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春兰许长颐的其他类型小说《芙蓉锦全局》,由网络作家“楓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长颐只眯了眯眼道:“那自有爷出面,只要你不出这个院子,爷保你无虞。”春兰垂着眼点了点头。许长颐见她如此简单就答应了,心中虽有所怀疑,可到底还是被她如今的模样给勾动了心神,他拉过她的手在大手中揉搓着,只感到她的手凉的惊人,衣服又是湿的,穿在身上想必定是不舒服,目光移向她,难为她还能忍那么久,他只抱着她向着床榻的方向走去,把她放在了床榻上之后,便动手去解她身上的衣衫。春兰心中一惊,只用手去拦道:“大人,别……”许长颐停住了动作,满眼兴味的看着她道:“衣裳都已经湿透了,自是要脱下来,不然你这样弱的身子,可怎么受得了?”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只顿了顿才道,“莫要想别的,爷没有这般急色。”听了这番话,春兰只得松开手任把把自己身上的衣衫尽数褪去,...
《芙蓉锦全局》精彩片段
许长颐只眯了眯眼道:“那自有爷出面,只要你不出这个院子,爷保你无虞。”
春兰垂着眼点了点头。
许长颐见她如此简单就答应了,心中虽有所怀疑,可到底还是被她如今的模样给勾动了心神,他拉过她的手在大手中揉搓着,只感到她的手凉的惊人,衣服又是湿的,穿在身上想必定是不舒服,目光移向她,难为她还能忍那么久,他只抱着她向着床榻的方向走去,把她放在了床榻上之后,便动手去解她身上的衣衫。
春兰心中一惊,只用手去拦道:“大人,别……”
许长颐停住了动作,满眼兴味的看着她道:“衣裳都已经湿透了,自是要脱下来,不然你这样弱的身子,可怎么受得了?”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只顿了顿才道,“莫要想别的,爷没有这般急色。”
听了这番话,春兰只得松开手任把把自己身上的衣衫尽数褪去,待褪完之后,这便才给她盖上了锦被,只露出一张小脸在外面。
他低眸观她模样,只见她脸色苍白,唇色也白,只一双眸子乌黑晶亮,如同星子一般摄人。
春兰见他眸中带着欲色,于是便有些惊慌的唤道:“大人?”
许长颐回过神来,只给她掖了掖被角道:“我这便让人煮些姜汤端过来,你喝了再睡,免得受了风寒。”
门突然被敲响,许长颐拉开门出来问道:“何事?”
年宝语带晦涩的道:“大爷,秋竹姑娘过来了。”
许长颐皱了皱眉,随后道:“让她先回去,告诉她,待过几日爷再去看她。”
“清岚姑娘也在。”
许长颐眸子落在年宝的身上,见他垂着头,便呼了一口气道:“来了几人?”
“后院的那些姑娘听说大爷您回来了,便都过来了。”
年宝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抬头去看许长颐的脸色,毕竟就算不用看也知道,定是十分阴沉。
空气安静了片刻,年宝这才见到自家爷抬步向着院外走去。
这几年,许长颐的后院中的姑娘并不少,只不过大都是伺候过两回,便被他抛在了脑后,但这位清岚姑娘却是不同的,他是许长颐无意中在外救下的一名孤女,自侍候他开始便甚为得他心意,若不是春兰的突然出现,只怕如今后院这些姑娘中,最受宠的必定就是清岚了,但如今春兰回来,显然春兰在大爷的心里更高一筹,毕竟这大爷的院子可不是谁都能住进来的,到如今住进来的也只有春兰一个而已。
年宝叹了一口气,随后跟在自家主子身后走了出去。
门外站着的几位姑娘,一见到许长颐的面,便都面带笑意的行了礼,站在最前面的,便是清岚与秋竹两位姑娘。
清岚率先开口道:“大爷。”
许长颐看着她点头道:“多日不见,清岚似乎清减了不少。”
清岚扯唇苍白一笑:“妾身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大爷了,自是日夜忧心大爷安危,想必是因此消瘦了些。”
许长颐听到此话,自是伸手拉住了她的手道:“难为你了,这次爷回来,必不会亏待了你。”
清岚面上带着一丝清淡的笑意:“妾身只要能每日看到大爷便好。”
“姐姐对大爷可真是情深一片。”秋竹柔媚的嗓音响起,只向着许长颐盈盈一拜道,“大爷回京那么久,竟也不来看妾身,难不成是忘了妾身不成?”
