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里面的房间门被人推开,凌霄拖着仿佛被撕裂一般的身体,瞪着愤恨的眼睛朝他们走来,两个瞳仁恨得几乎要跳出来。
“我就是人证。”他走过时,看了一眼栗心柔后立刻别开了脸,不知道的都以为他这是自己都遭了罪,还不忍心看别人受罪的样子。
其实,他根本就是恶心。
他红着眼睛,满脸忏悔:“我有罪,都是我的错,我今天组了这个局,本来是想让她们两姐妹和好如初的。”他指着栗苏:“哪知道,她一见到栗心柔,整个就发了疯,喊着要我们好看。”
他身体每一次走动带来的撕裂之痛,都让他想起遭受过什么样的对待。他在包间里是被痛醒的,醒来时就闻到了恶臭味,从那三个围攻在他身上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挣扎的力道对于三个被下了药疯狂到眼睛发红的人来说,简直像挠痒痒一般,哪怕他忍着恶心,咬下他们一块肉,也只是让他们变得越狂越亢奋。
他以为地狱没有尽头,却突然发现房间里有了一道光,包间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了。他刚要呼救,嘴巴就被塞住,只能听着栗心柔喊着他名字的声音,一点一点的走进房间。
其他,他可以踢翻床头柜,让她逃走的。
可他并没有,因为,那一刻他觉得地狱太空荡了。
“对,确实是这样的,我也听见了,当时我们还劝她来着。”之前嚷嚷着让警察查栗苏血液的女生又站了起来。
“我也能作证,我们当时劝她,她却说我们要是敢和栗心柔一边,她就收拾我们。原本以为她说的收拾,只是小打小闹,谁知道她居然这么恶毒。”
几个男生面面相觑,什么时候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们是吸毒吸多了,脑子失忆了?
易洛姗觉得一定要所有人都咬定栗苏,才能将她的罪名坐实,于是悄悄和他们说:“主动吸毒和被人下毒罪名可不一样。”
几个男生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见了诧异,挣扎,最后都阖下眼妥协。
他们纷纷站了起来复合,栗苏眼神扫向他们时,全都心虚的侧过了头。
栗苏看着那个藏在众多人中间的女生。
易洛姗,一个来自深山老林,家里穷的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一顿肉的人。
栗苏从六岁就开始资助她读书,吃穿。还帮她得了癌症的父亲治病,还将她接到南临来读书,介绍她妈妈到富人家里帮佣。
最终,还是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女警简直听不下去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恶魔?就因为讨厌一个人,所以害了这么多人?
这么多人同时指认她,难道还能有错?
栗苏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将双手伸了出来。
一个打扮优雅的女人冲了进来,一把抓着女警拿着手铐的手:“你们肯定是弄错了,苏儿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这里所有警察此刻都听不得谁帮栗苏说话,立刻聚了过来,皱着眉问女人:“你是她的谁?”
女人脑子一懵,一时半会儿找到不到说辞一般:“我.....”
“妈妈....”带着哭音和委屈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大家一回头,就看见了瘫软在地,不可置信看着女人的栗心柔。
“心柔.....你怎么了?”黄娇云快步跑过去,跪在地上看着浑身上下都是伤的女儿,想扶又不敢扶的样子。
“阿姨,是栗苏,她给心柔下药了,害的她..被几个男.......”易洛姗一把捂住嘴,她差点当众揭了栗心柔还未结痂的疤。
“男.....”黄娇云不可置信的捂着嘴巴,顷刻间泪流满面,她咬着嘴唇摇着头:“不会的....苏苏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气氛瞬间凝固,警察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到底谁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
这是个什么样的母亲,居然会在女儿发生这种事情后,说出这样的话。
“阿姨,这是真的,她还在食物里面放了新型毒品给我们吃,害的我们出现了幻觉,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那个让警察验栗苏血的女生走到黄娇云面前,愤恨的说道:“真的,我们所有人的血液里都查出来了。”
黄娇云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跌坐在地,好半天手抖抖颤颤的从包里摸出一张购物清单递给警察:“这些真的是毒......品?”
警察看了一眼购物清单,果不其然就是这些人血液里查出来的东西,购买者的身份信息正好对上栗苏的。
警察将购物单甩到栗苏脸上,A4纸薄而锋利的切口在她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栗苏指腹摁在大腿刺痛的地方,那双寒潭般的眸底终于有了一丝波动,轻哼一声,嗓音里过了冰刃一般:“可真是一出好戏!”
主演配角以及反派和群演,全都这么配合的一出戏,可真是少见。
警察气急了,这是什么态度,什么语气?到如今还死不悔改?
“队长,有人发来一段监控录像。”坐在电脑前的技术员朝这边喊了喊,留下两个人看着栗苏,其他人立刻走了过去。
电脑上,一段栗苏拖着被敲晕甚至绑了双手的凌霄,打开了包间门扔了进去,她甚至站在门口勾唇笑着。
那个包间就是他们当初接到举报有人卖淫的房间,此时,技术员又调出了一个界面,队长半眯着眼,气的呼吸都不顺了。
他们之前接到的举报电话,居然是栗苏的,他们当时拨打她的电话时,一时着急居然没有发现。
几个警察恶狠狠的盯着她,她将人害了还不够,居然还想要报警给受害人安上涉黄卖淫的罪名。
简直目无王法,把他们警察当傻子耍!
队长气的一脚踹翻凳子,呵声道:“把她给我拷上,带去审讯室!”
女警刚要拷栗苏,门外突然走进了三个人。
为首的男人,穿着黑色衬衫和西装裤,指尖勾着西装外套搭在肩上,桀骜又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
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周围,半眯着眼:“哟,够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