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星寒沈言的其他类型小说《新婚夜,总裁逼我给白月光下跪傅星寒沈言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如火如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宇才十二岁,被这样的场面吓坏了,本来病态的面色愈发惨白。他连连后退道:“不是我,我真的没有捅她。”傅星寒猩红着眸子,拽起沈宇的衣领,就将他狠狠甩到了地上。沈宇的头“砰”地砸到了身后的墙面,身体重重落地。傅星寒要将地上满身是血的林嘉月抱起来时,有医生出声阻止了他:“先生,这位女士还不知道伤得有多重,还是让我们专业的医生来扶吧。”傅星寒黑着脸起身退开两步,看着医生护士将林嘉月抬到了推床上。林嘉月被推出病房时,满脸都是恐惧,盯着傅星寒无力出声:“星寒哥,救我,救我。”傅星寒吩咐明叔盯紧了沈宇,说不要让他跑了,再跟着推床将林嘉月送到了抢救室外面。他面色很难看,凝视着就要被推进抢救室的林嘉月:“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林嘉月无力地伸手...
《新婚夜,总裁逼我给白月光下跪傅星寒沈言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沈宇才十二岁,被这样的场面吓坏了,本来病态的面色愈发惨白。
他连连后退道:“不是我,我真的没有捅她。”
傅星寒猩红着眸子,拽起沈宇的衣领,就将他狠狠甩到了地上。
沈宇的头“砰”地砸到了身后的墙面,身体重重落地。
傅星寒要将地上满身是血的林嘉月抱起来时,有医生出声阻止了他:“先生,这位女士还不知道伤得有多重,还是让我们专业的医生来扶吧。”
傅星寒黑着脸起身退开两步,看着医生护士将林嘉月抬到了推床上。
林嘉月被推出病房时,满脸都是恐惧,盯着傅星寒无力出声:“星寒哥,救我,救我。”
傅星寒吩咐明叔盯紧了沈宇,说不要让他跑了,再跟着推床将林嘉月送到了抢救室外面。
他面色很难看,凝视着就要被推进抢救室的林嘉月:“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林嘉月无力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掌心,随即手轻飘飘垂落下去,被推进了抢救室。
傅星寒回身,大步走回林嘉月的病房。
病房里,沈宇被明叔盯着,出不去,只能害怕地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傅星寒几步逼近过去,沈宇吓得连连往后挪,慌乱道:“姐夫,姐夫我真的没有伤那个人。
是有护士找我,说我姐姐要见我,我记得姐姐的病房就在这一楼,就过来了,可我一进来,那个人就在我眼前自己捅了自己一刀。”
傅星寒猛地将沈宇从地上提起来,猩红着眸子扼住了他的脖子:“别叫我姐夫,你不配,你跟你那个恶毒姐姐都不配!”
沈宇年纪再小,也清楚摊上捅人刀子这样的事情,可绝非小事,急切道:“我要见我姐姐,我姐姐会还我清白的,你松手!”
傅星寒近乎失控,扼住沈宇脖子的掌心不断用力,指尖狠狠掐进了沈宇的脖子里。
“那就留着你的尸体,等你姐姐去地底下听你慢慢说吧!”
明叔担心真的出事,着急劝阻:“先生,先生您冷静点,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具体情况是怎样,还是先交给警察处置吧。”
傅星寒清楚得很,像沈宇这样才十二岁的未成年人,就算杀人未遂,也判不了什么刑。
就是进少管所,也得满十四岁。
想到这里,他更加认定就是沈言指使她这个弟弟干的,否则沈宇根本不可能突然过来捅林嘉月。
她沈言算盘打得这样好,他就偏不会让她如愿!
明叔看沈宇就要窒息了,担心真出了人命,只能悄悄出去叫沈言过来。
沈宇眼看就要昏过去了,一张脸在傅星寒的掌心下,血色尽褪。
外面有急切的脚步声迅速传来,沈言又急又怒的声音:“傅星寒,你放开我弟弟!”
