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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多情总遗憾云惜画易寒结局+番外

久别生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顿时,血如匹练。生生映红了云惜画的双眼。云惜画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死在你手里,是我最幸福的结局。如今,我一无所有,欠你的,便只能拿这条命还你了。”鲜血自慕亦寒的嘴角溢出,他却笑着。笑的那般平和。他欠她的,便用这条命来还吧。云惜画怔怔的松开了手,满脸错愕:“慕亦寒,你这是做什么!”匕首插在胸口,鲜血缓缓染红了白色锦袍,慕亦寒却问她:“如此,此生恩怨,可能一笔勾销?你便……不要恨我了。”云惜画的身影晃了晃,却是嘶吼道:“我大凉七万子民的性命,你想一死就偿还他们吗!慕亦寒!我不许!”“你知道的……今日一见……必是永别……若有来生……等我……我来找你,到时……定不负你……”说罢,慕亦寒往后退了几步。他笑着,一如真阳草原大婚那日,他策马要走,...

主角:云惜画易寒   更新:2024-11-13 14: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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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惜画易寒的其他类型小说《自古多情总遗憾云惜画易寒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久别生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顿时,血如匹练。生生映红了云惜画的双眼。云惜画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死在你手里,是我最幸福的结局。如今,我一无所有,欠你的,便只能拿这条命还你了。”鲜血自慕亦寒的嘴角溢出,他却笑着。笑的那般平和。他欠她的,便用这条命来还吧。云惜画怔怔的松开了手,满脸错愕:“慕亦寒,你这是做什么!”匕首插在胸口,鲜血缓缓染红了白色锦袍,慕亦寒却问她:“如此,此生恩怨,可能一笔勾销?你便……不要恨我了。”云惜画的身影晃了晃,却是嘶吼道:“我大凉七万子民的性命,你想一死就偿还他们吗!慕亦寒!我不许!”“你知道的……今日一见……必是永别……若有来生……等我……我来找你,到时……定不负你……”说罢,慕亦寒往后退了几步。他笑着,一如真阳草原大婚那日,他策马要走,...

《自古多情总遗憾云惜画易寒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顿时,血如匹练。
生生映红了云惜画的双眼。
云惜画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死在你手里,是我最幸福的结局。如今,我一无所有,欠你的,便只能拿这条命还你了。”
鲜血自慕亦寒的嘴角溢出,他却笑着。
笑的那般平和。
他欠她的,便用这条命来还吧。
云惜画怔怔的松开了手,满脸错愕:“慕亦寒,你这是做什么!”
匕首插在胸口,鲜血缓缓染红了白色锦袍,慕亦寒却问她:“如此,此生恩怨,可能一笔勾销?你便……不要恨我了。”
云惜画的身影晃了晃,却是嘶吼道:“我大凉七万子民的性命,你想一死就偿还他们吗!慕亦寒!我不许!”
“你知道的……今日一见……必是永别……若有来生……等我……我来找你,到时……定不负你……”
说罢,慕亦寒往后退了几步。
他笑着,一如真阳草原大婚那日,他策马要走,临走时他分明笑得那般温柔,却又那般忧伤。
紧接着,慕亦寒的身形摇了摇, 他的身子便翻下城墙,急急向后坠去。
他一身白衣,就像天边一朵浮云,坠往深渊。
“慕亦寒!”
云惜画唤着他的名字要抓住他,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一如当年,她坠崖之时。
当年她没有拦得住他,她一族因而被灭,如今她亦拦不住他,百丈高楼粉身碎骨,他走得绝然洒脱。
甚至,她到最后,都没有好好同他说过一句话。
国仇也好,家恨也罢,慕亦寒死了,一切便都随风去了……
没过几日,慕昭赋终于登基称帝,皇后也该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
椒房殿中的光影有些晦暗,偌大的宫殿里只有皇太后一人,不免有些孤寂。
她正仔细地为自己梳妆,那表情温柔而又有些欣喜,就像是羞俏的少女,要去见她的心上人。
化好妆,她满意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您瞧,臣妾是不是也有些老了?”
