谁,如果你非要强人所难,那么我……”我目光落在一旁的梳妆台上,伸手拿了旁边的一只簪子,没有丝毫犹豫,对准刺入他的心口。

我苦笑着抬头,看着他赤红的眼里盛满不可思议,一字一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曾经我爱你入骨,愿意做你的皇后。”

“哪怕我的孩子被你的女人害死了,哪怕你不愿意为那个孩子报仇,我都忍了。”

“而杨家将是你的左膀右臂,我的父亲,我的哥哥,他们在沙场上舍生忘死,永远为你效忠。”

“可是你呢?

南彦谨,你是怎么做的?”

我的眸子碾过一丝窒息般的红,我弯弯苍白的唇,含着一丝雾气低哑嘲讽,”我现在是一个能随时要你狗命的乱臣贼子,皇上,怎么样,现在可以用刺客之名杀了我了。”

“都做到这个分儿上了,赶尽杀绝吧,让我去找我的父母兄弟团聚。”

他面色冷得发青,静静地凝视着我。

“幼薇,你想的话……”他握着我的手把簪子抽出来,鲜血立马汩汩流出。

随后,他握着我的手,再一次扎入他的心口!

“若是这样可以让你解恨,能让你回来,那即使千疮百孔,我亲自来。”

他的眸子闪过一丝猩红危险的光,眉头紧锁,墨黑眼中竟有泪滴,龙涎香和鲜血的味道混在一起,他垂眸,微笑着看着我,轻轻开口:”幼薇,对不起,回到我身边好吗?

若你回来,要什么都可以。”

“我想要的,早就不复存在了。”

我含泪,往事忽然历历在目。

我想要一个幸福圆满的家。

我想要和爱的人有一个孩子,长相厮守。

我想要我的亲人活着。

眼前一黑,我好像听见了太监的叫喊,宫女的慌乱。

要是这样死了,也挺好的……南彦谨被太后禁闭了。

鹂娟趁机带我远走他乡。

我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找过我,不过有所耳闻,好像他又纳了新的妃子。

不管是被迫还是自愿,他最终还是放了手。

一路上我都在听说,皇帝情深,皇后因为父兄战死沙场伤心过度暴毙,他不吃不喝寸步不离地守在皇后尸首边多日,甚至想要殉情。

后来还在身体没有痊愈的情况下亲自主持皇后丧仪,却在丧仪上吐血。

而曾经红极一时的付氏,因为在皇后去世时去触了皇帝霉头,被打入冷宫,最终想不开,自尽了。

我置若罔闻,似乎他们说的那些人,都与我无关。

我和鹂娟乘船顺流而下来到江南。

我打算在这个山清水秀之地,安静地为自己善终。

我与鹂娟在江南寻常一处开了一间茶馆。

我每日都听着那些人说着皇帝皇后的佳话,回想起自己的上半生,恍若隔世。

我们春日赏雨,夏日听荷,秋日看金黄落叶翩翩而下,冬日围炉赏雪。

时节入冬,天气湿冷。

我的身体每况愈下。

那一日夜里,我望着身边双眼通红的鹂娟,轻轻推开她手中的那碗汤药。

我微笑着为她擦去泪水:“鹂娟,这一年,谢谢你。”

她勉强的微笑越来越模糊,我眼前忽然浮现了父母和煦的面容,哥哥牵着我最爱的宝马走向我。

我只觉得自己似乎腾升了。

“娘娘!”

鹂娟隔着好远撕心裂肺的叫喊,我向她微微招手。

鹂娟,好好活着。

我们在另一个温暖的地方,永远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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