她急步往里面走时,踩到了病床边的一摊血迹,差点摔了下去。
低头一看,沈言吓到呼吸一窒,灯光下,地面上是触目惊心的一大片血色。
一种极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听到傅星寒冷声道:“放了你弟弟?沈言,你弟弟捅了嘉月一刀,嘉月进了抢救室生死未卜,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放了你弟弟?”
沈言急步过去,伸手去拽傅星寒的手:“不可能,我不管林嘉月又在你眼前玩了什么花样,你敢动我弟弟,我跟你拼命!”
她死命想将傅星寒的手拽开来,看向沈宇面色涨为青紫,她心急如焚。
傅星寒多少还残存着一丝理智,没有去动沈言,冷声道:“手拿开!沈言我警告你,等我查清楚这事情是你指使的,我拿你的命来还嘉月!”
他话音刚落,沈言通红着眼睛,突然对着他掐住沈宇的那只手的手臂,发狠地咬了下去。
傅星寒手臂上被她咬破了皮,彻底黑了脸,松开了沈宇,随即手上一个用力,将沈言甩了出去。
沈言后脑重重撞在了床上,浑身疼到直发抖,咳出一口血来。
沈宇强忍着疼,从地上爬过来想保护自己的姐姐:“姐姐疼不疼,没事吧?”
沈言伸手将沈宇护到自己身边:“姐姐没事,告诉姐姐,不是你干的对不对?”
沈宇眼睛红红地点头:“小宇没有,是有护士叫我过来找姐姐你,我一进来,那个人就自己拿刀捅了自己,将刀丢到了我脚边,尖声喊救命,然后医生护士就都进来了。”
沈言抖着手抓紧了沈宇的手:“小宇不怕,姐姐信你,姐姐保护你。”
傅星寒冷笑出声:“沈小姐还真是好大的口气,明叔,现在就联系警察过来,将沈宇带去看守所等候调查。我倒要好好看看,她打算怎么保护她的弟弟!”
沈言咬了咬牙,到底是低了头,爬到傅星寒身边跪了下来:“算我求你,我弟弟他还小,你就是叫警察抓了他,警察也不能把他怎样。你不是恨我害了林嘉月吗,你想对我怎样都可以。”
傅星寒俯身下来,抬指挑起了她的下巴:“你果然承认了!就是你害了嘉月,就是你清楚你弟弟未成年,不会坐牢,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对不对?”
沈言指甲死死掐进掌心里,只重复那一句话:“只要你放过我弟弟,要我怎样都行。”
就算沈宇未成年,如果傅星寒想,他一定有办法能让沈宇坐牢,甚至经受比坐牢更惨的折磨。
可沈宇现在重病,一直靠医院里的药物吊着,一旦被关起来,无论是坐牢还是待看守所,他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傅星寒唇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意,嫌恶地睨视着她:“沈小姐说说清楚,什么叫做,怎样都行?”
沈言肩膀开始发抖,说完全不怕是假的。
但她清楚地说道:“无论去哪里,无论做什么。”
傅星寒笑出声来:“好,明叔,将沈宇带出去,今晚的事,谁都不许说!”
明叔应下,将挣扎的沈宇拖拽了出去。
沈言急声道:“但你不能动我弟弟,说好了的。”
傅星寒细细打量她:“那就要看,沈小姐的诚意了。”
外面有医生进来,告知傅星寒:“傅先生,林小姐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再在抢救室观察半小时,就可以出来了。
但林小姐本就刚流产不久,现在受惊过度,加上身体和子宫严重受损,以后是没有办法再生育了。”
傅星寒眸光里浮现狠戾,蹲身下去掐住了沈言的下巴:“这样,算是如你所愿了吗?沈言,嘉月不能生孩子了,你又凭什么还能留着子宫和生育能力?”
傅星寒的车追尾了江愉辰的车,等他的车一停下来,后面的几辆警车立刻开上去,拦到了江愉辰的车前面,挡死了去路。
前后路段暂时封闭,有警察下来,走到了驾驶位的窗外,持枪将枪口对准了车内的江愉辰。
警察严厉的声音:“立刻下车!”
