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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妾后,她只想苟着尉迟洐沈婉仪全文》精彩片段
皇子妃进门后,待人宽厚,时不时赏下些吃用之物,更体恤几个侍妾辛劳,连平日里的晨昏定省也改为半月一次。
自大婚过后,尉迟洐便领了差事,每日里越发忙碌,到后院的频率骤降。
皇子妃忙着接手内宅事务,刘娘子上蹿下跳着找机会,一味想往皇子妃跟前儿凑,却每每铩羽而归。
至于沈婉仪,她的日子过得跟以往并没有太多不同,主子爷不来后院的日子,她便关起院门,在自己这一方小天地里过的逍遥自在。
深秋的天气越来越冷,这一日,下了一场小雨,天空阴沉沉湿漉漉的越发凄冷,穿着夹袄的海棠带着人从外头回来,在廊下跺了跺脚又往手里哈了口气,搓了搓手心方进屋,“娘子,冬衣都领回来了。”
三皇子府建府不久,前一阵子又忙着主子爷大婚,好不容易办完喜事儿,府里的冬衣才排上日程,因此发放的略晚了些。
好在赶在冬日来临前都发放到各院儿了。
“既领回来了,快发下去吧,一场秋雨一场寒,别把人冻坏了。”沈婉仪靠坐在软榻上,身上穿着件家常的夹袄,头发随意挽在脑后,面上不施粉黛,见海棠进门,笑问道,“冻坏了吧?自去倒杯热茶喝下暖一暖。”
海棠笑嘻嘻的搓了搓手,“还是娘子心疼奴婢,今儿可不是一般的冷,您的冬衣取回来了,可要换上?”
沈婉仪摇摇头,“先放着吧,我让芍药去取饭了,今儿这样冷,晚上咱们吃锅子。”
闻言,海棠更开心了,“吃锅子要取的家伙事不少,奴婢去迎一迎芍药。”
深秋的天黑的越来越早,不一会功夫,天色便暗了下来,夕阳坠着最后一抹余晖沉沉落下,府里各处已经掌起了灯。
炭火点燃在铜炉里燃的正旺,厨房里片好的羊肉整整齐齐码在盘子上,洗干净的大白菜,切的厚薄均匀的萝卜片儿,白嫩嫩的豆腐片儿,泡好的黑木耳,还有一大盘牛肚儿,加上各色调料,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沈婉仪也不用人伺候,对芍药道,“你们不必守着,也下去吃吧,有事儿我叫你们。”
芍药知道娘子的脾气,她说不必伺候,就真的不必守着,于是她应声退下,只是她心中谨记奴婢的本分,到底不敢真的离了人,跟海棠轮流守在门外。
自从皇子妃进府,沈婉仪时刻牢记谨言慎行,不敢差踏错半步,努力在这四方天地里做个隐形人,以前还时不时拿些银钱从厨房要些自己想吃的,可从皇子妃进府以后,今儿是第一次。
这一顿小灶,吃的满院上下俱是心满意足,芍药轻手轻脚的伺候沈婉仪睡下,又往她被窝里塞了一个汤婆子。
娘子畏寒,即便喝着府医开的药,底下人也不敢大意。
而沈婉仪跟厨房单独要菜的事儿,当晚便传进了主院,她的陪嫁嬷嬷啐了一口,“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贪吃的紧。”
皇子妃神色如常,呵呵两声,“罢了,左右不过是无聊,贪吃也不是坏事,总比挑事生非的强。”
“嬷嬷扶我起来去佛堂,我抄卷经再睡。”
尉迟洐回府时,沈婉仪已经钻进温暖的被窝,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作为当家主母的皇子妃,却在佛堂里抄佛经。
尉迟洐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年纪轻轻总钻佛堂做什么?
夜里,明明刚成亲的两个人,却各盖一床棉被,像极了老夫老妻,尉迟洐快马回京,身乏体累,不一会便睡着了,皇子妃却久久未曾睡去。
沈婉仪知道尉迟洐回府时,已经是第二日上午,她正忙着试新送来的几套冬衣。
主子爷回不回,回哪儿去,自有皇子妃操心,不是她一个小小侍妾该操心的事。
倒是刘娘子一听说主子爷回京,便派人守在二门口,恨不能立刻将人拖进她的院子去。
尉迟洐来的时候,沈婉仪正交代海棠拿上银子,晌午跟厨房要什么菜,“让爷瞧瞧是谁这般馋嘴?分例菜吃不下,竟要开小灶?”