她抚上自己的眼角,那里分明没有一点岁月的痕迹。
“陛下,你一向待我极好,可就是不肯偏心昭儿。如今他终于继承大业,登基为帝,你是不是会恼我恨我?”
她一个人对着镜子喃喃道。
没有人回应她,她却接着道:“不管你是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总归百年之后,我还是要伴在你身边的。现如今我是皇太后,是唯一有资格永远陪着你的。”
她缓缓摸上梳妆台上一碗黑棕色的汤药:“你定是怪我心狠,毒死了你,不过没关系,我这就来寻你。到时候,你若要赶我走,我也不走了,我要日日悄悄跟在你身后,一如少年时候。”
她笑了笑,语气有些悠长:“只是,你可莫要问我,为何最后,我竟毒死了自己。”
她缓缓端过碗,将碗中汤药,一饮而尽。
忽然,她睁大了眼睛,这药又酸又涩,只要入口,便觉不对,以老皇帝那般精明的人物,他如何会不知道这汤药有问题!
除非……他是自愿喝了那毒药。
原来……这一生的情,老皇帝都给了她一人。
两行清泪无声而落。
只因是皇后亲送的羹汤,便是毒药,也一饮而尽。
谁道帝王皆无情,只是未到情深处。
她缓缓闭了眼,嘴角却含着笑。
仿佛已经见到了,那个她最想见的人……
战火方才消弭,长安城的丧钟却再一次敲响。
皇太后因先帝驾崩,伤心欲绝,追随先帝而去。
新皇慕昭赋下诏将皇太后与先皇帝合葬一处。
他身着皇袍,立在长安城头,满城挂满白色孝布,似是在送别。
看着远方一位身形纤瘦的女子骑着马,缓缓走向天边。
女子怀中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坛骨灰。
慕昭赋的眼神深了又深,却道:“你这一生,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尽头。”
但他这一生,又何尝不是呢。
困于九五至尊之位,一生都不得解脱。
天边的红霞烧灼,将那女子逐渐远去的身影烧成一团火焰。
也映红了他的双眼……

皇宫中的你争我夺,云惜画不是很清楚,却也知道慕亦寒这个太子之位来之不易。
云惜画暗暗愁苦,她不想离开慕亦寒,她心知自己配不上那样的男子,却仍心想,能陪在他身边就好,哪怕远远看着,哪怕有一日,他不再宠她。
“画儿。”
云惜画正出神,却见慕亦寒推门进来了。
她见他来了,心中欢喜不已。
“太子殿下!你来了!”
慕亦寒替她关上了房门,才道:“今日外面下了雨,你的腿一到阴雨天就疼,今儿就别四处走动,我让人给你拿来了两个暖袋敷一敷。”
云惜画难掩心中欢愉,摇摇头道:“来东宫这么久,太子殿下细心照顾,如今腿疾已经好了不少了,只是阴雨天气会有些隐痛,应当是没什么大碍了。”
慕亦寒接过宫人拿来的暖袋,替她敷在腿上:“旧疾难愈,哪有这么容易的。你就好生听话。”
云惜画心头一暖,却问道:“太子殿下,近日朝堂之事是不是有些烦难?”
慕亦寒只是笑道:“都是些小事,没什么太过烦难的。”
云惜画却垂了头,小声道:“听……听说……近日有些流言纷传,似对太子殿下不利……画儿觉得……”
来不及听完她说话,慕亦寒便出口打断了:“画儿,朝堂之事你别胡乱揣测,那些流言与你无关,只不过是有人觊觎我的太子之位,便想借机生事罢了。就算不是你,也会是旁人。”
云惜画犹豫了半晌,还是心有不安:“可是……画儿不想成为众人针对你的话柄。”
慕亦寒小心地将她搂进怀中,安慰道:“画儿,我是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让你受委屈,我还怎么立足于天地之间,将来又怎么继承大统,治理家国?”