江愉辰停好了车子,松了方向盘,打开车门下去。
后面走近过来的傅星寒,攥紧了拳头,也不顾及警察在场,直接逼近了过去。
警察立刻阻拦:“傅先生,您冷静一点,请相信我们警方会妥善处理,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傅星寒冷声道:“那么高的露台上将人带下去,要不是我后院有监控,我的人摔坏了摔死了,算谁的?江医生刚被医院停职,就这样挟持绑架他人,还真是好大的本事!”
“他没有绑架我,是我自己要跟他走的。”傅星寒身后,沈言从车上下来,暗暗掐紧了手,让自己能冷静说话。
傅星寒无声冷笑,到了这个时候,她倒是正常了不少。
什么抑郁症,什么怕人怕光,现在算是都没了。
她这么拙劣的演技,他到底是怎么被她骗了这么多天的?
傅星寒面色关切地走近过去,故意开口:“没事吧,他有没有伤到你?”
沈言立刻惶恐地往后退,满脸都是对他的排斥。
这样的众目睽睽之下,她下意识觉得恐惧,但她必须解释,否则江愉辰就真的被傅星寒说成了绑架他人的罪犯。
她已经坐过牢了,最清楚傅星寒有多能颠倒黑白。
傅星寒皱了眉头,她如今就这样厌恶他?
沈言努力平静道:“我有心脏病,想要住院,但傅先生他将我困在家里,是我联系的江医生,来将我带走的。如果有什么过错,也是我一个人的过错。”
警察注意到沈言垂在身侧的手一直在发抖,以他多年的办案经验,他感觉沈言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
傅星寒打断了沈言的话:“李警官,我妻子她有抑郁症,心理不太正常,她的话,你们不要当真。
无论情况如何,现在我妻子正重病着,这位江医生冒充我请的心理医生,进入我的庄园,再通过露台偷偷带走我的妻子,我说他现在涉嫌违法,不算无理吧?”
沈言顾不得多想,急声道:“我没有心理不正常,我现在很清醒,可以对自己的言行完全负责。我说的很清楚了,是我自己联系的江医生,让他带走我的。”
傅星寒一副不愿意跟自己妻子多争执的模样:“好了好了,你别激动,心理疾病的问题先不说,你还有心脏病,最不能受刺激。
我让你在家里养身体也是想着清静些,你有想法可以直接跟我说,那么高的露台被人带下去,万一心脏病发作出了事,那怎么办?”
沈言情绪激动了起来:“他根本就不会放我走,警察同志,请您相信我,我早就想跟他离婚了,是他挟持了我弟弟和奶奶,逼我留在他那里的。他还……”
傅星寒沉声打断了她的话:“好了好了,越说越离谱了,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我先带你回去休息。
徐警官,这边的事情,就麻烦几位了,其他要问的,我晚些再带我妻子来警局。”
徐警官点头,没再多说,他察觉到沈言精神不太对。
有心理疾病的人,说的话是难以作为证词的。
至于江愉辰,他身为加害者,就算解释再多,警察都不会轻易相信。
但他私自带走了沈言,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警察自然要先将他作为嫌疑人带走。
傅星寒将沈言带上车,看似是揽着她,实则被两人身体挡住的那只手,正用力拽着沈言手臂往前面走。
沈言急着回头看时,江愉辰已经被警察带上了车,等傅星寒将她塞进车里,警车也已经带着江愉辰离开了。
现在的情况,沈言的证词无效,江愉辰算是百口莫辩。
沈言被傅星寒按在副驾驶上,等她急着下车时,傅星寒已经上车,迅速按下了车门锁。
警察走了,他面色立刻冷了下来:“还想跑哪里去,急着救你的奸夫?”
