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面无表情,冷眼看着他,慢慢加重了力道,手里的皮带一寸寸收紧。
他的声音带了一丝阴鸷:“这滋味如何?
就像你们当初对蓉蓉做的那样,能自己选择死亡的方式,你很幸运。
可惜蓉蓉,却被你们这群人,逼得跳了海。”
张越被勒地面色紫红,却说不出话来,只能痛苦地捂着脖颈,被强制拖拽向前。
“蓉蓉说她很冷,很孤单。
想让我们一起去陪她,你还欠她一句道歉。”
江临的声音瞬间消散在这片静谧空旷的海域。
我看着平实的沙滩被拖拽出两道长长的深痕,一路蜿蜒至深海区。
下意识捏紧了手心里的录音笔,刚才张越的话都被我一字不差的录下来了。
这正是我和江临的意思。
作恶多端的人,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
这些日子,江临从各处收集了张越家里和几个江州权贵子弟的罪证,包括被用手段封了口的受害女学生家属,都愿意指证这对丧心病狂的父子。
但江临说,他等不及法律制裁,选择亲手为陈蓉蓉报仇。
我点点头,表示尊重他的选择。
剩下的事,就由我去完成。
阵阵海风掠过,惊起飞远处几只鸥鸟。
我将被吹乱的头发重新束回耳后。
江临和张越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远,直到完全模糊融入这片漆黑的海域。
天微微亮,早起赶海的老人报了警。
120从岸边带走了两具尸体,浅水湾整片海岸都被警戒线围了起来,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一周后,有实名举报江州市教育局局长张政以权谋私干预高考录取结果,兼纵子伤人,霸凌同学。
并将一份证据寄到了警局:一段张越的录音和几份受害者家属盖了手印的证词。
张政立时就被撤职逮捕了。
铁证如山,他很快认了罪。
看来张越的死对他来说打击很大,张政也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而他上头的人肯定会选择舍弃他保全自己,心一横供出了几个共犯姓名,其中不乏几个江州名流仕绅在列。
江州教育局长联合本地几所知名大学干预高考倒卖录取名额,又纵子霸凌伤人几桩大事轰动了整个江州市。
妈妈看着电视里的报道,惊愕地直摇头:“现在的人,心怎么就这么坏。”
我合上小说,微笑道:“妈妈,过几天我们就要离开了,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几天前,我收到了A大录取通知书。
当下就决定卖了老房子,带着妈妈离开江州,去京北开始新生活。
妈妈关了电视,“都收拾好了,可是涵涵,我们真的要卖了老房子,以后都不回来了吗?”
“妈妈。”
我抱着她的胳膊,靠在妈妈身上。
“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我们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