云惜画不禁有些心虚,自己不过是个奴隶出身,又相貌丑陋,如何能配得上做他的女人。
“画儿……不过是个侍妾而已,况且出身卑微,不值得太子殿下这般。”
“听说皇上也因为画儿之事而责骂了太子殿下。画儿想着,太子妃娘娘出身尊贵,若是太子殿下对娘娘好些,自然不会再有有心人拿此事诟病殿下了。”
慕亦寒的脸色有些难看,想是因着这几句话生气了:“画儿!我心悦你,你便是这世间长风,是山间明月,是皑皑白雪,是这世间万物难以替代的唯一!可如今,你却要把我推给别的女人吗?我不在意你的家世相貌,你又何苦同自己过不去?”
云惜画涨红了脸,一滴眼泪泫然欲滴:“我……我怕我成了你的累赘。”
慕亦寒忙将她拥进怀中,轻道:“画儿,别再离开我了。我的画儿,我会守护好你的!”
他的眼神深远,嘴中喃喃,却是像对另外一个身在远方的人说的。
画儿,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
夜已经深了,书房的灯火却还亮着。
林浅薇端着一盅汤,在书房外顿了良久才悄然上前敲了敲门。
“太子殿下,夜里寒凉,臣妾炖了一盅汤,殿下喝些暖暖身子吧。”
林浅薇不敢叫得大声,生怕惊扰了慕亦寒。
“进来吧。”
慕亦寒待她一直很是清冷,她仿佛也已经习惯了。
屋内的灯火有些暗了,林浅薇轻轻放下汤,温声道:“殿下夜里看书实在是伤眼睛,臣妾为殿下多掌几盏灯吧!”
慕亦寒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
林浅薇便上前去点灯,点了两盏,却偶然间瞥到墙壁上有一副女子的画像。她不由得走近细看。
那画上女子让林浅薇心惊,不仅仅是画上女子的面容惊为天人,更让人吃惊的是那女子的脸像极了画儿。
不!应当说是画儿那半张脸,像极了画上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水蓝色的骑装,潇洒不羁地骑在马上笑得灿烂极了。
林浅薇知道,这女子的打扮神采决计不是中原女子。
那么……是大凉人?还是……
凉人!这个想法让林浅薇心下一惊,不由得想起了大凉已经灭国的嫡公主叫云惜画,传言是个绝色倾城的美人。
云惜画,画儿?想起府中那个毁容的丑女,林浅薇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在看什么!”

看着眼前的男人,云惜画一时也是百感交集:“听说你要见我,我就来了。只是仿佛,已经没有太多好说的话了。”
慕亦寒看到云惜画脸上那道深长的伤疤,心头黯然:“可我,却有好多话,想同你说。可见到你,却又觉得,哪怕什么也不说,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你,已经足够幸福了。”
云惜画轻笑,语气中却满是嘲讽:“我当不起三皇子如此高看。”
“画儿,我的画儿啊,我多想再同你好好说说话,就像初见时那般。”慕亦寒淡淡道。
心里却明白,一切都不可能再重来了。
从他灭了凉国,在她面前亲手杀死了她的父王母后,屠了她满城子民开始,他们之间,就再也没可能了。
云惜画心中冷笑,却问道:“你不是最爱皇权王位吗?如今,皆成一场空,你可曾感到后悔?”
慕亦寒眼中的光芒顿时寂灭成灰:“谁说我没有后悔,从我以为你死了的那一刻起,我就后悔了。”
“若是真阳草原那场大婚,我没有贪心,只是坚定的选择你。和你在草原做一对夫妻,现在不知该有多幸福。我后悔了,为何当年,我没有留下来。”
云惜画也忽然想起,大婚那日,老巫头骨法杖燃起的祝福之火,一阵风便灭了。
从一开始,天神,便不愿让他们在一起。
真阳草原上挂满红绸的模样多美啊,真是绚烂极了,只可惜,世上从来没有易寒这个人。
有的只是燕国太子慕亦寒。
“画儿,我真的后悔了。可如今,我只是担忧着,若我死了,是不是能将快乐还给你?”
