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府与他侯府乃是世交,周围的人都告诉我,我是命定的侯夫人。
时间久了,我竟真对谢安萌生出爱慕之情。
但扪心自问,这个人真的是我该爱上的吗?
见我不答话,苏娇儿还在煽风点火,谢安拧眉微蹙,语气不满:“林之,娇儿于我有救命之恩,她身体不好你切莫与她耍性子。”
我回过神来,面无表情。
“我既是皇上指婚于你,那便是侯府的一份子。
今儿早查账簿时才发现你的好娇儿私吞侯府万两银子,关乎侯府财产,我不得不重视。
她说这钱是侯爷你赏的,敢问侯爷确有此事?”
谢安手一僵。
“娇儿你不是……侯爷,妾身冤枉。
您知道的,我那个哥哥爱赌,我若不帮衬些,他就要来找侯爷闹事,”娇儿欲泣,继续说,“他是个无赖的,我怕他会做出伤害侯爷的事,就不得已从侯府拿了些。”
我冷笑:“助纣为虐。”
苏娇儿暗暗瞪了我一眼,继续可怜道:“但请侯爷放心,这钱娇儿定会还上的。
近来妾身一直在刺绣,绣品卖出去赚了不少钱。”
苏娇儿露出一抹坚韧不屈的笑容,同时露出她因刺绣而布满伤痕的手。
谢安面露不忍,扭头对我说:“事出有因,你这般咄咄逼人……”我打断道:“可就账簿上看,自从她入府以来便一直有暗中挪用侯府资金,是累计的五万两。
我查了她在城中胭脂珠宝铺等的买卖情况,怎么说呢,上上等宾客。”
在京城这些出了名的胭脂水粉店想要被奉为上上等宾客,门槛便是消费一万两。
苏娇儿反应快,立马拉着谢安撒娇。
“侯爷,你当初不是说过不会亏待娇儿的吗?
你说过会让娇儿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我站起身一步步朝两人走去,气场全开。
“侯爷,这钱若是您自个儿赚的,我无话可说。
可这钱,很大程度上是朝廷的赈灾款吧?”
我向谢安投出一抹狠厉的眼色,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好不精彩。
近几年国势不太平,皇上命谢安为赈灾官,负责部分地区的赈灾事务。
谢安站起身与我对视,我毫不退让。
谢安警告我:“林之,你我如今结发为夫妻,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所以你的一言一行可都要慎重。”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对侯府、对那些灾民负责。
要么让她将私吞的钱交出来,要么就减少侯府所有人的吃穿用度,直至补上这个窟窿为止。”
我的态度直截了当,不容他人拒绝。
我敢这样子,一是因为我的身世不必谢安差,他在朝堂上还得靠我爹爹帮衬,我有底气;二是因为我比谢安更有实力管理侯府,我有自信。
我与谢安僵持不下。
他其实赞同我的想法,只不过我让他失了面子,就这样答应我会叫人笑话。
苏娇儿在一旁嘲笑我的愚蠢,在她看来,我这样是永远不会得到侯爷的喜爱的。
她站起身攀附在谢安身旁,娇柔造作,一脸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