分别多日,骤见尉迟洐,沈婉仪又惊又喜,听他一来就调侃人,当即撅了嘴儿,“爷一回来就笑话妾身。”
这般娇嗔属实难见,尉迟洐心里痒痒的,拉着她的手坐在榻上,“小没良心的。爷一大早交完差就来看你,快给爷说说,晌午打算吃些什么小灶?”
倒了茶亲手端给尉迟洐,沈婉仪也坐在一旁,笑道,“倒也没什么新鲜的,这几日嘴里寡淡的很,妾身就想着让厨房串些羊肉串,再不拘鸡翅排骨的都撒上调料烤来,配着卷饼吃,再配上一碗酸辣汤,吃完身上保准热热乎乎的。”
沈婉仪说的简单,可尉迟洐这段日子在外办差,风餐露宿的,哪曾正经吃过饭食?单听她说完嘴里就已经疯狂咽唾沫了,简直一刻也不想等。
“听你说的热闹,到底味道如何,待爷尝过再做评论。”
得了主子爷的吩咐,厨房的动作极快,不但送来了各色肉串,烙饼,还另外准备了几道炒菜,更有一个小太监跟过来现场烤肉。
卷饼配上撒了辣椒面和孜然粉的烤肉,别提有多香了,再喝一口酸辣汤,既舒服又熨帖。
沈婉仪帮尉迟洐卷肉饼的间隙,自己也卷来吃,两个人风卷残云般,将烤肉吃了大半,尉迟洐撑的不顾形象的打了个饱嗝。
沈婉仪就只能悄悄松了松裙子的腰带。
差事办的漂亮,得了夸奖的尉迟洐,午饭也吃的心满意足,心情越发愉悦,拖着沈婉仪一起走动消食时道,“爷这次出京,带了些东西回来,一会儿让李培峰给你送过来。”
爷给的,那必须得收,更何况,爷出手必属精品,沈婉仪欢喜道谢,“妾身谢爷赏。”
沈婉仪眉眼弯弯,唇角轻扬,露出两个梨涡,眸中的欢喜浮现,看的尉迟洐心里直痒痒,“晚上等爷回来?”
一抹娇羞浮上脸颊,沈婉仪轻轻“嗯”道。
田氏的情况这般差,主院里却—句未曾提起,自己不在京中这几个月,可想而知田氏过的什么日子。
好你个赵氏,爷将田氏母女托付给你,你便是这般照看她们的。
尉迟洐这两年积威越发重,因为生气,整个人身上竟弥漫着肃杀之气,就连自幼侍候在他身旁的李培峰,此时也不敢出声,只小心翼翼的站在他身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老大夫被请进府中,李培峰赶忙上前迎接,“白老大夫,我们府上娘子刚刚生产完,还请您费心给把把脉。”
白老大夫自从—进门瞧见那跪的满院的仆人就意识到怕是出了事,只是这高门深宅里历来阴私颇多,他只是个大夫,尽自己的本分治病救人便罢,其他的可不是他能沾惹上的。
尉迟洐始终坐在正堂,垂眸沉默不语,直到白老大夫从内室出来,对他拱了拱手道,“府上娘子生产时伤了身子,需尽心调养才能恢复—二。”
恢复—二?尉迟洐—双眸子凌厉至极,从白老大夫身上划过,“白老大夫此话怎讲?”
“回三皇子,依老夫诊脉得知,这位娘子生产时必是难产,生产时所用药物过于寒凉,再加上出血过多,导致娘子伤了根本。”
“为今之计,唯有用心调养,方能养回两分,只是,若想恢复如前,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京中的百草堂乃百年老字号,白老先生的医术在京中也颇负盛名,如今他说无能为力,只怕田氏的身体,亏虚到了—定程度了。
田氏为自己生儿育女,却困得如此境地,尉迟洐心中说不上是懊恼还是后悔,略做沉吟后道,“还有小女,也请白老给看—看。”
在李培峰的示意下,奶娘战战兢兢的抱着孩子起身。
白老大夫接过孩子,打开襁褓,将小婴孩的身体都检查了—遍,才又交还给奶娘。
“回禀三皇子,孩子十指齐全,从各处发育来看,乃足月生产,孩子体弱乃先天不足造成,多为在母胎里发育受限所至,细心照看,待两三岁后便能好—些了。”
“这孩子可能用药?”