沈言清楚,江愉辰是医生,他如果留下了案底,对以后的工作势必造成很大的影响。
如果不是刚刚抑郁症发作,她神志不清了,她是绝不会跟他走的。
她急声道:“跟他没有关系,真的是我要他带我走的,你放了他,冲我来。”
傅星寒一脚油门踩了下去:“别急,你的账我会跟你好好算,少不了你那一份。”
他话落冷笑出声:“我看你现在倒是正常得很,什么都不怕,说话也清楚顺畅了。
抑郁症都能装得那么像,沈言,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太可惜了,骗了我这么多天,真以为自己可以如愿以偿了?”
沈言突然觉得脚底发冷:“你什么意思,什么装抑郁症?”
傅星寒漠然看着她继续装傻:“心理科室主任王医生已经告诉我了,你的抑郁症根本不存在,你早上不就是因为嘉月听到了你的秘密,所以才装病将她推下楼的吗?沈言,你失算了……”
他声音沉了下去,一字一句道:“你弟弟的心脏移植,我告诉你,这辈子都别指望了。
你不是想跟江愉辰双宿双飞吗,那就让他到牢里待着去。至于你,不想坐牢我就如你所愿。”
沈言还没想清楚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他已经一脚急刹,将车子停在了江城精神病院外面。
“你不是心理有问题吗,不是能失控推人下楼吗?那我就送你在这好好待着,好好治病。”
他直接倾身过来,推开了副驾驶车门,将她拽住推了下去。
精神病院里有人出来接应,傅星寒冷笑道:“把她带进去,沈小姐可是有严重抑郁症,情绪失控还会推人杀人,你们院里可要给她好好地、仔细地检查诊治。”
沈言下意识回身去抓车门,精神病院不比监狱,监狱里的人再下手狠,至少还神志清醒,可这里面的人,很多是真真正正的疯子。
她抓紧了车门,不让门关上,抬头看向车里的傅星寒,他眼底只剩下一片淡漠。
不对,傅星寒上周才跟林嘉月重聚,三个月前,他根本还不知道林嘉月身在何处。
沈言抬头,声音疲惫:“所以,她怀孕了吗?”
林嘉月刚止住的哭声,再一次低低响起,如同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她眼泪浸湿了傅星寒黑色的衬衫,也刺痛了他的心。
他小心地将林嘉月靠坐在床上,双眸染着暴戾,粗鲁地拽起沈言的上衣,将她提了起来,继而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她脸上。
“就为了嫁进傅家,你将嘉月在国外囚禁了整整三年,竟还找男人对她做那样的事情!沈言,我很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颗心脏,能让你生出这样歹毒如斯的心思?!”
他说话间,整个人似是已彻底失控,直接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水果刀,直直刺向了沈言的心脏。
生死面前,沈言竟僵在那里忘了反抗。
她十二岁被傅星寒的奶奶傅老太太收养,从小到大,都只能站在角落里,默默看着他和林嘉月出双入对。
他爱林嘉月,她一直都知道,她只是一个被人领养的孤儿,和他结婚,算是她高攀了。
他受了林嘉月挑拨而怨恨她,她百口莫辩。
可他现在要杀她,他竟然,要亲手杀了她?
那把刀直直对着沈言的心脏捅了过来,在就要触及到沈言皮肤的那一刻,傅星寒似乎在那一瞬间愣了一下。
却有一只细白的手臂伸过来,用力抓住了傅星寒的手腕。
林嘉月温柔娇弱的声音响起:“星寒哥,别这样,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真的不怪沈小姐了。”
伴着清脆声响,水果刀立时落地。
傅星寒心疼地将林嘉月揽进怀里,低声责备着:“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林嘉月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没事,我不希望任何人为了我受伤,更不希望星寒哥为了我犯错。”
心脏的钝痛让沈言唇色转为灰白,整个人如同摇摇欲坠的风中枯叶。
她已经分不清,她的心痛是因为疾病,还是因为眼前这样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她唇角溢起一抹残破的苦笑,她或许应该感谢的。
刚刚算是他的心上人,救了她一命。
在对上沈言面上的那一抹笑意时,傅星寒脸上的恨意愈发肆虐。
她怎么就可以没心没肺到了这种地步!