秋竹的容貌肖似春兰,本就颇为得许长颐的喜欢,这样似怨非怒的语气一出口,便成功的把许长颐的注意力从清岚的身上给移了过来。
“既然如此,那便把派出去的人都召回来,不必再找了。”
许长颐把断簪放在了桌案上,拿过白布擦拭着手中的伤口,想她一个女子与一个妇人,当初离开京城之后要以何谋生,说不定如今早已经死了或者隐姓埋名,既然他派去的人没有查到任何消息,那便等宁北王的事了了之后,他亲自去查,到时候任她是生是死,他定都给她揪出来。
年宝出去的时候回头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明明如今主子已经坐上了天下最高的位置,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他的身上带了些悲凉孤清之感。
次日,平城的众位官员早早的便去了许长颐所在的府里等候,待许长颐来了之后,他们便纷纷行大礼道:“参见陛下,臣乃平城御史王康。”
“参见陛下,臣乃平城县令柳行舟。”
“参见陛下,臣乃平城知府宋一行。”
“参见陛下,臣乃平城守卫将领薛礼。”
……
几位大人纷纷行礼之后,听到许长颐“平身”的声音之后这才纷纷站起了身来。
许长颐的目光一一落到了他们身上,这王康、宋一行看起来应当已到了知天命之年,柳行舟与薛礼看起来不过而立之年。
“各位大人们是否想好了对付宁北王的办法?”许长颐端起茶盏沉声问道,虽知晓他们这些人才干谋略应当都上不得台面,可还是要问上一句。
柳行舟行礼道:“皇上,宁北王如今已经攻破了阳关城,可只杀了阳关城中的将领,并未伤及百姓,想是有所顾忌,可能想等到陛下过来,还有转圜的余地。”
此话一出,许长颐不由的抬眸看了他一眼,他只放下手中的茶盏,开口道:“那依你看,应当如何?”
本以为这平城中应当都是草包,可许长颐没想到竟真的有人还是有些脑子的,他的手轻轻的摩挲着手中的东西,心想这柳行舟做了一个小小的县令,当真有些屈才。
“依下官看,不如陛下请宁北王过来一叙,若是宁北王肯交出手中的兵权,那便请陛下饶他一命,只让他当个没有实权的闲散藩王便是,毕竟如今若是起了战事,伤的还是两城的百姓。”
许长颐垂眸看着面前身穿官服书生一样的男子,不由的在心中冷哼一声,果真是个文臣,若是让他上战场打仗只怕不消片刻,小命就必会交代。
宁北王一向心狠手辣,不动阳关的百姓也不过是知晓自己手中有他的把柄所以有所顾忌,许长颐又想起了宁北王妃宁玉,虽自己年少之时确实倾心于她,可如今已有十年之久,他都已经忘了她长什么模样。
“此言有理,只不过宁北王如今身在阳关城中,需派一人过去与他商酌,让他过来见朕,你们几人谁愿前去?”许长颐开口问道,见另外几人都十分迅速的低下了头,只余柳行舟一人面色如常,于是便道:“柳大人,你前去一趟如何?”
众人大人听到新皇如此道,悬着的心这才终于放回了肚子里,毕竟谁不知道,即便宁北王想要与皇帝商讨也必定不情愿到平城中来,而陛下肯定是不会到阳关城中去,这般只能派人去说服宁北王,但宁北王岂是好相与之人,若是到了他的地盘,一句话说的不好便要一命呜呼,他们可是惜命的紧,自然不愿去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又因此方法是柳行舟所提,当然应该他去说服宁北王。
狱中,春兰满脸不忿的冲着守在外面的衙役道∶“我们没犯事,为何抓我们?!”
衙役打量了她一番道:“这位姑娘,既然把你抓了回来,您就在这里面好好的待着吧,我们只是领命行事,至于为什么抓你,待大人过来,你问大人便是,若是大人让我们放了你,我们自然会乖乖的放了你。”
不用说春兰都已经明白里面必是有许长颐的手笔,于是她不由的道:“我要见你们大人,请你前去禀报一声。”
衙役听到此,带着一丝嘲讽意味的道:“你以为这府衙是姑娘你开的,既然大人让我们把你抓了过来,自然会过来见你,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
春兰听到此只觉得万念俱灰,他们这是要把她关到什么时候,她沉思了半晌,随后把自己头上的金钗取下来放到了衙役手里,随后柔声道:“大人,还请你通融一下,让我见见知府大人,民女有要事要说。”
府衙把金钗放到眼前看了一看,随即神色如常的揣进了怀中,只转脸便满脸不耐的道:“你且等着吧,大人迟早会见你的,莫想耍什么花招。”此话说完,便见他转身便离开了这里,牢门被重重的关上,春兰只咬着唇站在原地,许久之后才瘫倒在地上。
望着面前的牢门,她只死死的盯着上面的锁,思量着逃出去的可能性,即便是能打开这个锁,也绝不能逃过外面衙役的眼睛。
这样一想,她不由的在心中暗恨起许长颐来,知府又不认识她,何必找她一个小女子的麻烦,若不是受人指使,她是万万不信的。
当真是个欺男霸女的狗官,明明已经归还了她身契,她也已经不再是他府中的丫鬟,他凭什么还要过问自己的去处,甚至让人把她抓到这等地方来,难道世间当真没有王法,任他这样的人作威作福不成?
心里辗转了好几番,她这才压住自己胸中的怒意,铺了铺床板上的被子躺在了上面。
尽管被子已经带着一股十分浓重的霉味,不过她只皱了皱眉头便闭上了眼睛。
牢房里很静,静的春兰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暂且忍一忍,柳娘如今也不知被关在了何处,若是现在惹怒他,势必不是良策。
不知道过了多久,春兰似乎感觉到牢门被人给打开了,还没等她清醒过来,便见一人迈步走了进来。
她一见他便坐直了身子死死的盯着他。
许长颐见她这般,不免嗤笑一声:“在这牢中睡的可好,春兰?”
他的声音低沉,一双眸子也是带着幽深的光落到了她的身上,显然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牢房幽暗,他提着一盏灯笼站在外面,面容虽俊美但在春兰看来却是形同恶鬼,她只冷冷的望着他,不知他这时来意欲何为?