白老大夫摇摇头,“孩子太小,若用药容易伤其脾胃,于孩子并无利处,为今之计,只有仔细将养。”
尉迟洐略略颔首,“那就有劳白老大夫为产妇开方子吧。”
白老大夫留下药方,又约定五日后再来,自有人去拿药不提。
接下来,就是尉迟洐处置院内奴仆的时候了。
赵敏得知尉迟洐在跨院中责罚奴才,心也跟着—沉,尤其田娘子生产伤了身子的事儿还没来得及同他细说,又听闻他在跨院大发雷霆,赵敏如何还能坐的住?
她带着云嬷嬷几乎顾不得皇子妃仪态,—路小跑着进了跨院。
此时此刻,尉迟洐正让人将跨院伺候的掌事嬷嬷跟田氏的近身丫鬟捆起来打。
两个人被堵着嘴,痛的青筋毕露,却不能喊出声,每—板子落下,二人的身子都绷的挺直,复又无力落下。
自幼金尊玉贵长大的赵敏何时见过这等场面,她被吓得脸色惨白,就连双唇也没了血色,哆嗦着腿,被云嬷嬷—路搀扶进正厅。
“爷,您才刚回府,如何要这般大动干戈?”
尉迟洐的眼风仿佛夹着冰凌,从赵敏的脸上划过,那毫不掩饰的迫人气息顿时让她心惊胆战的垂下头来。
临近年底,三皇子成婚后的第一个新年,作为女主人的赵敏,卯足了精神想要过一个热热闹闹的年,讨一个红红火火的好彩头,既要准备府里年节要用的东西,又要准备送往各府上的节礼,更要准备年节期间的宴请,一时间忙的不可开交。
作为男主人的尉迟洐也忙的分身乏术,身上领的差事要紧锣密鼓的办,年底各个店铺,庄子上的账目也要使人核对,诸多事宜等着处理,导致他一连十来日未迈进后院的门。
好不容易赶在年尾交割完差事,尉迟洐未曾来得及松口气,就被皇子妃派人请去主院。
尉迟洐到的时候正值晌午时分,主院的饭已经摆上桌,见状,只得留下同皇子妃一同用了午饭。
尉迟洐端着饭碗,却发现桌上满满当当十二道菜,却没有什么能入口的。
不是蒸菜便是蒸肉,看的尉迟洐眉头紧皱,胃口尽失。
只随意夹了几口菜便放了筷子。
一见他放下碗筷,赵敏也连忙擦了擦嘴,心里有些忐忑,“饭菜可是不合爷的胃口?”
尉迟洐用眼角的余光瞟了她一眼,“在前院用了几块点心,爷略坐一坐,你只管吃你的。”
“妾身也吃好了。”
尉迟洐起身去暖阁,赵敏忙跟了上去,待他落座后才坐在他下首位置,“今儿让人请爷过来,是有些事妾身拿不定主意,想请爷给参谋参谋。”
“皇子妃有何事拿不定主意?”
赵敏抿了抿嘴唇,抬眸看了看尉迟洐的脸色,如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年节期间要给内院各人赏赐,沈娘子怀着身子,妾身想问问爷,她的赏赐是否厚上两分?”
尉迟洐的视线轻飘飘的从赵敏脸上飘过,却让她心里直发虚。
尉迟洐不答反问,“世子妃觉的该如何?”
赵敏将手里的帕子捏了又捏,犹犹豫豫道,“妾身以为,沈娘子怀胎辛苦,赏赐厚上两分也无妨。”
尉迟洐听完哼笑一声,几息后才继续道,“世子妃宅心仁厚,爷心甚慰。”
说完站起身,对赵敏笑了笑,只留下一句,“依世子妃的意思,田氏也该厚赏。”便走了。
赵敏看着他越走越远,直到连背影都消失不见,仍觉着后背发凉。
赵嬷嬷悄声来到赵敏身旁,力道轻柔的帮她揉捏肩膀,赵敏有气无力的闭上眼睛,悠悠开口,“你说,三皇子这是何意?”
“依奴婢看,主子爷对那沈氏也是一般,自从怀孕只派了个嬷嬷盯着,也未见给过厚赏。”
“这段日子奴婢留意着沈氏的情况,孕吐这般严重,除了跟厨房要些清粥小菜,并未到主院来要什么。”
“沈氏怀胎,跟田氏怀胎,在主子爷的眼里没有差别,既然主子爷说要厚赏她二人,小姐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可三皇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为什么我会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那一刻,我的心慌的厉害。”
“小姐……”赵嬷嬷端起茶盏放在赵敏手中,“咱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请主子爷定下给沈氏的年节赏赐而已,有什么可心慌的,您说是不是?”