嘉月被她害成了这样,她非但没有丝毫愧疚,竟然还笑得出来!
傅星寒将林嘉月小心地放回床上,猛地拽起了沈言的头发,就往外面走廊拖拽。
在沈言脑子里一阵眩晕,整个人摔到地上时,他也完全不回头看一眼,直接将她拽进了电梯,再拽到了医院外面的狂风骤雨里。
他声音冷厉:“跪下!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到明天早上,给嘉月赔罪!”
挣扎间,傅星寒抬起皮鞋狠狠一脚踹在了沈言的膝盖上,她身体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大雨瓢泼而下,刹那间将她单薄的衣衫全部淋湿浸透,来来去去的病患纷纷侧目唏嘘。
雨水沿着她的发丝、脖颈,冲刷流遍了全身每一寸肌肤。
一颗活生生的心脏,如同被丢在了寒凉的冰雪里。
沈言拼命地挺直了脊背,她笑出声来,笑声如同被这汹涌的雨水打碎。
“傅星寒,当年是她林嘉月丢下你跟别的男人出国的,她现在肚子里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你的满腔痴情,不过是天大的笑话!”
傅星寒刚看到她虚弱的面色,还稍稍柔软了一下的心,在听到这句话后,彻底没了半丝情分。
有保镖追出来替他打着伞,傅星寒回身,他蹲下身来,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挑起了沈言的下巴:“你说什么?”
沈言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目光,大雨模糊了她的视线:“三年前她抛弃你出国,因为她嫌弃你那场车祸后瘫痪,她当初当着你奶奶还有傅家所有长辈的面,大骂你就是一个废人!”
“你奶奶刚死,她就回来了,不过是想着死无对证。你就不明白吗,难道你就想不明白吗?”
他隔得很近,手臂就搭在她的手背上。
透过衬衫,她好像都能感受到他皮肤的温度,曾经这样的触碰,也曾那样温暖,那样让人心安。
他也心疼过她的,她跟他结婚的那两年里,他虽然把她当林嘉月的替身,虽然偶尔在床上叫着林嘉月的名字,但也对她沈言好到无可挑剔。
可如今,他的眼里只剩下冰冷和痛恨。
大雨里,沈言整个人狼狈不堪,她的双眸里倒映着他漠然的面孔,让她的一颗心也凉了下去。
傅星寒的神色平静极了,平静到,她似乎都听到了他呼之欲出的那一句“好,我相信你”。
却在下一刻,他托住她下巴的手猛然一个用力,将她狠狠推落在了积水的地面。
混合着泥渍的肮脏雨水,糊在了她的头上、脸上、衣服上。
不待她仓皇爬起来,傅星寒就起身,面无表情地将黑色的皮鞋踩在了沈言苍白的手背上,一点点地碾压,直到那手背上有鲜血流了出来,他才终于嫌恶地将脚收了回来。
他带着一身的矜贵冷傲,高高在上地睨视着她,薄唇轻启:“跪一天便宜你了,你应该跪到死。”
如同有无数只毒虫,在生生地啃咬着她的心脏,沈言疼到几近窒息,痛苦地躺在雨水里,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哪怕连爬起来的力气,她也已经没有了。
她低喃出声:“傅星寒,你不得好死。”
走上了台阶的男人,忽而又缓缓转过身来,低沉开口:“好好跪到明天早上,否则对你那个还躺在医院里的弟弟,我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沈言费力地抬眸,雨水洗刷着她苍白的面孔,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突然感觉,她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了。