慕亦寒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忧伤地笑着。
他想看他的公主,一如当年般灿烂明媚。
可惜,他这声迟来的后悔,已经太晚太晚了……
云惜画心中不是没有动容,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父王母后惨死的模样,燃起她心头最深的仇恨。
“慕亦寒,我同你,没有废话好说。我今日来,是要你的降表!”
“画儿……”
云惜画眉头一皱,冷道:“我说过了,我不是当年缚于囚牢的女奴!我是大凉公主!想来真是多谢三皇子照拂,若非三皇子,我怎会被人踩在脚底,被你的太子妃凌辱,失去双亲,又痛失爱子?”
她还记得,当年是如何被迫跪在林浅薇面前像狗一样爬过院子,又是如何被人耻笑作贱。
而慕亦寒明明知道她的孩子是被林浅薇害死的,他却置若罔闻,一心为了他皇权霸业考虑。
想来从一开始,他便从来没有设身处地的为她考虑过分毫。
哪怕他想过一点,放过那些无辜的凉国子民,凉王和王后,或者是姜云庭。
可是他没有,他偏偏要将她至亲至爱的人全部杀死。
而且,还是在她眼前……
这些,慕亦寒心知肚明,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凉国公主,却因他变成这般模样。
“画儿,我本无颜面说爱你,可一切都到尽头了,我也不怕再厚颜一次。若我从未遇见你,世上无人能敌我。谁人又能说,那个处心积虑害了凉国的慕亦寒未曾爱过呢?”
“世上本无人像你,原来我爱的都是你。”
不管她是草原公主也好,残颜女奴也罢。
自始至终,他爱的,都是同一人。
只是他被权欲蒙了心,以为只要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便有了鱼与熊掌兼得的运气。
可是最后,他不仅没了江山,还永永远远的失去了她……
慕亦寒苦笑着,声音竟跟着有些哽咽:“我从未想过,我会如此后悔。”
云惜画,世上本无人像你。
原来,我爱的人都是你。
阳光灿烂得让人眼前发黑。
这些让人心头发酸的话,云惜画不愿再听。
似乎再多听一句,心便会软下来。
“时过境迁,多说无益,交降表吧!”
慕亦寒苦笑一声,将早已准备好的降表拿出来,递给她。
云惜画面无表情地要接过降表。
就在此时,慕亦寒手中的降表忽然闪过一道银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塞在云惜画手中。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慕亦寒毫不犹豫地便握着云惜画的手将匕首捅向了自己。

是夜。宫外的夜色冰凉如水。
皇帝经常得空了便会来椒房殿陪着皇后用膳。
虽然慕昭赋被派往大凉,皇后的恩宠却是多年不衰,哪怕皇后多年与慕亦寒明争暗斗,皇帝也未曾怪罪过皇后干政。
“皇后,怎么了?朕看你今日似是食欲不振,可是身子有哪里不舒服?”
看皇后今日有些食欲恹恹,皇帝也放下筷子关怀道。
皇后却摇了摇头:“今日在御花园瞧见了十五皇子,愉妃陪着他在御花园里踢球,真是让臣妾羡慕不已。”
皇帝明白,慕昭赋被遣去大凉四年。
四年间,皇后很难得才能见他一面,难免心中挂念。
但若让慕昭赋回来,少不得兄弟相残,便故意道:“十五皇子还小,自然是在愉妃身边陪伴,待他长大,朕也要派他出去镇守疆土的!”
几十年的夫妻了,皇后如何能不了解皇帝的心思,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凉国苦寒,前两年见他,却是又清瘦了不少。臣妾知道昭儿是皇子,有镇守家国之责,但凉国实在苦寒,哪怕让昭儿去青州,去南境也好啊!”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青州也好,南境也罢,都是适合囤兵养人之地,若是昭儿有反意,只怕会是燕国之祸。
大凉与燕国有仇,慕昭赋在那里难得笼络人心,是最安全的地方。
“皇后,大凉不似你想得那般荒凉,草原之上也是物产丰富,瞧北境子民都骁勇善战,还不是北境水土养出来的!”