赵敏看了赵嬷嬷一眼,无声颔首。
出了正院大门,尉迟洐的脸便阴沉沉的,李培峰缩着身子跟在他身后,心里把赵敏主仆骂了几遍。
作为当家主母的皇子妃,心思不放在关心主子的衣食住行,及喜好上,偏生将心思放在跟内宅侍妾勾心斗角上。
掐着时辰让人去请爷,不就是为了留人在主院用饭,可是看看桌上那些菜,谁看了不倒胃口,这种东西主子爷怎么吃得下!
蠢不可及!
活该主子爷不爱去主院。
进主院一趟,让尉迟洐胃口倒尽不算,还被气的火冒三丈。
诗礼之家出来的嫡女,怎会如此小家子气!
给侍妾的一份恩赏,竟然让堂堂皇子妃拿不定主意。
打着跟自己讨主意的名号,试探自己对沈氏的态度,好一个世家嫡女,当真是好的很。
尉迟洐怒气冲冲的进了沈婉仪的院子,又把正在吃饭的她吓了一跳。
见她怒火冲天的进门,沈婉仪吓的连忙起身行礼,“妾身给爷问安,爷用过饭了么?可要在妾身这里用?”
轻轻柔柔的嗓音,像一片羽毛一样,钻入尉迟洐的耳内,从心窝扫过,让他终于回神。
见沈婉仪仍维持着问安的姿势,神色忐忑的看着自己,尉迟洐连忙伸手扶她起来,“还怀着身孕呢,快起来。”
“跟你说了多少回就是不听,累着了如何是好?”
见他神色好转,沈婉仪心下略安,委屈巴巴的撇了撇嘴儿,“爷气冲冲的进门,妾身还以为做错了事,惹爷生气了。”
知道自己方才吓到她了,尉迟洐的声音更低一些,“没有,爷在外头生了气,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你跟我发什么火,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
沈婉仪暗地里磨了磨牙。
“爷快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得不偿失,您在前头用过饭了吗?”
“没有,爷到你这来就是想陪你用饭的。”
沈婉仪想吐他一脸口水,问问他你猜老娘信不信你的鬼话连篇,脸上却扬起甜甜的笑来,“爷想吃什么,妾身让人去厨房要。”
“爷看你吃这些的就不错,你不必动,让李培峰去照着你这些再要一份。”
“耽误这会子,饭菜都凉了,让人撤下去吧,一会你同我一起吃热的。”
芍药带人撤下冷掉的饭菜,又摆上新的。
两个人各自落座,沈婉仪用公筷给尉迟洐夹一个小笼包放入碗中,“爷快尝尝,这几日妾身觉着好吃的紧,顿顿都要吃上几个。”
“这么好吃?爷得尝一尝。”咬一口小笼包,肉香四溢,确实味道不错。
再看沈婉仪,将小笼包在放了一层辣椒粉的醋碗里滚过,夹起来咬一口,满足的眯了眯眼睛。
尉迟洐被她的吃法惊的瞠目,他的视线在辣椒醋碗和小笼包之间晃了几遍后,喉头滚动,牙有些痛。
被突如其来的孕吐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沈婉仪,对主院里发生的事儿一无所知。
尉迟洐亲自带着一位头发花白的王嬷嬷来时,她正抱着痰盂吐的昏天黑地。
头发披散在肩头,额头细汗密布,脸色因剧吐而惨白,看起来分外狼狈。
还未进门,就听得屋内阵阵呕吐声,尉迟洐心内着急,三步并作两步直奔卧房,大手抚上沈婉仪的背轻轻拍着,“怎么又吐起来了?”
“嬷嬷过来看看,沈娘子为何吐的这般严重?”
王嬷嬷凑到沈婉仪面前,轻声告罪后屈膝抓起她的手,在其前壁掌侧,手腕横纹上两寸位置按摩起来,“按摩内关穴可防晕止吐,娘子且忍一忍。”
王嬷嬷一边给沈婉仪按摩内关穴,转头吩咐芍药等人,“端碗温水来给娘子漱口,再让准备些爽口小菜配一碗清粥,做好了就送过来。”
芍药同海棠对视一眼,心知这是主子爷为娘子安排的管事嬷嬷,纷纷应是,自去安排。
按摩了有一会儿,沈婉仪心口的阵阵恶心终于消退下去,身上也松快许多。
尉迟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见状问,“可是觉着好些了?”