“难为你这般简陋竟还睡得下,爷体恤你是个女子,所以便让人给你布置一番,待何时想明白了,何时便能出来。”
许长颐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见春兰迟迟不搭腔,只冷冷一笑,然后挥手便见外面有人开门走了进来,她们打开牢门,抱过新的被褥与床单给她铺上,随后又在地上铺置了毯子等物,待一切安置好之后,这才又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
春兰见人退了下去,只冷冷的看着牢房中的一切,突然脸上露出一丝讽意,何其讽刺,坐牢竟然能有这样的待遇,果真掌权之人手眼通天,可以为所欲为。
许长颐见她仍旧是冷冰冰的模样,不由的自心中升起一丝愠怒,本是刚才进来时见她柔弱的身躯缩在破旧的被褥里,心中不忍,才让人送来了这些,可见此她竟然没有丝毫领情的意思,当真可恨至极。
“若是大人已经看到了春兰的狼狈之态,便就请离开吧,我只能告诉大人,大人所想,春兰做不到。”
许长颐听了这话也并不意外,毕竟他知晓她的性子,若是此刻就答应反而奇怪,他只盯着她冷冷的看了半晌,随后道:“那你就在这里好好的待着吧。”
此话一出,他也不再停留,只转身便出了牢门,牢门被重重的关上,春兰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床榻,继而又翻身上了榻闭眼睡了过去。
左右现在也逃不出去,不如就走一步看一步,她不相信他当真能关她一辈子。
事实证明,许长颐确实没有多少耐心,因为不过过了三日,他便再次踏步进了这牢房。
见春兰还是面色如常,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他只一个着恼,开了牢门冲到了她的身前,一手紧紧的攥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拉的一个踉跄:“不知这几日你有没有想明白?若是没有想明白,爷不介意帮你想明白。”
迎着他几欲吃人的目光,春兰仍旧只是低垂着头,仿若他不存在一般,这样的行为,可算是彻底惹恼了许长颐,只见她抬手,竟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上,春兰顺势倒在了地上,只一双眼睛抬起来冷冷的望着他。
她的半边脸立即便肿了起来,可嘴角却牵起一丝冷笑:“大人身为男子除了会打女人还有什么本事,饶是你有无上的权利地位,我也从心里瞧不上你。”
这样的话无非是戳到了许长颐的痛处,只见他脑袋一阵剧痛,条条青筋暴起,只把她纤弱的身子拖了过来,恶狠狠的问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这样的话,足够爷赐死你无数遍。”
春兰感受到脸上的剧痛,口中也似乎掺杂了一丝血腥味,可见他这一巴掌用的力度之大,她只被他拖得一个趔趄,继而被他给甩到了床榻上,头重重的撞在了一旁的墙壁上,疼的她全身不由的痉挛了一瞬,回过神来之后,便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头流了下来,瞬间便糊了眼睛。
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要死了一般,虽全身上下都在痛,却又似乎没那么痛,只强迫自己睁开眼睛,透过一片血红望着他。
许长颐似是也没有想到她的头竟会撞在墙上,一时看见了血,不由的心中一惊,急忙让人唤大夫过来。
他过来想要查探一番春兰的伤势,只见她头上竟然破了一个口子,正在一股股的向外流着血。
春兰盯着他,苍白的脸露出一丝嘲讽的笑:“若我这次侥幸没死,大人能否放我一马?”
春兰当然知道自己应当不会死,可如今失血的感觉却的确让她有些眩晕,趁着现在骇人的景象,她想着不妨赌一把,看看许长颐的心,是否真的就那么硬,连此时都不松口?
许长颐看着她,见她流出的血顺着脖子流到了身上,染红了白色的衣裙,只沉默的皱起了眉头,半晌才突然冷哼一声道:“你若死了,我便放了你,若是没死……”
若是没死,便依旧不能放过是吗?春兰冷冷一笑,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见她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许长颐只感觉心上涌起无名怒火,他真的不明白,跟着他到底有什么不好,值得她一次次的反抗他,惹怒他,以至于如今以命相胁。
一个女子,若是没有理由绝不会如此,许长颐目光一寒,难不成是她有了心上人,所以才不能容忍做他的妾室?
一定有什么缘故迫使她这般,虽他如今并不知晓,但定会让人去查,她最好是没有与他人有什么牵扯,不然若是被他知晓,定会让她好看。
春兰的脸色越来越白,就在许长颐已经等待到了极限,大夫这才赶了过来。
他给春兰的伤口做了止血之后,又用白布给她包扎了一番,待处理好一切这才道:“姑娘的伤并无大碍,就是失血过多,进补一段时间便好。”
年宝送走了大夫,许长颐盯着床榻上躺着的春兰,许久都没有开口,经过刚才一事,他心中的怒意已经消了大半,如今瞧着她,竟隐隐升起一种无奈之感。
他从未如此憋屈过,生平第一次在一女子身上体会了了这种感觉,打不得,逼不得,似乎什么法子用在她身上都是如此的无力,这样柔弱的人,性子竟然这般硬。
许长颐上前想要抱起她,突然听到春兰冷冷的道:“别碰我。”
听了这话,许长颐手一顿,自心底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只执意把她抱进了怀中。
春兰如今失血过多,身上一丝力气也无,只死死的盯着他道:“我早已经离开了相府,如今只是一介平民女子,你无权把我带走。”
许长颐听了这话,只觉得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嗤笑着看着她道:“本官带犯人回去问罪,还要过问犯人的想法不成?”