皇后自然不甘,哪能眼睁睁看着慕亦寒安安稳稳做着太子,自己的孩子却在大凉受苦。
“皇上,昭儿与寒儿都是您的亲骨肉,哪怕昭儿福薄,做不得太子,也不该让他在那风沙苦寒之地苦熬啊!”
皇帝皱了皱眉头,显然有些不悦:“皇后!这是在指责朕偏心吗?”
皇后攥紧了手,却道:“臣妾不敢。只是臣妾实在是心疼昭儿,哪怕他无权无势,做个闲散王爷,只要能常回宫中,让臣妾多见见他也好啊!”
皇帝有些怒意,却没有发作。
不愿过多争执,皇帝只是摆了摆袖子,起身就要离开椒房殿。
皇后忙出声唤住他:“皇上,幸得陛下多年恩宠,臣妾,今生欢喜。”
皇帝的身影顿了顿,最后踏出了椒房殿。
烛火晃着皇后的影子,她看着桌上未动几口的饭食,却是又坐下来,一口一口慢慢吃着。
下肚的膳食似乎让她有了些力气,她夹着菜,嘴中喃喃道:
“皇上,今日晚膳用的不多,该多吃些才是。”
她眼中千愁万绪,最终化作一缕凶光。
“臣妾,都是为了昭儿……待大事定下,臣妾自当向您赔罪。”
翌日,太阳方才从东边探出头,天边朝霞丛生,皇宫却已经乱作一团。
“皇上驾崩了!”
皇宫丧钟敲响,惊遍整座长安城。
众人挂孝布,着丧服,长安城一时像下了雪一般,覆上一层悠远的白。
皇宫丧钟敲响八十一下,主国丧,燕皇一夜暴毙,皇后身穿丧服,声泪俱下哭倒在皇帝尸身跟前。
燕皇卒,燕国上下,举国同哀。
却说在大凉被灭国的第四年,云惜画公主重现大凉真阳草原,令人唏嘘不已的是她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再不复当年绝世容颜。
真阳草原上筑高台,垒圣火。
云惜画身着大凉公主华服,最适合她的还是草原的骑装,那爽利一身依旧如当年热烈洒脱的模样。
老巫盘坐高台之上,摇着他的头骨法杖,祈祷着天神护佑草原儿女。
云惜画站在高台之上,厉声令道:“燃圣火!举吟马旗!敲回乡鼓!”
底下众人听令,一面面舞马大旗自草原高举而起。
草原长风过隙,旗帜便发出“呜呜”长吟之声。
草原众人,各个听到归音的部落首领大笑不已,忙搬出埋藏四年的凉王虎面大旗,召集部落儿郎提刀策马奔向真阳草原。
“真阳草原吟马旗出,圣火燃起,众儿郎拿起刀剑,随我奔赴草原!重建大凉,一雪前耻!”
鼓声响起不久,草原四面似乎都有马蹄声起。
“青阳部首领讷真率部一万归来,誓死破燕,重整大凉!”
远处烈马嘶啸,讷真举着虎面大旗策马奔来。
东边黄沙漫起,却远远听得:“额多部首领萨哈率兵两万,助公主殿下破燕!”
“拿曼部首领霍铎率兵八千,誓死追随公主!”
“鄂水部首领格萨多率兵一万,誓破燕贼!”
……
直到第二日,还有零星部落望风而来。
最后一个回归真阳草原的是凉国的黑甲军!是姜云庭当年手把手带出来的黑甲军!
凉国国灭,黑甲军群龙无首,在草原四处漂流,就待有一日公主振臂高呼,众人望风归来!
历历黑甲历经四年风霜已经有些残破,不过他们的刀锋雪亮,在朝阳下闪出令人发凉的寒光。
二十万草原大军如星云汇集,整个真阳草原都是铮铮草原儿郎,散如星辰入海,聚若星火燎原。
一面吟马旗,一声归乡鼓,千军万马,便八方汇集而来。

云惜画打量着,只见为首的女子衣衫华贵,身上到处缀着宝珠首饰,还生了一张好看的脸蛋。
“你……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云惜画放下了手中的笔,有些弱弱地问道。
林浅薇一看眼前这女子,登时被吓了一跳。
原本以为这女子长得不是倾国倾城,也该是小家碧玉。
却不曾想这女子丑陋如斯,左脸一道伤疤像蜈蚣一样趴在脸上。
林浅薇不禁蹙起了眉,有些嫌弃的道:“你便是那个画儿?”