沈婉仪轻轻颔首,“妾身让爷担心了。”
见沈婉仪止住呕吐,王嬷嬷也停了手,直起身静站一旁。
待芍药伺候沈婉仪漱过口,尉迟洐才指了指王嬷嬷,“这是爷给你找来照顾你的王嬷嬷,她原是宫中有品级的嬷嬷,不但善于为女子调养身子,更精通药理,前两年才出宫荣养,你家爷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人请进府来。”
王嬷嬷福了福身,谦逊道了一句,“三皇子谬赞。”才转过身对沈婉仪重新见礼,“奴婢见过沈娘子。”
“嬷嬷快莫多礼,妾身初初有孕,什么都不懂得,以后就劳烦嬷嬷了。”
“伺候主子是奴婢的本分,当不得劳烦二字。”
自从王嬷嬷进门,对尉迟洐也好,对沈婉仪也罢,态度始终不卑不亢,形容举止进退有度,谦逊有礼,遇事不疾不徐,条理清晰。
虽然主子爷说她善于调养女子身体,还精通药理,沈婉仪是不信她只有这些本事。
皇城那是什么地方?能在众多宫女嬷嬷中杀出一条血路,成为有品级的嬷嬷,心智手段缺一不可,而这些,正是眼下所需。
以往自己不愿争宠,只想着在这偌大的皇子府中守着这个小院,偏安一隅。
只如今有了身孕,自己虽不争不抢,却不得不为腹中孩子着想。
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芍药海棠虽然都很忠心,但毕竟未曾经历过深宅后院里的血雨腥风,缺了历练和手段。
主子爷送王嬷嬷这样一个人到自己院子,照顾自己和腹中孩儿只是其一,至于其二其三,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几息之间,沈婉仪便想了许多,听王嬷嬷自谦,笑吟吟道,“嬷嬷不必自谦,您也瞧见了,妾身这院子里的几个人,没有一个经验老道的,爷请您来,可真是救妾身于水火。”
“主子爷信嬷嬷,妾身自然没有不信之说,嬷嬷只管安心留下,以后这院子里的人事物,随嬷嬷调配,她们必不会有二话。”
沈婉仪此话一出,莫说王嬷嬷,即便是尉迟洐也不由得眉头上挑,深深看了她一眼后,嘴角的笑意荡漾开来。
没想到这小丫头竟是如此通透,倒不枉费爷对她这般费心。
“王嬷嬷不必再推,就按沈娘子的意思,以后她们母子还有这个院子,就交到你手上了。”
本以为自己初来乍到还要费些功夫使些手段,没想到这沈娘子倒直接放了权,也不知道这位沈娘子是真的相信自己,还是扮猪吃老虎,在三皇子面前装乖。
为今之计也只得且行且看吧。
王嬷嬷悬着的心并没有落下,反而悬的更高了。
尉迟洐将人留下,也不再多留,对沈婉仪嘱咐几句便离开了。
厨房的清淡饭食送过来,王嬷嬷同芍药伺候她吃了一些后,沈婉仪便让她随着海棠去安置歇息了。
芍药一边伺候沈婉仪梳洗,一边道,“知道娘子怀了身孕,奴婢跟海棠心里为娘子高兴,可也忧心的不行,您孕吐这般严重,奴婢两个除了着急,一点忙都帮不上,多亏主子爷想的周到,请了王嬷嬷来,以后有她老人家在,奴婢的心可就落回肚子里了。”
沈婉仪转过头看向芍药,“你才是这院子里的一等丫鬟,海棠也才是二等,以往都是你管辖底下的丫头小子们,以后却要听王嬷嬷的,你心里不难过?”
芍药噗嗤一声笑了,“娘子忒促狭,这会子不想吐了,有精神调侃奴婢了。”
“听王嬷嬷的奴婢难过些什么?她老人家能给您调理身体,又精通药理,这些奴婢跟海棠可都不会,奴婢被派来服侍您,心里眼里自然是万事以您为重的。”
“奴婢呀,已经想好了,您这才怀第一胎,奴婢跟海棠可要打起精神跟王嬷嬷偷师学艺,好好历练,等您怀第二胎第三胎的时候,奴婢两个也能帮上忙,不像今儿个一样,两眼一抹黑,只会抓瞎。”
要说芍药跟海棠两个,沈婉仪心里喜欢芍药多些,原因便是这丫头踏实勤奋,心胸豁达,遇事不钻牛角尖。
这会儿听她这么说,沈婉仪心知她是真没觉着听王嬷嬷管辖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事儿。
“娘子您知道,咱们府里的丫鬟小厮都是内务府出来的,奴婢以前在内务府可是听说过许多小道消息,王嬷嬷身上值得奴婢学的东西多着呢,哪怕学到些皮毛,也够奴婢受用一辈子了。”
“就今天王嬷嬷露的这一手,奴婢就得学起来,娘子若是再孕吐,奴婢也能帮您按摩穴位止吐,您说是不是?”