钻心的痛楚里,似乎连意识都变得迟钝了起来。
近乎昏迷时,她感觉小腹小面有温热迅速涌了出来……
林嘉月没料到,不过踩了沈言一脚,她居然就吐血昏倒了。
她才想起来,沈言前天才被逼流产,而且身上有大面积的严重烫伤,这样的大雨淋在身上,换了谁都难熬过去。
林嘉月慌乱地想离开时,傅星寒已经从里面出来了。
她抓紧了手上的伞柄,极短暂地迟疑,就直接丢掉了伞,冒雨跪到了沈言的身边着急地哭喊。
“沈小姐,沈小姐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过来看你的……”
傅星寒撑着伞走近,遮住了林嘉月头上的雨。
他看向昏迷在地上的沈言,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林嘉月不安地解释着:“我看雨这么大,沈小姐身上又还有伤,实在不放心。所以我就拿伞出来想帮她挡下雨,可我的伞刚挡到她头上,她就,就……”
她说着就手忙脚乱地起身:“星寒哥,都是我不好,我明知道沈小姐不喜欢我,我不应该过来惹她生气的。你快抱沈小姐进去,快让白医生来给她看看吧。”
话音未落,林嘉月脚下一软,就栽倒到了地上。
她捂着小腹,一副痛苦的表情。
傅星寒将林嘉月扶起来,冷声吩咐急步过来的赵婶:“扶林小姐进去休息,叫白医生过来给她看看,她刚流产不能淋雨。”
赵婶扶着林嘉月进去,还关切地问了一句:“那沈小姐……”
“嘉月一给她打伞她就晕倒,我看她要么是心虚的,要么就是料定了嘉月心软,会给她求情。”傅星寒漠然地打断了赵婶的话,让她直接扶林嘉月进去。
等她们一走,他就伸手将昏迷在地上的沈言拽了起来。
“装什么?我说过,嘉月跟胎儿要是有好歹,我就亲手杀了你,现在胎儿没了,嘉月经历的是丧子之痛。而你不过是大雨里跪一下,已经是便宜你了,这就承受不住了?”
他拽住的刚好是她被烫伤的左手臂,刚刚淋了雨,伤口大概开始溃烂了,现在他这么一拽,无异于伤口上撒盐。
沈言生生从昏迷中痛醒,浑身猛然一颤,就倒抽了一口凉气,想将手臂从他掌心里抽出来。
傅星寒嫌恶地松开了手,一脸了然道:“怎么,这就装不下去了?不是昏倒了,不是醒不过来了吗,沈言,你的演技还真是拙劣!”
心口剧烈抽痛,被烫伤的脖子和手臂传来如同腐烂的痛,还有因为刚流产,而带来的小腹阵痛。
手背虎口处被林嘉月踩伤,现在也在流血,雨水冲刷着血迹迅速流走。
她感觉无数种痛楚入心入肺,如同有虫蚁钻进了骨髓血肉里。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死亡那样近。
而眼前这个男人一次次将她拽起来,逼她跪着,让她想死都是奢望。
沈言嘴角有血溢出来,在大雨里看向他冷漠如斯的一张面孔,突然就笑了:“我后悔了。”
傅星寒皱了皱眉头,伞终于舍得往她这边倾斜了一点。
他俯身下来问她:“怎么,良心不安了,也知道错了?”
她话说得很吃力,却努力说清楚:“我后悔了,如果能再选一次,十年前我就是在孤儿院饿死,冻死,也绝不会跟老夫人进傅家。
三年前,我该如林嘉月所说,就是嫁给一个街边乞丐,也绝不会照顾你那样一个、嫁给你那样一个,废人。”
傅星寒蹲身下来,掐住了她的脖子:“你果然承认了。如果不是为了钱,你三年前根本就不会愿意嫁给我,更不会愿意跟我结婚。什么废人,我看当年嘉月根本就没说过那些话,不过是你的心里话吧?”
