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上一世,我妈高龄产子后,身体彻底垮了,一个原先在地里干活儿,比男人还利落的人,后头连多走几步路,都得停下大喘气。
不过家里这些人,可顾不上关心我妈。
尽管弟弟天生残疾,奶奶还是花大价钱找了个什么茅山道士,给弟弟,算了一卦。
结果是大凶。
那道人说弟弟命格诡秘,有短命之嫌,得用亲骨血的命数相抵,才能消弭灾祸。
奶奶忧心忡忡地回了家,坐庭院里一顿谋算。
我妈产后身体差,用来抵灾祸不行,万一哪天能再给自己抱个曾孙呢。
她一个老太婆,年迈多病,不行。
爸爸是一家之主,动他的命格也不行。
思考到最后,奶奶把替弟弟挡灾这项伟大而光荣的任务,分派给了在这个家里,最没有发言权和拒绝权的我。
用她的话来说:贱命就是用来抵灾厄的。
从那天开始,我被逼着每天喝一碗猪血羹,帮家里去煞。
每天在堂屋外诵经2个小时,替弟弟解厄。
我连生日也跟弟弟对换,还有了一个‘阿弟’的小名……满村的人都知道,我林晚晚,是弟弟的‘附属品’,是生来为弟弟保命的灵药。
我妈的产后并发症越来越严重,几次三番住院治疗。
周末,我趁着奶奶没发现,偷偷跑去医院看她。
却被她狠厉的一巴掌扇到右耳失聪。
我妈说,就是因为我这个丧门星的嘴,弟弟才会生来残疾,她才会身体坏成那样。
骂到狠时,她问我怎么不去死。
我当时只委屈,妈妈将所有罪责加诸于我。
没曾想到,有一天,她会真的让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