他抱着她边向外走边道:“如今你还伤着,爷姑且劝你一句,莫要给爷找不痛快,否则,这大牢里不知何时便要多一个短命鬼,而你,便要经历丧母之痛了。”
春兰听他如此说,暗自咬了咬牙,只抓着他身前的衣襟道:“不要动她,若是她死了,我也必不独活。”
许长颐的脸立即便黑了下来,她竟然威胁他,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威胁确实有几分作用,他冷笑着道:“你安分些我便不动她。”
春兰听到此眯了眯眼睛不再开口。
许长颐并没有把她带到知府府中,反而把她带到了一处宅院里,马车停下,许长颐便冷着脸把春兰给抱了下来。
一路抱着春兰便进了房,待放下她之后,许长颐这才开口道:“你暂且住在此处,我会让人在此伺候,若是有事,便让人去禀报。”
春兰像是没听见一般一动不动,她心里暗自琢磨,此处与那狱中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另一个更为宽敞的监狱罢了。
“什么时候能放了我?”春兰出口淡声问道,她又没答应跟他回去,况且也早已经不是相府的奴婢,按理说现在她是个自由身,本就可以随时离开。
许长颐听了这话,只像是没听见一般,径直走出了屋子,毕竟没有他的命令,任她生了翅膀,也必定是不能飞出这个院子的。
出了门之后,许长颐冲着门外的人嘱咐道:“看好她,不准她踏出这宅院半步,去哪里都要有人跟着,若是人丢了,你们的性命便也丢了。”
众人听到此,只十分惶恐的行礼称是。
见着大人终于离开,众人便也松了一口气,他们只望着关着门的屋子暗自猜想道:“这女子究竟是何身份?竟能让大人这般重视,他们可是看见了,自从下了马车,她便是大人一路抱进来的,自他们跟了大人那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大人这般众目睽睽之下抱过什么女子,可见此女子的不一般。”
可屋中的春兰,只如同丧失了灵魂的木偶一般坐着,她心想,如今柳娘还在许长颐手中,就算她侥幸逃了出去,许长颐必定还会通过柳娘逼她出来,可若是真的妥协跟他回京城,她却是死也不愿意的。
要是知道在杭州城会撞见这煞神,当初她与柳娘就应该逃的远一些。
就这般过了十几日,春兰头上的伤也已经好全,这日她只收拾了包袱背在肩上便往外走,守门的人显然是被她的动作给弄蒙了,可还是立即拦下了她即将要走出去的身影。
春兰眼见被拦住,只开口怒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如今我的伤已好,便就不在此处逗留,望你们帮我谢谢你家大人。”
守门的人脸上仍旧冷冰冰一片,只看着她道:“没有大人的命令,你不能离开。”
春兰只望了他们半晌,知晓他们应当是听令行事,于是冷笑一声便道:“那就请帮我传句话给他,我要离开。”
说完她便又转身回了屋子,屋门被重重的关上,春兰只泄愤般的把桌子上的茶盘与水壶都用手给挥到了地下,见它们都变成一摊碎片之后,她只低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平填了两分寂寥。
原来秀林心中竟是这样想的,春兰并不怪她,毕竟这个时代的女子本就以夫为天,何况她们还是身份卑微的奴婢。她叹了一口气,只道:“你下去吧,我累了。”
秀林看着春兰脸上冷淡的神色,知她不想听这些,便转身退了下去。
转眼便过了四五日,这日日头正盛,阴了几日的天终于放晴,秀林便把床榻上的被褥拿到院中晒了一番,春兰倚在门边的美人榻上,有些惬意的晒着太阳。
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她险些都要昏昏欲睡,鼻尖闻到从不远处的小厨房传出来的栗子糕的香气,一瞬间,她突然有些怀念自己在出租屋楼下常买的那一家炒栗子。房中点的香被阳光照射着也隐隐有了形状,她把手中的书盖在了脸上,心想如果能一直这样呆着就好了,闲适的,惬意的躺在这里晒太阳。
她上身穿了一件黄色缠花短衫,下面着绿色的百迭裙,发髻是秀林所梳,不同于往日丫鬟梳的双鬟髻,梳成了高高的朝天髻,这样繁琐的发髻,她并不知秀林是从何处学来的。
春兰闭上了眼睛,被书掩盖的面容带着一丝倦意,今日她的脸上并未上妆,可因为皮肤白皙,更显得有几分柔弱之态,纤细的手指搭在腰上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院子里很静,只有风吹动落叶的声音,时不时的还能闻见安神的檀香味,秀林从厨房出来,见她竟然睡着了,不由得放轻了脚步,从屋中拿了一张毯子给她盖在了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院门竟被人推开,一双绣着云纹的短靴踏了进来,许长颐抬眼便看见了躺在美人榻上睡觉的春兰,他几步走到了近前,弯腰捡过地上掉下的毯子,低头看了一番目光才落到正被书盖着脸的人身上。
只见她双手交合搭在腰间,风轻轻的吹过衣摆微微晃动着,胸前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领口因为褶皱露出了一片莹白的肌肤,再往上许长颐便看见了精巧的下巴与微张的唇,眉眼隐没在了书下,可这样看去竟真若书中所写“媚眼随羞合,丹唇逐笑分。风卷蒲萄带,日照石榴裙”的美人。
他停驻观了许久,才伸手把她面上的书给拿下。
书一拿下势必惊醒了睡梦中的春兰,她本以为是秀林想要唤醒她,于是不由的闭着眼道:“秀林,让我再睡一会。”
等了半晌见秀林没做声,她不由的狐疑的睁开了眼睛,见自己的眼前站着许长颐,她差点儿没从榻上惊的掉下来。
站直了身子行了一礼,春兰低垂着头道:“大爷来了,为何不叫醒奴婢。”
许长颐看了她半晌,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道:“每次你一见到我就像是见到了洪水猛兽,我有那么可怕?”