沈言由着他掐着脖子,浑身四肢百骸都在痛,这一刻却及不上心口的痛意和不甘。
不是不甘心得不到他的爱和信任,而是不甘心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和真心,全部喂了狗。
雨越下越大,她眼眶通红:“三年了,你先是车祸瘫痪了一年,在病床上当了一年的植物人。那一年,整整一年,我没有一天离开过医院。
我学着方法给你按摩,给你擦洗,甚至包括清理你身上的污秽。傅星寒,连你的亲生父亲都曾经嫌弃、曾经不耐烦的事情,我日复一日做了一年。”
她眼泪混着雨水落下来,眼前人也看不出来。
“你瘫痪一年醒来,就为了气林嘉月而跟我结婚。之后你在轮椅上坐了一年,保姆换了十二个,我记得清清楚楚,没有一个能让你满意。
所以还是我,还是我刚找了称心如意的工作,就无奈辞职在家照顾你。你行动不便就脾气不好,最喜欢摔东西。
好几次失了手,砸到了我头上来,我一个人大半夜去医院缝针,吭都没吭过一声。”
傅星寒眉头皱得更紧了。
沈言看着他,这个被她爱了十年的男人,这一刻突然再也让她爱不起来了。
“傅星寒,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这些年我没说过痛,没说过累,并不代表我就真的刀剑不入百毒不侵。”
他眸底有异色划过,声音终于有了一丝不自在:“你做过的那些,也不会是你一次次伤害嘉月的理由,一码归一码,你伤害嘉月就是错了。”
沈言低笑:“所以你根本就不会记得,我为你做过些什么,你只会记得并深信林嘉月说过的每一句话,深信我伤害了她,再理所当然否定掉我做过的一切……”
她深吸了一口气,到底是没再说下去:“算了,就这样吧,你信的或者不信的,我说再多也改变不了。我只求有朝一日你要是后悔了,千万不要来我的坟头,我真的嫌恶心,嫌晦气。”
傅星寒冷声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坟头,你又想玩什么花样,又想来装可怜?”
里面赵婶急匆匆出来:“先生,林小姐突然晕倒了。”
傅星寒起身,丢下一句“好好跪着”,就回身离开。
离开前,他注意到了沈言虎口上的伤口,那像是被踩伤的。
进去时,他问了赵婶一句:“沈言手背上是怎么伤着的?”
赵婶迟疑,傅星寒就沉声道:“赵婶,你最好说实话。”
赵婶沉默片刻,到底是有些惶恐地开了口:“先生,我刚刚看到是林小姐……”
傅星寒其实也是对沈言的真实病情起了疑心的,他最近好几次撞见她吃药,花花绿绿的药片,一吃就是一大把。
他记得她以前不吃那么多药的,但那些药瓶的标签都撕掉了。
他虽说不喜欢江愉辰,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所以到底是什么病?”
江愉辰倒是恨不得立马告诉傅星寒,她沈言是心衰竭,只能活半年了。
而且这半年还得是运气好,每次心脏病急发,都得及时送医院治疗。
否则哪一次要是医治不及时,心衰竭患者猝死的情况,是不少见的。
但沈言打过招呼不许他说,他是医生,有义务尊重患者意愿。
他冷声道:“总之是严重心脏病了,傅先生要是真的关心她,等她醒了好好问问她吧。她的情况换个心脏才好,适配的心脏很难找,你有时间也帮她找找吧。”
傅星寒盯着床上的沈言,他还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更多的还是觉得,是江愉辰小题大做了。
普通的心脏病,也会有这样急病发作的时候,哪能到要换心脏的地步?
江愉辰看他显然听不进去多少,到底还是先离开了病房。
他说再多也没用,傅星寒如果真的在意沈言,不用他说,他傅星寒也该明白,如今沈言的病情早已非同小可了。
光这几天,沈言吐过那么多次血,面上更是几乎半点血色都不剩了,真正在意一个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要出事了呢?