云惜画感受到来者不善,有些怯弱地点了点头。
“真不知道太子殿下看上你什么?你可仔细瞧过你那张脸?我看了都只觉吃不下饭,我还以为是什么天仙般的人物,不想竟不如一只哈巴狗!”
云惜画听了这话,不禁涨红了脸。
“你可别痴心妄想,太子殿下不过是像可怜猫儿狗儿一般的可怜你,但你若想因着太子殿下可怜你,你就生出了别的心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云惜画咬着唇,双手不由得攥紧。
“我劝你还是好好拿镜子照照,太子殿下日日看着你,只怕晚上睡觉都会做噩梦!你也不瞧瞧,这宫中上下,还找得出哪个能比你更丑的人。真是有碍观瞻!”
林浅薇出言句句伤人,云惜画自知相貌丑陋,被她在众人面前这样一说,她不由自卑地低下了头。
林浅薇说了几句,看云惜画这般模样,只觉恶心。
不想再看到她,便逃似的离开了。
云惜画站在原地,垂着头,眼泪便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
夜里,慕亦寒照常过来看她,带了不少长安街头的小吃,都是她平常最爱吃的。
不过今日,她只吃了两口,便不想吃了。
“怎么了?今日有些不开心吗?”慕亦寒不知道今日林浅薇来看她的事情,便问道。
云惜画嚅嗫了半晌,才幽幽道:“太子殿下,你还是别这么关心画儿了。”
慕亦寒皱起了眉头,道:“今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云惜画连忙摇摇头,只是解释道:“画儿自知有福,能得太子殿下相救,不过……画儿面容丑陋,实在是无颜待在太子殿下身边,给太子殿下丢人。”
慕亦寒一听,却温柔地搂过她,安慰道:“世人肤浅世俗,囿于相貌家世。难道我慕亦寒在你眼中就是那般俗人?”
“不是!当然不是!“云惜画连忙否认。
他是不一样的!
慕亦寒满意一笑:“那不就是了,你莫要在意他人的看法,美丑又如何?美人也会迟暮,百年之后,任他少年时多风华绝代,不都要老去吗?”
云惜画心下一暖,顿时感动不已。
原来世上还有这般男子。
而这男子,竟能被自己遇上。
上苍厚我!
……
日子过得飞快,画儿来东宫已经有三个月了。
太子慕亦寒事事偏宠于她,她也渐渐不似初来东宫那般事事小心,怯弱胆小。
慕亦寒今日外出办事,已经傍晚了,他却还没有回来。
云惜画一人坐在书房,百无聊赖。
慕亦寒同她说好今日教她画画的,云惜画看了一眼屋外的天色,只怕今日是没有时间了。
要不先回去?云惜画想了想,算了,还是等他回来吧!
云惜画便随手去书架上找来两本书来看,却是不慎打翻了一只盒子。
盒子没有锁上,看来是慕亦寒经常翻看的。
她捡起来,忍不住看了两眼。
原来这是有关于大凉之乱的记载,太子慕亦寒夺得大凉兵马布防图,在大凉公主成婚之日,星夜突袭,率精兵三万便攻破了大凉。
凉王与王后被太子慕亦寒亲手斩杀,七万凉国臣民拒不投降,皆被斩杀,大凉国灭,一夜屠城。
七万多条的大凉子民的性命,大凉一夜被屠城的惨剧,让她觉得有些熟悉,想是在哪里见到过。
她脑中倏忽闪过真阳草原的漫天红绸,闪过群山之上的烈烈朝霞,闪过一位黑甲将军厮杀的背影。
她努力的回想,头却事一阵剧痛。
“画儿,你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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