春兰一怔,心想他可比洪水猛兽可怕多了,若不是他的话,自己待今年就能赎身带着柳娘离开这里去过自己一直期盼的自由平淡的生活,她可以开间铺子,然后招个赘婿,相夫教子,这便是她此生最大的期盼。
想到此春兰的眼中不由的暗了暗,接着便淡声道:“大爷说笑了,奴婢对大爷一直只有敬意,并无惧意。”
好一句只有敬意,许长颐望着她莹润的面庞心想,这般说来她对他也没有任何的钦慕之意?
他弯腰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看着春兰沏茶端到了面前:“大爷请喝茶,这里茶水简陋,还请大爷见谅。”
许长颐看着她纤细的腰身,目光一定,随即拿过茶盏喝了一口,轻声道:“最近身子可好些了?”
春兰心中一惊,心想难道他今日过来是来提醒她的?可本来就没病,如今小日子也已经走了,再也没有什么借口能够推脱。
静默了片刻,直到察觉他已然没了耐心,春兰才道:“多谢大爷关心,奴婢好多了,只不过大夫最近仍让静养,不能太过于劳累。”
许长颐听到此话,一把便把她拉进了怀中,正想说些什么,却见秀林突然推门走了进来,见到许长颐的时候她也是一惊,随即行礼道:“大爷。”
春兰就势从许长颐的怀中挣脱出来,只低声道:“退下吧。”
秀林急忙转身退了下去。
许长颐又喝了一口茶水,只黑着脸沉声道:“这丫鬟怎么如此毛躁,看来还是换一个人来伺候你才好。”
春兰急忙跪下低声道:“奴婢也是丫鬟,况且秀林与我情同姐妹,还请大爷消气。”
许长颐伸手把她拉起来握着她一双芊芊素手道:“既然你如此看重她,那此次我便饶她一次。”
春兰抬眸,扯唇一笑道:“奴婢多谢大爷。”
气氛凝滞住,春兰也无什么好说的,只呆立在一旁想要抽回许长颐握着她的手。
她刚刚使力,许长颐似有察觉,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随即手中的力气又加大了一些。
春兰心中早已经凉了个彻底,如今这样的情形,怕不是他青天白日就想对自己行不轨之事?想到此她不由的向许长颐的面上看去,只看到他一双眸子正盯着她瞧,她扯唇笑道:“大爷用午膳了没有?”
许长颐冷眼瞧着她,自然知道她打的是何主意,就算平日里在他面前表现的再温顺,实则心里还是不甘伺候他的吧,他眯着眼睛把她的脸拉到近前仔仔细细的瞧了个遍,随即冷声道:“可真为难你,整日提心吊胆想必定是期盼我永远也别踏进这个院子吧?”
即便是被太阳晒着,如今春兰也觉得身上发冷,她强自的敛着笑意道:“大爷这是何意思,既然立了字据,我必定是要在此待上一年的,只不过请大爷再宽限些时日。”
许长颐终于冷了脸,只冷哼一声道:“你一个奴婢,哪里有的胆子与我谈条件,爷要宠幸你,只管乖乖的躺在榻上便是。”
春兰只感觉到这些话羞辱的意思更甚,于是心中也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怒意,她抬起头来,一双明眸盯着他:“凭什么?”
许长颐听了这话冷笑一声,随即不顾她挣扎打横抱起她便往屋里走,他的手臂犹如千斤重一般锁住了春兰的身子,把她压在了床榻之间,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若是欲擒故纵,过了度便不好了,若是真的不愿,你一介奴婢,离开了相府又能去何处?跟了爷自有数不尽的好处。”
春兰不住的挣扎,却被他伸手制住,她的眼泪立即夺眶而出,厉声道:“我不要!”