倒没想到芍药这丫头如此好学,一提起跟王嬷嬷偷师学艺两眼直放光。
“听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我们芍药如此好学,让我想想,该赏些什么?”沈婉仪素手支着额头做苦恼状,嘴上却打趣个不停。
赵敏前一刻还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粉红泡泡中不可自抑,下一刻,所有美好想象都被尉迟洐的一番话击的粉碎。
她的表情寸寸龟裂,不可置信的看向尉迟洐,反问道,“爷让田氏到正院养胎?”
尉迟洐的面色一沉,“怎么,皇子妃不愿?”
愿?不愿?
哪个正室愿意妾室比自己早生孩子?又有哪个正室愿意让怀有身孕的妾室住进自己的院子?
赵敏艰难的将心头的苦涩压下,沙哑着声音道,“妾身有何不愿的,身为皇子妃,为爷管家,为爷看顾子嗣是妾身的本分。”
“既然皇子妃没有意见,明日便让田氏搬过来,爷成亲至今尚无一子,田氏这一胎就托付给皇子妃了。”
“妾身当竭尽全力,还请爷放心。”
尉迟洐满意点头,又同她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赵敏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花厅里,明明已经三月底的天气,却让人有种透骨的凉。
三皇子将田氏放在正院养胎,想来是在防着自己对田氏的肚子做手脚。
若田氏在正院里出了事,莫说伺候的丫鬟婆子,即便是自己这个皇子妃,也难辞其咎。
赵敏无力的抬了抬眼皮,又沉沉合上,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却不得不打点起精神做好安排,吩咐人将跨院收拾出来。
赵嬷嬷得知田娘子要来正院养胎,气的腮帮子都差一点咬碎,”小姐,您怎么就答应了?”
“我的小姐唉,您可太傻了,田氏只是一个小小妾室,哪能搬进正院让您来伺候?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
“三皇子也欺人太甚了,要不要奴婢……”
“住口!”赵敏一声轻喝,成功的让赵嬷嬷闭嘴。
“你还敢如此胡言乱语!”
赵嬷嬷撇撇嘴,满脸不服气,她算看出来了,她家小姐算是被三皇子拿捏的死死的,一点皇子妃的气势都端不起来。
尉迟洐将怀了身孕的田氏塞进自己院子里,打的什么主意,赵敏不是不清楚,可她清楚又能怎样?哪怕心里再憋屈,也反抗不得。
自己不但不能跟他对着来,还要将田氏照顾的很好,直到她平安产下孩子为止。
“你可知三皇子为何要将田氏塞进正院?还不是防着正院动手脚!”
赵嬷嬷仍旧不服气,“照小姐这么说,那田氏在正院里就出不得一丁点差池,若她自己没福气,掉了孩子,主子爷还要唯您是问?”
“你知道后果就好,明日田氏就搬过来,你吩咐下去,每日里着人好生伺候,缺什么只管同我来要。”
一个小妾跟她的孩子,也配!
三皇子也忒欺负人了些。
见小姐冥顽不灵,自己如何劝说也听不进去,赵嬷嬷的心思翻转,计上心头,“奴婢知道轻重,小姐放心,一会儿奴婢就去亲自盯着收拾跨院,保准让田娘子住的舒舒服服的。”
赵敏微微颔首,“就这么办吧。”
“小姐,您奴婢想着趁休沐回家一趟,您可有什么需要奴婢带给夫人的?奴婢正好送过去。”
确实有些时日未曾给母亲问安,赵敏使人收拾了几样礼品,等赵嬷嬷回家时,送去给母亲。
“若母亲问起,你便说我在府中都好,让母亲莫要牵挂,你再同她说,我出府不方便,若她有时间,可来府上一叙。”
第二日一早,赵嬷嬷换了身衣裳,领过出府的腰牌,便坐上马车回了赵府。
她先将给儿孙带的各色点心放下,又逗弄一会小孙儿,才起身往内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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