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好认。
只不过此时人来人往,要想偷偷搞鬼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正在柳禾暗暗纳闷长胥砚的人打算如何下药时,只听“哗啦”一声。
原来是她身边一个小宫女摔倒了,水盆里的水撒了一地。
见她摔得不轻,柳禾忙好心上前搀扶。
“这位姐姐,你没事吧?”
宫女却趁势低声冲她开了口。
“一会儿外面会闹些动静,他们会被引走,你守在门口放风,我去下药。”
柳禾微微愣怔。
这个小宫女……就是她的同党?
还没等她回应,就听外头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呼。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啊!”
伴随着喧闹声,只见一股浓烟从某侧飘来。
今日是使臣来见的大日子,若在宴会之上出了丑,他们所有人都要掉脑袋。
后亭的宫人顿时熙攘起来,纷纷提着水桶一股脑往外涌。
柳禾眼睁睁瞧见那小宫女在长胥祈的酒壶里下了药,中途没有一人发觉。
她愣了愣。
就……这么简单?
看来剧情加持还真是个好东西。
任务已经完成,小宫女冲她遥遥地点了点头,毫不迟疑地出了后门。
药已下好,接下来就是换掉酒壶的时候了。
知道灭火的人会很快回来,柳禾不敢耽搁,端起酒壶打算把下了药的酒水倒掉。
也不知一会儿的宴会上,长胥砚看到太子侃侃而谈的风光模样会作何反应。
气恼震怒的可能性居多。
毕竟,他是个那样争强好胜的人。
其实在这场皇室子弟追逐权力的游戏里,她根本就不在意谁输谁赢。
无论最后是谁登上九五之尊之位,都与她这个小太监无关。
她只是不想让皇后难过罢了。
……
柳禾刚把酒壶拿起来不过半秒,外面忽然传来一阵不远不近的脚步声。
糟糕,有人来了!
看来剧情留下的时间只够那宫女在酒壶里下药。
看着手里来不及倒掉的药酒,柳禾狠了狠心,就近将它跟手边托盘里的酒壶调换了过来。
反正是一样的酒壶,从外观上也看不出不对劲。
这位不知名仁兄……
对不住了。
心间短暂涌过一阵愧疚,柳禾却也无暇顾及,闷头从后门朝外走去。
谁料她刚拐过弯还没等松口气,就已经与迎面而来之人生生撞了个满怀。
来人身形坚硬强壮,足足高了她一个头还多。
“哎哟……”
柳禾的鼻尖恰好撞上他身前的肌肉,硬是被顶得后退数步,重心不稳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那人却纹丝不动,岿然屹立。
酸痛感从鼻腔传来,疼得她眼泪都涌出来了,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撞了块石头。
柳禾自认倒霉地揉着酸痛的鼻子,下意识抬头看去。
……
是个男人。
更确切地说,是个很好看的男人。
剑眉星目,雄姿英发,整个人野性又不失俊美。
逆着光,柳禾入眼是一件藏蓝色云锦皮袄,宝石束腰勾勒出劲瘦有力的腰身。
男人额上系着一条黑金图腾发带,下方是雄鹰般犀利睿智的黑眸,正懒散玩味地看着她。
这似乎是……
番邦人的打扮。
见自己撞的是个番邦人,柳禾忙冲他行了个礼。
“大人恕罪!奴才急着去回皇后话,一时不察……”
话未说完,就已经被人一把提了起来,轻轻松松的模样简直像是拎了个小鸡崽。
男人玩味地挑了挑眉。
“你是男是女?”
看此人身上穿的并不像女子装束,模样却比他来上胥见到的任何一个女人都美。