许长颐的眼神一寒,如同钉子一般钉住她道:“莫要再放肆!不然明日我定让你那养母为你陪葬。”
春兰犹如被人定住了身子,只从眼角沁出了泪来,一大串的砸在了许长颐手上,他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缓声道:“别怕,我会轻一些。”
许长颐附身去亲她脸上的泪,接着唇逐渐的游移到了春兰的脖子上,只眸色沉沉的用手抚上她的脸,擦干净她脸上的泪道:“听话些。”
春兰像是突然回了魂一般看着她,眼见他伸手要解自己身上的衣衫,她突然大声叫道:“放开我!放开……唔……”
许长颐捂住了她的嘴,只有些不耐的用手压制住她的胳膊道:“你若是识趣些,可能少受些苦,不然……”他的声音沉了下来,“莫要怪爷不解风情。”
春兰听他这样说,只觉得悲愤交加,虽以前也经历过人事,但归根结底是情到浓时你情我愿,像这般被人胁迫,她实在是不愿,只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脸上已经被压出了红痕,她狠狠的盯着他,心里的恨意涌了上来,难道就因为他是相府的大爷她便要任他为所欲为不成,可凭什么,她只不过是在这相府中当丫鬟,明明愿意向他自荐枕席的女子那么多,为何偏偏要逼迫于她。
许长颐见她不再叫喊,便松开了手,手甫一松开,便听见春兰怒目含恨道:“大爷何必要逼迫与我,天下女子愿意跟大爷一度风月的多如牛毛,我只不过是个普通女子,不愿承受这样的‘福气’。”
许长颐对上她含恨的眼,沉默了片刻,随即便冷笑着掐住了她的脸,冷冷的道:“爷想要什么人无需你来置喙,若是再不闭嘴,马上爷便把你那养母在门口扒皮做灯笼。”
一听到柳娘,春兰只脸色苍白如纸,柳娘当初好心收养了她,她当真要让她殒命与此不成?不,她不能。
她看了一眼正在解自己衣襟的手,咬了咬牙,心如死灰的闭上了眼睛。
许长颐见她妥协,这才三下五除二的扯下来她的衣衫,或许是动作太过于粗鲁,只见她白玉似的身上顿时出现了一道道红痕。
此刻已经欲火缠身的许长颐哪里还会注意到这等事情,只解了床榻间的锦帐,低头看着怀中的人。
她闭着的双眸依旧不停地留着泪,看起来我见犹怜,脸色与唇色都白的惊人,偏偏双睫不断地颤动着,当真是美的不可方物。
许长颐冷笑了一声,抚摸在她背上的手感受到了她的僵硬,于是不由哑声道:“放松些。”
春兰依旧一动不动,并不是她不想放松,只不过她一想到面前的这张脸,就恨不得立即夺门而出。
她咬着牙忍受着他落在她颈间的吻,待他正要吻上她的唇时,春兰还是下意识的偏了头。
许长颐一吻落在了她耳畔,只感觉心上涌起无边的恼意,他捏住她的脸强硬的掰了过来,然后覆上了她的唇角……
云雨之后,许长颐不由的转头看向榻上的女子,只见她的身子隐在锦被里,只一半莹润的肩露在外面,乌黑的青丝如绸缎一般披散在枕头上,看起来十分惹人生怜。
他穿好衣衫,把腰间的绶带系好,然后挑开纱帐坐在榻边道:“你放心,待以后我定给你个名分,必不让你受委屈。”
“我不要名分。”春兰的嗓音嘶哑,只冷冷的道,“一年之后我便会带着柳娘离开。”
许长颐的眸光沉沉的落在了她的身上,许久没有再出声。
夜色沉沉,秀林在外面十分焦急的站着,观旁边年宝的面色倒是从容淡定。
门被打开,许长颐衣衫整齐的从房里走了出来,他看到门外的秀林之后便嘱咐道:“好好看着她。”
秀林低头称是,接着便端着水进了屋。
年宝见自己的主子满面春色的走了出来,一时之间心中不免隐隐有了猜测,看来这大爷还是喜欢春兰多一些,平日里唤秋竹来伺候的时候,脸上可没有这般春色。
许长颐走着走着突然停住了步子转头道:“母亲身边的那个柳娘,明日你便请母亲把她调到端方院来。”
年宝了然,知晓柳娘是春兰的养母,于是便道:“大爷,春兰姑娘这事怕是瞒不过夫人。”
许长颐目光一沉,半晌才出声道:“此事我会处理,若是母亲院子中的人过来,便让她们来见我。”
“是。”
年宝虽口上答应,可心中却隐隐的觉得不妙,倒不是因为大爷幸了春兰,而是因为大爷竟然为了得到一个女子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大的力气,这若是被夫人知晓,定不会留她。
秀林进了屋之后,便看到了层层纱帐后面的身影,春兰背对着她,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榻上,秀林看到她身后的淤痕不由的一惊,心想大爷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姑娘这身上的痕迹,一时半会怕是消不了。
她走近了半步,轻声喊了一声:“春兰姐姐?”
床榻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秀林只叹了一口气,心想她应当是现在还气着大爷,于是不由的把水放下道:“姐姐,来日方长,你莫不还是想开点罢。”
秀林把房门关上之后,床榻上的春兰依旧无声的落着泪,她所恨的不光是自己丢了清白,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屈辱感,这样的身份,难道就只能如同脚下的泥被人反复践踏吗?
天色渐暗,春兰自许长颐走后便没有吃任何东西,秀林见此也是无法,只得让人去前院递消息。
年宝轻扣房门,听的里面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
他缓步走了进去,见自己的主子正在桌案前处理公事,表情严肃,于是便行了一礼道:“后院传信过来,说是春兰姑娘至今滴米未进,只把自己关在屋中,不许人进来。”
此话一出,年宝果真见自己的主子寒了脸,许长颐把书重重的往桌子上一置,抬起头来道:“反了她不成,既然不吃,那便让她饿着。”
“这......”年宝犹豫道,“春兰的身子本就弱,如今又刚伺候了大爷,若是迟迟不进食,恐怕会对身子有损。”
许长颐的眸光冷冷的扫了过来:“去母亲那里,寻柳娘去照顾她。”再怎么说柳娘也是春兰的养母,她既然能为了柳娘妥协,也并非无情无义之人,既然有把柄,他便有办法能够拿捏住她。
年宝听了主子这话之后只一愣,心想若是现在叫柳娘去照顾春兰,只怕春兰心里更是难受,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毕竟春兰在这府中也就只有柳娘一个亲人,可能如今也就只有柳娘能够劝慰她一番了。
苏瑾这边一听年宝讲明原委,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年宝身上:“颐儿当真是这样说的?”
