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在约定的时间去了民政局,却不见时年的身影。
“你人呢。”
我给他发消息。
时年回了个语音,语气十分不耐,“你说几点就几点?
我凭什么听你的。”
“那你定,不定的话,我就起诉离婚。”
我回。
时年不再回复。
我等了他一天,第二天中午正式起诉。
离婚需要三十天冷静期,我默默等待,成功离婚那一刻,也是我魂飞魄散之时。
还有二十五天的时候,时年发了个朋友圈,是他和小助理在摩天轮的。
以前他从不发小助理,只出现在小助理的朋友圈里,因此点赞数一下爆多,时岁和严剑都在为他叫好,还暗戳戳地阴阳我。
“我的宝贝弟弟这么优秀,万千小姑娘都上赶着贴呢,某个作精离了正好。”
“有些人也不想想自己算什么东西,真以为离了她不行啊。”
我把手机关机,继续享受纽约的纸醉金迷,188十八块腹肌的混血男模问我,“甜心,你在看什么?”
“看怎么俘获你的心。”
我把一把钞票塞进他的紧身胸衣,顺手感受了把年轻肌肤光滑的手感。
系统在我耳边崩溃大喊,“花心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有老公有家庭啊!”
“滚,”我一边把玩着新买的粉钻方糖戒指,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它,“最后三十天,我爱干什么干什么,你这些话拿去跟时年说,让他记得他有老婆。”
说罢我继续畅玩,系统的絮叨被酒精、金钱、男色和劲爆舞曲全数掩盖。
我在纽约又消费了一天,接着飞往巴黎,顺带进行欧洲游。
还有二十二天的时候,我一觉睡醒,发现手机里有许多未接的国际长途。
“喂?”
我边享受瑞士的自然风光,边打回去。
国内此时是深夜,但时年秒接了我的电话。
他磨了磨牙,好半晌才咬牙切齿挤出一句,“沈月初,你这些天在国外过得很潇洒啊。”
“对啊,信用卡的刷卡记录你都看到了?
时总是全城首富,应该不计较这么点吧,就算计较也没用了,谁让你不直接跟我离呢,”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二十天后民政局见,挂了。”
说罢,我不顾对面传来的暴怒声,直接将手机关机。
我去冰岛看了极光,还有十三天时,我又出现在了夏威夷群岛,晒着日光浴睡懒觉。
连续的旅游让我也有点累了,我看着海边沙滩的好风景和一众年轻帅哥,决定在此多停留几天,享受慢生活。
一天夜里,我正挑选着明天要用的泳衣和沐浴油,电话又打过来了。
“喂。”
我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
时年的声音低沉,压抑着怒气,“开门。”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了砸门声。
我惊疑不定地下了床,冰凉的地板让我瞬间清醒过来,我不可置信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哪。”
“你不用管,开门,”时年的声音低得吓人,他一下又一下捶着门,“开门,否则到时间我还是不同意,你别想离婚。”
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时年聪明又狡猾,总能精准地知道该如何威胁我。
开门后,我不禁被时年的样子吓了一跳。
时年的身上散发着酒气和烟草气,西装的领带歪着,头发散乱,再没有一个月前矜贵首富的模样,反倒黑眼圈深重,形容消瘦,像经历了疲惫的长途旅行。
“你这是怎么了。”
我惊讶地打量着他。
他关上门,顺手挂上门链,转头阴沉地看着我。
我后退几步,他随手脱掉西装外套,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床上。
“算我输了,沈月初,你可真够会的,一天跑一个地方,潇洒够了,气也该消了吧,”时年抓了下头发,居然先低头了,“我和那个可可真没什么,朋友圈是故意发给你看的,我早把她辞了,沈月初,你要知道你嫁了个万里挑一的好老公,我赚大钱养着你,还不出轨专心对你,我姐他们都说离了是你不好找。”
我静静地看着他,“你觉得你说这些我就不会和你离婚吗。”
时年噎了一下,他恨恨地掐灭烟头,再看向我时眼神狠厉,“我就是想告诉你,你离了我是你的损失,我巴不得和你离婚,你就和我姐他们说的一样毛病一堆,明天我们就订机票回去领离婚证。”
“好极了。”
我笑笑。
时年怔怔地看着我,没一点该走的自觉,又开始烦躁地找烟。
我礼貌地提醒他,“你该走了,前夫哥。”
时年额角青筋直跳,他情绪复杂地盯了我半晌,才起身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愤愤道:“好像谁愿意在你这儿待一样,我想可可了。”
“小别胜新婚,”我往他怀里塞了一把夏威夷风味糖果,“提前给你送喜糖了。”
时年的样子看着像要把糖全摔了,他忍了又忍,把糖放进兜里,摔门就走。
第二天,我们各自前往机场飞回国,去民政局前,他让我回家一趟,把我的东西都拿走。
我寻思还有十天我就魂飞魄散了,这些日子疯狂消费买的新衣服都还没穿完,摆了摆手道:“你全扔了吧,或者有什么你的小助理喜欢的,她不嫌弃就全送给她。”
“我说的是我们这些年的纪念品,不是那些空有价值的奢侈品,”没想到,时年声音闷闷地扭过头,我能看到他眼圈发红,“有我们回忆的东西,也必须我们一起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