江愉辰一走,病房里安静了下来,都已经是后半夜了。
傅星寒也不睡,就一直在病床边坐着,不知道坐到了什么时候,病房门推开,白子瑜走了进来。
不等傅星寒问他,他先开了口:“我听医院的朋友说,沈言出事了,就过来看一眼。”
傅星寒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也没其他多的话。
白子瑜自顾自拿了椅子过来坐下:“我没猜错的话,这事情又是因为林嘉月起的吧?我听说沈言呼吸都没了,人命可就这一条,她要是没了,你就真能不后悔。”
傅星寒沉着脸:“刀是她自己拿的,死也是她自己找的。她自己不瞎折腾,就什么事都没有。”
白子瑜叹了声:“真不是我说你啊,林嘉月回国这几天,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也算是有所耳闻。你对沈言,是真的有点过了。
她林嘉月说沈言害了她,你这不问不查的,就这么信了?”
傅星寒面色不悦:“嘉月不会说谎,她是什么人,我难道不清楚吗?”
白子瑜反问了一句:“那沈言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吗?这些年她是怎么对你的,不说菩萨心肠,那也没有蛇蝎心肠过吧?”
傅星寒冷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能装得很。”
白子瑜替沈言抱不平:“别说我帮沈言翻旧账啊,这些年沈言是怎么照顾你的。你车祸瘫痪那一年,林嘉月抛弃你出国,她沈言当时才十九岁,辍学全心全意照顾了你一年。
花一样的年纪,她就在病房里没日没夜地守着你,亲自给你擦身子,不厌其烦地问我怎样按摩能有利于身体复苏,刚学了就帮你做。”
那些事情,傅星寒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如今不愿意再去回想了。
那是他最不堪的一段时间,至于沈言的付出,他认为不过是因为她害了林嘉月,于心不安而已。
他不屑道:“是她逼嘉月出国的,嘉月要是在的话,她也能那样照顾我。何况当年,还是嘉月救的我的命,所以我没做错什么。”
白子瑜笑道:“林嘉月救你命的事情,我并不知情,不做点评。可你说她沈言当初赶走林嘉月,为了得到你,我试问一句,傅大少,她沈言图什么?”
回想起那时候,他都替沈言不值得:“当时她手里有傅氏的股份,要钱要权都有傅老夫人给够了她。
至于你,当初医生都下了定论了,你会是一辈子的植物人。她费尽心思,就为了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和一辈子的幸福,照顾一个植物人一辈子吗?”
傅星寒有些不耐地打断了他的话:“子瑜,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你不用帮着她沈言说话。我现在留她一条命,也不过就因为她欠嘉月的,她该赎罪。”
白子瑜看向床上沈言灰白的一张脸:“好,你的家事我不好多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做人还是留一线的好,别以后等你后悔了,回想起你对她做过的这些事情,想弥补都弥补不了了。”
傅星寒不以为然:“我没什么好弥补的,该弥补的是她,有错的也是她。”
话算是聊死了,白子瑜多坐了会,看沈言也没大碍了,就先离开了。
傅星寒不知怎么的,反反复复想起白子瑜说的那些话,心里竟然就真起了一丝疑心。
回想起白天,林嘉月突然闯进病房,再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居然会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将明叔叫了进来,问道:“查到了吗,当初贴身照顾我奶奶的那个于婶,她应该最清楚,当年我奶奶到底对嘉月做了些什么。”
明叔顾及沈言还在病床上休息,低声回着:“先生,已经查到一点下落了,会尽快将人带回来的。”
他话落,又小心道:“先生恕我多嘴说一句,我也在傅家待了这么多年了,熟悉老夫人的性子。
依我看来,就算当年沈小姐真的怂恿了老夫人,老夫人应该也不会干出赶走林小姐的事情来。何况沈小姐,也一直算是温软性子的,她会怂恿老夫人,有些奇怪。”
傅星寒到底是不愿意真怀疑林嘉月的,林嘉月好歹曾经救过他的命,如果没有绝对的证据,他绝不会伤了她的心。
他出声道:“好了明叔,不必多说了,你先出去吧。”
明叔打住了话茬,正要离开,外面突然有瓷碗打碎的声音。
傅星寒立刻起身,走向门口:“谁。”
他打开病房门,正看到林嘉月回身想走。
门已经开了,她只能停住步子,面上有难以掩饰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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