年宝低垂着头道:“正是,大爷如今既然收了春兰姑娘在房中,又怜她无父无母,只想把春兰姑娘的养母柳娘要过去来照顾春兰,所以特意让属下过来请示夫人。”
苏瑾眯了眯眼,端起手中的茶杯饮了一口茶道:“颐儿为什么不亲自过来?说起来我也有好一阵子没见到他了,你家主子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
年宝立即面露难色的道:“请夫人恕罪,大爷的事属下不敢妄议。”
苏瑾见自己也问不出什么于是便挥手让他下去,随后便吩咐人把柳娘的身契给了年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便让年宝把人给带走了。
待人走后,苏瑾身边的嬷嬷推门走了进来,见自己的主子仍旧在软榻上坐着,于是叹了一口气道:“夫人放宽心,大爷一向是知道分寸的,必不会做出什么有失身份的事来。”
苏瑾岂能不知晓自己儿子的脾性,只不过听闻他纳了一个丫鬟进房,一时有些不相信罢了。
许长颐自小便是苏瑾几个孩子中最不让她费心的,他不像是自己的二弟三弟那样纵情声色,反而稳重的可怕,十六岁便中了进士,随后一路顺遂的进了朝堂。
本想着到了年纪,便应要娶妻纳妾,可她每次只要一提便被许长颐搪塞了回去,本以为他是无心风月,却不料如今竟然不声不响的宠幸了个丫鬟,听说还是锦瑟院子里的,这可不让她这当母亲的大为吃惊。
虽说只要儿子喜欢,宠幸个丫鬟不算是什么糊涂事,但见年宝这样遮掩的情形,她不得不生出了些许隐忧出来,难不成是那丫鬟有什么不妥不成?
想到此,她转头对着身旁的嬷嬷道:“你去打听打听那叫春兰的丫鬟,若有什么不妥,我必不能留她在颐儿身边。”
嬷嬷点头称是,随后便退了下去。
端方院里,柳娘跟在年宝身后来到了春兰所住的院中,年宝转头看着面前的妇人道:“春兰便在里面,一路上我也与你说将明白了,你便进去劝慰劝慰她,毕竟我们这些人,说白了都是相府的下人,若是惹了主子不快,以后的生活必定是不会好过的。”
柳娘垂着泪推门走了进去,刚一进门,便看见了床榻上躺着的纤细身影,隔着轻纱柳娘也望见了她身上的痕迹,又想起了年宝所说的那些,虽年宝没有直说,但柳娘知晓,依春兰的性子定是不愿的,不然也不会让她过来劝慰,她只慢步走过去,带着一起沙哑的嗓音唤道:“兰儿。”
背对着柳娘的身影一怔,随即便见春兰竟拉上锦被蒙住了身子,声音隐在被子中沙哑的出声道:“母亲怎么过来了?”
柳娘望着不断颤动的被子,知晓春兰定是在哭,她默了半晌,才叹了一口气道:“你受苦了,若是知道会有今日之事,当初无论如何娘也不会让你卖身进这相府做奴婢。”柳娘说着便也哭了起来。
听见柳娘低低的哭声,春兰终于忍不住从被子里坐将起来,抱住她暗自流泪道:“此事怎么能怪母亲,怪只怪……命运弄人。”
母女俩抱着哭了好一阵,待半晌之后,春兰才苍白着脸道:“娘,你不必担心我,待一年之期一过,我便带着你离开京城,去别处过活。”
柳娘听她这样说,只勉强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升起了更深的隐忧,不是她不相信春兰,只不过这世家大族,除了犯了错被发卖的妾室,还从未有过正儿八经离府的,若是后来大爷反了悔,她们母女俩可如何是好?
春兰何尝不知晓柳娘在担心什么,只不过她更愿意相信自己,一年之期,若是期间许长颐看上了别人或是对她没了兴趣,到时候走还是留想必都没人再阻止。
这样想着,她便也觉得心中有了一丝安慰。
晚间许长颐到底还是去了苏瑾那里一趟,听得苏瑾问及春兰的事,他便淡淡的开口道:“母亲放心,此丫鬟不过是孩儿的一个消遣,待以后正妻进门,左右不过给她个妾室的位分而已。”
苏瑾听到此便点了点头,只心想道,一个丫鬟竟然能从他的口中听到要许妾室的位分,看来当真是得他欢心,既然这样,她也不忍心扫他的兴,虽他父亲并未纳妾,但如今颐儿是自己儿子,她自然不会干涉他太多。
许长颐从苏瑾那里回去之后,便直奔后院而去,此时柳娘端着一碗清粥才让春兰吃完,她看着春兰依旧虚弱的身子和身上触目惊心的痕迹,试探的开口询问道:“兰儿,你喝了避子汤没有?”
春兰摇了摇头,似又想起了那碗绝孕的汤药,于是便淡声道:“母亲放心,不会有孕,我已喝了绝孕的汤药。”
柳娘听到此,不由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之后,只觉得全身发冷,只恨恨的道:“他们竟然给你喝了这种汤药,岂不是打定主意不让你有孩子,既然如此,那你以后就算离开了这相府,也实难再寻良人,当真狠毒的紧!”
春兰沉默了片刻,看着闪烁不定的烛光淡淡的道:“若是这人他因我无子便会看轻我,也必定非我良人,娘,若是他真的看重我,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柳娘知她说的在理,但需知道这世间虚情假意众多,真情却难得,若是想要找一个这样的男子,简直难比登天。
门外站着的年宝听了两人这样一番谈话之后,默默的看向自己身旁一脸阴沉的主子,这春兰母女两人可真大胆,如今大爷不过刚刚把她收入了房中,她便已经想到了下家,这样的言论若是大爷真的计较起来,已经够把她们打板子发卖的地步了,妄论主子可是大罪。
许长颐在原地站了片刻,心中一直响起她清清冷冷的声音:“若是他真的看重我,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可是在这世间,真的会有男子不在意这些要一个既失了身还注定无子的女人吗?
他冷嗤了一声,随即转身便往外走去,年宝跟在后面开口道:“大爷,想是春兰姑娘一时想不开说了些混账话,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许长颐冷笑一声,混账话吗?其实这才是她的真心话吧,还真以为他就非她不可了?他堂堂丞相府大爷,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就算是当朝公主他也娶得,他冷着脸往端方院走去,步子迈进房之后不由的停了一瞬,随后开口吩咐道:“把秋竹给带过来。”
年宝应声称是,心中却暗想道:“果真这春兰是个不识好歹的,不像秋竹姑娘,看起来就是个识时务的,他以后还是多讨好着秋竹些,毕竟主子现在没娶妻,讨好她总归没坏处不是。”
似是心中有气,所以今日许长颐的动作也开始没轻没重起来,一番下来,他是通体舒畅,神清气爽,可秋竹心里却叫苦不迭。
她咬唇从榻上走了下来,只觉得两腿发软,眼前发黑,差点就昏死过去,可是没等她缓口气,只听得许长颐冷冷的道:“回去吧。”
许长颐既下了命令,她只得忍着心中的难堪把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捡起穿上,然后一步步缓慢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香炉里的香已经燃烧殆尽,许长颐平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心中浮上的却是一张不待见他的脸,他嗤笑一声,世间男子果真都是贱脾性,太顺从的女子不喜欢,却偏偏喜欢带些性子的,他望向自己胸膛的抓痕和胳膊上的牙印,不由的想起她的滋味,身上带着一股幽冷的香气,如她的人一样,看似柔弱顺从,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
情动时,他探手抚摸她的脸,却反倒被她给咬了一口,正是这一口,让他心中一热,又要了她一次。
守门的年宝正打着瞌睡,却见秋竹竟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于是不由的快步上前道:“您怎么出来了?”
秋竹脸上微红,身上的衣衫已穿好,眸中光影流动,只道:“大爷要安歇,不需要奴婢伺候了,所以还烦请年大人找人送奴婢回去。”
年宝听到此,面上闪过一丝异色,随后才点了点头,召来守门的两个侍卫把秋竹给送了回去。
眼见秋竹的身影消失在了院子里,年宝这才把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门上,他心想:“大爷果真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近人情,既然让秋竹过来伺候了一番,怎么能半夜又送回去呢?这样的行为,任哪个女子都会觉得被羞辱,幸好秋竹较为温顺,若是那看起来清凌凌的春兰,只怕就算请她也不一定会过来。”
此时春兰已经沐浴更衣躺在了榻上,被褥和床单柳娘都已经换了新的,她闻着屋中燃香的味道,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半晌之后,那双闭上的眼睛便又睁开了,她一点儿也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双手捂住自己嘴的感觉,窒息伴随着疼痛一阵阵的席上心头,她全身疼的发颤,透过泪眼死死的盯着许长颐,她听见他道:“你这样低贱的身份,莫要在爷面前惺惺作态,若是伺候的好了,以后便抬你做妾室,这也算是给你一份体面……”
“平日里装的这般正经,拖到榻上还不是一样……”污言秽语从他道貌岸然的口中吐出来,形如恶鬼,春兰那时候便在想,原来平日里俊美无畴的皮囊,内里竟是这样卑鄙和龌龊。
指甲紧紧的陷进了肉中,春兰伸手便把自己的枕头扔到了床下,黑暗中她泪流满面,寒意顺着四肢百骸涌到了心头,她突然趴在床沿干呕了起来,不仅把不久前喝下的粥呕了出来,看那阵势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肺都给呕出来。
柳娘听见动静推门奔进了屋里,见她如此立即吓得大惊失色:“兰儿!”
春兰苍白如纸的脸上显出一丝痛色,随即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秀林带着年宝过来的时候,大夫早已经到了,正在给春兰把脉。
锦帐里的人看不清楚面容,大夫只望了一眼便垂下了眸,然后把手搭在其手腕上停了片刻。
随后站起身道:“此姑娘没有大碍,不过是一时气血攻心导致昏迷,待我开副定气宁神的药方,服下之后休息几日便好,只不过她的身子虚弱,自出生便有损,若不及时调理,只怕会影响寿数。”
年宝听到此不由的皱眉问道:“大人,若是及时调理,是否与性命无忧?”
大夫摸着胡子思量了片刻,随即点头道:“无甚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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